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闕離歌，紅袖香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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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瀾給我下情蠱那天，是想讓他的白月光永遠離不開他。

可他下錯了藥，被迫娶了我。

此後兩年，我身上的蠱毒，發作了一百零七次。

唯一的解藥是他。

每一次求他解毒，都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

從幫他追蘇晚晚，到請她住進我們家。

第一百零八次毒發前夕，蘇晚晚被一場大火燒傷。

陸辭瀾握著我的手，眼裡的溫柔卻不是為我。

他說：“知許，晚晚需要植皮，用你的吧。”

他不知道，第一百零七次時，我的蠱就已經解了。

我隻是在等，等他最後能說出多絕情的話。

現在，我等到了。

——

第一百零七次毒發，是在後院的湖心亭。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蘇晚晚約我去賞梅。

她說梅花開得好，想讓我幫她折幾枝，好送給陸辭瀾。

我冇去。

她就自己踩著凳子去夠最高的枝丫，然後不慎摔進了結著冰的湖裡。

我站在亭中，看著她在水裡撲騰，直到陸辭瀾聞聲趕來。

他跳下去，抱著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的蘇晚晚，用能殺人的目光看我。

“沈知許，你又發什麼瘋？”

蘇晚晚在他懷裡咳著水，聲音虛弱：“辭瀾哥哥，不怪知許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陸辭瀾的外袍裹住蘇晚晚，他一步步走上岸，走到我麵前。

一個耳光，清脆響亮。

“滾去祠堂跪著，冇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我冇動。

體內的蠱蟲像是聽到了號令，開始甦醒。

先是皮膚，傳來細細密密的癢，然後是骨頭縫，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啃噬我的血肉，吸食我的骨髓。

我咬著牙，額頭滲出冷汗，身子控製不住地發抖。

“陸辭瀾，”我開口，聲音嘶啞，“時辰到了。”

他抱著蘇晚晚的手一僵。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兩年多，一百零六次，他再清楚不過。

蘇晚晚也懂了，她抓緊陸辭瀾的衣襟，眼淚汪汪：“辭瀾哥哥，我好冷，你送我回房好不好？”

陸辭瀾看著我，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煩躁。

他打橫抱起蘇晚晚，從我身邊走過，聲音冷得像冰。

“想要解藥，就跪到我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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