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昏迷中醒來,棉棉好痛,頭在痛,左手臂更加痛。
房間裡不遠處坐著一個男人。
棉棉想翻身,男人似也察覺到她的動靜。長身玉立的男人緩步走過來。
她想起那天在山頂,與歹人戰鬥在她快要倒下時,是這男人走過來說:“不要害怕,我帶你走。”
這男人是誰?這是哪裡?棉棉警覺。
這時,男子已走到她床邊,微微俯身,聲音低沉溫和:“姑娘你已安全,不必害怕。”
這男人長相清俊,身材肩背寬闊,勁腰瘦削有力,有著鷹眼般犀利的細長眼睛和輪廓分明的下顎線。男子穿著普通黑色行軍服,周身卻透著一股貴氣,沉穩內斂。
棉棉定睛看著這個身姿挺拔氣質矜貴的陌生男人,眼中寫著疑問。
男子眉目俊朗,聲音和緩:“前日在山頂見你與歹人戰鬥。到你身邊時,你已幾近昏迷,遂將你帶至我這彆院。”
男子說地很是平靜,棉棉又怎會忘記山頂的一幕。她發了很多暗器,在她已快支撐不住時,那歹人後背中箭,倒下。
那日,他看到她已力不可支,就要倒在地上,他與她素不相識,卻感覺到劇烈的心痛。
他毫不猶豫命手下出手射殺歹人。
大雨中,他本人親自把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抱回他的彆院。
從小姑娘長袍暗袋中,找到三棱刺、峨眉刺、如意珠共計十一個暗器,金針銀針共計七十二根;另有碎銀十二兩。
小姑娘一直斜挎揹著的包裹打開後,裡麵竟然是一束藍色花植,根部裹著很多土。
眼前,小姑娘麵色慘白,看著很脆弱。
男子眼中寫記關切:
“姑娘,你已昏睡兩日。”
男子的聲音,低沉極有質感,很是矜貴。
全身疼痛的棉棉動彈了一下,用儘所有力氣說話:“感謝公子搭救。我那藍花植物可好?”
這是男子第一次聽到這女子的聲音,微弱,音色清麗。
男子點點頭算是收下她的謝意:“那花植已置於我院中陰涼處,暫且替你養護。”
忍著全身疼痛,她有氣無力:“那藍花本長在水邊,需很多水。有勞公子費心。”
男子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一絲笑意,“這般關心那花植?姑娘還是先關心你自已吧。”
男子微笑,如春風拂過山崗般溫和雋永。
男子聲音低沉:“姑孃家住在哪,貴姓?”
山上打鬥後受傷失血,棉棉更添幾分破碎柔弱之美。她用儘力氣問:“我也不知道公子姓名。這是哪裡?”
頭一轉,小姑娘又昏了過去。
“這也太弱了。”男子一聲輕歎似喃喃自語:“身子這般弱,不好好待在家裡,出來乾嘛。”
還昏個冇完了,被人親了都不知道。
他有些困惑,這是誰家的姑娘,家人是何情況,怎麼能讓這小姑娘出來,這是亂世。
那天在山頂,他欣賞極了這小姑孃的勇敢與魄力。那氣魄,非一般女子所及。
那馬車上的人或東西,對這姑娘來說一定很是重要。
棉棉再次睜開雙眼時,已是傍晚時分。
她努力掙紮半坐起四處打量,這房間很是簡樸,有點空空蕩蕩,除了整麵牆的書籍外,近處有一書桌,遠處一屏風、一臥榻。
反倒是窗外,一片暮色,很是迷人。
此時,似有一扇門啟動,伴隨穩健的腳步聲,一男子目光清冽、長身玉立、緩步走來。一身玄衣,冇任何裝飾。
緊抿雙唇的棉棉把視線鎖在眼前這個身形很高卻略顯清瘦的男人。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雖俊美,卻透著一股冷傲。特彆是那雙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
棉棉定睛看了男子衣著布料,明明再普通不過,可為何這男子看著自帶矜貴?
茫茫暮色中,男子溫柔地看向小姑娘,兩人目光對視。
棉棉半靠在床頭,冷白的肌膚如夜裡白雪,一頭繁密又漂亮的長髮隨意垂在胸前。夕陽映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小巧精緻的輪廓,也照亮了那雙彷彿住著精靈的水眸。
男子聲音溫和:“你可以坐起來一些了?望你快些好起來。我怕我後麵日程會比較趕。”
棉棉聞言,輕咬了一下唇,誰願意躺在這陌生的地方,好委屈。
男子吐字清晰,聽口音好像是北盛京都人士。
這男子說“後麵日程比較趕”,趕什麼?棉棉好想問。
直視棉棉雙眼,男子深邃的眼眸清澈坦蕩,“小姑娘你恐怕得在這待上幾天養養傷,你左臂上傷口有點深,已塗過金瘡藥。”
棉棉微微點頭,語氣中透著誠懇:“謝謝這位素不相識的公子相助”。
“不必言謝。不知姑娘從哪來,怎麼稱呼?”
“我哥哥嫂嫂喊我棉棉,棉花的棉;公子,您亦可這樣稱呼我。”
“那其他人如何稱呼姑娘?”
這男子看似溫和,可貌似很擅長不動聲色的試探。
她眯了一下杏眼:“誒誒誒誒,我有一個胖胖臉蛋的侄兒,他喊我棉棉小姑姑。”
廢話。侄兒不喊她小姑姑還能喊什麼。
這小女子表麵回答貌似絲滑流暢,實則什麼都冇說。
“那天,你為何出現在山頂?”
“我帶藥材回家,經過那山。那藥材是要給我嫂嫂治病用。我那藍花植物”
男子微笑迴應:“你那花植要喝很多水,已命手下去照讓。你可放心。”
男子目光柔和看著棉棉:“望你快些好起來,也好自已去照顧你那花植。”
她問:“那天,山頂那些歹人呢?”
男子神情變冷肅:“當場斃命。姑娘你可知他們來自哪裡?為何攻擊你?”
她心底一沉,微微搖頭:“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
那日,那些歹人身中暗器,又後背中箭,不斃命纔怪。
男子看著她,眼底情緒複雜,這個傻棉棉,她連自已什麼時侯被人盯上的都不知道
那天,她去了寺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