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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碎·紅妝染血
雲深仙宗的主峰浮在雲海之上,琉璃瓦在晨光裡折射出七彩光暈,萬隻白鶴振翅掠過,鳴聲與縹緲仙樂纏繞著漫過玉蘭樹陣。
雲璃坐在梳妝鏡前,素紗雲紋婚服的裙襬垂落在雲紋地毯上,像一汪化開的月光。她指尖輕輕撚起發間的流蘇步搖,鏡中女子眉心一點硃砂,眼尾帶著未散的羞怯,分明是整個仙界都稱羨的“雲渺仙子”。
“姐姐,這個給你。”幼弟雲澈軟乎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雙小手捧著片帶著晨露的玉蘭花瓣,“放在衣襟裡,就像我一直陪著你啦。”
雲璃笑著接過,將花瓣小心塞進婚服內袋,指尖觸到花瓣的微涼,心口也跟著暖起來。她轉身揉了揉雲澈的發頂:“等姐姐成婚,就帶你去山下看燈會。”
“阿璃,吉時快到了。”蘇清婉推門進來,水藍衣裙襯得她溫婉動人,手中捧著的鳳冠上,珍珠流蘇輕輕晃動,“淩塵仙君已經在殿外等了,你看,多般配。”
雲璃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殿外玉階上,淩塵一襲金冠玉帶,身姿挺拔如鬆。他像是感應到她的視線,抬眸看來,眼底盛滿了她熟悉的溫柔,一步步走近時,聲音清潤如玉石相擊:“璃兒,今日過後,我定護你與雲深仙宗,此生無恙。”
他執起她的手,掌心溫熱。雲璃望著他眼底的自己,隻覺得整個仙宗的霞光,都落進了心裡。
吉時敲響鐘聲,三響過後,大婚儀式正式開始。紅綢漫天,賓客滿座,雲璃與淩塵並肩站在宗主殿內,在諸位長老的見證下,接過侍女遞來的交杯酒。
酒液清冽,帶著淡淡的桂花香。雲璃仰頭飲下時,還在想往後的日子——或許會如這杯酒一般,清甜綿長。
可下一秒,掌心突然傳來劇痛!
她猛地低頭,隻見淩塵捏碎了手中的玉杯,碎片劃破他的掌心,鮮血滴落在紅毯上,像一朵驟然綻放的紅梅。而他眼底的溫柔,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淬了冰的冷漠。
“淩塵,你……”雲璃話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原本籠罩仙宗的護山大陣,竟在此時反向啟動!血色符文如蛛網般蔓延,將整個主峰包裹其中,喜慶的仙樂瞬間扭曲成刺耳的尖嘯,震得人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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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碎·紅妝染血
“殺!一個不留!”
冰冷的指令從淩塵口中吐出,話音剛落,原本站在賓客席中的數十人突然暴起,黑衣之下,利刃泛著森寒的光。
“叛徒!”大長老怒吼著衝上前,手中仙劍爆發出耀眼金光。可淩塵隻是抬手,一道更淩厲的劍氣破空而去,精準地斬在大長老頸間——
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雲璃的素白婚服。大長老的頭顱滾落在她腳邊,雙眼圓睜,似乎還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喜娘尖叫著後退,卻被一道金光穿透眉心,血珠濺上懸著的紅綢,將“囍”字染得麵目全非。仙鶴哀鳴著墜落,羽翼被黑火點燃,玉蘭樹在扭曲的靈力衝擊下,攔腰折斷。
雲璃渾身冰涼,她想運轉靈力反抗,卻發現經脈像是被堵住一般,連一絲靈力都調動不了——那杯交杯酒裡,有毒!
“為什麼……”她看著淩塵,聲音發顫。他們自幼相識,他曾為她擋過妖獸,曾在她修煉遇挫時耐心指導,那些溫柔,難道全是假的?
淩塵冇有回答,隻是瞬移到她麵前。他手中的“塵心”仙劍泛著冷光,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心臟!
“噗嗤——”
劍尖透背而出,溫熱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婚服,金線繡成的雲紋被浸成暗紅,黏在皮膚上,又腥又燙。
“雲深仙宗守著上古封印,卻固步自封。”淩塵抽劍時,聲音冷漠得像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這樣的宗門,早就該易主了。”
混亂中,雲璃的目光越過人群,看到蘇清婉正“焦急”地抱起嚇呆的雲澈,口中喊著“快保護小公子”,可她袖中,卻有一張淡紫色的操控符籙,正閃爍著微光。
是了,連她最信任的摯友,也是叛徒!
劇痛與絕望席捲而來,雲璃的意識開始渙散。她從萬丈雲台上墜落,耳邊還迴盪著淩塵的宣告、蘇清婉的假哭,還有雲澈撕心裂肺的尖叫——“姐姐!”
世界一點點陷入黑暗,失重感將她包裹。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魂飛魄散時,一道冰冷的、帶著金屬質感的齒輪轉動聲,突兀地在虛空中響起。
兩點幽藍色的光,緩緩在黑暗裡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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