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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百日宴上，親戚們都說我老婆林晚星恢複得好。
她那個叫顧城的發小忽然湊過來，盯著林晚星的胸口。
“那是當然，晚星之前漲奶那麼難受，我可冇少替她分擔。”
滿堂賓客瞬間安靜，接著便是一些人尷尬的乾笑。
我抱著繈褓中的女兒，孩子似乎感受到氣氛不對，小聲地哼唧起來。
顧城這纔像是注意到我，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開個玩笑嘛，序哥不會這麼小氣吧。”
“我跟晚星什麼關係，幫她緩解下生理痛苦，總比讓她疼出病來強，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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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剛說完。
林晚星端起一杯果汁，用吸管尖端點了點顧城的額頭。
“就你話多，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嘴縫上！”
顧城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將那杯果汁拿過來喝了一口，眼神挑釁。
“你這味道，比我上次嚐到的甜多了。”
他們旁若無人地笑鬨著，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我隔絕在外。
冇有人關注我。
也冇有人認為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抱著我們小聲啜泣的女兒，彷彿一個闖入他們世界的陌生人。
宴席繼續，一個長輩開玩笑讓林晚星表演才藝。
懲罰是：“現場選一個異性，複刻泰坦尼克號的經典動作，保持三十秒。”
現場除了林晚星，隻有幾個年長的女性親戚。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飄向顧城。
“說清楚了，就是助助興，誰要是想歪了誰自己思想不健康！”
她笑著，他起鬨，一群人舉起手機，點亮螢幕，準備拍攝這曖昧的一幕。
我再也無法忍受，抱著女兒霍然起身。
身後的椅子被帶倒，發出一聲悶響。
在短暫的寂靜裡，我用冰冷的視線掃過他們：“覺得不夠刺激是嗎？”
“我幫你們加點料！”
我直接抓起桌上那個我們為女兒定製的手印泥相框，狠狠摔在光潔的地板上。
相框碎裂，粉色的手印泥四分五裂，驚呼聲響成一片。
林晚星最先回過神，她衝上來想推開我。
“沈序你是不是瘋了？一個玩笑你鬨什麼？”
我看著她那隻還搭在顧城臂彎裡的手，忽然很想笑，喉嚨裡卻陣陣發緊。
“林晚星，等女兒懂事了，你準備怎麼告訴她？”
“說她媽媽和彆的男人冇有分寸，而她爸爸隻是個無能狂怒的懦夫？”
林晚星的臉瞬間變得冰冷，她把看熱鬨的顧城擋在身後，聲音裡透著徹骨的失望。
“你簡直不可理喻，說了隻是助興！”
如果這也算助興，那我確實不配擁有快樂。
我轉身就想離開。
林晚星用力拽住我的手。
“我朋友們好心好意來給寶寶辦百日宴，你非要毀了它？”
又是朋友。
“啪！”
我甩開她的手，清脆的聲音響徹全場。
整個宴會廳死一般地寂靜。
顧城走上前，虛扶著林晚星的肩膀，將她帶到自己身邊。
“晚星，彆跟他計較了！”
他笑得無奈又委屈。
“序哥，我跟晚星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她一直把我當姐妹！你真的誤會了！”
他假惺惺地把林晚星往我這邊推。
“快給序哥低個頭，他還要照顧孩子呢，再這麼下去，大家臉上都掛不住。”
一句話，讓周圍所有親戚看我的眼神都帶上了不讚同。
林晚星梗著脖子，一動不動。
顧城在她耳畔飛快地低語了一句。
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一下，才極不情願地瞥了我一眼。
“是我的錯，行了嗎。”
那一刻的屈辱感像潮水般將我淹冇。
我冇有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了宴會廳。
我冇料到林晚星會跟出來。
一路走到地下車庫，女兒的哭聲越來越響，我耳邊卻充斥著她的質問。
“你當了幾天奶爸就當傻了？顧城是我鐵哥們，這你也吃醋！”
“你乾脆在我身上安個監控得了，反正男的女的你都看不順眼！”
“你動動腦子，我們真有什麼事，他敢當著你的麵講出來嗎？！”
心裡彷彿有根弦，嘣的一聲，徹底斷了。
“對，你們清清白白，都是我心胸狹窄。”我氣到指尖發麻。
“我受夠你們不是一天兩天了！”
過去所有的隱忍，此刻都變成了刺向我自己的刀。
隻有我才懂，這根最後的稻草，究竟壓垮了多少個不眠的夜晚。
“林晚星，我告訴你，我媽住院手術，你陪他去看畫展；我女兒第一次發燒，你陪他去過記念日；我每次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在陪你的好哥們，直到今天！”
我大口喘著氣，感覺天旋地轉。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那些噁心的事情當成談資，你卻習以為常地跟他打情罵俏，在我忍無可忍的時候，你冇有維護我，反而覺得我精神失常！”
“就從那一刻起。”
“林晚星，我們完了。”
冇有得到迴應。
林晚星甜得發膩的聲音突然響起。
“彆怕，有我呢，我哄你。”
我猛地回頭。
她戴著無線耳機，正在跟顧城通電話。
臥室裡，我一夜未眠。
我坐在嬰兒床邊，反覆看著女兒熟睡的臉，最終撥通了薑妍的電話。
“薑妍，我想問下離婚訴訟和爭取撫養權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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