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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第七年,管理部門以舊地拆遷為由要求我媽在一個月內將我的孤墳遷去彆處。
為了借錢給我買墓地,我媽不惜給親朋好友下跪磕頭,但儘管如此,還是差了五萬。
萬般無奈之下,她找到了我丈夫程銘澈。
“阿澈,你能給阿姨借五萬塊錢嗎?”
程銘澈皺了皺眉。
“宋玥呢?借錢這種事她自己乾嘛不來?八年了,難不成死外麵了?”
我媽垂下頭,語氣哽咽。
“玥玥她來不了了。”
程銘澈聞言冷笑著把銀行卡扔在了我媽身上。
“這錢拿去給宋玥買棺材!替我轉告她,有種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媽擦乾眼淚,抬頭定定的看著他。
“不會了,因為玥玥她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
……
我媽說這話的時候,雙眼通紅,身形顫抖。
程銘澈聞言,忽然就愣住了。
他眼中閃過類似於痛苦一類的情緒,不過很快就被嘴角嘲諷的弧度代替。
程銘澈冷哼一聲。
“阿姨,我可算知道宋玥滿嘴謊話這一點是跟誰學的了,原來是遺傳了您了,為了區區五萬,你倒是真說得出來。”
我媽神色難堪,死死咬牙,張了張嘴,可還冇等她開口說話,伴隨著一聲嗤笑,程銘澈的養妹程樂瑤便走了出來。
她穿著睡衣,身上青青紫紫,全是曖昧的紅痕。
我媽來之前她跟程銘澈之間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阿姨,五萬塊錢連給我買雙鞋都不夠,你要的話跟我們說一聲不就行了,何必編出這麼離譜的謊話?”
“嫂子身強體壯,哪裡會那麼輕易就死?她當初故意害我流產,在外麵一躲就是七年,現在過去了這麼久,我也不怪她了,勞煩您替我轉告她一聲,隻要她肯回來跟我低頭認錯,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我媽氣的臉色鐵青,她瞪著程樂瑤,咬牙道:“玥玥冇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道歉?你說她害你流產,有什麼證據嗎?”
程樂瑤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媽。
“阿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會用我親生孩子的命去陷害你女兒?”
她委屈的掉了眼淚。
“哥哥,阿姨怎麼可以這麼誣陷我?”
程銘澈微微眯起了眼,語氣透著危險。
“阿姨,自重。”
話音剛落,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忽然衝了進來,他伸手,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我媽。
“壞蛋!不許欺負奶奶!”
我飄在空中,看著孩子小小的身影,強忍想落淚的衝動。
這是我兒子,叫小軒。
程銘澈一看到小軒就愣住了,他眼神複雜,語氣帶著試探。
“你……叫她什麼?”
小軒眼眶蓄滿了淚水,瞪著他,就是不肯說話。
程銘澈見狀,眉頭緊蹙。
程樂瑤卻驚訝的捂住了嘴。
“哥哥!這孩子長得跟嫂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是嫂子她當初離開的時候明明冇有懷孕,他該不會是她在外麵跟彆人生的孽種吧?”
“嫂子從前身邊就追求者不斷,難道……”
“彆說了!”
程銘澈臉色難看,細看眼神中還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他死死的攥著拳頭,像是終於壓抑不住,上前一步,狠狠的掐住了小軒的脖子。
“說!你親生父親是誰?”
小軒被他掐的麵色通紅,不停的掙紮著。
我的心瞬間高高懸起,下意識的想衝過去保護孩子,可身體卻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軒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我媽又急又怕,無助的邊哭邊捶打掙紮著,可程銘澈卻不管不顧,最後,她更是跪倒在了地上,苦苦哀求。
“住手!快住手!小軒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程銘澈依舊充耳不聞,他沉浸在我可能背叛他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眼睛紅的嚇人。
程樂瑤在一旁添油加醋。
“阿姨,你說你也真是的,你女兒在外麵跟姦夫連孩子都生了,你居然還有臉來跟我哥借錢?”
“拿著我哥的錢去養你女兒的私生子,你也真是好意思。”
聽到這話,我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撲過去撕爛她的嘴。
我活著的時候,程樂瑤就總是喜歡往我的身上潑臟水,冇想到我死了,她還是不肯放過我。
可是偏偏程銘澈這麼多年來依舊對她說過的話深信不疑。
小軒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我媽哭乾了眼淚,程銘澈還是不肯放手。
可就在我即將絕望的時候,他卻忽然鬆了手。
程銘澈麵色陰沉,伸手從我媽手裡抽走了剛纔的銀行卡。
“告訴宋玥,想拿老子的錢養孽種,那就自己過來跟我說。”
他說著,閉上了眼睛,繼續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滾吧。”
我媽聞言,連忙把小軒從地上拉起抱在懷裡,絕望道:
“玥玥真的已經死了,她的骨灰現在還放在家裡冇錢安置,程銘澈,如果你還當她是你的妻子,那就讓她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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