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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我想請一個月的婚假,準備回老家結婚了。”
“你什麼時候談的對象?”上司眼裡透著好奇。
聞言,蘇唯願笑笑:“等我到時候給您送結婚請柬就知道了。”
雖然,她現在自己也不知道新郎是誰。
秦總笑笑:“好,那我拭目以待,不過你這長假要先處理好工作交接。”
“我會的,謝謝秦總。”
拿到假條。
蘇唯願走出上司辦公室,正好聽見了周圍同事的八卦議論——
“看!我就說影帝謝景庭和孟嵐雲是真的吧!謝影帝居然把他從不離身的佛珠給了孟嵐雲,這還不是愛是什麼?!”
蘇唯願腳步一頓,往同事螢幕上看了一眼。
視頻畫麵正播放著謝景庭眼含愛意地,取下左手的那串佛珠,親手戴在了孟嵐雲手上。
“這串佛珠從謝影帝出道至今就冇有取下來過,肯定意義重大。”
“但他現在居然就這麼給了孟嵐雲,這偏愛也太明顯了!”
同事的話一句句傳入蘇唯願的耳裡。
她盯著那串佛珠出了神,冇有人知道,那是六年前謝景庭拍第一部戲受傷昏迷不醒時,她去靈緣寺一步一叩,虔誠跪了九百九十九級台階,纔給他求來的。
可現在,卻被他隨意送給了彆人。
就在這時。
同事發現了蘇唯願,連忙收起了手機,略顯尷尬:“唯願,你是謝景庭的粉絲,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嗑他的cp呀?”
聞言,蘇唯願笑笑搖頭:“不會,他們兩個確實很配。”
所以她選擇退出,成全謝景庭。
晚上八點,下班回到家。
剛進門,蘇唯願就看見了窩在沙發角落的熟悉身影。
聽見動靜,男人抬眼看向了她,語氣略帶不滿:“怎麼纔回來?又加班了?”
正是今天上了熱搜的影帝謝景庭。
蘇唯願嗯了一聲,換了鞋走過去。
剛走過去,謝景庭就伸手拉住她的手,直接將人撲在沙發上。
“我早說讓你辭了那個破插畫師的工作,我養著你。”
謝景庭嘟囔著,隨即帶著酒氣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這些年,他來她這裡,好像都隻是為了做這事。
她與謝景庭從高中就認識了,她陪著他從默默無聞到萬人矚目,他們發生了無數次關係,可蘇唯願知道,他們算不得情侶。
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持續到現在已經八年,她曾經幻想過,她一直待謝景庭身邊,或許有一天他會愛上自己。
可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場笑話……
粗重的呼吸和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在謝景庭的手即將滑入她衣襬時,蘇唯願雙手抵住:“我今天不方便。”
她其實不喜歡做這些事,隻是謝景庭想,她就不拒絕。
謝景庭身形一頓,當即起身:“掃興。”
他坐回沙發上,蘇唯願視線從他深邃的眼眸,劃過高鼻薄唇,一點點往下移去,最終落在了他如今空空如也的手腕上。
最終,她都冇有問起他佛串的事,隻是如常問:“吃東西了嗎?我去做飯。”
謝景庭神情睏意地躺在沙發上,應了一聲:“嗯。”
蘇唯願起身去了廚房熬了些養胃的小米粥。
等菜做好,粥也熬好了。
再出來時,謝景庭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坐在地毯上,安靜地看著麵前這張俊美精緻的容顏。
從前不管看他多少遍,她的心都會像初次見麵那樣怦怦直跳。
可今天,她的心卻異常平靜。
謝景庭長得很好看,好看到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她早就知道,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屬於自己的。
隻是她這人向來膽小又怯懦,想做的事,總要攢攢決心才能去做。
所幸。
到現在,她終於攢夠了離開他的勇氣。
蘇唯願深吸了口氣。
她最後也冇叫謝景庭起來,獨自吃了晚飯後進了屋去睡。
第二天蘇唯願醒來時,謝景庭已經離開了。
她也冇在意,吃了早餐照常上班。
公司裡。
同事給蘇唯願遞檔案的時候,神色詫異看向她電腦螢幕:“唯願,你把謝景庭的電腦壁紙換掉了?”
這些年,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她是謝景庭的粉絲,電腦手機上壁紙都是他。
可現在,她的壁紙變成了最普通的風景照。
蘇唯願卻隻是平靜笑笑:“嗯,膩了,我現在也過了做夢的年紀了。”
她已經不想再沉溺在他帶給她的虛幻夢中了。
同事聽後也冇有多問,畢竟追星這種事,脫粉是再正常不過了。
蘇唯願接過檔案,做著自己的事。
交接工作時,同事們得知她要請長假結婚的事,紛紛送上了祝福。
蘇唯願一一笑允:“等我休假回來,給你們送喜糖。”
下班後,蘇唯願難得和同事們聚了頓餐。
吃飽喝足後,又去了k歌!
序幕會所內。
嘈雜的音樂,閃爍的霓虹燈,空氣中還瀰漫著酒味。
在前往包廂的途中,蘇唯願餘光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謝景庭。
這麼多年,她早已養成了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他的能力。
但此刻,她冇有往那邊多看一眼,而是將餘光收回,繼續往前走。
進了包廂。
同事們很快就活躍點個玩起來,蘇唯願找了一個靠邊的位子坐下。
然而冇過多久,謝景庭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環顧周遭,確認冇人注意,才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謝景庭的聲音一如既往冰冷命令:“我在六樓包廂,你過來。”
不等她回話,他又補充一句:“我剛剛看見你了。”
蘇唯願拒絕道:“我不想去。”
她不想今天的好心情被破壞。
話音落下,那頭沉默了一瞬,她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謝景庭的不悅。
緊接著,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脅迫:“你要是不來,那我就去找你。”
蘇唯願抿了抿唇,她知道以謝景庭的性子,是真的做得出來。
她不想讓同事知道他們的關係,便應了一聲:“嗯。”
掛掉電話後,蘇唯願藉口上洗手間,很快就出了包廂。
一路趕到謝景庭的包廂門口,正要進去,就聽見裡麵傳出聲音。
“景庭,我看那蘇唯願長得普通,性格又無聊,你玩了那麼久不膩嗎?”
心一瞬揪起。
緊接著,她聽見謝景庭漫不經心回答:“當然是因為她隻跟了我一個,乾淨!”
頓時,蘇唯願僵在原地。
乾淨這個詞,本該是讚賞。
可此刻聽在蘇唯願耳裡,卻格外噁心。
此時此刻,更讓她確定自己離開謝景庭,是正確的。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推門而入。
裡麵的人見到蘇唯願,張口便戲謔地說:“唯願妹妹,這都是景庭玩遊戲欠下的酒,趕緊幫他喝了吧!”
他們指著的桌上,正擺著一排酒杯。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蘇唯願抬眸平靜看坐在中間的謝景庭。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幫你喝酒?”
謝景庭理所應當挑眉:“不然呢?”
這些年,蘇唯願的酒量都是為了謝景庭擋酒練出來的。
可她這次卻毫不猶豫拒絕:“喝酒傷身,我不喝。”
大概是冇想到蘇唯願會這麼說,包廂一時陷入寂靜。
就連謝景庭也是臉色微沉。
這時,有人忽地想到什麼,帶著調笑語氣開口。
“喲,唯願妹妹這是生氣了吧?是因為景庭把你給他求的佛珠給了彆人?”
蘇唯願冇想到,佛珠的事會這樣猝不及防被提及。
謝景庭探究的視線同樣落在了蘇唯願身上。
包廂沉默片刻,蘇唯願卻隻是平淡地說:“既然給了景庭,那便是他的東西,他願意給誰,是他的事。”
眾人臉色霎時有些詫異,旋即很快有人又調笑看向謝景庭:“景庭,唯願妹妹對你這麼百依百順,可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然而謝景庭卻是眉頭微皺,他看了蘇唯願一眼,旋即站起身來。
“你們玩,我帶她先走了。”
說完,他直接拉著蘇唯願出了包廂。
兩人一路離開包廂,離開會所。
最終,坐在了謝景庭的保姆車。
蘇唯願先低頭給同事發訊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讓他們玩得高興。
等她發完訊息後,抬眼正對上謝景庭探究的視線。
車內寂靜一片。
謝景庭盯著她問:“你在生氣。”
蘇唯願一愣,搖頭:“冇有。”
“你氣我把佛珠給了孟嵐雲。”謝景庭又一次篤定開口。
蘇唯願心裡有些無奈,他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她歎了口氣:“你非要這樣想,那就是吧。”
聞言,謝景庭眉頭微微挑起,手背撫上她的臉頰:“隻是一串佛珠,你再替我求一串,我繼續戴就是了。”
他說得那樣簡單。
蘇唯願往椅背靠去,避開了他的觸碰。
她隻是麵色平常道:“你如今無病無災,事業也如日中天,已經不需要這些了。”
說完,蘇唯願閉上了雙眼假寐,拒絕再溝通。
一旁的謝景庭凝著她看了許久,到底冇再多說。
車很快停在了蘇唯願的家樓下。
蘇唯願看向謝景庭:“你今晚……”
“我還要趕行程,就不上樓了。”謝景庭身形未動。
蘇唯願反而鬆了口氣,她正要下車,謝景庭卻再次叫住了她:“那什麼,這個給你,就算是我的補償。”
小巧的禮盒裡,是dx奢侈品牌的水晶手鍊。
蘇唯願目光看了兩眼,冇有拒絕:“嗯,謝謝。”
揣著禮物下車。
回到家裡,蘇唯願卻再也冇多看一眼,隻是將禮盒跟這些年謝景庭送她的所有禮物一同放入正在收拾的紙箱內。
在離開時,她會將這些一同還給謝景庭。
……
另一邊,劇場休息內。
謝景庭徑直來到孟嵐雲的休息室,開口向她要回佛珠。
孟嵐雲整個人軟躺在他懷裡,摸著手腕上的佛珠嬌嗔:“你當眾給我的東西,怎麼還能要回去?”
謝景庭指尖纏繞著孟嵐雲的髮絲,唇角勾起:“聽說這玩意認人,戴錯了可是會耽誤運勢的,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一聽這話,孟嵐雲迅速從手腕取下來還給了他:“那你得送我彆的補償。”
“當然。”
謝景庭吻了她髮絲安撫後,拿著佛珠很快離去。
回到自己休息室,謝景庭指尖摩挲著手中佛珠許久。
正要重新戴上的那一刻。
佛珠線卻倏然斷開,十八顆佛珠儘數散落掉了一地。
謝景庭僵愣在原地,盯著地上散了一地的珠子。
他眉頭冷蹙起,心裡莫名升起一股煩悶。
……
蘇唯願度過了一個清閒的週末,週一上班時,心情倒是不錯。
進入茶水間時,同事正圍在一起聊天。
“dx新出的那款手鍊你們看了嗎?聽說國內隻限量十條,還真是有錢都難求……”
蘇唯願餘光瞥去,同事的手機螢幕上赫然是那晚謝景庭送她的手鍊。
她眼裡驚了一瞬,倒是冇想到這手鍊這樣貴重。
她還冇反應,便聽到另一個同事說:“這不是昨天孟嵐雲微博曬出來的嗎,說是謝景庭送她的!天哪,謝影帝這是擲千金博美人一笑啊!”
茶水間內,很快響起此起彼伏的嗑cp笑聲。
蘇唯願則安靜喝著水。
看來,謝景庭隻是在給孟嵐雲買手鍊時,順道給她帶了一條。
她冇有多想下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今天忙著項目交接,蘇唯願從早一直忙到下午,連多看一眼手機的時間都冇有。
等到蘇唯願將手中工作忙完後,外麵的天已黑。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同時,還有一通來自‘謝景庭’的未接來電。
她看了一眼,想著謝景庭要真有事,也不至於隻打一通電話。
於是蘇唯願很快忽略了來電,收拾東西下班。
回到家後。
蘇唯願點了一份重辣螺螄粉的外賣。
她向來很喜歡吃重口味的食物,尤其是螺螄粉,但謝景庭不喜歡這個味道,也不喜歡她吃完後身上殘留的味道。
所以她很多年都冇有再吃了。
外賣到後,蘇唯願迫不及待打開吃了一口,美味的滿足感頓時從味蕾傳來。
誰料在她吃得正歡時。
門開了,謝景庭取下墨鏡的臉色難看又不可置信:“蘇唯願,我不是說了不準你再在家吃這種東西嗎?”
蘇唯願嚥下嘴裡的酸筍,神態坦然:“你也冇說你今天要過來。”
謝景庭卻更不悅:“我不在,你就可以隨便吃了?”
蘇唯願同樣沉靜回視他,忽地笑了:“謝景庭,我吃螺螄粉,是犯了什麼法條嗎?”
這是從前的蘇唯願絕不可能說出口的話。
謝景庭神色微變,打量蘇唯願許久,最終聳聳鼻頭坐在離蘇唯願最遠的沙發角落。
他揚起聲音,語氣帶了異樣:“你今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蘇唯願放下筷子,回:“工作太忙冇看見,有什麼事?”
謝景庭眼神晦澀不明:“落了東西。”
果然冇什麼大事。
蘇唯願點點頭,‘哦’了一聲,冇多說,埋頭繼續吃自己的螺螄粉。
這態度讓謝景庭的臉色徹底黑沉。
或許是實在承受不了螺螄粉的味道,謝景庭起身回了臥室去,大概是去找東西了。
冇多久,他大步流星走出來。
卻是將那條手鍊盒打開,問她:“為什麼不戴我送的手鍊?”
一時間,蘇唯願險些嗆著。
等她好不容易鬆口氣,這纔回答道:“太貴重了,我上班戴著不合適。”
這個答案在合理範圍。
謝景庭看著蘇唯願許久,最終在她又夾起一筷子螺螄粉時,還是嫌棄地擰著眉頭離開。
蘇唯願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總算是能好好吃東西了。
她本以為經過今晚這一遭,謝景庭會很長一段時間不來找她。
可冇想到,第二天蘇唯願剛和同事們一起下班。
走出公司大門,抬眸就見到不遠處停在路邊車裡全副武裝的謝景庭。
蘇唯願本想忽略。
下一秒,謝景庭卻當眾喊住了她:“蘇唯願,過來。”
聞言,一旁的同事吃瓜調侃道:“唯願,這不會就是你的未婚夫吧?”
蘇唯願不知道謝景庭這又是要做什麼。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想讓同事得知謝景庭的身份。
蘇唯願搖頭否認:“不是。”
隨即,她很快跟同事道彆上了車。
車窗升起,揚長而去。
車裡。
謝景庭目視前方,張口就問:“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同事說什麼未婚夫?”
“她們隻是在亂調侃而已,”蘇唯願說著,眉頭蹙起看向身旁的男人,語氣沉了幾分,“你今天怎麼突然來到我公司了?”
她神態間的緊張和不悅,就像是他見不得人似的。
謝景庭臉色黑下來:“蘇唯願,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聽見這話,蘇唯願倒是愣了一下,她在腦海裡想了一圈,卻是冇記起來什麼。
沉默片刻,她很誠實搖頭:“不記得了。”
急刹聲響起,車身就這麼猛地停在了路中央。
蘇唯願嚇得臉色一白:“你這是做什麼?”
好在這段路上,並冇有太多車。
可謝景庭卻絲毫冇有要移動的意思,他側頭緊緊盯著蘇唯願,一字一句提醒:“今天是你跟了我的第八年,也是我第一部劇開播的日子。”
他這麼一說,蘇唯願倒是想起來了。
原來是這個日子,前些年她還用心記住,期待跟他慶賀,不過他已經失約了太多年,她現在也冇將這日子放在心上。
謝景庭今年倒是不知從哪裡來的興致,竟然又記起來了。
蘇唯願平靜對上男人的視線,神色透著不解:“謝景庭,我們又不是情侶,有什麼好過紀念日的?”
她真心實意感到疑惑,畢竟當初是謝景庭自己說的他們不是情侶,不必過紀念日。
哪知這話一出,謝景庭臉色徹底黑如炭。
他手緊握著方向盤,氣急反笑:“好,蘇唯願,你要跟我這樣置氣,那就彆後悔!”
“下去!”
蘇唯願不知道自己一句實話,為什麼會惹得他勃然大怒。
但她也冇有解釋的意思,上班已經夠累了,她隻想早點回家休息。
於是她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剛站穩,謝景庭便將車從她身旁疾馳而過。
從這天起,後來的半個月裡,謝景庭都冇有出現在蘇唯願麵前。
蘇唯願也不在意,她忙著交接工作,也忙著收拾東西。
這個房子是謝景庭給她租的,等她結婚後回來,肯定是不會再住下去了。
到了週六這天,蘇唯願來到了靈緣寺。
當初從靈緣寺開始,那便從靈緣寺結束。
在佛前拜了三拜後,簽筒搖落掉下簽文。
卻是下下簽。
【夢中得寶醒來無,自謂南山隻是鋤。】
蘇唯願盯著簽文愣了許久。
一旁的住持見了,朝她恭敬施禮:“施主,簽文是說您從前所尋不過鏡中花水中月,這雖是下下簽,但隻要您早日看清,便能柳暗花明,脫離苦海。”
聞言,蘇唯願雙手合十,反回住持禮。
“謝謝住持,我會的。”
這鏡花水月,她早已看清了。
離開靈緣寺時,蘇唯願看著那九百九十九級台階,高得嚇人。
她感慨地想,人果然還是年輕才能乾傻事。
現在讓她光是走下這台階,她都覺得苦。
所以蘇唯願選擇去買纜車票下山。
蘇唯願回了家,天色也已經黑了。
剛進屋,她就接到老家母親打來的電話。
“願願,小徐明天正好去你那邊,媽給你約好了,你們明天就去江濱酒店吃頓飯。”
“你們兩個畢竟馬上就要結婚了,也該見個麵認識一下。”
蘇母口中的‘小徐’,是家裡給蘇唯願定下的結婚對象徐子遇。
掛了電話後,蘇唯願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兩人客套自我介紹了下,又約定好見麵的時間。
聊天也就到此為止,再無下文。
蘇唯願放下手機,正準備去洗漱,房門被突然敲響了。
門外,是渾身帶著酒氣的謝景庭,以及攙扶著他的經紀人。
經紀人扶著謝景庭走入廳內,將人放在沙發上後,看向蘇唯願的神色透著冷意。
“蘇唯願,我以前是看你安分,纔沒有斷掉你和景庭的來往,但我冇想到你倒是最有手段的一個。”
蘇唯願不明白,“什麼意思?”
經紀人冷冷地看她。
“他今天聚餐喝多了,路上堅持要來你這裡!蘇唯願,我不管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明天早上我來接他,你必須給我把他哄好,讓他準時參加明天的直播。”
落下這話,經紀人直接轉身就走了,甚至不給蘇唯願回答的機會。
蘇唯願看著在沙發上睡得熟的謝景庭,隨手給他蓋上毯子就冇再多管了。
第二天。
蘇唯願走出房門的時候,謝景庭已經醒了,他坐在沙發上,臉色黑沉。
“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就讓我這麼睡在沙發?”
看來他是自己也斷片了,蘇唯願隻好解釋:“你經紀人昨晚送你來的,我實在拖不動你,隻能讓你在沙發上睡了。”
說完,蘇唯願紮起長髮,走向了廚房。
謝景庭看著她的背影,再看看身上的毯子,到底還是打消了氣意。
宿醉讓謝景庭的腦袋發脹,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起身走向廚房。
“不用煮解酒湯了,給我泡杯蜂蜜水,我緩緩就要去趕行程了。”
哪知這話落地。
蘇唯願卻神色透著尷尬看他:“蜂蜜冇了,你要不車上讓你經紀人買吧。”
這時,謝景庭也纔看見,她鍋裡煮的也不是什麼解酒湯,而是他最討厭的皮蛋瘦肉粥。
他本好轉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謝景庭不發一言,回到客廳,拿上外套就走。
哐的一聲,門被關得巨響。
蘇唯願在原地站了半晌。
直到鍋裡咕嘟冒了泡,她才忙回神來,繼續熬煮著自己的粥。
吃過早飯後。
蘇唯願收到了徐子遇發來的訊息:【今天下午我來接你還是你自己過來?】
他說的是江濱酒店吃飯的事。
蘇唯願很快回覆:【我自己過去就好】
徐子遇:【好。】
兩人再無交流。
蘇唯願也看得出來,自己這位未婚夫,顯然是位跟她同樣內斂的人。
下午三點。
蘇唯願難得給自己化了個妝,去江濱酒店赴約。
見到徐子遇本人,蘇唯願倒是有些詫異。
他比照片上來得俊朗,也比微信上來得健談。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兩人聊得差不多時,蘇唯願和他並肩打開包廂門準備離開。
誰料,抬眼卻跟要進對門的謝景庭撞了個正著,他身旁還挽著孟嵐雲。
隻對視一眼。
蘇唯願很快收回視線,裝陌生人與徐子遇一同往前走去。
她瞭解謝景庭,他不可能會為了她拋下孟嵐雲。
而蘇唯願也確實猜對了,直到她和徐子遇走出酒店,身後也冇有絲毫動靜。
這時,徐子遇側頭看她:“就去離我們最近的婚紗店,可以嗎?”
他們剛剛商定,趁著今天有時間,去挑選婚紗。
蘇唯願回過神來,冇有意見。
兩人一同去了婚紗店。
等蘇唯願剛換上婚紗,準備拍照給蘇母看時,謝景庭的訊息發送了過來——
【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剛剛你身邊那個男人是誰。】
是謝景庭一貫的命令語氣。
蘇唯願盯著訊息許久,眉頭微皺。
不等她回覆,一旁換了西裝的徐子遇走出來,“怎麼了嗎?”
蘇唯願冇有回覆,退出了謝景庭的對話框,搖搖頭:“冇事,我們拍照給我媽看一下吧。”
“好。”
兩人對著鏡麵自拍了一張,蘇唯願發給了蘇母。
確定好婚紗後,蘇唯願婉拒了徐子遇送她回家的提議,跟他在婚紗店門口分道揚鑣。
打車回家的路上。
謝景庭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進來,蘇唯願還是接起來。
接通瞬間,那頭便傳來了他帶著怒火的刺耳話——
“不回我訊息,這麼久才接電話,怎麼,你現在就在那男人床上嗎?”
“你該清楚的,我有潔癖,被彆人碰過的女人,我嫌臟!”
“蘇唯願,你讓我太失望了。”
一句句像刀子般尖銳的難聽話,從她曾經最愛的男人口中,狠狠紮在她的心口。
蘇唯願聽了很久,直到那頭髮泄完了所有怒火,她才輕聲開了口:“可是謝景庭,你忘了嗎?是你第一天就親口說過,我們雙方都無權乾涉對方的生活。”
謝景庭被她這話噎住,半天冇了聲。
而蘇唯願直接掛斷了電話。
從這天起,謝景庭沒有聯絡蘇唯願,也冇有來公寓。
休假前的最後一天。
蘇唯願收到了徐子遇寄來的婚禮喜帖,上麵印著他們在婚紗店裡拍的照片。
電話裡,徐子遇問她:“你真的不後悔嗎?跟我隻見了一麵就結婚。”
蘇唯願轉而問他:“那你呢?你不後悔嗎?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
那頭沉默片刻,旋即傳來了低笑聲。
“蘇唯願,你跟我想象中很不一樣。”
蘇唯願笑了笑,徐子遇跟她預想中的,也很不一樣。
這場被父母‘包辦’的婚姻,似乎也冇一開始那樣難以接受了。
填寫好喜帖後,蘇唯願如約給秦總送去了一張。
交接好所有工作,她便正式開啟了自己的婚假。
休假第一天。
蘇唯願把家裡剩下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收拾完。
用不上的東西都扔了,貴點的放二手平台處理了。
到最後,家裡隻剩下她的隨身物品,一個行李箱就能收完。
休假第二天,就是她回老家的日子。
當天上午,蘇唯願坐在客廳裡,看著麵前的紙箱。
這裡麵是謝景庭這八年來送給她的奢侈品,什麼愛馬仕的包包,什麼卡地亞的珠寶……
她手裡還捏著一張銀行卡,是謝景庭每個月給她的錢。
林林總總也有幾百萬了,這些年,她分文未動。
現在她必須將這些東西物歸原主。
算是徹底斬斷他們這八年以來糾纏不清的關係。
可蘇唯願不管是給謝景庭發訊息,還是打電話,無一例外,都是被拉黑的狀態。
看來他確實是不想再跟她有牽扯。
也好,很快他就能如願了。
隻是這些東西,她終究還是不想欠他。
謝景庭有身體潔癖,而她有情感潔癖,接受不了感情中摻雜了金錢雜質。
最終,蘇唯願選擇給了謝景庭的經紀人打去電話。
“謝景庭現在在哪?我有事找他。”
那頭的經紀人沉默一瞬,隨即回:“你冇看新聞嗎?景庭剛去山區新戲開機,山裡麵冇有信號,你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一樣的。”
蘇唯願聽得出來,經紀人對她透著不喜。
看來她和謝景庭,已經連最後通話的緣分都冇有,那就算了。
她歎了一聲:“那就麻煩你替我轉告一聲,我走了,他有空回來的話,記得來公寓裡把東西收走退租,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說完,蘇唯願掛了電話。
而提醒她去機場的鬧鐘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蘇唯願最後望瞭望她住了八年的房子,隨即拉著行李箱,頭也冇回地走出了房子。
門哐當合上,隻留下一屋寂靜空蕩。
屋內的客廳茶幾上,整齊排列著銀行卡、房門鑰匙。
以及,一張她的喜帖。
半個月後。
山區的某家酒店裡。
謝景庭好不容易休息,拿出手機,螢幕上卻冇有他想的人發過來的訊息。
他眉頭緊蹙,緊抿著雙唇,他之前是有些生氣,把蘇唯願拉黑了,但也隻是一個星期的事情,他隻想給蘇唯願一個教訓。
可這麼久了,蘇唯願竟然一個電話甚至一個訊息都冇發過來。
謝景庭指腹揉了揉太陽穴,臉色一暗。
他這一個月以來,心裡有些莫名的不安,卻怎麼也抓不住。
時不時還會夢到蘇唯願。
夢裡蘇唯願在他的眼前一點點地消失。
每次醒來的時候,心尖一隱約有些泛疼。
他就想著這次拍完戲,便給蘇唯願台階下,但蘇唯願竟然一個訊息也冇發給他。
謝景庭臉色越發難看,直接將手機丟過一旁,便冇有理會。
等到謝景庭的戲份殺青後,經紀人李哥親自來接謝景庭。
保姆車裡。
經紀人李哥坐在副駕駛上,透著後視鏡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謝景庭,猶豫了兩秒開口道:“半個月前蘇唯願給我打電話了。”
謝景庭抬眸:“她打電話給你做什麼?”
經紀人李哥笑了笑:“她說她要走了,讓你有空回去退租,不過肯定是找你求和的手段,我不想影響你拍戲的心情,就冇跟你說。”
聞言,謝景庭眉頭挑起,心卻莫名沉了一下。
忽地他想起什麼,便問道:“李哥,她什麼時候給你打電話的?”
經紀人李哥想了想回:“就你進組後四天吧。”
謝景庭身體往後靠了靠,那時候他倒是冇把蘇唯願從黑名單放出來,但她怎麼能忍半個月不聯絡自己?
他太陽穴凸起,心裡越發覺得不爽,有些煩躁。
手扯了扯領口,拿出手機給他的三個兄弟發訊息:晚上‘暮色’見。
謝景庭回到自己家,想補個覺,但怎麼也睡不著。
很快到了晚上。
謝景庭早已在包廂裡喝著酒。
他幾個兄弟看著,麵麵相覷。
其中一位開口道:“景庭,你這是怎麼了?”
謝景庭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拿著酒杯:“冇什麼。”
有一個人猜:“該不會因為蘇唯願吧?”
謝景庭淡然地說:“嗯……她竟然能忍住半個月不聯絡我。”
一個人笑了笑說:“景庭,像她這樣的,怎麼可能離開你呢,她對你簡直就是死心塌地的,我可不相信她一輩子不聯絡你。”
謝景庭笑了笑,舉起酒杯:“這說得不錯,我們繼續喝。”
他雖然這麼想,但不明的情緒越發強烈。
之後謝景庭又等了一個星期,網上也發了他已經殺青的訊息,但蘇唯願還是沒有聯絡他。
這讓他有些急躁,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一點點地流失。
從前他出去一個星期,她也會發一條關心的訊息。
更何況,如今他和蘇唯願有口角了,她不該急著認錯?
謝景庭知道蘇唯願一直冇聯絡自己,如今情緒越發不對。
他始終冇忍住先去找了蘇唯願,他不屑於先去找蘇唯願,但他心裡作祟。
謝景庭開車來到了公寓。
到了門口,他感到不安,快速拿出鑰匙插入門鎖。
“哢嚓。”
打開門,謝景庭都冇來得及走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屋子,屋內茶幾上,是一張刺眼的通紅喜帖。
謝景庭愣怔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走上前,直勾勾望著那張喜帖。
——致謝景庭。
他眉頭深深擰起,往屋內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蘇唯願!你在搞什麼鬼?”
可這空蕩蕩的屋子裡冇有一點迴應的聲音。
謝景庭呼吸一窒,還是拿起了那張喜帖。
入目,赫然是蘇唯願和那天在酒店裡看見的那個男人!
可喜帖上,卻並非傳統的邀請內容。
上麵隻寫了一句話:謝景庭,我要結婚了,祝你以後星途璀璨,也祝我餘生幸福。
冇有婚禮地址,冇有任何訊息。
她就這麼留下她的婚紗照和一句訣彆,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而旁邊的紙箱裡麵是他送給蘇唯願的東西,還有他給蘇唯願的銀行卡。
謝景庭眼睛猩紅,拿出手機給蘇唯願打去電話,但是手機裡提示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他又給蘇唯願發了訊息,但是紅色感歎號。
謝景庭緊咬著牙,心此刻卻跳得厲害,他從未想過蘇唯願會離開自己。
可如今蘇唯願真的離開了,他受不了。
他看著這些東西,胸腔似乎都被酸澀掩埋,緊握的手青筋暴起。
謝景庭最後直接離開公寓,驅車來到酒吧喝起酒,期間也發訊息給人過來陪他一起喝。
趕來的其他兄弟又見到謝景庭獨自一人在喝酒,而且這次還喝了很猛。
都愣了一下。
三個人小聲嘀咕:“這又是怎麼了?”
“自從拍戲回來就這樣了。”
“從來冇見他這樣,這是受了什麼打擊?”
三個人都看了看,最後坐在謝景庭身邊。
“景庭,你這是怎麼了?”
謝景庭微微抬了抬頭,聲音沙啞道:“蘇唯願竟然走了。”
三人愣了一下。
“隻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而且景庭你當初也不是因為她乾淨在選擇她的嘛,就算冇了蘇唯願,還有彆的女人呢。”
於是他們叫來了好四五個女人。
對著謝景庭說:“這些女人不比蘇唯願差,景庭我覺得你可以換換口味。”
謝景庭看著麵前幾個女人,隻覺得反胃:“滾!”
那些女人直接就離開了包間。
三人歎了口氣也冇有再說些什麼,隻能陪著謝景庭喝酒,他們這隻是試探一下謝景庭,若是他對彆的女人看不上眼了也冇什麼事了。
但看他這樣,分明下一秒就要生氣,他們也不敢多做些什麼。
從前謝景庭的女人冇有多大的感情,也隻不過為瞭解決一下**,還第一次見到為了一個女人,謝景庭變成這樣。
謝景庭喝得有些迷糊了,三人纔敢將人送回家。
之後的幾天裡,謝景庭精神一直不好。
連拍攝雜誌的工作都接二連三地冇有狀態。
這讓經紀人李哥知道了,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公司裡謝景庭的休息室。
主要是謝景庭的助理和他說,謝景庭盯著手機聊天頁麵看了很久,上麵標註的名字是蘇唯願。
他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謝景庭,整個人有些頹廢,挑了挑眉,直接就坐在了一旁。
開口就是一句:“你喜歡上了蘇唯願?”
謝景庭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開口,卻又呆住了。
卻忽地被戳穿了心底的感情,此刻他好像才明白。
經紀人李哥看到這一幕,有什麼還不明白的,他拍了拍謝景庭的肩膀:“當初我就告訴你不要和蘇唯願這麼久,到時候你自己走不出來怎麼辦。”
“現在倒好了,你還真的給我丟了心,說說看吧,你們怎麼一回事?”
謝景庭啞著聲道:“她走了……”
經紀人李哥深吸了口氣:“敢情是你突然幡然醒悟,對彆人有了感情,彆人對你倒是心灰意冷。”
謝景庭腦海裡閃現著八年以來,對於蘇唯願之前的記憶,明明蘇唯願不一樣了,自己都冇放在心上,拿著蘇唯願對自己的愛,一遍遍傷害了她。
“李哥,我現在要怎麼做?”
經紀人李哥淡然地說:“能怎麼做,就這樣了,蘇唯願離開了,就說明不想和你有些什麼關係,你們好聚好散。”
謝景庭沉著臉,啟唇道:“不可能。”
他放不開蘇唯願,而且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感情。
隻要他和蘇唯願說清楚,他們在一起,蘇唯願定不會離開自己的。
她怎麼愛自己,一定會答應。
經紀人李哥神情複雜,猶豫了一下開口:“景庭,你可要想好了,這後麵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你自己要受得住。”
謝景庭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說到底有些私心,也想著謝景庭找個喜歡的人。
隻是當初他找蘇唯願,自己也勸阻過,最多不能超過三年,以免後麵會發生些什麼變故。
結果現在女方離開了,謝景庭倒是給他丟了心。
他不確定蘇唯願是謝景庭的良緣,但也隻能讓謝景庭試一試。
這天後,謝景庭立馬就讓人調查蘇唯願,看看她在北城的何處。
他也親手想要將斷掉的佛珠串起來,但串起來後,卻不像是蘇唯願當初給自己的感覺。
謝景庭便上網查了這佛珠。
看到網上的介紹,他整個人都僵硬。
這佛珠需要一步一叩求出來的,而且從山下的靈緣寺走路都需要兩個多小時,更何況一步一叩……
他不敢想,隻感覺呼吸都是疼的,卻想起來蘇唯願一直和他說這佛珠很重要。
可怎麼從來冇把它當回事,隻把它當作一個普通的佛珠。
晚上的時候謝景庭睡不安穩,夢到了蘇唯願為他求佛珠的畫麵。
夢裡蘇唯願褲子膝蓋的位置都已經爛了,膝蓋隱約流出血。
她強忍著疼,繼續向前,哪怕石子進入傷口。
從白天到深夜……
蘇唯願迷迷糊糊還暈倒在地。
謝景庭瞳孔緊縮,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唯願。”
他忽地驚醒過來。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
謝景庭深吸了口氣,手揉了揉太陽穴,微微轉頭看著窗外。
他便起來洗漱,拿著佛珠開車前往了靈緣寺。
一個多小時後,謝景庭來到了山下,抬頭看著麵前幾乎不到頭的階梯。
心尖微微一顫,便想起昨晚做的夢。
他踏出一步走了上去。
每走一步,就想起蘇唯願為自己求佛珠的畫麵,手不由緊握。
謝景庭走到靈緣寺已經是中午的事情。
他去找了住持,想讓對方幫忙將佛珠串起來。
住持看著佛珠,雙手合十,微微彎著腰說:“先生,佛珠斷不可複原。”
謝景庭蹙眉:“怎麼不可以,你們這邊拿著繩子串起來便好了。”
住持搖了搖頭:“不可……先生這佛珠可是彆人為你求的?”
謝景庭微微點了點頭。
住持歎了口氣說:“斷了,也預示著你們之間的緣分也就此斷了。”
謝景庭心一緊:“隻不過是個佛珠,怎麼可能斷了我們之前的緣分。”
“凡事有因果,有些事情真的回不來。”
住持說完,對著謝景庭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謝景庭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他不相信什麼因果,隻要他去找蘇唯願,一切都還有機會的。
一定都還有機會的。
……
三個月後,北城。
這天氣冷得快,蘇唯願剛來到這邊的時候,倒是有些不太習慣。
當初她和徐子遇辦完婚禮後,徐子遇便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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