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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霆燁的白月光意外跌倒，
正在給兒子做心臟移植手術的他立刻衝出手術室，將哭得梨花帶雨的白月光摟在懷裡安慰了整整四十分鐘。
眼見兒子的心率逐漸下降，
我跪在地上不停地求他返回手術室：“咱們的兒子已經病危，要是不馬上繼續手術隻有死路一條！我求求你救救他，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
陸霆燁卻心疼地摟著他的白月光，疼惜地輕按她微微腫起的腳踝，連看都冇看我一眼，抱著白月光揚長而去，
“淺淺都已經傷成這樣，你讓我怎麼有心思繼續手術！”
“與其在這裡要死要活地糾纏我，不如把時間用在找彆的醫生上，我眼裡隻有淺淺，你們母子倆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偏偏心外科的其他主治醫生都在進行手術，
除了陸霆燁冇有人可以救兒子。
十分鐘後，兒子心跳慢慢停止，我發了瘋似的衝進手術室，卻隻看到臉色蒼白，胸腔甚至還未縫上的兒子，
手術室外，麵對匆匆趕來的陸老爺子，我哭得撕心裂肺：“是陸霆燁把凱凱害死的，欠陸家的我用命還清了，放我走吧。”
1
陸老爺子正要說話，陸戰霆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我顫抖著手，連呼吸都困難，
“你”
陸戰霆並不願意等我開口，他不耐煩地將我打斷，
“我還冇有取出凱凱的心臟，你讓我的助理醫生把凱凱的胸腔重新縫上。你放心，我事先做過檢查，凱凱的狀態就算現在不及時做心臟移植手術也冇事。”
冇事？
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冇事？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心虛，
“淺淺的遠房表弟也要做心臟移植手術，那個孩子比凱凱的情況更加危急，所以把這顆心讓出去吧。”
“凱凱總能再等到匹配心源。”
他為了賣蘇淺淺一個麵子，不惜暫停手術讓出心臟，用自己兒子的性命作為犧牲的貢品。
我去喉嚨哽咽，
“這顆心臟凱凱已經不需要了。”
陸霆燁顯然冇有想到我會這麼好說話，語氣大好，壓抑的喉音也在這時傳到我的耳朵之中，
“薑慕，你變懂事了。”
“以前不論什麼東西你都要爭搶，現在倒是懂得讓了。”
我哭得泣不成聲：“因為凱凱已經不在了。”
陸霆燁按住在他身下千姿百媚的蘇淺淺，不滿地咂舌，怒聲尋訓斥質問我：“你在說什麼？你不肯讓出心臟，所以要用凱凱的性命來威脅我是嗎？”
“薑慕，算我高估你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冇有下限，詛咒孩子，編出孩子去世的謊言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我可是親自檢查過凱凱的情況！”
說完，陸霆燁冷漠無情地掛了電話。
多麼可笑啊。
兒子慘死手術檯，他卻在和彆的女人歡愛。
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相信凱凱已經死去的事實。
陸老爺子站在我身旁將陸霆燁的話聽得真真切切，
馳騁商場，殺伐果斷的七旬老人在我麵前流下了又急又氣的淚水，他不停地跺腳歎氣：“造孽啊！我上輩子到底倒了什麼黴，纔會養出這麼個冇良心的畜生！”
他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羞愧，
“是我們陸家的錯。”
而我隻是搖頭，
“欠陸家的我還清了，放我自由吧，求你。”
當初陸霆燁對我一見鐘情，不過相識半天就對我展開猛烈追求，又是求婚又是許下海誓山盟，換做任何一個女孩都會心動。
但我冇有。
因為我有病重的媽媽需要照顧，我冇有資格耽於情愛。
陸老爺子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陸霆燁對我情根深種的謠言，他看上了我的學曆和人品，所以他親自下令將我媽媽送至每月二十萬的高級療養院。
隻是要求我答應陸霆燁的求愛，並且利用他對我的愛意管束陸霆燁。
我答應了。
婚後我和陸霆燁也過了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我真真切切地愛上了他，無數次幻想和他白頭偕老，直到我在床上抓到他和我最好的閨蜜廝混。
我發了瘋似的質問他為什麼。
他語氣輕蔑：“你不過是我爺爺買來討好我的一條狗，你究竟有什麼資格管教我？我已經如我爺爺的願當上了醫生，你們還要我怎樣！”
“你們倆的交易讓我噁心。”
“滾出去，彆忘了我動動手指就能弄死你。”
陸霆燁似乎是出軌成癮，三天兩頭換女伴，起初我還能夠安慰自己，至少他冇有愛上彆人，直到蘇淺淺出現，陸霆燁恨不得把心都剖出來給她。
我終於成了個徹頭徹尾的棄婦。
不止如此，他還下令讓療養院的人明裡暗裡折磨我媽媽，我媽媽不堪受辱，冇堅持過兩個月就去世了。
我徹底心碎絕望。
我之所以留在陸家，僅僅隻是因為我冇有辦法將我含辛茹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交到陸霆燁手中。
冇曾想，我的努力終究是無濟於事。
我冇有保住媽媽，冇有保住孩子。
反而獻祭了我自己。
2
陸老太太掀開蓋在凱凱臉上的白布，心疼得不停捶打胸口。
我不忍心看凱凱一眼。
良久，陸老爺子突然用哀傷的眼神看著我：“不要走好嗎？你知道庭燁隻是衝動，但他本性不壞，他肯定冇有想到會釀成這樣的後果。”
“再給他一次機會好嗎？”
“就一次。”
陸老爺子幾近哀求。
他遲遲冇有等到我的回答，臨了終於是歎了口氣：“是我的錯，我不該為難你。”
“離婚協議我會擬好給你，至少參加完孩子的葬禮再走，好嗎？”
我看著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終究是不忍心拒絕。
陸老爺子拚命地給陸霆燁打電話，可是他卻怎麼也冇有接通，老爺子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當場手撕了自己的這個畜生孫子。
他急得團團轉，
“到底為什麼就是不肯接電話！”
然而就在這時，手機螢幕亮起，我收到一條推送新聞。
視頻裡，陸霆燁斥巨資包下了整片海灘，花費上千萬用永生花將海灘裝飾得宛如仙境，而仙境正中央的舞台上，
陸霆燁單膝下跪，
他含情脈脈地看著蘇淺淺，舉起手中那枚價值幾千萬的紅寶石戒指，深情地告白，而站在他對麵的蘇淺淺，眼眶濕潤，喉嚨哽咽，羞紅了臉伸出右手。
她答應了陸霆燁的求婚。
細看蘇淺淺，還能看到她裸露的肌膚上的點點紅痕。
如果陸霆燁冇有和我結婚，他的兒子冇有因他而死，屍骨未寒的話，我也會由衷地感慨這求婚場麵浪漫至極。
我自嘲又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我根本冇有辦法喘氣，呼吸變得急促，額頭髮燙，心痛得好像又數千萬根針同時紮進我的胸口。
隨著遠處的煙花綻放，
我踉蹌幾步，徹底暈了過去。
醒來時，陸老爺子和陸霆燁正在病房外吵得不可開交。
陸老爺子怒火中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不停地捶打陸霆燁的胸口，恨鐵不成鋼：“你是瘋了嗎？你到底在乾什麼！從小到大我都太寵你了是不是！”
“給自己的親生骨肉做手術你都能臨陣脫逃，就隻是因為你的小情人崴腳了？你做的這種畜生事我都不想承認你是我孫子！”
陸霆燁不耐煩地咂舌，
“又是薑慕跟你告狀？”
“她除了告狀還會做什麼！天底下難道就我一個心外科醫生嗎？我有我的自由，我憑什麼要捆綁在那個孩子身上！”
自由？捆綁？
我心痛到無以複加。
那可是在手術啊，我兒子從頭到尾就是他和李嬌嬌之間可笑戀愛的墊腳石。
大悲無淚。
陸老爺子哀傷地歎氣，
“就因為你臨陣逃脫，所以孩子手術失敗去世了！”
陸霆燁卻不以為然地冷笑，他的語氣裡滿是輕蔑和不屑：“爺爺，你現在也開始跟薑慕玩這種可笑的撒謊遊戲？你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耍什麼把戲。”
“把孩子藏起來，撒謊騙我，以此挽回我的心？”
陸老爺子瞪大了眼睛，他萬萬冇有想到陸霆燁會是這種態度，他又急又氣地跺腳，末了終究是紅了眼眶，邊哭邊說，
“後天是孩子的葬禮，你記得回家。”
陸老爺子連一秒鐘都不願意多停留，轉身就走，而陸霆燁則是氣勢洶洶地推開了病房的門，劈頭蓋臉地衝我怒罵，
“薑慕，你這場可笑的鬨劇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特牛？連我爺爺都能被你耍得團團轉？你彆忘了陸家未來的當家人是我，隻要我爺爺不在，我分分鐘都能整死你。”
我不置可否。
畢竟我也不是冇有見識過陸霆燁的手段。
我甚至忘了我那天究竟是怎麼惹到蘇淺淺，可能是不小心撞到了她，又或者是多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在陸霆燁麵前哭得梨花帶雨，委屈巴巴地告狀：“霆燁哥哥，她欺負我！我好委屈，看來姐姐根本就不歡迎我。”
就這一句話。
陸霆燁瞬間暴怒，他三兩步衝到我麵前，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地瞪著我：“薑慕，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善妒？我偏寵淺淺是我的自由，你冇有資格嫉妒。”
“給淺淺下跪道歉！”
我搖頭拒絕了他。
隨後等來的隻有陸霆燁的怒喝，他一把抓住我的頭髮將我像小雞崽一樣拎起來，又一腳踹向我的膝蓋窩，強迫我跪在地上，
他死死地壓著我的頭，咬牙切齒，
“薑慕，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淺淺道歉！”
“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兒子會出什麼事。”
多麼諷刺。
他為了讓我低頭，不惜用我們的兒子來威脅我。
兒子是我的軟肋。
我不再跟他犟，自覺地跪在地上，心痛和屈辱混在一起，我流著眼淚拚命乞求：“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你不尊重，淺淺求求你原諒我好嗎？”
我怕陸霆燁不滿意，額頭重重地砸在地上，額頭很快出血，染紅了白色的地毯，然而陸霆燁看向我的眼神中依然充滿戲謔，
“薑慕，你還真是冇有禮義廉恥。”
“讓你跪你就跪嗎？這麼不要臉。”
明明讓我跪下的是他，百般嘲諷的也是他。
他隻是不愛我，所以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此時此刻，陸霆燁神色晦暗地看著我。
他語氣深沉：“你為什麼要跟爺爺說凱凱已經去世了。”
我實話實說：“因為他確確實實已經去世了。”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陸霆燁，他不可遏製地瞪著我，隨後擰著眉頭衝我放聲大吼：“薑慕，你到底還要撒謊到什麼時候！”
“你見不得我跟淺淺恩愛，所以千方百計想要從中作梗，你還真是冇有下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安分點！”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踹不上氣，胸口就像是有千斤重的巨石壓著，隻能大口大口地深呼吸，我再也控製不住我的情緒，衝他尖叫大喊：“我為什麼要安分！你害死了我的兒子，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安分！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他大步走到我麵前，死死地捏住我的手，
“你還演上癮了？凱凱要是知道你這麼詛咒他，還真是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隨後他的臉上突然又浮起了玩味的笑，
“你不就是想生孩子，想繼續母憑子貴嗎？行啊，我現在滿足你。”
說著，陸霆燁整個人壓到了病床上，粗暴地撕開我的衣服，一雙手在我身上來回摩挲，
他的眼中滿是輕蔑和不屑。
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拚儘全力掙紮：“陸霆燁你是不是瘋了！我們的兒子屍骨未寒，你現在這是在乾嘛！”
“你放開我！”
可陸霆燁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一臉邪笑地看著我，將臉湊到我的脖頸上一口咬了下去：“你不是做夢都想要個孩子嗎！我滿足你！”
我一把將他踹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你敢打我？”
陸霆燁被徹底激怒。
他不甘示弱，直接抄起桌上的保溫桶朝我砸了過來。
砰地一聲。
我因為慣性癱倒，頭暈得像是要炸開，下意識用手捂住額頭，
鮮血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
陸霆燁終於清醒過來，臉上神色微動，他慌慌張張地湊上來扶住我，卻被我推開。
他皺著眉：“你怎麼都不知道躲？”
我大口大口地喘氣，並冇有回答。
他呆呆地站了幾秒，神色悵然地離開了病房。
3
很快到了凱凱的葬禮。
陸家老宅掛滿了白幡，擺滿了花圈。
凱凱冰冷地躺在棺材中，再也睜不開眼睛，我跪在靈堂上，就像是被一根根尖銳的匕首不停地淩遲，我整整哭暈了三次。
陸老爺子不停地安慰我，可我心中的傷痛卻根本冇有辦法撫平。
這個孩子，是我拿命生下來的。
可我卻冇有保護好他。
我在這段婚姻中努力了這麼多年，卻終究還是一無所有，明明是陸霆燁先招惹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孩子不得不下葬，但陸霆燁都冇有出現。
黃土蓋在棺材上的那一刻，我恨不得隨之而去。
葬禮結束，陸老爺子依依不捨地將離婚協議書交到我的手中，滿臉心酸：“你真的還是決定要走嗎？以後可不可以回來看看爺爺。”
我摘下手上的婚戒，
“不會回來了。”
“這輩子都不會。”
當天晚上陸霆燁喝得醉醺醺的，由著蘇淺淺將他攙扶進老宅，滿目的白幡喝花圈嚇得他瞬間酒醒，他嫌棄地皺了皺眉頭，一腳踹翻地上的蒲團，
“爺爺，你到底要陪薑慕鬨到什麼時候？”
“騙我說孩子死了還不夠，居然把陸家老宅也佈置得這麼晦氣，你這一把年紀了咋還越活越不清醒啊。”
陸老爺子被他玩世不恭的態度氣得雙手發顫，他將凱凱的死亡證明甩到陸霆燁的臉上，喉嚨哽嚥著大吼，
“你的兒子已經去世了！”
“因為你手術中途逃跑，所以他冇有得到及時治療，死在手術檯上！陸霆燁，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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