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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龍鳳胎哥哥去世後,我的人生便一分為二。
我的零花錢要分成兩半,吃穿用度要分成兩半,每年的生日蛋糕也要分一半給哥哥供上。
上了大學後,就連生活費都要分成兩半。
因為爸媽說,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有一半都是屬於哥哥的。
於是無論我走到哪,書包裡必須帶著哥哥的照片。
“向薇,從你哥哥出事那天起,你的人生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可冇人告訴我,我活在哥哥的影子裡整整五年,卻換來了爸媽的一紙二胎孕檢單。
給哥哥燒紙的路上,我親耳聽見他們說:“這些年從向薇身上省下來的錢夠我們重新養一個了。”
“我們是時候忘記楊楊了。”
而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夢見了哥哥。
是他含著淚叫我的小名:“二寶,忘記我,忘記過去的所有,飛向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吧。”
第二天,我剪掉了乖順長髮,改了大學誌願,帶走了被關在地下室裡的奶奶。
迎來了第三個孩子的爸媽,卻後悔到差點瘋了。
七月半,一個自帶靈異色彩的日子。
死去的龍鳳胎哥哥給我托夢了。
夢裡,哥哥清俊的臉頰上淌著兩行清淚,喚我的小名。
“二寶,你過得好像並不開心。”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隻是拚命想要擁抱他的身體,問他為什麼要離開我這麼久。
可他步步後退,就是不讓我抓住:“彆費力氣了二寶,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不解,又哭著抱怨:“可你走了他們把我當成了替代品,我好累,你回來好不好!”
向楊聽了,便愧疚地看著我。
“二寶,忘記我,忘記過去的所有,飛向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吧。”
這一刻,我忽然意識到。
也許這是我和哥哥的最後一麵了。
我追著他逐漸消散的身影不停奔跑,最後淚流滿麵地哭著醒來。
又聽見客廳裡傳來爸媽的說話聲。
先是爸爸驚喜的低呼。
“兩道杠,你真的懷孕了!”
“太好了,我又要做爸爸了!”
隨後,媽媽的聲音也難掩喜悅:“我就知道老天會眷顧我們的。”
可興奮之餘,媽媽又提到了另一個人。
也是在我們家如同隱形人一般的,被迫生活在地下室裡的奶奶。
“這次千萬要看住你媽那個老太婆。”
“當年要不是因為她,楊楊怎麼會出那種事情呢!”
說著,媽媽開始抽泣起來。
而我抹了一把冰冷的眼淚,想起哥哥在夢裡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的死,和奶奶從來都冇有關係。”
我眸光暗了暗。
耐心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他們的房間熄了燈。
然後悄悄潛進去,偷走了地下室的鑰匙。
這是我第一次違揹他們為我塑造的乖乖女人設。
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從今天開始,我要做我自己。
帶著哥哥的那份,引爆這個爛到透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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