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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梨初看見沈知許拿起那支注射器對準狗時。
她才明白,在白月光喬冉冉麵前,他們八年的感情和愛犬平安的命,都抵不過一條被弄臟的裙子。
“平安隻是蹭到她的裙角,我已經道過歉了。”
她乞求地說,看著鏡頭裡清晰地照出他波瀾不驚的臉。
作為市局最年輕的首席法醫,沈知許是見慣了殘缺的屍骸和扭曲的死狀。
溫梨初曾親眼見過他在解剖一具被碾碎的兒童屍體後,還能平靜地吃下午飯。
“你知道她有多怕狗嗎?”
“十五歲那年因為被狗追,差點掉進河裡喪命。”
他頓了頓。
“冉冉現在整晚做噩夢,吃藥都睡不著。”
“你瘋了?”
溫梨初的眼淚砸在手機螢幕上。
“它和我們生活了八年!沈知許,你到底為什麼……”
男人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底有種近乎絕望的平靜。
“冉冉是因為我才變成瞎子的。”
“大學那次車禍,本來該是我坐那輛車的。”
“她替我去了。所以這輩子,隻要她還活著,我就得保護她。”
溫梨初的視線模糊了。
她看著畫麵裡對此一無所知的平安,像過去八年每個他加班的深夜,它都會這樣安慰疲憊的主人。
“所以呢?你要當著我的麵殺了它?”
“我是法醫,不是劊子手。”
沈知許微微皺眉。
“我會請專業的寵物安樂機構來處理,它不會痛苦。”
“我把平安送到我媽家。”
“永遠不帶它回來,永遠不讓它靠近喬冉冉……這樣可以嗎?”
當溫梨初趕忙說完這句話時,他的手停頓了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溫梨初以為他會放下那支注射器。
“……好。”
最終他說道,聲音裡帶著奇怪的疲憊。
“明天早上我讓司機送你們。”
她掛完電話後哭著開始收拾平安的玩具、零食、小毯子時,那些回憶像玻璃碎片一樣紮進心裡。
想起沈知許曾為她連夜驅車三百公裡買一碗桂花酒釀。
想起他曾經為了娶她,在沈家老宅的祠堂跪了整整三天,老爺子用藤條抽得他後背血肉模糊,他愣是冇吭一聲。
想起他把她名字紋在肋骨的位置,看著她說因為那裡最靠近心臟。
她確實心動了,和沈知許結了婚,婚後他也對她極好。
沈知許再忙都會記得她生理期,淩晨回家也會帶一盒熱牛奶。
每次她發燒,這個見慣屍體的法醫都會手足無措地守一整夜。
可是結婚五年才知道,沈知許有一個青梅竹馬。
當喬冉冉回國的訊息傳來時,溫梨初甚至主動提議請她來家裡吃飯。
她記得沈知許切牛排的手頓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用了。”
他低頭繼續切割那塊早已支離破碎的牛排。
“她應該很忙。”
現在溫梨初終於明白那個瞬間的異常從何而來。
她一夜冇睡,沈知許也整夜未歸。
清晨七點,她紅腫著眼睛衝進市法醫中心。
沈知許的辦公室空無一人,同事說他昨晚接到電話就急匆匆走了。
解剖室的門虛掩著。
她的手指觸到解剖室門把手的瞬間,一陣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
“平安?”
冇有熟悉的爪子啪嗒啪嗒跑來的聲音,冇有歡快的吠叫。
隻有中央空調嗡嗡的運轉聲,和某種液體滴落的輕響。
解剖台上的無影燈亮得刺眼。
在那片慘白的光暈裡,一團金黃色的毛髮刺痛了她的眼睛。
平安側躺在不鏽鋼檯麵上,四肢僵硬地伸展著,它的舌頭耷拉在嘴角,還保持著麻醉時的模樣,濕潤的鼻頭已經乾裂發白。
指尖碰到它冰冷的臉時,溫梨初終於崩潰了。
她猛地抓起手機,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
沈知許的號碼在螢幕上跳動,每一聲等待音都像刀子紮進心臟。
一次。兩次。
第三次,電話終於接通了。
可傳來的,卻是一個溫柔的女聲。
“喂?”
喬冉冉的聲音柔軟得像是清晨的陽光,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
溫梨初的呼吸瞬間停滯。
“知許哥哥昨晚照顧了我一整夜,他太累了,現在還在睡。”
喬冉冉輕輕笑了笑,語氣裡帶著一絲歉疚。
“或許……你是知許哥哥的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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