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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謝文庭好命,一個市場賣菜小販卻娶了女博士方夏。
可婚後第七年,謝文庭在天台眼睜睜看著方夏將他們的兒子往樓下推。
他顫抖著聲音大喊:“他說他冇有,到底是你兒子,就不能信他一次嗎?”
但對麵的女人聲寒如冰:“不他是我的恥辱!”
扔下這句話,方夏再也不看他,轉身將六歲的謝詩年用力往樓下推去。
“不!”
謝文庭紅著眼眶衝過去,本能地去抓詩年,卻被絆住腳一起往樓下墜。
醫院天台的風好大,謝文庭看著孩子墜地的那刻絕望地合不上眼。
他想,若是有來世,他寧願跟方夏永不認識。
當謝文庭再次睜眼的時,方夏正幫客人裝好最後一個西紅柿。
那雙本該在實驗室裡拿試管的手這會沾滿泥土。
她垂著頭稱好遞到對方手裡,接過錢,然後找零,一切動作行雲流水。
而謝詩年在菜市的另一頭,跟小夥伴玩得滿頭大汗。
若是看不見方夏眼底的徹骨寒涼,這大概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畫麵。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
他猛地後退兩步,如避蛇蠍般地躲開方夏的觸碰。
方夏被推得一個踉蹌,眼底得憤怒再也無法壓抑。
“謝文庭,你是不是瘋了!”
謝文庭顧不上方夏得咒罵,低頭看著沾滿水汽裂了幾道口子的手,滾燙的淚水落了下來,真好他還活著。
看到像瘋子般一驚一乍的謝文庭,方夏再冇了耐心。
抬眸時,大門口孟浩的車停在那裡。
她將手裡的圍裙往攤位上一甩,轉身就要離開。
謝文庭當然知道她要去會情郎,他立馬一把拉住方夏的手,看到她冰冷的視線又慌亂的收回。
“方夏,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方夏皺眉,望向謝文庭,不知道他又要耍什麼花樣,皺著眉頭看了眼不遠處玩耍的謝詩年還是頓住腳。
“你要做什麼!說好我每個月在這裡陪你和孩子一天,其他時間你不乾預,現在是想反悔?”
她眉間閃過一絲厭煩,微微皺起。
“冇有。”謝文庭搖搖頭,趕忙讓市場列印社的人幫忙送來兩份協議:“方夏,我們離婚吧,我還你自由。”
他看了眼時間:“等五分鐘,你簽個字就好。”
“離婚?”方夏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輕蔑地笑出聲:“謝文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我是真的想離婚。”
說完,他也冇看方夏,怕她等著急,主動往辦公室跑去。
方夏看著遠去的背影眼神微眯。
而謝文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重重舒了口氣。
從第一次見到方夏,他就喜歡上了這個美好的姑娘,重來一世,他依舊承認自己愛慘了她。
從小謝文庭就是家裡的獨子,哪怕生活並不富裕,但他受儘寵愛,八歲那年,謝爸爸打工的工地,水泥塌方,壓死了人。
瘸腿的他帶著跟謝文庭同齡的孟浩出現在家門,他垂著頭說:“以後孟浩就是他謝誌遠的兒子。”
後來他們才知道,那個被壓死的人是孟浩的父親,是他救了謝誌遠一命。
十八歲那年,家裡再也支撐不住兩個孩子的學習,二選一時,念及當年的恩情,他們放棄謝文庭,讓孟浩獨自一人踏上求學路。
這一走就是四年。
大學畢業那天,他才帶著新交的女友回到這個闊彆多年的家。
也是那年,謝文庭第一次見到方夏。
陽光打在村頭的槐樹枝椏,將它撕裂成星星點點散在方夏身上,他覺得那個女孩子美得在發光。
久彆重逢,看到當年的小傢夥長大成人,謝爸爸激動地多喝了兩口,謝文庭也在旁邊一杯一杯陪著他。
隻是他怎麼都冇想到,第二天一早,他醒來時,那個昨晚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姑娘那一刻會**地出現在他床上。
驚恐的不止是屋裡的兩人。
謝文庭慌了神,為了將這件事壓下去,也為了彌補對這小兩口的愧疚,謝家爸媽將家裡唯一的宅基地賣了,他們拿著錢連夜離開。
本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不少人都猜測謝家被做局,爸爸隻是搖頭,這是他們欠他的。
冇想到一個月之後,方夏打來電話,要跟他結婚。
理由是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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