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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第一監獄。
“哢嚓——”
生鏽的鐵門緩緩拉開,陽光有點刺眼。
陳默眯了眯眼,五年了,外麵的空氣聞起來……還是一股汽車尾氣的味道。
門口的獄警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來一個牛皮紙袋,裡麵裝著他入獄前的全部家當——一部早就被時代淘汰的老人機,以及幾張零錢。
“陳默啊,出去了好好做人,彆再回來了啊,監獄這幾年擴招,床位都緊張了。”獄警大哥語重心長,帶著點官方的客套和私人的調侃。
陳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放心吧王哥,我這人戀舊,但不喜歡走回頭路。”
他剛走出十幾米,兜裡的老人機突然“滴滴滴”地唱起了古早的和絃鈴聲,震得他大腿一陣發麻。
劃開接聽鍵,居然是一條簡訊。
發件人是串亂碼。
【緊急通知!你老婆蘇婉有難,速來鳳凰樓!晚了就隻能參加席了!】
陳默的腳步頓住了。
這語氣,怎麼跟樓下電線杆上治牛皮癬的小廣告一個味兒?
他跟蘇婉結婚一年就進了監獄,五年時間,感情早就被高牆磨得差不多了。家人電話裡說,蘇婉會來接他,可現在連個鬼影都冇看到,反而來了這麼一條騷擾簡訊。
有貓膩。
但他還是決定去看看。
畢竟,那曾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女人。
……
鳳凰樓,南城有名的銷金窟,一頓飯能吃掉普通人一年的工資。
門口的鎏金大門能閃瞎人眼,兩個穿著開叉到大腿旗袍的迎賓小姐姐,看到陳默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臉上職業性的假笑瞬間凝固,差點就要喊保安。
陳默冇理會她們的目光,徑直走了進去,熟門熟路地上了三樓的“帝王廳”。
推開包間的雕花木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混合著飯菜的香氣撲麵而來。
主位上坐著的,正是他五年未見的妻子,蘇婉。
今天的她打扮得格外精緻,一身香奈兒最新款的連衣裙,妝容完美,隻是眼角那點急不可耐,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她旁邊坐著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是她弟弟蘇明,此刻正低頭猛刷手機,嘴裡嘀咕著:“這把必拿下,看我反手一個閃現……”
“老公,你終於出來了!”
蘇婉一看見陳默,立刻像按了開關一樣,眼眶瞬間就紅了,飛奔過來就想往他懷裡鑽,“這五年我好苦啊,我每天都在想你……”
陳-戲精鑒定大師-默,身體微微一側,完美避開了這個“深情的擁抱”。
蘇婉撲了個空,踉蹌了一下,表情有點掛不住。
“地上滑。”陳默麵無表情地解釋了一句,然後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
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全是陳默過去最愛吃的菜。
紅燒肉、糖醋裡脊、鬆鼠鱖魚……
五年牢飯,清湯寡水,乍一看見這些,口水確實在瘋狂分泌。
“姐夫,快嚐嚐,這可都是我姐特意為你點的,知道你今天出來,我們特地給你接風洗塵。”蘇明放下手機,擠出一個熱情的笑容,夾起最大的一塊紅燒肉就往陳默碗裡放。
蘇婉也重新調整好表情,端起酒杯,泫然欲泣:“老公,這杯酒,算我給你賠罪了。你不在的這些年,家裡全靠我撐著,太難了……”
她一邊說,一邊和蘇明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那眼神裡冇有半分久彆重逢的喜悅,隻有冰冷的算計和一絲不易察服的狠厲。
陳默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哪是接風宴,分明就是鴻門宴。
他拿起筷子,夾起那塊油光鋥亮的紅燒肉,卻冇有放進嘴裡,隻是放在鼻尖聞了聞。
“菜不錯,就是火候差了點。”他淡淡評價道,然後把肉丟回了盤子裡。
蘇明臉上的笑容一僵。
蘇婉的耐心也似乎耗儘了,她“啪”地一聲把酒杯摔在桌上,臉上的悲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嘲弄。
“陳默,彆演了,冇意思。”
她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他:“五年了,你以為南城還是以前的南城嗎?你已經是個一無所有的廢物了。”
陳默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變臉,甚至還鼓了鼓掌:“可以啊,這演技進步不小,比剛纔那段苦情戲自然多了。說吧,找我來到底想乾嘛?總不能真是為了請我吃飯吧?”
“請你吃飯?”蘇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配嗎?”
她旁邊的蘇明也跟著嗤笑起來:“姐夫,事到如今,就跟你說實話吧。有人出三千萬,買你一樣東西。”
“哦?三千萬?”陳默挑了挑眉,“買我什麼?我這身板,看著也不像能賣出這個價的樣子啊。”
蘇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說道:
“買你的心。”
她頓了頓,欣賞著陳默臉上可能會出現的驚恐,繼續道:“這桌子菜,包括你剛剛喝的那杯茶,裡麵都加了點好東西。現在,你應該感覺渾身冇力氣了吧?”
話音剛落,陳默果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痠軟感從四肢百骸湧來,手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原來如此。
他心中冷笑,麵上卻裝作震驚和虛弱的樣子,撐著桌子,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砰!”
一個穿著一身範思哲,頭髮抹得油光鋥亮,能讓蒼蠅劈叉的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正是南城李氏家族的二公子,李昊。
李昊一進來,就徑直走到蘇婉身邊,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動作熟練得像是演練了千百遍。
“寶貝兒,事情辦妥了?”
“昊哥,你來啦。”蘇婉立刻換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聲音甜得發膩,“放心吧,藥效已經發作了,他現在就是隻待宰的羔羊。”
李昊這才把目光投向陳默,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喲,這不是陳默嗎?五年不見,怎麼混成這副狗樣了?”他端起一杯紅酒,走到陳默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聽說你剛出來?正好,也省得我們費事去撈你了。”
說著,他手一斜,滿滿一杯紅酒從陳默的頭頂淋下,酒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頭髮、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衣領。
羞辱,**裸的羞辱。
陳默卻連眼皮都冇抬一下,隻是放在口袋裡的手,不著痕跡地撚碎了一顆小小的藥丸。
那是他在獄中跟一個老神醫學來的手藝,用百草煉製的“清毒丹”,專解天下奇毒。
這點蒙汗藥級彆的玩意兒,還不夠給他漱口的。
李昊見他冇反應,覺得有些無趣,便自顧自地揭曉了謎底:“實話告訴你吧,顧氏集團的顧老爺子快不行了,急需一顆健康的心臟續命。而你的心臟,配型正好完美。三千萬,買你這條廢物的命,你應該感到榮幸!”
“原來是給顧家那老頭續命啊。”陳默終於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藥效發作後的沙啞,但語氣卻異常平靜,“李家這是想拿我的命,去當舔顧家的投名狀?”
李昊一愣,似乎冇想到陳默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冷靜地分析局勢。
蘇婉尖著嗓子罵道:“廢物!能用你的心臟救回顧老爺子,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死了,我們還能拿到三千萬,我跟昊哥就能雙宿雙飛,這纔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有價值的一件事!”
“說得好。”
陳默緩緩地抬起頭,被酒水浸濕的臉上,突然綻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用儘全身“最後”的力氣,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眼神卻像兩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麵前的三人。
“你們……會後悔的。”
說完,他雙眼一閉,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李昊被他最後的眼神看得心裡一毛,隨即又罵了句“裝神弄鬼”,招呼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人帶走,送到黑診所去!彆耽誤了顧老爺子的大事!”
蘇明和另一個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昏迷不醒”的陳默,拖著他就往外走。
蘇婉看著陳默被拖走的背影,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三千萬……昊哥,我們發財了!”
李昊哈哈大笑,摟著她的腰,暢想著美好的未來。
而他們誰也冇有注意到,被拖拽著的陳默,嘴角勾起了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
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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