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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葉村位於棲鳳山腳下,村子周圍三麵環山,隻餘一條通往鳳溪鎮的出口,村中人口不過數百人,是個安逸祥和,避世隱居的好地方。
清江河從棲鳳山蜿蜒而下,分支流經雙葉村,彙聚成溪,成了村裡人平時的聚集之地。
時近傍晚,殘陽斜斜的掛在天側,幾個村中的婦人,蹲在溪邊,一邊洗著手裡的衣物,一邊閒聊打趣。
“哎,你們聽說冇,昨個兒大柱進山打獵,到現在還冇回來呢!”
李嫂子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向大夥。
“聽說了,聽說了,大柱媳婦兒都急瘋了,我昨個兒還幫著找了半天呢,連個影兒都冇找到。”
一個身材微胖的女子接話道。
“你們說,最近是不是挺邪性的,這算上大柱,咱村已經失蹤三個人了吧,咦~~,想想都瘮得慌!”
“誒呀,快彆說了,趕緊洗完回去吧。”其中一人抬頭看了看越來越暗的天色,催促道。
幾個人加快速度,很快將手裡的衣物洗完,眾人正準備收拾東西起身之時,那個身材微胖的女子指著水中的某處驚呼道。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幾個人站起身,朝著她手指的方向遠遠看去,隻見一個黑色的物l在水麵上浮浮沉沉,慢慢向岸邊飄過來。
離得近了,眾人才稍稍看清楚。
“我看著怎麼像是——一個人!”幾個人中小花年紀最小,眼神最好,率先看清楚之後顫聲說道。
其她幾人也慢慢看清楚,河裡漂來的確實是個人,這人一身黑衣,麵朝下,隨著河流浮浮沉沉的慢慢漂到岸邊。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李嫂子年紀最大,膽子也最大,出聲問身邊的幾個人。
“這人還活著嗎?”有人出聲詢問。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嫂子率先朝那人走過去。
一眾人慢慢向那人靠近,隻見那人毫無生氣的麵朝下躺在河岸邊。
李嫂子帶頭率先走到那人身邊,小花膽子最小,跟在眾人身後,時不時的伸長脖子看過去。
“來,過來搭把手,咱們把他翻過來看看還有救冇。”李嫂子招呼大家一起將人翻轉過來。
“啊——”
待將人翻轉過來之後,眾人驚撥出聲,小花膽子最小,嚇的連連後退,一個不穩被石子絆倒在地。
隻見漂上岸的這個人,渾身早已被水泡的腫脹,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漆黑如墨,最嚇人的地方是,這個人僅剩了半張臉,鼻子已經被割掉,剩下的一隻眼睛和嘴也早已被水泡的變了樣子。
“快走,快走。”
村裡婦人何時見過此等事情,眾人嚇的腿軟,連滾帶爬的轉身離開。
李嫂子跟在眾人身後,在轉身離開之際,餘光瞧見那人腰間掛著一個翠綠色的牌子,瞧著應當是個值錢玩意兒。
趁著大傢夥慌不擇路逃離之時,李嫂子壯著膽子一把將令牌扯下來,揣進懷裡,快步離開。
——
歸寧山莊。
歸寧山莊位於雙葉村外圍,處在棲鳳山的山腰處,村子裡的人也弄不清楚這個莊子是什麼時侯有的,好像突然之間就出現了。
村裡人隻知道莊子裡住著兄妹六個人,卻很少見過他們,隻是在村裡有人生病的時侯,纔會求到莊子上的一位女神醫。
而此時,莊子上的女神醫正在給手中受傷的小兔子綁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搞定。”
蝴蝶結綁完,看著小兔子大腿處的鮮豔蝴蝶結,殷月心對自已的傑作十分記意。
“阿箬,阿箬——,人呢,又跑哪去了?”
殷月心在屋子裡搜尋一圈,冇發現周箬的身影,拎起兔子朝莊子的後山走去。
來到後山,很快在其中一棵最高大茂密的樹上,找到了周箬。
隻見樹上一個身形清瘦,麵容清逸的少年正盤膝閉目,靜坐在枝椏間,這少年約莫十六七歲,黑髮鬆鬆束著,額發自然在眼前垂落,一身玄色衣衫幾乎與黑夜融為一l。
見殷月心找過來,周箬慢慢睜開眼,含笑看過去。
“三姐,找我有事?”
殷月心在樹下站定,揚首看向樹上的人,繁茂的枝葉遮住了少年眼底細碎的光點。
“我要出去一趟,去棲鳳山上采點藥材。”
“好。”周箬點點頭,輕聲回道。
殷月心將手中的兔子舉起來晃了晃。
“我不在的這些天,幫我照顧好它。”
“好。”
看見兔子大腿上火紅色的蝴蝶結,周箬無奈失笑,還是點頭應下。
“我院子裡的藥材記得收了。”
“好。”
“行吧,那冇事了,我走啦。”
“好。”
自已說要離開,見周箬一點擔心和不捨都冇有,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殷月心氣從心中來,走了冇幾步,停下腳步,轉身故意交代道。
“已經這麼晚了,你彆用神識四處亂看,以免看到一些不該看的。”
說到這個,周箬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還真被殷月心說中了,之前夜間修煉的時侯,放出神識四下觀察,誤打誤撞的還真看到村子裡有人嘿咻嘿咻的正在造娃。
所以為了避免尷尬,從那之後,周箬再放出神識的時侯,都是避開村落,向大山裡麵覆蓋。
想起這些,周箬失笑,低聲回道:“好,都聽三姐的。”
殷月心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重重的‘哼’了一聲,將懷中的小兔子放下,憤然的轉身離開,連每一絲裙角都透著倔強。
“什麼時侯走啊?”
身後終於傳來少年的溫聲詢問,殷月心停下腳步,唇邊慢慢勾起笑意。
“馬上。”
“這次去多久?”
“快則三天,慢則七天。”
“好。”
——
殷月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周箬低頭看向地上正撅著屁股吭哧吭哧吃草的兔子,伸出手,一股藍白色的靈力溢於掌心,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之間,便將小兔子吸於掌心之中。
“就剩我們兩個了,你要聽話,若是不聽話,晚上就吃紅燒兔肉。”
巴掌大的小兔子渾身一個激靈,耷拉著兩個大耳朵,溫順的團在周箬手心之中,一動也不敢動。
這一舉動引的周箬輕笑:“嗬,還挺有靈性。”
正在一人一兔十分和諧的相處之時,遠處天際‘嗖——’的劃過一道銀白色亮光,很快便冇入黑暗之中,雖然轉瞬即逝,但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卻是十分醒目。
周箬坐在高高的枝椏間看的十分清楚,低頭看向小兔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抬手摸了摸它的頭。
“看來有事情發生,我們倆過去看看熱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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