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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農村大齡漢子。
終於結婚的那天,司儀讓他感謝最重要的人。
他深情地看向他老婆。
“感謝我老婆,願意嫁給我這個窮小子。”
他感謝了父母,感謝了老師,甚至感謝了酒店的迎賓。
卻獨獨略過了我。
這場婚禮,我出了二十萬。
是我的買命錢。
我媽在台下抹著淚,“我兒子長大了。”
全場掌聲雷動。
冇人記得,他上大學的學費,是我退學去工地扛水泥換來的。
也冇人記得,這二十萬,是我預支的救命錢。
婚禮第二天,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我給我媽打電話。
她不耐煩地說:“錢都給你弟結婚了,你現在要錢是逼你弟當回老光棍嗎?”
我笑了。
原來,我的命不是命。
01
掛斷電話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靜了。
手機螢幕還亮著,上麵顯示通話時長:3分17秒。就這麼短短的時間,我聽到了弟弟江濤說的那句話:“姐,你就彆添亂了,我們正忙著呢。”
然後是嘟嘟嘟的忙音。
我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這裡24小時都有燈光,但我覺得冷。冷到骨頭裡。
旁邊有家屬在哭,有人在打電話借錢,有人抱著孩子來回踱步。我就這麼坐著,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管一閃一閃,直到外麵有了光。
天亮了。
我站起來的時候腿都麻了,但我必須回家,必須當麵再說一次。也許,也許江濤隻是太忙冇聽清楚?也許媽媽會理解?
打車回家的路上,司機師傅問我:“小姑娘,你臉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笑了笑:“剛從醫院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
家裡很熱鬨。
我剛推開門,就看到弟弟和新弟媳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擺滿了紅包。弟媳穿著一身紅色的絲綢睡衣,正拆著一個厚厚的紅包,數著鈔票。
“哎呀,你二舅給得真多,足足三千!”她興奮地說。
江濤摟著她的腰:“等會兒數完了,咱們去銀行存起來,然後看看歐洲的旅遊路線。”
媽媽從廚房端著茶壺出來,滿臉笑容:“哎呀,你們兩個真是恩愛,看著就讓人高興。對了,江濤,你姐姐那20萬的事情,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放心吧媽,都搞定了。”江濤頭也不抬地說。
我站在門口,聽著這些對話,忽然覺得自己像個闖入者。
媽媽看到我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怎麼回來了?大早上的,臉色這麼難看。”
她皺起眉頭:“晦氣!大喜的日子,你擺著個死人臉給誰看?”
我深吸了一口氣,從包裡拿出那張病危通知書。我的手在抖,但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媽,我真的病了,需要錢……”
新弟媳聽到了,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搶過那張紙。她看了幾眼,輕蔑地笑了:“江月,你這演技不行啊。現在的騙子真多,什麼都能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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