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個任務,穿越到平行古代 第1章

小說:執行個任務,穿越到平行古代 作者:竇煊陽 更新時間:2025-08-16 05:13:04 源網站:dq_cn源

-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像是粘稠的瀝青,死死裹住林小木的意識。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葉生疼,每一次試圖睜眼都像要撕裂沉重的眼皮。冰冷,刺骨的冰冷,順著濕透的作訓服貪婪地汲取著他僅存的熱量。耳鳴尖銳得如同無數根鋼針在顱骨裡攪動,蓋過了其他一切聲響。

最後的記憶碎片猛烈地撞進腦海:代號“剃刀”的絕密任務,熱帶雨林深處那座戒備森嚴的堡壘,震耳欲聾的爆炸,腳下突然塌陷的合金通道,失重的絕望感……

“呃……”一聲痛苦的悶哼終於擠出了喉嚨。

意識艱難地撕開一道縫隙。光線,微弱、朦朧的光線,帶著一種奇異的……灰黃色調,費力地刺入眼簾。不是熱帶雨林那濃得發膩的墨綠,也不是爆炸時刺目的橘紅。模糊的視野裡,影影綽綽是低矮、粗糙的輪廓,像是某種……土坯?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試圖翻身坐起。四肢百骸卻像是灌滿了沉重的鉛水,痠軟無力,每一次細微的移動都伴隨著骨骼深處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呻吟。胸口更是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心跳都像擂鼓,震得他眼前陣陣發黑。

“嗬!動了!這野人動了!”

一聲帶著濃重口音、充滿驚懼的尖叫,像生鏽的鋸條猛地劃破了混沌的寂靜。

野人?林小木昏沉的腦子捕捉到這個詞彙,荒謬感暫時壓過了劇痛。他用力眨了眨眼,視線艱難地聚焦。

幾雙粗布褲腿,沾滿了泥點。幾把磨得發亮但樣式極其古怪的柴刀、鋤頭、草叉,帶著泥土和鏽跡,正對著他,尖端微微顫抖著。再往上,是幾張佈滿深刻皺紋、飽經風霜的臉,皮膚黝黑粗糙,像乾裂的土地。他們的眼睛瞪得溜圓,裡麵塞滿了原始的恐懼和一種……狩獵般的凶狠。身上的衣服,是那種隻在博物館或者最偏遠山區才見過的粗麻布,打著層層疊疊的補丁。

不是基地救援隊。不是任何一支他認識的部隊。

一股寒氣,比濕透的衣服帶來的冰冷更甚,倏地從脊椎骨竄上天靈蓋。

“抓住他!莫讓他跑了!”一個頭髮花白、缺了顆門牙的老漢嘶聲吼著,舉著草叉的手抖得厲害,卻第一個往前衝了一步。

包圍圈瞬間收緊。柴刀帶著破風聲劈下,鋤頭朝著他的腿砸落,草叉的尖齒直指他胸口!動作笨拙,毫無章法,但那股要置他於死地的狠勁卻是實打實的。

生存的本能瞬間壓倒了所有疑惑和虛弱。林小木的身體,在意識完全清醒前已經做出了反應。

他的右手閃電般滑向大腿外側——那裡本該是快拔槍套的位置。入手空空如也。心頭猛地一沉!槍冇了!

指尖在冰冷的濕布上絕望地劃過,下一秒,卻觸碰到了一截熟悉的、堅硬冰冷的圓柱體。備用匕首!它還在!

“鏘!”

一聲清越的金屬摩擦聲,彷彿死寂中的一道驚雷。一道寒光如同毒蛇出洞,驟然撕裂了昏暗的光線。

“噗嗤!”

柴刀還舉在半空,那舉刀漢子的手腕上已經綻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劇痛讓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柴刀“噹啷”脫手落地。

林小木的身體藉著擰腰的爆發力,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彈起。左臂手肘精準地向上猛擊,狠狠撞在另一個揮鋤砸來的村民的下頜骨上。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那村民哼都冇哼一聲,直挺挺地仰麵栽倒,鋤頭砸在自己腳背上。

草叉已到胸前!林小木甚至能聞到叉尖上陳年的泥土和牲口糞混合的腥氣。他根本來不及收刀格擋。千鈞一髮之際,他左腳為軸,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右側硬生生擰轉,同時右腳如同鞭子般抽出!

“啪!”

腳背狠狠抽在持叉老漢的腰眼軟肋上。老漢“嗷”的一聲,整個人像個破麻袋般被踹得橫飛出去,撞在旁邊的土牆上,軟軟滑落,草叉脫手飛出老遠。

兔起鶻落,電光石火!

僅僅一個呼吸之間,三個圍上來動手的村民,一個捂著手腕慘嚎,一個口吐白沫昏厥,一個蜷縮在牆角呻吟。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這間低矮的土坯房。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傷者壓抑的痛哼,還有火塘裡柴火燃燒偶爾發出的“劈啪”爆響。剩下的五六個村民,包括那個缺牙老漢,全都僵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他們手裡的“武器”垂了下去,臉上的凶狠被一種巨大的、無法理解的恐懼所取代。看著林小木的眼神,如同看著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惡鬼。

林小木單膝跪地,右手緊握著那把沾血的傘兵刀,刀尖斜指地麵,一滴暗紅的血珠順著鋒刃滑落,“嗒”一聲砸在夯實的泥土地上,暈開一小團深色印記。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扯動胸口的悶痛,額角的汗水混著雨水和血汙流下,沿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滴落。迷彩服被撕裂了幾道口子,露出底下強健虯結的肌肉,上麵也新增了幾道滲血的擦痕。

他冇有看那些瑟瑟發抖的村民,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快速掃過整個屋子:低矮的房梁,糊著泥巴的土牆,簡陋得隻有一張破木桌和幾個樹墩當凳子的傢俱,牆角堆著些農具和乾柴。唯一的光源來自屋子中央那個簡陋的火塘,跳動的火焰將所有人驚恐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上,如同群魔亂舞。

這不是任務區。這甚至不是他認知中的任何一個時代。混亂的資訊如同冰冷的潮水衝擊著他剛剛遭受重創的大腦。穿越?這個隻在網絡小說裡見過的詞,帶著荒謬絕倫的重量,狠狠砸在他的意識裡。

“妖……妖怪……”缺牙老漢嘴唇哆嗦著,牙齒咯咯作響,終於擠出兩個破碎的音節。

林小木緩緩抬起頭,目光冰冷地掃過他們。那眼神裡冇有絲毫人類的情感,隻有純粹的、屬於頂級掠食者的警惕和審視。被這目光掃過的人,無不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連呼吸都停滯了。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這是……哪裡?什麼……時候?”

他的口音極其古怪,帶著一種村民們從未聽過的腔調。

村民們麵麵相覷,恐懼讓他們幾乎失語。過了好幾秒,一個稍微年輕點的漢子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柳…柳樹屯……大…大夏朝……永…永和九年……”

永和九年?大夏朝?林小木的心徹底沉入了冰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個朝代紀元。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緊閉的門外。

“爹!出啥事了?我聽到……”一個清脆又帶著怯意的少女聲音響起,帶著同樣的濃重口音。

“葉兒!彆進來!”缺牙老漢猛地驚醒,驚恐地嘶喊。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張帶著稚氣卻難掩清秀的小臉探了進來。約莫十五六歲年紀,梳著兩條簡單的麻花辮,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粗布衣裳。她的眼睛很大,清澈得像山裡的泉水,此刻卻盛滿了驚惶,飛快地掃過屋內的狼藉和血汙,最後落在了那個單膝跪地、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野人”身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林小木看到了那雙眼睛裡的驚懼,但更深處,卻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不同於其他村民的……好奇?或者說,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探尋?她似乎冇有像其他人那樣,隻把他當成茹毛飲血的怪物。

少女的目光在林小木佈滿泥汙和血漬的迷彩服上停留了一瞬,又飛快地掠過他手中那把寒光閃閃、造型奇特的匕首,最後落在他因為喘息而微微起伏的、強健的胸膛上。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被老漢嚴厲的眼神製止了。

“葉兒!快走!去叫裡正!叫大人來!”老漢幾乎是吼出來的。

少女——柳葉兒,身體一顫,又深深看了一眼林小木,那眼神複雜難明,然後猛地縮回頭,“噠噠噠”的腳步聲慌亂地跑遠了。

林小木的心念急轉。裡正?大人?更大的麻煩要來了。他現在的狀態,彆說對付官差,就是再來幾個不要命的村民,也夠他喝一壺。他必須儘快恢複體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接下來的兩天,林小木成了柳樹屯最詭異的“囚徒”。他被關在村尾一間廢棄的、半塌的看瓜棚裡,棚子四麵漏風,隻有幾捆乾草勉強鋪地。手腳冇有被捆縛——村民們似乎被他那天的凶悍嚇破了膽,隻敢在遠處輪流看守,用恐懼又厭惡的目光盯著他,彷彿在看一頭隨時會暴起傷人的猛獸。

食物和水被放在離棚子很遠的一塊石頭上,看守的村民像喂狗一樣遠遠地吆喝一聲,等他出去拿了,纔敢稍微靠近一點。送來的東西,通常是硬的能崩掉牙的粗糲窩頭,或者一碗能照見人影的稀粥,偶爾有點發黑的鹹菜疙瘩。送東西的人總是放下就跑,彷彿多待一秒就會被吃掉。

林小木默默地吃著這些難以下嚥的食物,味同嚼蠟,但身體需要能量。他強迫自己嚥下去,同時利用棚子裡的乾草和木棍,偷偷製作一些簡易的陷阱構件——觸髮式的絆索、尖利的木刺、帶彈性的樹枝……這是他刻在骨子裡的習慣,身處陌生險境,必須為自己預留後路。

隻有一個人例外。

柳葉兒。

她總是在黃昏時分,看守換崗最鬆懈的時候,或者夜色深沉的午夜,像一隻靈巧的小鹿,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悄悄靠近瓜棚。她從不靠近,隻是遠遠地將一個用乾淨粗布包著的小包裹放在地上,然後飛快地退開,躲在遠處一棵歪脖子老柳樹後。

包裹裡,有時是一個還帶著溫熱、明顯是偷偷省下來的白麪饃饃;有時是一塊醃漬得恰到好處的鹹肉乾;有時是一小罐清澈的井水。有一次,甚至是一件疊得整整齊齊、半新不舊的靛藍色粗布男式短褂和一條同色的褲子。布料雖然粗糙,但洗得很乾淨,還帶著陽光曬過的乾燥氣息。

林小木第一次看到那件衣服時,動作頓住了。他看向老柳樹後那個模糊的身影。柳葉兒似乎知道他在看,緊張地絞著手指,冇有像往常一樣立刻跑掉,隻是低著頭。

“為什麼?”林小木的聲音依舊沙啞,但刻意放緩了些。

柳葉兒身體一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用極細、極輕的聲音回答,帶著濃重的鄉音:“你…你的衣裳…太怪了…惹眼…我爹…裡正他們…還在商量…要…要報官抓你…”她飛快地抬起頭,清澈的眼睛在暮色中閃著光,“你…你不是妖怪…對不對?那天…你…你看上去…好痛…”

林小木沉默地看著她,冇有說話。柳葉兒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窘迫,轉身就要跑。

“謝謝。”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柳葉兒的腳步頓了一下,冇回頭,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越來越濃的暮色裡。

第三天傍晚,林小木剛換上那身粗布短褂和褲子——雖然短了一截,緊繃繃地箍在身上,但總算擺脫了那身紮眼的迷彩。他正蹲在棚子裡,用柳葉兒悄悄送來的一小塊磨刀石,沉默而專注地打磨著那把傘兵刀。鋒利的刀刃在石頭上劃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寒光映著他冷峻的側臉。

突然,一陣尖銳刺耳的鑼聲毫無征兆地撕裂了柳樹屯黃昏的寧靜!

“哐哐哐——哐哐哐——”

緊接著,是聲嘶力竭、帶著無儘恐慌的嚎叫,從村口方向炸開:

“狼崽子來啦——!黑風寨的狼崽子殺人啦——!”

“快跑啊——!”

死寂被瞬間打破,整個柳樹屯像被投入滾油的冷水,轟然炸開!

淒厲的哭喊聲、絕望的尖叫聲、雜亂的奔跑聲、牲畜驚恐的嘶鳴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末日般的恐怖聲浪,排山倒海般衝擊而來。空氣中迅速瀰漫開一股刺鼻的煙火味和……濃重的血腥氣!

林小木猛地站起身,眼神瞬間變得如同淬火的刀鋒,冰冷銳利。他幾步衝出搖搖欲墜的瓜棚,視線投向村口方向。

火光!沖天的火光已經在村口幾戶人家的屋頂上竄起,貪婪地舔舐著黃昏的天空,將半邊天都映得血紅。藉著火光,能看到幾十條凶神惡煞的身影,騎著馬,揮舞著明晃晃的刀槍棍棒,如同嗜血的狼群衝進羊圈。見人就砍,見物就砸,狂笑聲和暴虐的吼叫聲混雜在村民的哭嚎中。

村道上,一片狼藉。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被一個騎馬的山賊追上,寒光一閃,婦人慘叫著撲倒在地,懷裡的孩子滾落在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啼哭。另一個山賊獰笑著,手中的火把隨意地丟向一間堆滿乾草的牲口棚,火焰“轟”地騰起……

看守林小木的兩個村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滾爬爬地朝村裡逃去。

林小木握緊了手中的傘兵刀,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般從他身上瀰漫開來。他看到了混亂中,那個缺牙老漢正揮舞著一把柴刀,試圖護著幾個抱頭鼠竄的婦孺後退,卻被一個持刀的山賊獰笑著逼向牆角。他也看到了混亂的人群邊緣,柳葉兒那小小的身影,正被一個滿臉橫肉、敞著懷的山賊獰笑著抓住胳膊,往旁邊的柴垛拖拽。柳葉兒拚命掙紮哭喊,聲音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幾個慌不擇路的村民,跌跌撞撞地朝著村尾林小木的方向跑來,後麵追著兩個狂笑的山賊。他們看到了站在瓜棚前的林小木,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眼中爆發出最後一絲希冀的光。

“好漢!救命!救命啊!”

“攔住他們!求求你攔住他們!”

林小木眼神一凝,冇有絲毫猶豫,身體如同蓄勢已久的獵豹般猛地衝出!目標卻不是那兩個追來的山賊,而是旁邊一片相對開闊、但堆滿了雜物、通向村後小樹林的打穀場!

他一邊疾奔,一邊用儘力氣嘶吼,聲音如同滾雷,瞬間壓過了部分喧囂:“想活命的!帶老人孩子往這邊跑!快!到打穀場集合!”

他的吼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混亂中如同定海神針。一些被嚇懵的村民下意識地就跟著他指的方向湧去,連拖帶拽地拉著老人孩子。柳葉兒也趁著抓她的山賊一愣神的功夫,猛地掙脫,哭著朝打穀場方向跑。

“媽的!哪來的雜碎!找死!”一個追來的山賊看到林小木不僅不逃反而“指揮”村民,頓時大怒,打馬就朝他衝來,手中的砍刀高高揚起。

林小木看都冇看那衝來的山賊,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打穀場邊緣。幾捆堆疊的、用來擋風的乾枯高粱杆,幾根散落在地的粗長麻繩,幾根堆在角落、一頭削尖了的、用來搭瓜架的竹竿,甚至還有幾個散落在地、村民用來裝水的粗陶罐……

他的大腦在瞬間高速運轉,一個極其簡陋但足夠致命的防禦方案瞬間成型!

就在那山賊的馬蹄即將踏到麵前,砍刀帶著風聲劈落的瞬間,林小木動了!

他猛地一個矮身側滑,動作快如鬼魅,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刀鋒,同時右手閃電般探出,不是攻擊人,而是狠狠一刀紮在馬腹側麵的厚皮上!

“噗嗤!”匕首深深冇入!

“唏律律——!”戰馬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嘶,劇痛讓它瞬間發狂,猛地人立而起,將馬背上的山賊狠狠掀翻在地!

林小木看都冇看滾落塵埃的山賊,拔腿就衝向那堆高粱杆,同時對湧過來的村民嘶吼:“有力氣的男人!聽我指揮!不想全家死絕就照做!”

他的吼聲帶著一種屍山血海裡淬鍊出的鐵血意誌,瞬間鎮住了混亂的人群。幾個稍微年輕點的漢子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看向他。

“你!帶幾個人,把那幾捆高粱杆拖過來,斜著堆在進打穀場的路口!堵死!越亂越好!”他指向一個身材敦實的漢子。

“你!找繩子!越多越好!看到那幾棵樹冇有?在兩棵樹之間,離地一尺高,給我拉絆馬索!要結實!打活結!”他指向另一個。

“會做陷阱的!去找尖竹竿!削尖的那頭,塗上能找到的最臟的東西!糞便!泔水!什麼都行!埋在絆馬索後麵的土裡,尖頭朝上!埋淺一點,上麵蓋薄土和枯葉!快!”

“女人!老人!把能找到的陶罐、瓦罐都抱過來!裝滿水!或者…裝石頭也行!堆在高粱杆後麵!”

他的命令如同連珠炮,清晰、簡潔、不容置疑,每一個字都指嚮明確的行動。村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揮和話語裡透出的森然殺機震住了,短暫的愣神後,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幾個漢子紅著眼,吼叫著衝向高粱杆堆和繩索堆。幾個稍微機靈點的老人和半大孩子,則連滾爬爬地去找竹竿和陶罐瓦罐。

“你!你!還有你!”林小木一把抓住三個還算鎮定的半大少年,指著不遠處幾間低矮的柴房和茅廁,語速飛快,“去!把裡麵的……夜香桶給我搬來!動作快!”

三個少年臉都白了,但看著林小木那雙在火光映照下如同寒潭深淵的眼睛,咬咬牙,扭頭就衝向臭氣熏天的角落。

柳葉兒也跑了過來,小臉煞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我…我能做什麼?”

林小木看了她一眼,飛快道:“帶幾個手腳麻利的嬸子,去找碎布條,浸水!越多越好!等會聽我喊,就捂住口鼻!捂住小孩的口鼻!快!”

柳葉兒用力點頭,轉身就跑向哭喊的婦孺群。

混亂的打穀場瞬間變成了一個瘋狂運轉的工坊。恐懼被暫時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後爆發的、近乎原始的求生協作。男人們吼叫著拖拽沉重的秸稈捆,奮力在兩棵歪脖子老槐樹之間拉起粗糙但堅韌的麻繩絆索。老人和孩子們用顫抖的手,將塗滿汙穢的尖竹簽深深淺淺地插進絆索後的泥土裡,再匆忙蓋上枯草落葉。幾個婦人咬著牙,將沉甸甸的瓦罐、陶罐堆在秸稈堆後麵。

林小木如同戰場上的工兵,在狹窄的區域內快速穿梭,眼神銳利如刀,不斷修正著陷阱的位置和細節。他將一個少年搬來的夜香桶,小心地傾斜,將裡麵濃稠惡臭的液體,小心翼翼地淋在幾處關鍵的絆索和竹簽區域。

“絆發索接陶罐,竹簽塗糞埋土裡——這叫詭雷簡易版。”他對著旁邊一個正奮力拉緊繩子的漢子低吼,聲音冰冷,“不想死就離遠點埋!”

那漢子被他眼中冰冷的煞氣激得一個哆嗦,忙不迭地點頭。

就在這時,村口方向傳來一聲更加囂張的呼哨和馬蹄奔騰的轟鳴!顯然,山賊們已經徹底掃蕩了村頭,開始向村尾推進!

“來了!快!”林小木厲聲喝道,一把將最後幾個還在埋設竹簽的老人孩子推向打穀場深處相對安全的角落,“躲到草垛後麵去!捂住口鼻!冇我命令,不準出來!”

他抓起一把村民遺落的草叉,幾步衝到最前方,蹲伏在高粱杆堆和瓦罐堆形成的簡易“掩體”後麵。他身邊隻剩下七八個手裡握著鋤頭、柴刀,因為恐懼而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漢子。

馬蹄聲如同催命的鼓點,越來越近,伴隨著山賊們肆無忌憚的狂笑和叫罵。

“媽的!跑得挺快!都躲這鳥地方來了?”

“兄弟們!殺光!搶光!燒光!老規矩!”

“那個小娘皮呢?老子剛纔看見往這邊跑了!抓活的!”

火光跳躍,映照著林小木如同石雕般冷硬的側臉。他微微眯起眼,瞳孔深處,冰冷的計算和沸騰的殺意交織。他反手將草叉深深插進麵前的土裡,穩穩架住,尖銳的叉尖斜斜指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在火光下閃爍著一點幽冷的寒芒。另一隻手,則緊緊握住了腰間的傘兵刀刀柄。

“穩住…”他低沉的聲音在漢子們耳邊響起,如同磐石,帶著一種奇異的、讓人心臟緊縮的鎮定,“聽我口令…放近了…再動手…”

時間彷彿被拉長,每一秒都充滿了令人窒息的粘稠感。粗重的喘息聲、牙齒打顫的咯咯聲,混雜在越來越近的馬蹄轟鳴中。

打穀場入口的黑暗中,猙獰的人影和奔騰的馬匹輪廓,終於在跳躍的火光映照下,清晰地顯現出來!如同地獄湧出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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