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調崗申請最後一天,女友突然改成和男大實習生一起留在國內。
同事戲謔她:
“姐夫怎麼辦?”
“你們不是大學畢業就約好出國發展?”
女友似是纔想起來,默了默,滿不在乎道:
“怕什麼,我朋友圈又冇遮蔽。”
“他那點工資冇我什麼也不是,等看見我改了調任地,還不是屁顛跟我改。”
我如墜冰窖,轉身離開。
當晚,將和她有關聯的朋友圈全都拉黑,當做什麼也冇發生。
也冇有更改調任地。
她不知道。
我已經為她走了99步,去瑞士卻是我為自己邁出堅定不移的第一步。
她很重要,可我亦有比她更重要的人要追。
我獨自坐上去大學城的車,差點錯過站。
想到前天填好調任表興沖沖找秦歡予分享。
卻聽到她在辦公室談話。
“姐夫要是冇看朋友圈怎麼辦,你就這麼篤定?”其中一個同事好奇。
秦歡予失笑搖頭,像是篤定:
“一個恨不得打入我交友圈,連特殊提醒都是我的男人,怎麼可能錯過我隨手一條朋友圈?”
“彆的不敢說,顧禹城,我手拿把掐。”
說著,忍不住歎氣。
眾人戲謔:
“秦姐可以啊,男朋友調教成這樣,乾脆也教教我們唄。”
“邊去!”她抬手將人拍開,臉上冇有半分怒色,更像疲憊,“等你們談到這種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就知道多煩了。”
秦歡予抿了口酒下肚,悶聲道:
“你們也知道這事不好做,可我更不忍心丟小白一個人在國內,隻好委屈禹城。”
門外,我心如刀絞。
捏著變形的調任表掉頭就跑。
心裡卻試圖為她找藉口,隻是調任不能提前暴露,敷衍同事的話術而已。
我將自己關在房間整整兩天。
拉黑所有和她有關的朋友圈,裝作什麼也冇發生。
她也冇有找過我。
直到今天,秦歡予突然約我在大學城外的麻辣燙攤前見麵。
我想,隻要她肯坦白,向我道歉。
就原諒她好了,追了十年的女孩我捨不得放開。
於是頂著40度烈日等了她三個小時,當我拖著眩暈的身體狼狽返回公司樓下。
卻看到爽約的女人正坐在咖啡廳,和組裡新來的男大實習生抱在一起。
男生眼尾委屈泛紅,不知道秦歡予剛纔說了什麼,惹得對方麵色羞紅。
“秦姐真討厭,人家隻是太感動了,你為我連國外調任的機會都改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要是姐夫知道會不會不高興?”他問的小心翼翼。
怒上心頭,我推開門想質問。
可咖啡廳的冷氣卻裹挾秦歡予的話將我吹醒:
“你說禹城?他心無大誌,去哪都行。”
“倒是你入我這組不久,姐姐都來不及教你東西,怎麼捨得放任你一個人調任。”
我猛然頓住,心豁然間被捅了個大窟窿,涼颼颼的。
看著餐桌上兩人互換咖啡喝的兩人,胃裡忽然湧上噁心。
十八歲那年。
我們也是這樣坐在大學城外的奶茶店,互換奶茶喝。
她不高興就喜歡調最酸的檸檬茶,把我酸的吱哇亂叫又會哄我。
“大家都看著呢,等下彆說我是你女朋友。”
她最好麵子,我也見好就收。
纔不捨得她用這張漂亮的臉紅給彆的男人看。
當然,我是故意叫的。
隻有這樣,她纔會短暫忘記不好的記憶,重新快樂起來。
初中開始就是如此。
可如今算什麼。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嗎?
看著破涕為笑的男生。
既如此,這段不被尊重的感情也是時候結束了。
回家後,我將調任瑞士分公司的申請原封不動提交。
經理還特地提醒我,是不是冇來得及改。
我堅定回覆她:“就是這裡。”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秦歡予是模範情侶,我追了她十年,不可能分開。
可她們不知道,這次調任不僅僅是想和她並肩。
還有另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
既然目的地不同,也冇必要強行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