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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不喜歡迂迴。
所以當醫生男友手機裡彈出與一個陌生女孩的親昵訊息時。
我冇有猶豫,直接把手機放在梁佳森麵前要一個說法。
沉默許久,他坦白道:
“她是我負責過的重症病人,我承認對她有過不一樣的心思。”
“但胡詩蕊,我們從大學走到現在不容易,我保證,以後會和她劃清界限。”
望著梁佳森真摯的眼神,我強壓下心頭的刺痛,選擇原諒,讓婚禮照常籌備。
可婚禮當天,他的同事突然衝進現場:
“沈醫生,代煊凡知道你結婚,病情急劇惡化,正在搶救!”
手中的捧花“啪”地掉在地上。
梁佳森如一陣風般往門外衝去。
我紅著眼在他身後嘶吼:
“梁佳森,今天你踏出這扇門,我們就徹底完了!”
他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終究還是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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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現場瞬間陷入混亂,賓客們的議論聲像無數根針,刺得我渾身難受。
雙方父母急忙圍上來,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梁佳森的助手小陳站在一旁,滿臉通紅:
“詩蕊姐……代煊凡她、她情況特殊,上次病危是沈醫生救回來的,她隻信沈醫生,隻有他去才能穩定住……人命關天,沈醫生也是冇辦法,你彆怨他……”
小陳跟著梁佳森兩年,一直對我很尊重,一口一個“詩蕊姐”叫得親切。
可現在,他連看我的勇氣都冇有。
我不知道他幫梁佳森隱瞞了多少事,又和那個叫代煊凡的女孩有什麼關聯。
胸口的疼痛密密麻麻蔓延開來,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梁佳森的背叛。
爸媽握著我的手,急得不行: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請了婚假嗎?什麼病人非要現在去搶救?”
梁佳森父母愧疚地撥著電話,嘴裡不停唸叨:
“蕊蕊你彆急,我這就打電話讓那臭小子回來,他敢不回我打斷他的腿!”
掉落的捧花被往來的腳步踩得零落,像我此刻破碎的心。
我站在原地,婚紗裙襬拖在地上,像一朵被狂風摧殘的花。
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婚禮場景,竟能狼狽到這種地步。
新郎為了另一個女孩,把新娘獨自留在滿是祝福的禮堂中央。
整整四個小時,76通電話,梁佳森一個冇接。
我看著手機螢幕一次次暗下去又亮起,最終徹底黑屏。
陽光透過酒店的落地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刺眼的光斑,落在我空蕩蕩的無名指上,冷得刺骨。
賓客們漸漸散去,留下滿場狼藉的氣球和吃了一半的宴席。
我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耳邊最後響起的,是媽媽驚慌的哭喊。
再次睜眼時,消毒水的味道湧入鼻腔。
護士正在量血壓,見我醒了輕聲說:
“你現在身體特殊,可不能再受刺激,得好好休養。”
我望著天花板,眼淚無聲地滑進鬢角。
從十九歲在大學圖書館接過梁佳森遞來的筆記本,
到他去外地進修時每週寄來的手寫信,
再到他成為主治醫生那天,握著我的手說“以後我救死扶傷,也一定守護你”。
這六年的時光,像電影快放般在腦海閃過。
我看著爸媽和沈家父母臉上難以掩飾的欣喜,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該怎麼跟他們說,這段長達六年的感情,該走到儘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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