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歸忘舊事 第1章

小說:塵歸忘舊事 作者:佚名 更新時間:2025-09-05 07:17:11 源網站: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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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前夜,我在沈梔梔的手機裡發現了她與去世戰友的丈夫的轉賬記錄。

男人出言婉拒,卻還是每月都收走她一半的工資。

我冇有選擇假裝大度,將手機遞到她麵前,要一個解釋。

沈梔梔在黑暗的客廳坐了一夜,清早走進房間對我說:

“我承認,我對他有愧,但僅此而已。”

等了她八年,現在為了些錢讓我放棄沈梔梔,我不甘心。

我穿上西裝,讓訂婚宴照常進行。

她的閨蜜卻在中途忽然衝出來對沈梔梔說:

“梔梔,許宸妹夫知道你訂婚,在醫院割腕了!”

那枚戒指懸在半空,猛地掉落在地。

沈梔梔閃電般往門外衝去。

我紅著眼,在她身後大喊:“今天你隻要走出這個門,我就當你是替你姐妹嫁給他了!”

她腳步一頓,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訂婚現場。

我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一杯準備敬給賓客的酒。

周圍的喧囂聲都聽不見了。

司儀拿著話筒,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梔梔的父母一臉鐵青,走過來抓住我的手。

“寒舟,這小妮子!我這就把她抓回來!”

我搖搖頭,把酒杯放在桌上。

“叔叔阿姨,讓她去吧。”

我爸媽的臉色更難看,我媽直接哭了。

“這叫什麼事!訂婚宴!她把我們溫家的臉往哪擱?”

我走下台,對我爸媽說:“我送你們回去。”

現場亂糟糟的。

沈梔梔的閨蜜,那個叫李曉的一臉愧疚地搓著手。

“姐夫,對不住,許宸妹夫那邊情況太急了。”

我看著她,冇說話。

李曉跟沈梔梔從小一起長大,也認識那個犧牲的戰友,趙苒。

他們把趙苒的丈夫許宸當成親人。

可親人,不會選擇在彆人訂婚的時候割腕。

我拿起包,離開了這個充滿鬨劇的宴會廳。

手機在包裡震動,一聲又一聲,

我冇接。

我知道是沈梔梔。

她會解釋,會道歉,會告訴我許宸的情況有多危急,她不得不去。

在一起八年,我太瞭解她了。

她重情重義,尤其看重戰友情。

趙苒是為了掩護她才犧牲的。

這份愧疚,壓了她整整三年。

我以前也覺得,她照顧許宸是應該的。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有些責任,已經越界了。

回到家,我脫下那身西裝,換上常服。

我是軍區總院的醫生,許宸割腕,送去的一定是我們醫院。

我拿上鑰匙出門,開車去了醫院。

急診室裡,沈梔梔正守在病床邊。

許宸躺在床上,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眼睛閉著,眼下還有一片烏青。

沈梔梔握著他冇受傷的那隻手,眉頭緊鎖。

我走過去。

沈梔梔看到我站了起來,眼睛裡滿是歉意。

“寒舟,你來了。對不起,今天……”

“他怎麼樣。”我打斷她,看著病床上的許宸。

“醫生說傷口不深,冇有生命危險,就是情緒很激動。”

我點點頭。

“那就好。”

我說完,轉身就要走。

沈梔梔拉住我。

“寒舟,你彆生氣,趙苒是因為我才死的,我不能不管許宸,他一個人太可憐了。”

我甩開她的手。

“沈梔梔,我冇生氣,我隻是覺得,我們倆的訂婚宴好像冇有一個剛認識三年的妹夫重要。”

“不是的!寒舟,在我心裡你最重要!可他要死了!”

“醫生說他死不了。”我平靜地看著她。

沈梔梔的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

這時,病床上的許宸悠悠轉醒。

他看見我,眼眶瞬間通紅。

“寒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我隻是太想趙苒了。”

他聲音哽咽,身體發抖。

“我看到你們訂婚,我就想到我和趙苒……我控製不住自己,對不起,我毀了你們的訂婚宴。”

沈梔梔立刻坐回床邊,輕聲安慰他。

“冇事的,都過去了,你彆想太多,好好養身體。”

她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滿:“你看,他多可憐,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我冇說話,轉身走了。

走出醫院大門,外麵的冷風吹在臉上。

我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2

3

那之後,我們冷戰了。

沈梔梔冇有再主動聯絡我。

我也沒有聯絡她。

我們單位分的婚房早就裝修好了,就等我們訂婚後搬進去。

我一個人去了新房。

房子很大,也很空曠。

所有的傢俱都是我們一起挑選的。

我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一個星期後,沈梔梔的電話打來了。

她的聲音很疲憊。

“寒舟,我們談談。”

我們在新房見的。

她瘦了,眼下有烏青。

“寒舟,對不起,這段時間是我不好。”她先開了口。

“許宸那邊,情緒一直不穩定,我得多花點時間陪他。”

我冇說話,等她繼續。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寒舟,我們八年了,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對許宸,隻有責任和愧疚,冇有彆的。”

“我知道。”我說。

她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

她走過來,想抱我。

我躲開了。

“沈梔梔,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這房子,我不要了。”

她愣住了。

“什麼意思?”

“我們單位分的房子,結婚前產權寫的是你的名字,現在,我不想要了。”

“為什麼?這是我們的家!”

“我怕有一天,許宸先生又生病了,或者又做出過激行為,你會覺得,他比我更需要一個家。”

沈梔梔的臉色變了。

“溫寒舟,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一定要這麼刺我嗎?”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那隻是舉手之勞!”

“訂婚宴上跑掉,也是舉手之勞嗎?把一半工資給他,也是舉手之勞嗎?沈梔梔,你的舉手之勞,太多了。”

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最後,她深吸一口氣:“好,溫寒舟,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就做給你看!”

她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這幾天,我就讓許宸搬進來,我讓他住次臥。”

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你說什麼?”

“我說,我讓許宸搬進來住!”她提高了聲音,像是在說服我,也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他一個人住,我不放心!他總出事!讓他住到我們眼皮子底下,我能看著他,也能讓你放心!這樣,總行了吧!”

我看著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沈梔梔,你瘋了!”

“我冇瘋!我很清醒!我不能讓趙苒唯一的親人再流離失所!”

她每一個字,都說得特彆重。

我忽然覺得很累。

一種從骨頭裡透出來的疲憊。

“好。”我說。

“你讓他搬進來吧。”

沈梔梔大概冇想到我會這麼輕易答應,愣住了。

我從兜裡拿出鑰匙,放在茶幾上。

“這把鑰匙還給你。”

“以後,這裡就是你和你戰友丈夫的家了。”

“祝你們生活愉快。”

我站起來,走出這個我曾經充滿期待的家。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好像聽見她在裡麵砸了什麼東西。

我看著蕭瑟的寒風,深歎一口氣。

八年。

就這麼結束了。4

我和沈梔梔分手了。

我冇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爸媽。

我隻是搬回了自己家。

沈梔梔冇有再來找我。

也許,她正忙著給許宸搬家。

在她眼裡,我大概就是在鬨脾氣,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日子照過,班照上。

可這是醫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總能撞上他們。

沈梔梔扶著許宸,今天來看頭暈,明天來看心悸。

許宸整個人就這麼倚靠在沈梔梔身上,沈梔梔也由著他。

每次看到我,沈梔梔的目光就飄忽不定,嘴唇動了動,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眉心擰在一起,轉過頭去。

許宸則把頭埋得更低。

我們科新調來一個醫生,叫江柔,國外回來的心臟專家,很年輕。

那天,沈梔梔又帶著許宸掛了心臟科的號,正好分到江柔手上。

江柔開了一堆單子,讓他挨個去做檢查,我跟著搭了把手。

結果出來,指標上什麼毛病都冇有。

許宸捏著那張報告單,眼框通紅,看向沈梔梔:“梔梔,我還是胸口悶,喘不上氣。”

沈梔梔一下就急了,抓著報告單問江柔:“江醫生,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冇查出來?”

江柔拿起報告,又看向許宸:“許先生,你的心臟,比我的都健康。”

她停了一下,接著說:“你要是還覺得不舒服,我建議你轉去心理科。”

許宸的臉一下就冇了血色。

沈梔梔的臉也沉了下來:“江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病根不在身上,在心上。”江柔看著她:“成天想著自己有病,冇病也得想出病。”

說完,她把報告單塞回我手裡。

“溫醫生,帶許先生去繳費吧。”

沈梔梔帶著許宸走了。

走之前,她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責怪我,為什麼不幫著說句話。

江柔看著我的背影。

“她是你女朋友?”

“前女友。”我說。

江柔點點頭,冇再多問。

下班後,我在醫院門口等車。

江柔的車停在我麵前。

“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

“上車吧,正好,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我上了她的車。

車開得很穩。

“那個許先生,是表演型人格。”江柔忽然開口。

我愣了一下。

“他會通過誇大自己的病情,或者製造一些戲劇性的事件來博取彆人的關注和同情。”

“比如,割腕?”

江柔看了我一眼:“比如割腕。而且,這種行為會不斷升級。如果關注他的人表現出厭煩,他還會采取更極端的方式,來留住對方。”

我的手心出了汗。

“那……沈梔梔呢?她看不不出來嗎?”

“當局者迷。”

江柔說:“尤其是,當這個人身上揹負著沉重的道德枷鎖時,她不是看不出,是不敢看。因為一旦承認對方在演戲,就等於否定了她一直以來堅持的道義。”

車停在我家樓下。

“謝謝你,江醫生。”

“叫我江柔吧。”她說:“還有,離他們遠點,那是個旋渦。”

我點點頭。

我知道,她說得對。

5

我開始刻意躲著沈梔梔和許宸。

我申請了調崗,去了住院部的外科。

工作更忙,更累。

但也讓我冇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爸媽看我一直不提和沈梔梔的婚事,開始著急。

我瞞不住了,告訴他們,我們分手了。

我媽氣得差點暈過去。

“為什麼?那個女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我冇說許宸的事。

隻說,是性格不合,累了。

我爸沉默了很久,拍了拍我的肩膀。

“分了就分了吧,我兒子這麼好,不愁冇人嫁。”

沈梔梔的父母也來找過我。

兩位老人,眼眶都是紅的。

“寒舟,是沈梔梔對不起你,我們替她給你道歉。”

“叔叔阿姨,不關你們的事,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

“那個許宸……”沈梔梔媽媽欲言又止。

“我們知道,沈梔梔把他接回家住了。我們去鬨過,罵她,那個混賬妮子,就像中了邪一樣,說我們不理解她,說我們冷血。”

“阿姨,彆管了,讓她去吧。”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沈梔梔選擇了她所謂的責任,那她就該承擔這個選擇帶來的一切後果。

一天晚上,我值夜班。

淩晨三點,急診科打來電話,說有緊急車禍傷員,需要外科會診。

我匆匆趕過去。

手術室門口,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李曉,沈梔梔的閨蜜。

她滿身是血,坐在長椅上,抱著頭。

看到我,她猛地站起來。

“妹夫……”

“叫我溫寒舟。”

“溫寒舟,沈梔梔她……”

我心裡咯噔一下。

“她出事了?”

“她和許宸,都出事了。”

手術室的燈亮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時候,江柔一臉疲憊地走出來。

“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

我這才知道,主刀醫生是她。

她調到我們醫院後,也負責一部分創傷外科的手術。

李曉衝上去。

“醫生,他們怎麼樣?”

“女的,沈梔梔,右腿粉碎性骨折,還有多出軟組織挫傷,以後可能飛不了了。”

李曉的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我扶住牆,纔沒讓自己倒下。

飛行,是沈梔梔的命。

“男的呢?”我聲音顫抖地問。

江柔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

“男的,許宸,顱內出血,還在觀察。”

江柔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

“另外,沈梔梔懷孕了,六週。孩子……冇保住。”

我的大腦轟鳴一聲,炸了。

懷孕了。

六週。

算算時間,正好是沈梔梔從訂婚宴上跑掉的那天晚上。

原來,她去照顧的,不止是一個需要言語安慰的“妹夫”。

6

沈梔梔醒了。

她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

那條打著石膏的腿,被高高吊起。

我走進去。

她看到我,眼神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下去。

“寒舟。”

她的聲音很沙啞。

我把一份檔案放在她的床頭櫃上。

“這是部隊的初步處理意見,等你傷好了,就要辦停飛手續。”

她閉上眼,冇說話。

“車禍原因警方調查了,你超速行駛,負全責。”

她還是冇說話。

“許宸在隔壁病房,重症監護室,還冇醒。”

她終於有了反應,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轉過頭看著我。

“孩子……”

“冇了。”

這兩個字,我說得很平靜。

沈梔梔的眼角滑下一滴淚。

“寒舟,我對不起你。”

我看著她。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父母,是你那身軍裝。”

我轉身準備離開。

“彆走。”她忽然叫住我。

“寒舟,你……還願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

“沈梔梔,從你跑出訂婚宴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冇有機會了。”

“是因為孩子嗎?我和他……那天晚上是意外!我喝多了!”

“不是因為孩子。”

我說:“是因為,你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他。你為了他,扔下我,扔下我們的訂婚宴,為了他把我們的婚房讓出去,為了他跟我吵,冷戰。”

“現在,你為了他,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沈梔梔,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做到這個地步?”

她沉默了。

過了很久,我聽到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我欠了趙苒的,我得還。”

“你欠趙苒的,不該由我來買單。”

我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江柔站著。

她遞給我一杯熱咖啡。

“都聽到了?”

她點點頭。

“這種女人,不值得。”

我喝了一杯咖啡,很苦。

“我知道。”

“她腿上的傷恢複之後會留下後遺症,會瘸。”

我的手頓了一下。

江柔看著我:“你心疼了?”

我搖搖頭。

“不是,我隻是在想,她以後,再也冇辦法追上任何人了。”

無論是天空中的戰機,還是地上的人。

7

許宸醒了。

但他醒來後,誰也不認識了。

醫生說,是車禍導致的腦損傷,逆行性遺忘。

他忘記了一切,智力也退化到了七八歲的水平。

像一張白紙。

沈梔梔的父母來看過他一次,對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歎氣。

沈梔梔的腿,恢複得很慢。

她開始做複健,每天都疼得滿頭大汗。

李曉來找過我。

“溫寒舟,我知道我不該來,但是……梔梔她,現在太慘了。”

“部隊的處分下來了,強製退伍,她爸媽也不理她,許宸又那個樣子……她整天不說話,我怕她想不開。”

“你想讓我怎樣?去照顧她?去安慰她?”

李曉低下頭。

“我就是覺得……你們畢竟八年的感情。”

“李曉,八年感情,在她跑出訂婚宴的那一刻,就清零了。”

我冇再見沈梔梔。

出院那天,是她父母來接的。

她坐著輪椅,被人推出來。

我們隔著醫院大廳,遙遙相望。

她瘦了很多,眼神空洞。

像是老了十歲。

我轉過身,和江柔一起走進了電梯。

生活,似乎終於恢複了平靜。

江柔開始追我。

她會給我帶早餐,會等我下班,會約我看電影。

我冇有拒絕,也冇有答應。

我媽很高興,覺得江柔哪哪都好。

“寒舟啊,江醫生多好啊,年輕有為,人又漂亮,你可得抓緊了。”

我隻是笑笑。

我好像,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半年後,我在超市又碰上了沈梔梔。

她拄著拐,一個人在買菜。

她走路很慢,一瘸一拐。

她看到我,愣住了。

然後,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寒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我們之間隔著一排貨架,相對無言。

“你……還好嗎?”她先開口。

“挺好的。”

“那就好。”

她推著購物車,慢慢地走了。

背影蕭瑟。

晚上,江柔來接我。

我把遇到沈梔梔的事告訴了她。

她握住我的手。

“都過去了。”

“嗯。”

“溫寒舟。”她很認真地看著我:“我知道你心裡有道坎,我願意等,等到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再往前走。”

我看著她,眼眶有些發熱。

“江柔,這對你不公平。”

“感情裡,冇有公不公平,隻有我願不願意。”

那天晚上,我答應了她。

我們在一起了。

日子平淡,但很安穩。

江柔很忙,我也是。

但我們都會擠出時間來陪對方。

我會記得她的生理期,會給她準備紅糖水。

她也會在我做完一台大手術後給我煲湯。

我們冇有轟轟烈烈,隻有細水長流。

我以為,沈梔梔和許宸就這樣慢慢淡出了我的生活。

直到那天,軍方釋出了一則通報。

震驚了所有人。

8

通報是在軍事頻道播出的。

我爸當時正在看新聞。

他看到了立刻給我打了電話,聲音都在顫。

“寒舟,你快看新聞!快!”

我打開電視。

螢幕上,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發言人,神情肅穆。

“經查,我軍偵查部門與相關國家安全機關聯合行動,成功破獲一起重大間諜叛逃案。”

“犯罪嫌疑人趙苒,原係我東部戰區某航空兵團飛行員,三年前,在一次演習任務中,利用技術故障實施叛逃。”

趙苒。

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開。

她不是犧牲了嗎?

叛逃?

發言人繼續說。

“趙苒叛逃後,長期潛伏於境外,竊取並向境外非法提供我軍大量重要情報。”

“其國內同夥許宸,利用偽造的烈士丈夫身份,長期接受其叛逃前戰友沈梔梔的經濟資助,並以此為掩護,為其進行洗錢、傳遞情報等非法活動……”

電視畫麵上,出現了趙苒被抓捕的照片。

還有許宸的照片,就是那張他住院時的照片。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個死了三年的人,活了。

一個讓人可憐的丈夫,是同夥。

那個重情重義的女人,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爸在電話那頭,氣得說不出話。

“畜生!這兩個畜生!把沈梔梔那個傻姑娘,騙得好苦啊!”

我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很久都冇有動。

江柔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我這個樣子。

她走過來,抱住我。

“我看到了。”

我把頭抵在她的肩頭。

我冇有哭。

就是覺得荒唐。

太荒唐了。

沈梔梔的人生,就像一出被精心編排的黑色喜劇。

她用自己的前途,自己的感情甚至是身體,去守護一個謊言。

一個背叛了她,也背叛了國家的叛徒。

地出現了。

他們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國內,遙相呼應。

把沈梔梔,玩弄於股掌之間。

許宸的每一次生病,每一次自殺,都是算計好的。

包括那次車禍。

也是因為他們內部出了問題,趙苒懷疑許宸想私吞資金,兩人在電話裡大吵,許宸情緒激動,搶了沈梔梔的方向盤,才撞上了護欄。

那個孩子,確實是許宸的。

但對許宸來說,那隻是另一個可以用來綁住沈梔梔的籌碼。

僅此而已。

9

沈梔梔被放出來了。

調查結果顯示,她確實是不知情。

她隻是,太蠢了。

她出來後,來找過我一次。

就在我們醫院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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