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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青石階上,像鐵釘釘入骨髓。
蘇辰跪在蘇氏祠堂外,雙膝陷進積水,指尖摳著冰冷的石縫。祠堂門緊閉,簷下銅鈴在風裡亂響。族老的聲音從門縫裡滲出,混著雷聲,一字一句砸進耳膜:“蘇辰,不孝悖逆,逐出族譜,永不得入祠祭祖。”
火盆在堂內燃著,灰燼翻飛,如黑蝶撲火。
他低頭看著自已顫抖的手——外賣員的製服早已濕透,左手指節裂開,血混著雨水滴在台階上。三分鐘前,他試圖從正門取回母親的遺物,卻被五名保鏢推倒在地。現在,隻剩側窗那道鏽跡斑斑的鐵欄,和兩分半鐘的倒計時。
火盆即將點燃。
他猛地翻身,用保溫箱的金屬邊角抵住鐵欄接縫,借力撬動。雨聲掩蓋了金屬摩擦的刺響。第一下,滑脫。第二下,鐵鏽崩裂。第三下,欄杆鬆動。
兩分十七秒。
他翻窗而入,落地無聲。後殿昏暗,香燭將儘。火盆前,族老正舉起一卷黃紙,準備投入火焰。
那枚翡翠扳指,靜靜躺在紙上。
蘇辰撲上前,一把抓起,塞進貼身內袋。指尖觸到扳指的刹那,它驟然發燙,三秒後冷卻,彷彿有電流竄過脊椎。
“你母親的東西,也配帶走?”族老冷笑,目光如刀。
蘇辰不語,翻窗而出。身後,祠堂匾額在閃電中一亮,雨水沖刷下,門楣背麵露出一個模糊的“辰”字,刻痕深如刀鑿。
他跌入雨幕,喉嚨泛甜。
電動車停在百米外,電量歸零,導航失靈。手機震動——最後一單,超時三分扣薪,差評則扣三百。
他看了一眼時間:23:47。目的地,12公裡外的老城區公寓。
高燒已到387c,視線邊緣泛起黑霧。
他棄車,沿排水溝奔跑。積水冇過腳踝,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沼。他咬破舌尖,用扳指邊緣劃破手套,左手掌心滲血,故意讓血痕掛在指間。
三分鐘四十七秒後,他敲響房門。
“抱歉,雨太大,摔了一跤。”他喘著氣,舉起帶血的手,“餐冇濕,您先收下。”
門開一條縫,外賣被抽走。感應燈忽明忽暗,就在門關上的瞬間,他掌心的扳指再度發燙。
他低頭,瞥見外賣箱底殘留的水漬——積水正緩緩流動,勾勒出一道未閉合的幾何紋路,形似某種符文,轉瞬即散。
歸途小巷塌方,碎石堵死去路。
他試圖攀爬,左腿卻被斷磚壓住。l力瀕臨極限,瞳孔輕微震顫,耳中響起低頻嗡鳴,像是某種信號在顱內震盪。
意識如風中殘燭。
他用扳指卡入磚縫,借力上撐。碎石滑落,肩頭被劃開一道口子。血順著手臂流下,混進雨水。
就在此刻,雨停了。
不,不是雨停。
是她的傘,落了下來。
月白色唐裝,油紙傘麵繪著流雲軌跡。她站在塌方堆上,衣角不沾濕,髮絲如初雪般乾淨。
傘尖輕點他傷口,血止了。
蘇辰抬頭,喉嚨乾澀:“你是誰?”
她不答,隻將一枚項鍊塞進他掌心。金屬微涼,表麵刻著流動的紋路,觸碰瞬間,發出03秒蜂鳴,如通心跳重啟。
“數據洪流,該清洗開始了。”她低語,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蘇辰猛地一顫。
她轉身,踏雨而去,身影如霧消散,彷彿從未存在。
他蜷縮在廢墟中,掌心緊握項鍊,扳指餘溫未散。巷口感應燈忽閃,映出地上水漬——那幾何紋路再度浮現,比之前完整,末端指向北方。
三十七分鐘後,城市邊緣的變電站突發短路,監控顯示:一道月白身影曾立於塔頂,傘麵朝天,如承接某種信號。
通一時刻,蘇辰在出租屋昏睡,高燒退去,呼吸平穩。床頭,項鍊靜靜躺著,符文微光流轉,似在等待。
而遠在華爾街的某間密室,顧淮舟指尖摩挲著青銅羅盤,抬頭望向窗外暴雨,輕聲道:“開始了。”
羅盤內,一道數據流悄然亮起,標註座標:北緯3123,東經12148——正是蘇辰所在位置。
非洲某處地下基地,沈夜瀾從夢境中驚醒,腦機介麵警報閃爍:“檢測到異常量子漣漪,源頭:地球東經12148。”
她盯著螢幕,喃喃:“不是係統啟動……是‘容器’被啟用了。”
血月財團總部,楚門站在觀測塔中,雙瞳裂開血月紋路。他看著全息投影中蘇辰的影像,喉結處智械模塊閃爍:“返利係統第一階段注入完成。目標,蘇辰,編號Ω-7。”
“讓他活下來。”
紐約中央公園旁的古堡內,索菲亞摘下祖母綠耳墜,密鑰投射出實時數據流。她輕抿紅酒,微笑:“市場波動異常,有‘不可預測變量’介入。”
“有趣。”
而在2080年的時空裂隙中,零號站在廢墟之上,相位步槍指向虛空。他接收到來自過去的信號,瞳孔收縮。
“本l……覺醒了?”
他低聲笑,機械音中透出一絲顫抖:“那我,是不是也該……讓點什麼?”
暴雨仍在下。
城市沉睡,無人知曉,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外賣員,已在命運的齒輪中,被推至風暴之眼。
蘇辰在夢中翻身,手指無意識轉動那枚翡翠扳指。
淡金色的數據流,在他閉合的眼底,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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