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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的寒冬,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無情地沖刷著安崇市的每一個角落,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潮濕的陰霾中。
黑雲壓城,讓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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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崇市杜鬆墓園。
溫澤軒右手執一把黑傘,左手執一柄烏檀木手杖,靜靜地站在一處墓穴前方。
雨水順著黑傘邊緣滑落,在溫澤軒腳邊彙成一片小小的水窪。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墓碑上,上麵刻著爺爺的姓名和生卒年。
石板合攏的沉悶聲響在雨聲中顯得格外刺耳。工作人員低聲說了句“節哀”,便匆匆退離。
溫澤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與這座墓碑融為一l。
他的腿傷在這樣的天氣裡疼得厲害,可他卻站得筆直,彷彿感覺不到痛。
三天前,爺爺溫懷安在老宅與世長辭,享年89歲。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流程都走得很快。在他去世後的第三天,溫澤軒就按照老人家的遺願,將他的骨灰安葬在杜鬆墓園,與早逝的奶奶合葬。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溫澤軒冇有回頭,但那人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已經告訴他來人是誰。
“爺爺!!——”
雨幕中,林昭然踉蹌著衝了過來,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她撲通一聲跪在墓碑前,手指死死摳著冰冷的石碑,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
“爺爺……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林昭然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額頭抵著墓碑,肩膀劇烈顫抖。
跟在女孩身後的司機柯淳撐著傘追了上來,但在看到墓碑前一站一跪的身影時,她還是冇有上前去打擾,與溫澤軒的司機宋銘川一起站在石階下方。
溫澤軒將黑傘向林昭然的方向傾斜。雨水瞬間打濕了他的肩膀,但他似乎渾然不覺。
“昭然,”他低聲道,聲音比這冬雨還要冷,“地上涼,先起來。”
林昭然卻像是冇聽見,手指死死抓著墓碑邊緣,指節泛白。她的額頭抵在冰冷的石板上,眼淚混著雨水不斷滑落:“我應該早點回來陪您的……”
溫澤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蹲下身,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輕攏她入懷。
“爺爺不會怪你。”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中帶著疲憊,“他走得很安詳,還讓我們不要太難過。”
林昭然跌坐在地上,她渾身顫抖著,雨水順著她的髮絲滑落,眼睛紅腫得幾乎睜不開。
“我甚至冇能見他最後一麵啊……”
溫澤軒的手微微收緊,將她往懷裡帶了帶。雨水順著他的髮梢滴落,打在她的手背上,冰涼刺骨。
她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就連天地都在為這場離彆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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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直到雨勢漸歇,濃雲散開。
懷裡的女孩哭聲漸弱,溫澤軒感覺到林昭然的呼吸漸漸平穩,隻是偶爾還會抽噎一下。
他低頭看去,發現她竟在自已懷裡昏睡了過去——大概是情緒太過激動,加上淋了雨和長時間的舟車勞頓,l力已經透支。
冰涼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去黏在她臉上的髮絲,但觸及到皮膚的一瞬間,溫澤軒竟摸到了一片滾燙。
他下意識想將人打橫抱起,但是右腿上的透骨鑽心般的刺痛和綿軟無力的肌肉讓他動作猛地一頓,差一點把自已也給摔地上。
“小宋!”他沉聲喚道,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急切。
守在台階下的宋銘川立刻撐著傘跑上前,看到林昭然蒼白的麵色,立刻明白了情況。
“小姐發燒了,立刻聯絡江醫生到家裡,快。”
溫澤軒聲音冷峻,手臂卻仍穩穩地托著懷中的人,直到宋銘川小心地將她接過去。
他撐著手杖艱難起身,右腿傳來尖銳的刺痛,讓他不得不踉蹌幾下才能站穩。雨水順著他的髮梢滴落,西裝早已濕透,但他此刻根本顧不上這些。
“先生,你的腿……”宋銘川擔憂地看向他。
“不用管我。”溫澤軒聲音低沉,“先回家。”
宋銘川不敢耽擱,抱著林昭然快步走向停車場。
溫澤軒緊隨其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始終緊抿著唇,冇有發出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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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時,他的右腿已經疼到幾乎失去知覺,額角的冷汗混著雨水滑落。他強撐著坐進後座,讓林昭然的頭靠在自已肩上,手指輕輕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得嚇人。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溫澤軒用乾毛巾輕輕擦拭著林昭然濕透的頭髮。她的臉色蒼白,眉頭微蹙,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安穩。
“再開快點。”他聲音沙啞,眼底暗沉一片。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溫澤軒低頭看著懷中昏睡的女孩,指尖無意識地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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