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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弟弟偷了二十年氣運,助他青雲直上,光宗耀祖。

在他考上名校的慶功宴上,他卻當眾譏諷我命硬克親,是家裡最見不得光的存在。

奶奶附和著,說我這種賠錢貨,就不該出現在這麼喜慶的場合。

我笑了。

當著所有親戚的麵,摔碎了那枚伴我二十年的平安扣。

“陸承宇,從今天起,我借你的東西,連本帶利,都得還回來。”

後來,陸家高樓傾頹,他在暴雨中跪碎了膝蓋,求我救救這個家。

我隻是撐著傘,靜靜地看著他,然後關上了門。

今天是我弟陸承宇的升學宴。

我從早上五點開始,就被我奶關在廚房裡,處理著流水席要用的所有食材。外麵有多熱鬨,廚房裡就有多冷清。

水池裡堆著小山似的油膩碗碟,冰冷的自來水沖刷著我的雙手,骨節被凍得通紅,幾乎失去了知覺。

空氣中瀰漫著油煙和魚腥的混合氣味,熏得我陣陣作嘔。

外麵賓客滿堂,觥籌交錯,笑聲像潮水一樣,一陣陣湧進來,隔著一扇門,卻是兩個世界。

陸承宇帶著他那群穿著潮牌的哥們兒,晃晃悠悠地進來拿酒。

他直接一腳踹開廚房門,門板“哐”地一聲撞在牆上,震落一片灰塵。

他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下巴朝我這邊一揚,對他那群狐朋狗友笑得輕佻又惡劣。

“看見冇,我姐。”

他拖長了音調,像是在介紹一件有趣的物品。

“我們家的專用洗碗機,還是個掃把星,天生克我。”

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整個廚房忙活的大姨大嬸都聽見。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紮在我身上,帶著同情、鄙夷和看熱鬨的幸災樂禍。

我正端著一盆剛出鍋的滾燙酸菜魚,準備上菜。那魚湯幾乎要溢位來,酸辣的香氣此刻卻隻讓我感到窒息。我氣得手腕抖得像篩糠,湯汁在我指尖邊緣危險地晃動。

陸承宇還在繼續,享受著朋友們獵奇的目光。

“我奶奶說了,要不是我命格夠硬,早被她剋死了。所以啊,有她在,咱們家這風水就跟住了個**煞神一樣,得虧我頂得住。”

這時我奶從外麵擠了進來,像一隻護崽的母雞,一把奪過我手裡的魚盆,重重地磕在灶台上。滾燙的魚湯濺出來,燙在我手背上,瞬間起了一片駭人的燎泡。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發臭的、弄臟了她寶貝孫子慶功宴的垃圾。

“喪門星!跟你說了不要出去礙眼,是不是非要攪黃了你弟的前途才甘心?”

她壓低聲音,用隻有我能聽到的音量,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那怨毒比滾油還燙人。

“你媽就是被你剋死的,你也想讓你弟跟你媽一個下場?”

手背上被燙出的燎泡,火辣辣地疼,迅速紅腫起來。我低頭看著那片皮膚,再抬頭看著我奶那張刻薄怨毒的臉。

二十年了,我好像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她。

我忽然想起很小的時候,一個路過的算命瞎子指著我說,這孩子命裡帶煞,是來討債的。

我奶聽完,就去廟裡給我求來了這枚平安扣,說能鎮住我身上的邪氣,保全家平安。她說,隻要這釦子在,我就還是陸家的人,就能沾上陸家的福氣。

保全家平安?沾陸家的福氣?

我看著滿池油汙,聞著滿屋油煙,再感受著手背上鑽心的疼。原來,這就是他們賞給我的“福氣”。

我解下油膩的圍裙,狠狠摔在地上,彷彿要摔掉這二十年的汙穢。我擦了擦手,徑直走出了那扇隔絕了光與熱的廚房門。

我爸坐在主桌,正跟幾位貴客談笑風生,看到我滿身油汙、麵無表情地走出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睛死死瞪著我,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奶皺著眉跟了出來,衝過來就要抓我的胳膊。

“你個賠錢貨要出來乾什麼?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陸家出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好讓你弟弟在朋友麵前抬不起頭?”

我冇理她,徑直走到宴會廳正中央的水晶燈下。燈光璀璨,照在我油膩的頭髮和臟汙的衣服上,顯得格外諷刺。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從脖子上,狠狠扯下那枚已經融入我體溫的玉佩。那是一枚平安扣,黯淡無光,我戴了整整二十年,連睡覺洗澡都未曾摘下。

我看著站在門口,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陸承宇。

既然你們說我是煞星,這福氣,我不要了!

我揚起手,用儘全身的力氣,把那枚平安扣狠狠砸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

“啪!”

一聲比所有掌聲都清脆的巨響,在整個宴會廳裡迴盪。

玉石,四分五裂。

“陸承宇,”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從今天起,你們陸家的福氣,我不沾了!”

“你乾什麼!”

我爸猛地摔了麵前的酒杯,衝過來,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火辣辣的疼。

但那枚平安扣碎掉的瞬間,我心裡那塊壓了二十年的巨石,轟然崩塌。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虛脫的輕鬆感席捲了全身。

或許,我一直在等的就是這一刻。

我踉蹌了一下,站穩。

“陸知微!”我爸指著我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你給我滾!立刻!馬上!滾出這個家!我陸家冇你這種不孝女!”

他不知道,我求之不得。

我一言不發,轉身回房,拖出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等等!”

我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她幾步衝上來,死死拉住我的行李箱。

“你鬨夠了冇有?真不知道你發的什麼瘋!”

“你弟是咱們家唯一的指望,他好了,全家才能好!你這當姐姐的,不盼著他好,還咒他?”

她死死盯著我,眼神裡滿是怨毒,彷彿我毀掉的不是一枚玉佩,而是整個陸家的未來。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一出生就該被溺死在馬桶裡!”

我冇有搭理她,用力掙脫她的手,扭頭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困了我二十年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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