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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卡斯·d·艾斯在胸腔被貫穿的劇痛中醒來。
赤犬的熔岩拳穿透血肉的灼燒感仍在神經末梢嘶鳴,耳邊迴盪著路飛撕心裂肺的哭喊。
死亡本該是永恒的黑暗,但此刻——冰冷。
雨水順著黑色絨毛滑落,每一滴都像針紮進骨髓。
他猛地睜開眼,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針尖。
這不是馬林梵多。
冇有戰場,冇有海軍,冇有白鬍子海賊團的旗幟。
隻有狹窄的紙箱,潮濕的黴味,和……這不是他熟悉的大海,也不是記憶裡任何島嶼。
他低頭看著自己毛茸茸的黑色爪子……更糟的是,他被困在了一隻——貓?!還是隻幼崽!白鬍子海賊團!黑色的頭髮桀驁地垂落,帽簷下是被刻意強調過的雀斑輪廓!那張年輕、充滿火一般活力的臉龐上,嘴角裂開一個肆無忌憚、彷彿能燒穿整個世界的狂放笑容!下麵,是醒目的血紅色數字:“5
億
5000
萬貝
裡
”艾斯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東京沸騰如星海的絢爛燈火,流光溢彩,永不止息。
但這些光落在他金色的瞳孔裡,隻投下了一片絕對的死寂和冰冷。
整個世界的光都滅了,隻剩下那張冰冷的懸賞令上燃燒般的笑容,和他自己那顆在瞬間凍結、又被狠狠錘擊粉碎的心臟發出的無聲轟鳴。
懷裡的小小身軀徹底僵硬了。
每一根黑色的絨毛都彷彿被凍住。
那股方纔還存在的掙紮力量,那絲初到陌生環境的好奇警惕,全部消失得一乾二淨。
白鳥紗良自然察覺到了懷中毛球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異常強烈的僵硬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她有些詫異地低頭看去,隻見那雙漂亮得不像話的金色貓眼,正直勾勾地、死死地釘在不遠處牆麵的懸賞令上。
這小傢夥……對這種藝術品感興趣?她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果然貓貓的心思真是奇妙。
她抱著他走向客廳中央那張如同雲朵般寬大柔軟的白色沙發,腳步輕盈。
艾斯像個失了魂的木偶般被放在沙發上那柔軟的靠墊中間。
柔軟的羽絨包裹住他的身體,但他毫無所覺,四肢僵硬得如同石雕。
“乖乖待著。
”
白鳥紗良的聲音如同隔著水幕般遙遠模糊,她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艾斯冰涼的小鼻尖,“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喝的。
這身濕的,也得擦擦。
”她輕盈地轉身離開了,很快,旁邊開放式的廚房區域傳來杯碟碰撞的細微輕響和水流聲。
公寓裡流淌著柔和的背景音樂,外麵世界的喧囂被完全隔絕,隻剩下這間奢華巨大、空曠得有些寂寥的空間,和一個被遺落在柔軟雲朵裡、凍僵了的小小軀體。
艾斯金色的瞳孔死死鎖在那張懸賞令上。
每一個畫素點都像是在無聲地尖叫。
那紙漿的粗糙紋理,印刷油墨的亮麵反光,甚至紙張邊緣那微不足道的摺痕細節……都是真的。
不是夢境,更不是幻覺。
這張被鄭重裝裱、掛在這個冰冷“未來島”奢華巢穴牆壁上的東西,不是偽造。
那是他存在的證明,是用無數熱血和搏命留下的烙印。
是波特卡斯·d·艾斯曾在世界上呼嘯而過的證據。
也是他已經死去,化為舊世界灰燼的冰冷墓碑。
為什麼?會被放在這裡?在這個完全陌生、遠離大海、遠離白鬍子老爹旗幟覆蓋之下一切的……未來島?他掙紮著試圖扭動自己僵硬的貓頭,看看那個女人在做什麼。
動作笨拙得像個剛獲得身體的海賊實習生。
透過沙發靠背和綠植的間隙,他看到那個叫白鳥紗良的女人正背對著他。
她微微彎著腰,烏黑柔亮的長髮垂落肩頭,隻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線條。
手裡拿著一個明黃色、小小的、像是給幼犬或幼貓用的食物碗,正在仔細擦拭。
旁邊放著另一個淺藍色的水碗。
她的動作優雅而專注,側影顯得溫柔寧靜。
但那抹溫柔的背影,落在艾斯的視線裡,卻和那張懸賞令上燃燒的笑容在意識裡劇烈地衝突、重疊!這個女人……她是誰?!一個普通的未來島居民?怎麼可能!普通的居民會把一個海賊的頭像懸賞令,像對待一件藝術品一樣,用昂貴的框裱起來,掛在她這富麗堂皇的巢穴牆壁最顯眼的地方?艾斯隻覺得混亂的電流在幼小的貓軀裡亂竄,屬於海賊的直覺猛烈地嘶鳴。
危險!這個帶著溫柔笑容、散發著溫暖馨香、將他從雨夜垃圾堆裡抱回來的女人,渾身透著大寫的詭異!他必須弄清楚!必須離開!離開?這副連走路都搖晃不穩的奶貓身體?艾斯僵硬地將視線從白鳥的背影,移回自己攤在白色靠墊上的爪子。
黑色的絨毛,在頂燈柔和的光線下看起來異常柔軟。
他試圖抬起這隻毛茸茸的前肢,用力地抓握了一下。
隻握住了滿爪子的虛空和無力感。
“喵……嗚……”
一聲極細微、充滿了屈辱和挫敗的嗚咽,不受控製地從喉嚨深處擠出,破碎在空曠而溫暖的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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