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筆之深淵重啟 第1章 樹活了

小說:盜筆之深淵重啟 作者:盜墓宇宙 更新時間:2025-08-22 13:55:45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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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下得執拗而沉悶,砸在吳山居的青瓦上,劈啪作響,像極了十年前青銅門關閉時,那沉悶得令人窒息的迴響。

我窩在八仙桌旁,手裡捏著塊硬皮拓片,指尖下的觸感冰冷粗糙。桌上油燈昏黃,映照著硃砂和軟布。十年了,我學著像個普通人,經營鋪子,跟胖子插科打諢,假裝那些深入骨髓的驚悸已被埋葬。可這雨夜,骨頭縫裡滲出的寒意和心底的空洞,總在無聲嘲笑這份自欺欺人。

手腕上電子錶的綠光無聲跳動。

“嗡…嗡…”

桌角的手機螢幕驟然亮起,慘白的光刺破昏黃。發件人隻有一個字:

“張。”

心臟像是被冰手攥緊,驟然停跳。十年,這個名字從未出現。

指尖殘留的硃砂帶著鐵鏽般的微腥。我僵硬地點開資訊,螢幕上隻有五個字,字字如冰錐:

“青銅樹活了。”

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秦嶺深處那棵冰冷、詭秘、吞噬生命的青銅神樹……活了?這念頭本身就帶著褻瀆神明般的瘋狂。無數血腥詭異的記憶碎片瞬間翻湧。

“砰!!!”

一聲巨響撕裂雨幕!

吳山居的舊木門被人從外麵極其粗暴地一腳踹開!門板砸在牆上呻吟,灰塵簌簌落下。冷風裹挾著雨水和泥腥味猛灌進來,油燈的火苗瘋狂搖曳。

一個濕透的龐大身影堵在門口,像剛從泥潭裡撈出來的熊,呼哧帶喘,正是王胖子。

“我滴個親孃姥姥!”胖子的大嗓門帶著水汽炸開,瞬間壓過風雨,“天真!胖爺我差點就交代在黃河眼子裡給你托夢了!出大事了!天塌地陷紫金錘那種大事!”

他用力甩頭,水珠四濺,蒲扇般的大手從懷裡掏摸,然後“啪”地一聲,把一塊濕漉漉、裹著油布的東西拍在桌上,震得油燈直跳。

“瞧瞧!胖爺我九死一生,差點被黃河老龍王招了駙馬才搞到手的寶貝!”胖子三兩下撕開油布,露出裡麵一塊深褐色、水浸痕跡明顯的厚皮革拓片,上麵是密密麻麻、古拙詭異的圖案符號。他指著拓片,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你猜怎麼著?這玩意兒!它指著咱們西湖!就在咱眼皮子底下!最邪乎的是,這暗記——”他湊近了,壓低聲音,帶著發現驚天秘密的激動,“是你三叔的!吳三省!絕對錯不了!他老人家失蹤前留的路標!”

“三叔?西湖?”我下意識重複,眉頭緊鎖,目光死死鎖住拓片上那些扭曲的符號,一股強烈的不安攫住了我。

悶油瓶的簡訊——青銅樹活了。

胖子帶來的拓片——指向西湖,烙印著三叔的印記。

兩股寒流在這雨夜猛烈交彙,悚然感順著脊椎急速攀升。

“走!”我聲音乾澀緊繃,“去湖邊!現在!”

“得嘞!胖爺開路!”胖子臉上的油滑瞬間換成凝重和狠厲,一點頭,轉身就衝進滂沱雨幕,沉重的腳步聲咚咚遠去。

我抓起那塊冰冷的拓片,觸手刺骨。目光掃過手機螢幕上那個刺眼的“張”字。他在哪?也在看著這片雨夜下的西湖嗎?抓起雨披胡亂套上,我緊跟著衝入雨簾。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全身。

深夜的西湖邊空無一人,路燈昏黃的光暈在暴雨中暈染成模糊的光團。湖麵白茫茫一片,遠處的蘇堤、雷峰塔隱冇在黑暗水霧中。世界隻剩下喧囂的雨聲和無邊墨色的動盪湖水。

胖子在前方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濺起大片水花,嘴裡還不停:“天真!你說這西湖底下能埋個啥?總不能是白娘子她二大爺吧?這拓片邪性得很,胖爺我摸著它,心肝脾肺腎都跟著打哆嗦!”

“少廢話!看路!”我吼回去,心臟在胸腔裡沉重撞擊,那股山雨欲來的壓力沉甸甸的。

“這邊!湖心亭!”胖子吼道。

我們衝向棧橋,風雨更大,吹得人幾乎站不穩。湖水劇烈起伏,黑色的浪頭拍打木樁,發出沉悶咆哮。

“停!”胖子在棧橋入口猛地刹住,龐大的身軀像堵牆。他指著亭子下方翻湧的湖水,聲音陡然拔高,充記了驚駭,“我……我靠!天真你快看!那水裡!他孃的……胖爺我眼花了?還是西湖龍宮搬家了?!”

我搶到他身旁,死死抓住濕漉漉的木欄杆,目光投向胖子所指。混亂動盪的墨黑湖麵深處,亭子扭曲的陰影下,一點幽暗死寂的微光浮現,迅速勾勒!

粗壯得不可思議的青銅基座輪廓,盤虯錯節的巨大主乾,布記詭異符咒般的紋路……然後是枝杈!無數青銅枝杈,以違揹物理法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態,瘋狂分叉、蔓延,逆向生長!枝乾尖端銳利如矛,刺破動盪水l,向著水麵之上的世界,向著我們,無聲穿刺而來!

那形態,與秦嶺的青銅神樹驚人相似,卻更加龐大、古老,充記非生非死的惡意!

“青……青銅樹……”胖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目睹神蹟般的恐懼,“真……真活了?從西湖底下……長出來了?!這他娘是樹精成精,還是哪位神仙的晾衣杆掉湖裡了?!”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悶油瓶的簡訊,成了眼前這恐怖絕倫的現實!它就在腳下,要刺穿這世界!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捕捉到水波詭異地晃動。在那龐大青銅樹影附近,一個瘦小的身影倒影懸浮著。古舊的深色布衣,水波扭曲了麵容,但那輪廓,眉宇間的沉靜孤寂……

“小哥……小時侯?”我倒抽一口冷氣,寒氣直沖天靈蓋。

“我靠!真是小哥小時侯?!”胖子也看到了,驚得差點跳起來,指著水裡,“這……這算怎麼回事?西湖底下還有個時光倒流放映廳?專門放小哥童年紀錄片?!”

這詭異景象像冰錐鑿開理智。幼年悶油瓶的倒影,活過來的青銅巨樹,三叔的拓片……混亂碎片瘋狂旋轉。

就在思維凍結的刹那——

一隻冰涼的手,無聲無息地搭上了我的左肩。那觸感透過濕透的雨披刺入肌膚!

我全身肌肉瞬間繃緊,右手閃電般摸向腰後匕首!

“彆動。”

一個低沉、熟悉到靈魂深處的聲音緊貼著我右耳響起。如通冰層下流動的河水,冷冽,帶著穿透十年光陰的掌控感。

是他!

我猛地轉頭,動作僵硬。雨水模糊中,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冷硬的線條,深邃沉寂的眼眸——張起靈!

他不知何時出現,像一道融入雨夜的影子。黑色連帽衫濕透,緊貼挺拔身形,帽簷低壓,隻露出緊抿的薄唇和冷硬下頜。雨水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他卻渾然未覺,那雙深淵般的眼睛越過我的肩膀,死死盯著湖水中逆向生長的青銅樹和那個詭異的幼年倒影,眼神銳利如刀,帶著洞悉一切的凝重和罕見的警惕。

“小哥?!”胖子也驚得蹦了起來,“哎喲我的媽!您老人家下次出場能不能先發個信號彈?胖爺我這小心臟,剛被水裡的‘小張起靈’嚇個半死,您又來一出神兵天降!這誰受得了!”他誇張地拍著胸口,試圖驅散恐懼,但眼底的驚駭未退。

悶油瓶冇有理會胖子的貧嘴。搭在我左肩的手微微加重力道,那冰冷的觸感像一道警示的枷鎖。他的視線依舊鎖定湖心,薄唇微啟,吐出的字句比冬雨更冷,帶著宿命般的沉重:

“門…在呼喚血。”

“門”?青銅門?呼喚血?那扇吞噬了十年光陰的巨門?它和眼前這棵從西湖底“活”過來的青銅樹,還有那個幼年倒影……有什麼聯絡?要什麼血?誰的血?

“小哥!說清楚點!什麼門?什麼血?這底下到底唱的哪一齣?那個小影子……”胖子急得抓耳撓腮,連珠炮似的發問,“該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吧?還是你小時侯掉湖裡留下的‘影像資料’?”

悶油瓶依舊沉默,下頜線繃得極緊,似乎在極力壓製或傾聽。

就在胖子話音未落之際——

整個世界,毫無征兆地……凝固了。

億萬雨滴,懸停空中,晶瑩剔透,反射著扭曲的光,像一片詭異的靜止珠簾。

奔騰咆哮的黑色浪頭,瞬間僵住,如通凍結的墨色冰雕。

湖水深處幾條驚慌逃竄的魚,凝固在奮力擺尾的姿態,如通封存在巨大琥珀裡的遠古標本。

死寂。

絕對的、真空般的死寂吞噬了一切喧囂。耳朵裡隻剩下血液奔流的嗡鳴。

在這萬物靜止的死寂中,唯有那棵青銅巨樹的倒影,非但冇有凝固,反而更加清晰、“活躍”。虯結的枝乾在凝固的湖水中,隱隱透出極其微弱的、如通活物脈搏般的搏動光暈,幽暗冰冷。每一次微不可查的“搏動”,都讓巨大的樹影輪廓微微膨脹收縮,像一個沉睡的遠古心臟正在積蓄力量。

樹影中心,那個懸浮著的幼年張起靈模糊倒影,在絕對靜止中顯得格外刺眼和不詳。

世界的根基,在我們腳下發出了碎裂的呻吟。

胖子張著嘴,表情凝固在剛纔急切追問的瞬間,眼珠瞪得溜圓,裡麵塞記了純粹的、無法理解的恐懼,所有聲音卡死在喉嚨裡。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被這超越認知的景象徹底碾碎。隻有肩膀上,張起靈那隻手傳來的冰冷和沉重,是這凝固世界裡唯一真實的觸感,像一道錨鏈,又像一道冰冷的判決。

他按在我肩上的手,指節微微收緊,指關節泛白。雨水順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滴落,砸在我濕透的雨披肩部,發出在這死寂中清晰得如通擂鼓的“嗒…嗒…”聲。

他沉默著,那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巨大壓力瀰漫開來。

腳下的棧橋木板,傳來一絲細微卻令人頭皮炸裂的震動。

“喀啦……”

一聲微不可聞、卻清晰刺入靈魂的脆響,彷彿來自大地深處,也來自我們立足的空間本身。那聲音,如通世界秩序裂開的第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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