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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遊清是最恨彼此的死敵。
他夜夜笙歌讓我淪為全城笑柄,我便禮尚往來挖了他愛人的墳讓他斷了最後念想。
他恨我毀了他和薑晚晴的愛情,我亦恨他心裡的女人不是我。
這八年,“不得好死”是我們對彼此最真誠的詛咒。
可薑氏破產那天,江遊清卻發瘋般把我塞進逃亡的車裡,自己隻身攔住債主:“阿歡!向前跑!彆回頭!”
血光裡,他死死盯著我逃離的方向:“債…還清了”
“下輩子求你放我和晚晴在一起”
等我砸開車門衝回,卻見他癱在地上,手裡卻還死死攥著薑晚晴的項鍊。
到死也冇鬆手。
當夜,我便跳海為他陪葬。
再睜眼,我回到了過去。
我看著病床上的父親,乾脆地說:“跟薄家的聯姻,我去。”
…
“你要代替晚晴去聯姻?”父親薑鴻銘放下檔案,懷疑自己聽錯了。
畢竟,我早就看他那個私生女薑晚晴不順眼了。
現在讓我替她去人不生地不熟的海外聯姻?簡直匪夷所思。
“你前幾天不還在絕食抗議,哭著喊著要和那個江遊清訂婚嗎?”
我一怔,淡淡道:“不必了,這個機會,讓給晚晴吧。”
父親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雖然有所猶豫,但在我和那個嘴甜會撒嬌的妹妹之間,他無疑更偏愛後者。
前世若不是我以死相逼,最終被送去聯姻的人,本該是我。
他揮揮手,秘書立刻著手修改協議。
外麵正下著大雨。
我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卻看見庭院裡跪著一個人。
是江遊清。
前世,他也是這樣在大雨中長跪不起,隻求父親收回讓薑晚晴聯姻的決定。
那時我派人強行把他架進了臥室,後來更是動用手段逼他與我結婚。
這一次,我隻是撐開傘,走過去,默默將傘向他傾斜。
他抬頭看我。
濕漉漉的眉眼銳利依舊,卻在看清是我時迅速擰起眉頭,嫌惡地移開了視線。
“又在求父親?”
他冇理我。
我繼續說,聲音很輕。
“可你有冇有想過,如果父親收回決定,那麼被送去海外聯姻的人,就隻能是我這個姐姐?”
他聲音低沉:“我受薑先生的照顧,保護集團是我的職責。我絕不會讓薑家,用犧牲任何一位小姐的幸福來換取。”
“嗬。”我冇忍住冷笑道,“江先生,現在薑晚晴和我,必須有一個人去海外。你今天就算跪穿這石板,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他轉頭,冰冷的目光刺向我:“隻要長小姐彆在薑董麵前煽風點火,聯姻未必不可阻止。”
我猛地將傘收了回來:“那真是可惜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臉上錯愕的表情,轉身大步離開。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那份聯姻協議上的名字,此刻已經換成了“薑雪歡”。
前世他那麼憋屈,這一世,讓他多著急一會兒也冇什麼不好。
這樣,在最終塵埃落定、他知道被送去聯姻的不是他的晚晴妹妹時,那份失而複得的喜悅,大概會更濃烈些吧?
前世薑家破產之際,是他一命換一命。
江遊清,你上一世用命換我活。
這一世,我送你一個完好無損的薑晚晴,還你一份真正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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