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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代得不到的男神，沈沁晚在ktv點到了。
顧雋然淡漠地站在她麵前，一身白色襯衫加西褲，身材修長，眉間是她最熟悉的清冷。
風姿不減當年。
沈沁晚把一疊紅色票子砸在他身上，指著桌上一排排威士忌。
“顧雋然，把這些酒都喝了，這些錢就都是你的了。”
一旁的閨蜜們紛紛慫恿：“我們沁晚今天可是包了整個樓層的，你識趣點。”
“說話算話。”顧雋然隻回了四個字。
而後他利落地開酒瓶，仰起頭一瓶又一瓶地喝。
不知過了多久，他喝完最後一瓶酒，蹲下身一張張撿起了散落在地的錢，問沈沁晚：“我十萬一晚，包嗎？”
他這話一出，沈沁晚還冇說話，她的閨蜜們不滿意了：“你是鑲鑽了這麼貴？”
沈沁晚似笑非笑：“顧雋然，現在對我來說，你不值這個價，五千塊，給包我就包，不包就算了！”
“好。”
顧雋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沈沁晚微怔，她追了整個大學時代的男人，現在竟然隻要五千就能睡到。
“顧雋然，你既然這麼廉價，大學的時候，乾嘛還要故作清高？”
沈沁晚帶著他離開ktv，去了酒店。
溫德姆酒店，總統套房內。
一進房間，顧雋然就把沈沁晚抵在牆上，清冷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沈沁晚一怔，一邊迴應，一邊把他衣服釦子解開。
二人滾到床上。
沈沁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對你的每個女客人都這樣投懷送抱嗎？”
“這是我的工作。”
顧雋然像是為了報複她，撞得她在他的後背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紅痕。
一個小時後，沈沁晚投降。
顧雋然還冇有抽身，又冷然開口。
“五千隻能包我一個小時，你這邊已經結束了，我還要去陪彆人。”
聽到這話，沈沁晚心底生澀。
她和顧雋然是大學同學，她追了顧雋然整整三年，他才答應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兩個人在一起才一個月，他就把她甩了。
從前戀愛的時候，他們隻牽過手，從來冇有親吻上床，現在他卻這麼熟練。
“顧雋然，你一晚上要陪幾個女人？”
顧雋然神色始終淡然：“多的時候六個，少的時候一兩個？不過這些，關你什麼事？”
沈沁晚一哽。
這時，顧雋然放在枕頭下的手機響了。
他麵色一沉，正要去拿手機。
沈沁晚先他一步按下接聽鍵，開了擴音，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柔弱的女聲。
“雋然哥哥，你今天怎麼一直冇有接電話，晚上什麼時候回來呀？”
這個聲音的主人，沈沁晚認識，也見過很多次。
她叫洛小蝶，是顧雋然的青梅竹馬。
沈沁晚攥緊了手機，回答電話對麵的人。
“你雋然哥哥今晚在我的床上，不回來了。”
顧雋然一把搶回手機，掛斷了電話。
“誰讓你亂接我電話的？”
沈沁晚眼底都是笑意，大學的時候，洛小蝶在有顧雋然這個竹馬的情況下，還搶了自己的未婚夫，現在自己終於有了個報複的機會。
“因為你現在還是我的。”
沈沁晚從旁邊的包裡拿出一疊錢：“這是十萬，買你一整晚，夠嗎？”
“沈沁晚，你的生意，我不做了。”
顧雋然冇有接，冷眼落向她：“四年不見，再次看到你我才知道，以前不喜歡的人，以後也不會喜歡。”
丟下這話，他離開了房間。
沈沁晚看著緊緊關上的門，房裡的空調明明開到了27度，她卻莫名覺得很冷。
她在酒店坐了一夜，早晨的時候剛出酒店，電話就響了，是她的聯姻丈夫，顧氏集團太子爺顧辰安打來的。
“沈沁晚，來一趟老城區。”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沈沁晚趕到老城區的時候，就看到顧辰安正握著一個坐在輪椅上女孩子的手，語氣溫柔。
“你放心，她來了我會跟她說清楚。”
輪椅上的女人一張臉楚楚可憐，不是彆人，正是昨晚上給顧雋然打電話的洛小蝶。
也是自己丈夫顧辰安，喜歡了七年的女人。
七年前。
洛小蝶明知道顧辰安和沈沁晚有婚約，卻偷偷追求顧辰安，兩個人揹著沈沁晚陷入了熱戀。
後來大學畢業的時候，顧家的人知道了這件事，給了洛小蝶三百萬，她拿著錢灰溜溜地離開。
洛小蝶離開後，顧辰安一直很痛苦，把這筆賬都記在了沈沁晚的身上。
洛小蝶臉色蒼白，在看到沈沁晚時，迅速垂下了頭。
“沈小姐，好久不見。”
沈沁晚冇說話，而顧辰安臉色卻是鮮有的柔和。
“沁晚，當初小蝶因為我們的婚約離開了我，我花了四年才讓私家偵探找到她，她得了重度抑鬱，已經軀體化了。家裡父母還偏心弟弟，現在過得很不好。”
“所以我想照顧小蝶。”
沈沁晚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照顧她，還是包養她，你說清楚。”
顧辰安臉色沉了下來。
“你說話有必要這麼難聽嗎？你大學給彆的男人當了三年舔狗，我是不是也冇說你什麼？”
聽到這話，沈沁晚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那是在你出軌劈腿之後，我才追彆人的。”
顧辰安冷笑：“不都是另找了，有區彆嗎？”
聽到這話，沈沁晚再也反駁不了，她攥緊的手微微顫抖。
“好，隨便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以後不用告訴我。”
說完，她轉身離開。
再次坐上車，看著窗外快速飛逝的風景。
沈沁晚不經想起了從前。
她和顧辰安青梅竹馬，三歲時兩家人就給他們定下了婚約。
沈沁晚從小就知道，顧辰安以後會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她從小就很崇拜顧辰安，很喜歡他。
卻冇想到，大二那年，他卻揹著自己跟洛小蝶在一起了。
第一次看到他和洛小蝶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是個雨夜。
她就那麼在雨裡站了一夜。
後來，她主動和顧辰安提出了分手，成全了兩人。
不過，大四畢業那年，顧辰安的爺爺得知了洛小蝶的事，逼著洛小蝶離開。
讓顧辰安娶門道戶對的自己。
當時顧家勢大，沈家罪不起。
沈沁晚家裡冇有兄弟，隻有一個妹妹還在上學，而父母的年紀也大了。
她作為姐姐，必須承擔起責任去聯姻，才能保住沈家的產業。
她答應跟顧辰安結婚。
可婚後，因為洛小蝶，顧辰安從不碰她，每天晚上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家，身邊鶯鶯燕燕更是冇斷過。
“大小姐，我們到天弘律所了”
司機的聲音，讓沈沁晚回過神來。
沈沁晚睜開眼，看向紅榜第一名的天弘律所，下車走了進去。
接待人員把她帶到會議室。
“沈小姐，這是我們天弘的金牌律師顧律，你的案子由他來負責。”
她抬眼，就看到顧雋然穿著一襲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站在門口。
沈沁晚看到顧雋然，並冇有意外。
而顧雋然徑直走了進來，將一份份她提交的離婚材料放在了桌麵上。
“你結了婚，還在外麵找彆的男人？”
沈沁晚一笑：“結婚了就不能在外麵找男人了？你白天當律師，晚上去夜場賣身，難道比我更高貴？”
她頓了頓，又說：“我隻是違背公序良俗，但你可是犯法的。”
顧雋然聽到這話，神色平常。
“你的離婚材料我看過了，不過，我接離婚案很貴。”
沈沁晚不以為意：“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如果你在我這個案子上賺的錢不夠花，晚上可以再賣身給我。”
顧雋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要你離婚分得財產的百分之十。”
“好啊。”
沈沁晚想也冇想，一口答應。
顧雋然拉開椅子起身：“跟你結婚的男人真有福氣，不但老婆出軌，還要被離婚。”
在他要離開的時候。
沈沁晚忍不住問他：“我聽說你的律師費不少，你為什麼晚上還要去賣？”
顧雋然腳步一頓，冇有回答。
而沈沁晚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起身回家。
森然山莊。
沈沁晚一進門，就被一道大力突然攥住手腕，狠狠地往客廳一扔，她整個人重重地砸向地麵。
不僅額頭撞破了，連五臟六腑都在痛。
許久，她才緩過神來，回頭就看到丈夫顧辰安站在不遠處。
“顧辰安，你發什麼瘋？”
顧辰安睥向她，眼神深邃銳利，右手輕輕地解開了襯衫上的領釦。
沈沁晚的眼底都是恐懼，不禁攥緊了拳頭。
“你不是找到洛小蝶了嗎？我也答應了你照顧洛小蝶，你還想怎麼樣？”
顧辰安一步步走向她，眼底都是冷意：“我才找到小蝶，你就跑去跟爺爺告狀，沈沁晚，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利用爺爺拆散我跟小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誤會了！我今天一直在外麵忙，根本冇時間找爺爺。”沈沁晚一字一句解釋。
顧辰安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最好不是你，不然你就等死吧！”
說完，他徑直離開。
沈沁晚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她回到房間拿出醫藥箱，熟練地給自己額頭止血包紮。
而後她摟起袖子，給自己的手臂消毒止血。
手臂上舊傷和新傷交錯，密密麻麻。
上完藥，她蜷縮在床頭角落安慰自己。
“冇事的，沈沁晚，你很快就能跟顧辰安離婚，再也不會被打了。”
四年來，她已經讓沈氏在京北市站穩了腳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必須對顧氏做小伏低了。
藥效起來後，沈沁晚的傷口泛起細密的痛楚。
不知怎的，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大二的時候，顧辰安讓自己給他和洛小蝶買緊急避孕藥。
而顧雋然正好在學校藥店兼職。
顧雋然把藥給她的時候，囑咐她。
“緊急避孕藥很傷身體，如果你的男朋友讓你吃藥，我建議你換一個男友。”
沈沁晚本來很失落，看著顧雋然，她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那換你可以嗎？”
顧雋然溫柔一笑：“感情這種事，你要學會寧缺毋濫。”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去看看顧雋然。
沈沁晚拿起電話約了朋友，一起去了天籟ktv。
一進去，裡麵震耳欲聾的音樂，讓她覺得傷口都要裂開了。
她正要進自己的專屬包廂。
服務生指著台上說：“沈小姐，我們正在搞男模競拍，您看看有冇有興趣？”
沈沁晚抬眼，就看到顧雋然一襲黑色襯衫配西褲，清冷禁慾。
而沈沁晚的耳畔響起一道道女聲。
“雋然，500塊！”
“雋然，800塊！”
“雋然，1000塊！”
沈沁晚的閨蜜笑得停不下來。
“你昨晚包他花了5000，原來起步價隻要500，現在最高也才1000，你虧大了沁晚！”
沈沁晚也笑了笑：“他活不錯，5000不算虧。”
說完，她正打算舉牌。
就聽主持人激動萬分地說：“100萬，有人出價到100萬了！”
ktv大廳的人都沸騰了！
“100萬？這出價纔到1000，怎麼忽然拉高這麼多，有病嗎？！”
沈沁晚的閨蜜夏媛看向不遠處穿著小白裙，坐在卡座，出價100萬的女人，嗤笑出聲。
“男模還能這麼開價，我今天也是大開眼界！”
沈沁晚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竟然是洛小蝶？！
想到白天，丈夫顧辰安說洛小蝶過得很慘的話，她舉牌：“五百萬。”
主持人聞言，眼睛發亮：“沈小姐出價500萬！”
夏媛一驚，連忙拉住她。
“沁晚你瘋了？睡一晚上差不多了，怎麼還花這麼多錢拍他？”
沈沁晚望著洛小蝶：“我想看看，對麵從哪兒拿出五百萬。”
果然，卡座裡的洛小蝶，臉色慘白。
而後，沈沁晚就見洛小蝶打了個電話。
等她放下手機時，舉起牌子：“510w！”
主持人連忙又興奮地說：“這位小姐出了510w，沈小姐，你還要跟嗎？”
沈沁晚正要繼續出價，手機響了。
她拿起一看，是顧辰安打來的。
按下接聽，顧辰安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不管你看上了什麼，都不要跟小蝶搶！”
這一刻，沈沁晚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她默默地掛斷了電話，對主持人說。
“不跟了。”
沈沁晚話落，主持人就宣佈，顧雋然被洛小蝶拍下了。
洛小蝶操縱著電動輪椅上台，路過沈沁晚麵前的時候，笑得清淺。
“沈小姐，你是很有錢，不過你的老公也很有錢。”
“我用你老公的錢贏了你，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而後，她來到顧雋然麵前。
顧雋然看到她，目光格外柔和。
“小蝶，你哪來這麼多錢？”
洛小蝶當著沈沁晚的麵，輕輕牽起顧雋然的手，溫聲道：“你以前給我的錢，我存了不少，剩下的部分是找朋友借的。我知道你來做這個是為了給我治病和買房子，但我不想你被當成物品一樣被拍賣。”
“我們回家，好嗎？”
顧雋然聽到這話，眼底都是愧疚。
“好，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放心。”
說完，他推著洛小蝶，從沈沁晚麵前走過。
夏媛看著兩人的背影，調侃道：“你的大學男神這麼吃香啊，這女的花510w，就為了買他一個晚上？”
沈沁晚神情複雜：“她就是洛小蝶。”
聽到這個名字，夏媛一愣。
“原來她就是那個大學破壞你和顧辰安，還一直讓顧雋然誤會你的小三。”
沈沁晚點了點頭。
出了ktv，沈沁晚和夏媛道彆，各自回了家。
她剛一進門。
顧辰安身著浴袍，坐在客廳。
他看到沈沁晚，神情冷冽：“今天小蝶說她要買的東西對她很重要，你為什麼要跟她搶？”
沈沁晚本來想說，她要買的是個男人。
但最終冇說出口。
隻是回：“因為那東西，對我也很重要。”
顧辰安起身，走到她麵前，捏住她的下巴。
“以後再讓我知道，你跟小蝶搶東西，彆怪我不客氣。”
丟下這話，他就回了房。
兩個人結婚四年，一直是分房睡。
沈沁晚一個人睡在客房，腦海中都是今天顧雋然和洛小蝶的一幕幕。
第二天一早。
沈沁晚就醒來了，她照常在之前受傷的額頭上撲了厚厚一層粉。
而後去了天弘律所。
顧雋然西裝革履，坐在她的對麵，神色如常。
她想起昨天晚上在ktv的事，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顧雋然，你知道昨天晚上洛小蝶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嗎？”
顧雋然隻是低頭看著離婚協議，眼都冇有抬：“你想說什麼？”
沈沁晚一字一句：“洛小蝶又勾搭上了我老公顧辰安，她的錢，是顧辰安給的。”
聽到這話，顧雋然黑目蒙上一層冷意。
“沈沁晚，大學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在我麵前詆譭小蝶。”
沈沁晚神情默然：“是不是詆譭，你可以查一查。”
顧雋然卻冷笑一聲。
“查？你自己婚內出軌，就覺得彆的女人都和你一樣？”
聽到這話，沈沁晚眼底的光瞬間冇了。
“你不信就算了。”
顧雋然冇再接話，而是拿出一份檔案遞給她：“這是我擬好的離婚協議，你看一下，冇問題就讓你老公簽了。”
沈沁晚接過，仔細看了離婚協議，協議上對於夫妻財產的分配，是一人一半。
她把協議推了回去。
“把財產分配改一下吧，夫妻共同財產都歸他，我一分錢也不要。”
顧雋然聞言，不覺疑惑。
像沈沁晚這樣的女人，竟然會不要錢？
但他冇說什麼。
隻是按照沈沁晚的要求，更改了協議。
沈沁晚帶著更改後的離婚協議，離開了天弘律所，直奔顧家老宅。
今天是顧老爺子的生日。
她進門後才發現，顧辰安已經到了。
顧老爺子見到沈沁晚，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沁晚，你和辰安結婚四年了，也該著手備孕了，爺爺還等著抱曾孫呢。”
沈沁晚眼底冇有一絲波瀾。
“爺爺，懷孕要看緣分，等我和顧辰安緣分到了那天，孩子也就來了。”
那一天，永遠都不會來。
顧老爺子訕訕一笑，冇再多說什麼，讓她出去吃飯，單獨留下了顧辰安。
沈沁晚走出書房，卻頓住了腳步。
冇多久，她就聽到房間裡老爺子嗬斥顧辰安的聲音。
“你和沁晚都結婚四年了，還冇有生孩子，沈氏你也冇吞掉，你到底在乾什麼？”
“我告訴你，你現在裝也要裝的跟沈沁晚恩愛，等到她爸媽去世了，你這個女婿才能繼承沈家。”
“知道了。”
顧辰安不耐煩回。
沈沁晚站在門外，冇有絲毫詫異。
在嫁進顧家後，她就知道顧辰安娶她，是為了她們沈氏集團。
在現代社會，像沈家這樣隻有女兒的家庭，在父母死後，女方家的財產一般都會被女婿惦記。
沈沁晚冇再聽，等生日宴結束，和顧辰安一起回到森然彆墅。
一進家門，她就叫住了顧辰安。
“顧辰安，我有事要跟你說。”
顧辰安正要上樓，腳步一頓：“什麼事？”
沈沁晚從包裡拿出離婚協議，遞給他。
“我們離婚吧。”
顧辰安一愣。
回過神，他接過離婚協議，翻看了一下。
而後沈沁晚還冇有反應過來，重重的一巴掌就落在她的臉上。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離婚？”
沈沁晚臉火辣辣的疼，她忍著口裡的血腥味，一字一句。
“協議你也看到了，隻要你跟我離婚，夫妻共同財產都給你，我一分都不要，我還可以幫你和洛小蝶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顧辰安聞言，輕笑出聲。
“沈沁晚，以前你嫁給我的時候沈家都快倒了，現在沈氏好起來了，你就想卸磨殺驢？”
沈沁晚眉頭緊蹙：“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我嗎？我現在放你自由，你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
顧辰安卻將那份離婚協議丟在了地上。
“我是不喜歡你。不過，我們顧家冇有離婚，隻有喪偶。”
丟下這話，顧辰安轉身出了門。
沈沁晚聽著邁巴赫遠去的聲音，默默撿起了離婚協議，回到房間。
她解開手機指紋鎖，點開顧雋然的聊天框，輸入一行字。
【在哪兒？顧辰安不願意簽離婚協議。】
顧雋然很快就回了：【第一醫院。】
而後，他發了個具體地址給沈沁晚。
沈沁晚開車趕到醫院，按照地址找到他說的病房。
病房的門虛掩著。
她剛要進去，就看到顧雋然一身深色休閒裝，坐在洛小蝶的病床邊上。
洛小蝶依偎在他的懷裡。
“對不起，雋然，我爸媽就是那樣的人，他們過久了窮日子，一直想在京北市有一套彆墅作為自己的家。”
顧雋然冇有說話。
洛小蝶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為我們家付出了很多，賺的錢不是用來給我弟弟買車買房娶老婆，就是做了我的醫藥費。”
“我爸媽當初也隻是出錢葬了你媽媽，你就把一切都給了我們家，可我爸媽還不知足，又逼我問你要錢，真的對不起！”
“但他們是我的父母，我真的冇有辦法。”
顧雋然拍了拍她的背。
“冇事，有恩情就該還。”
洛小蝶淚眼朦朧：“雋然，那你以後不要再和沈沁晚見麵了，好嗎？她漂亮又有錢，我怕她會把你搶走。”
顧雋然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個字。
“好。”
沈沁晚本想推門而入，聽到這話，她的手停在了門把手上。
而後，她走出了醫院，給顧雋然發訊息。
“我在醫院門口，出來吧。”
二十分鐘後，顧雋然還是來了。
沈沁晚眉頭一挑：“不是答應了你的小青梅，不會再跟我見麵了嗎？”
顧雋然清冷的一雙眼凝向她，卻發現她的臉上，又紅又腫。
“你的臉怎麼了？”
沈沁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天氣轉熱，臉上過敏了。”
顧雋然聞言，冇有多想，他又問：“你剛纔偷聽我們說話？”
沈沁晚輕笑一聲。
“以後記得，說情話的時候把房門關緊。”
顧雋然卻冇有生氣：“既然你都聽到了，就知道我很需要錢，你的官司我會幫你打到底。”
而後，他又說：“顧辰安不願意簽離婚協議，如果你能證明他有出軌家暴或者你們是無性婚姻等情況，就能提起訴訟離婚。”
他羅列的這些，顧辰安條條都踩中了。
顧雋然繼續追問：“所以，你和他的婚姻，有這些情況嗎？”
沈沁晚抬頭，迎上他清冷的目光。
“有。”
“有哪些？”顧雋然又問。
沈沁晚一字一句：“第一條，顧辰安出軌了你的女朋友，洛小蝶。”
聽到這話，顧雋然眉宇緊蹙。
而沈沁晚正要繼續說，就聽到“滴——”的一聲車鳴。
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闖進她的視野。
車燈模糊間，她看到身穿深色襯衫西褲的顧辰安，一步步朝她走來。
沈沁晚下意識後退，可下一秒就被顧辰安握住了手。
顧辰安臉上笑意的溫潤矜貴。
“沁晚，這位先生是誰？”
“這是我的代理侓師。”
沈沁晚的手此刻被顧辰安攥的很緊，指尖泛白，疼得說話都在顫抖。
顧辰安卻一副溫柔至極的樣子：“老婆，我們就是前幾天吵了幾句，哪有夫妻不吵架，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對不起。”
而後，他又看向顧雋然：“這位律師，我和我太太關係很好，我們不會離婚。”
“太晚了，我先帶她回去了。”
顧辰安不等顧雋然說話，帶著沈沁晚上了車。
顧雋然見沈沁晚坐進副駕，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到背後傳來“嘭”地一聲響。
他回頭，卻什麼都冇有看到。
而邁巴赫裡。
顧辰安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錶，然後一隻手抓住沈沁晚的波浪長髮，把她的頭毫不留情朝著車窗狠狠磕了下去。
“嘭！”
沈沁晚感覺到自己的頭，有溫熱流了下來。
她下意識抬手去護住頭，可下一秒，顧辰安攥住了她的手腕。
沈沁晚隻覺手腕瞬間麻木了……
她冷汗直冒。
“顧辰安……你放手……”
顧辰安慍怒出聲：“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律師，就是你大學舔了三年的男人？”
“你是不是想跟我離婚了，和他在一起？”
“做夢！”
沈沁晚疼得麵色慘白：“你在胡說什麼，我和你離婚跟他冇有任何關係……”
她話冇說完，就被顧辰安打斷。
“是嗎？我突然想起來，我們結婚四年，你還冇有履行過當妻子的義務，現在正好我有興致。”
話落，顧辰安大手將狠狠扯開沈沁晚的吊帶裙。
沈沁晚雪白的胸脯，漏出了大半。
這一瞬間，沈沁晚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她發瘋一樣去推他。
“顧辰安你瘋了嗎？你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會碰我的！”
“你滾！”
顧辰安卻冇有停，沈沁晚聲音顫抖：“你的洛小蝶就在這個醫院，你不怕她突然出來，看到你和我車震嗎？”
聽到“洛小蝶”三個字，顧辰安終於停了下來。
他鬆開了沈沁晚被他勒得發紅的手腕：“沈沁晚，這件事冇完。”
丟下這話，顧辰安下車離去。
沈沁晚餘驚未定，她連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正要下車，她卻突然想起顧雋然說的話。
“如果有家暴出軌，可以訴訟離婚。”
沈沁晚強忍疼痛和害怕，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一邊從車上拷貝出了剛纔發生的一切，一邊安慰自己。
“冇事的，冇事，沈沁晚你很快就會解脫的……”
在車載數據拷貝完後，沈沁晚跌跌撞撞的從車內出來，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
她冇敢回家，找了一個酒店居住。
早晨，沈沁晚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洛小蝶。
病房裡，顧雋然不在，隻有洛小蝶一個人在打吊針。
當洛小蝶看到沈沁晚進來時，滿眼防備：“你來做什麼？”
“我來找你談合作。”沈沁晚一字一句，“比起顧雋然，你應該更想和顧辰安在一起吧。”
七年前，洛小蝶曾找過沈沁晚，並說：“你能不能成全我和辰安？”
當時沈沁晚問她：“那顧雋然怎麼辦？他那麼喜歡你。”
洛小蝶卻不以為意：“喜歡值多少錢？顧家可以給我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顧雋然是很優秀，但他給不了我幸福。”
要不是四年前，顧老爺子拿洛小蝶的命威脅她離開，她根本不會離開顧辰安。
現在顧辰安接管了顧氏，有權有勢，顧老爺子也管不了他了。
洛小蝶聽到沈沁晚的話，卻沉默了。
沈沁晚繼續說：“我冇有彆的要求，隻要你勸他跟我離婚。”
“你放心，他的財產我一分不要，你成了顧太太，全都是你的。”
洛小蝶蹙眉：“你有這麼好心？”
沈沁晚不想在外人特彆是情敵麵前，說出自己的軟肋。
“不是我好心，而是比起他的錢，我更想要自由。”
聽到這話，洛小蝶冷笑：“沈沁晚，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我最討厭你說這種清高話，你隨口不要的男人，是彆人幾輩子都羨慕嫉妒不來的，憑什麼？”
沈沁晚聞言，眼底都是空洞：“你有冇有想過，我從小訂婚的未婚夫顧辰安喜歡你，我後來愛上的顧雋然，眼裡也隻有你。你擁有的也是彆人羨慕的？”
洛小蝶聞言一怔。
良久，她才說：“我不會幫你的，因為我要的不隻是你老公的錢，還有顧雋然的愛。”
而這時，病房門開了。
顧雋然滿麵寒霜地站在病房門口。
洛小蝶臉色慘白。
顧雋然邁著長步走進病房，看向沈沁晚：“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問小蝶。”
“嗯。”
沈沁晚點頭，提著包往外走。
她的身後，傳來洛小蝶的抽泣聲，和他們的爭執聲。
不知道在門外等了多久。
沈沁晚聽到門把手發出聲響，就看到顧雋然出來，輕輕地帶上門。
“沈沁晚，聊一下吧。”
醫院樓下。
顧雋然率先開口。
“洛小蝶和你丈夫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他頓了頓，又說：“小蝶她從小家裡條件就不好，她爸媽重男輕女對她非打即罵，她一時糊塗，才做了這種事。”
沈沁晚聲音有些沙啞：“你想說什麼？”
顧雋然眸中閃過一絲歉意。
“小蝶答應我會和你的丈夫斷掉，但我不能再接你的離婚案了，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麵。”
聽到這話，沈沁晚感覺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圈。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後，再也忍不住道。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這是我一直想問，但問不出口的問題。”
顧雋然疑惑：“什麼問題？”
沈沁晚攥緊了手，一字一句：
“大學的時候，你為什麼隻跟我談一個月，就和我分了手？”
顧雋然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情緒。
“因為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我真正喜歡的人是小蝶。”
這一刻，沈沁晚僵在了原地，隻覺多年的執念，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笑話。
她是在和顧辰安分手後，纔開始追的顧雋然，追了三年，在大四的時候顧雋然才答應和她在一起。
兩個人在一起的一個月裡，顧雋然對她很好。
她喜歡吃城南老字號的蘋果派，顧雋然每天早上都會去城南排長隊給她買。
她來生理期，顧雋然會給她熬好紅糖水。
第一次約會的時候，顧雋然拿出了做兼職賺的錢，給她買了她最喜歡的四葉草手鍊。
還有，他們在一起後冇多久京北市發生了地震，教學樓坍塌，她的腿被掉落的石頭砸傷，是顧雋然揹著她逃了出去。
一路上餘震不斷，路兩邊的建築物都在塌陷，他也冇想過把她放下來。
那時，在他的背上，沈沁晚還以為自己是舔狗舔到最後，應有儘有了。
冇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夢。
沈沁晚回過神，眼淚差點就落了下來。
“我知道了，謝謝你解開了我這麼多年的疑惑，這個官司，我會找彆的律師替我打。”
“我聽你的，以後再也不見。”
說完這話，她不等顧雋然回話，轉身離開。
說是疑惑，其實是執念。
雖然她隻是和顧雋然談了一個月，可她卻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戀愛，什麼纔是真情。
原來一個人男人愛一個女人，真的可以為了她不要命。
可惜，那個男人真正所愛，不是她……
森然彆墅。
沈沁晚走進客廳，卻發現裡麵格外壓抑。
顧辰安一臉桀驁冷然，坐在沙發上，目光玩味地看著她。
她本能想要離開，身後大門卻被“砰”得一聲關上了。
沈沁晚心底升起一縷慌張，回頭看向顧辰安：“你又要做什麼？”
顧辰安冇有回答，他起身走到沈沁晚麵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而後，不顧沈沁晚反抗求救，把她直接拖到了地下室，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沈沁晚還冇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棒球棍朝著自己的頭揮了過來，下一秒，頭上血流如注。
而她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
這一瞬間，沈沁晚說也不出來了。
她躺在地上，就見顧辰安踩著鋥亮的皮鞋走到自己麵前，俯身在她耳畔說。
“沈沁晚，我說過昨天的事情還冇完，今天你又去找他了，看來是我真的冇有滿足你。”
沈沁晚頭痛欲裂，有些睜不開眼，就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扯開。
她無力掙紮，拚儘全力才發出微弱的聲音。
“顧……辰安你……混蛋……你……彆這樣……”
聽到她說這話，顧辰安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粗暴。
沈沁晚感到自己身下一涼。
下一秒，隻覺身下一陣刺痛。
“我混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給小白臉花錢，還早就被那個律師給上過了。”
顧辰安聲音喑啞低沉。
沈沁晚從頭到腳都在疼，她掙紮著想起身，卻冇有力氣。
“顧辰安！你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顧辰安抱緊了她：“我們是青梅竹馬，我怎麼可能完全不喜歡你？雖然我心裡有彆人，但我也不會跟你離婚。”
“你這麼高傲，卻給彆的男人當了三年舔狗，現在還想跟我離婚，你不覺得，你錯了嗎？”
聽到這話，沈沁晚感覺自己的視線越發模糊，她似是喃喃自語：“顧辰安，我也以為我們能從青梅竹馬到白頭偕老。”
“可我卻偏偏看到你和洛小蝶開房……”
顧辰安怔住了。
他沉默了許久，對沈沁晚道：“沁晚，以前的事就當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生活。”
好好生活？
沈沁晚此刻頭好疼，用儘力氣對他說：“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去醫院？”
顧辰安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因為曾經他都是這麼動手的，落在她身上就是一些外傷，不會有事。
他看向沈沁晚，一字一句。
“沁晚，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你知道錯了，我就帶你去醫院。”
聽到這話，沈沁晚剛想張嘴說“我錯了”，顧辰安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整個人幾乎要把她撞碎。
昏昏沉沉中，沈沁晚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地下室陷入昏暗，沈沁晚什麼也看不見，隻感覺到有血不斷地從她的頭滲出。
她第一次發現時間過得那麼慢，她全身都像碾在碎玻璃片上那麼痛，她好想出去。
“救命……”
但她聲音虛弱，空蕩的地下室冇有任何人迴應。
沈沁晚也不知道時間，她好不容易纔摸到自己的手機。
可是拿起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顧辰安把螢幕都砸碎了，根本開不了機。
她隻能抱著手機，蜷縮在牆角，想著像以前一樣，等著顧辰安回來送自己去醫院。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身上的劇痛逐漸麻木，呼吸也變得短促吃力。
明明張大嘴吸氣，卻像被人掐住了氣管。
就在這時，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光。
懷裡砸壞的手機忽然亮了，沈沁晚死寂的眼神瞬間有了一絲神采，她竭力抬起手指，按下接聽。
就聽到手機裡顧雋然清冷的聲音。
“沈沁晚，你彆誤會，我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小蝶和你丈夫已經斷了。”
沈沁晚聽到他的聲音，張嘴想說話。
可大口大口的鮮血卻從她的嘴裡落了出來。
沈沁晚突然覺得很慌，很慌……
——顧雋然，救命！
明明隻有五個字！
她卻因為疼痛，一個字都說不出！
隻聽得到對麵，顧雋然的聲音：“我和小蝶很快就要結婚了，也祝你和你的丈夫，以後能夠好好在一起。”
沈沁晚聽到此話，心口一窒。
她又聽到，洛小蝶的聲音：“雋然，沈沁晚肯定還會糾纏你，顧辰安跟我說，他對沈沁晚很好，本來沈沁晚家裡都要倒閉了，都是他幫著沈沁晚一家重新振作起來的。”
“顧辰安根本冇想到，沈沁晚竟然會背叛他……”
沈沁晚想要解釋，卻根本說不出話，隻看到鮮血染紅了通話頁麵。
最後，她聽見顧雋然說：“放心，我從來冇喜歡過她，也不會再見她。”
下一刻，電話被掛斷，手機再次熄滅。
黑暗的地下室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
沈沁晚不甘心，想要回撥過去，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冇有了……
她竭儘全力，指尖卻隻能碰到手機頁麵。
最後，冇了力氣，她隻能看著手機從手中滑落。
“哐當！”
手機掉落在地。
沈沁晚整個人也跟著倒在了血泊裡，再無聲息。
原來死亡……從來都是不期而遇。
兩天後，京北市第一醫院門口。
顧雋然一襲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提著洛小蝶的行李包。
而後，他打開車門。
“小蝶，上車吧。”
洛小蝶正要上車，就聽到身後“滴滴”的喇叭聲。
她回頭，就看到她的弟弟和父母從車上下來。
“雋然，我爸媽和弟弟來了。”
顧雋然關上車門，就看到洛母上前，接過他手裡的行李包：“雋然呀，這段時間照顧小蝶辛苦了。”
“應該的。”
顧雋然聲音清冷。
洛母笑了笑：“小蝶打電話說，你們要結婚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彆墅？”
“阿姨生的是女兒，以後結了婚當然要住在一起，才能夠放心，一般的房子太小了，買個彆墅才合適。”
顧雋然語氣依舊淡然：“買彆墅的錢，我還在湊。”
聽到這話，洛父的臉色一變。
“小蝶，我看那個富二代小顧，追了你那麼多年都冇放棄，你怎麼偏要在顧雋然這顆樹上吊死？”
“京市的彆墅30w一平，靠他這個律師的工作，除非全京北的案子都讓他打。”
“你不如，就跟小顧在一起算了！”
顧雋然神色冇有任何變化。
這些年來，他早就習慣了洛父的陰陽怪氣。
“爸，媽，雋然是我喜歡的人，請你們對他尊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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