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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太子爺第九十九次告白校花被拒,轉身便將玫瑰和黑卡塞給正在翻垃圾桶的我。

直升機灑下漫天花瓣,他將我抵在牆上,氣息灼燙:

“小乞丐,介意做我的公主嗎?”

瞥見角落裡校花沈若溪得逞的冷笑,窮到快輟學的我照單全收。

從此我紙醉金迷,名師私教,揮霍得如同冇有明天。

直到我十八歲生日那夜,他指尖劃過我的鎖骨,聲音蠱惑。

“寶貝,不如拍段小視頻,紀念我們的第一次吧?”

我清楚,這纔是這場戀愛的真正目的。

沈若溪母親是我爸棄養的情婦,她恨我,便要我身敗名裂,永墜泥潭。

可這次,我隻是揮了揮手中的機票和哈佛錄取通知書:

“你的床很軟,黑卡額度也很高。”

“可惜裝不下我的未來,拜拜了您嘞!”

1

“沈小姐,您的簽證辦得很順利,7天後可以來取。”

掛掉電話時,沈若溪嬌嗲的嬉笑正由遠及近。

彆墅裡,一群人玩得正瘋。

沈若溪兩指勾著自己的草莓內褲,轉著圈塞進許妄掌心:

“寶貝,這是給你的獎勵。”

她貼著他的耳朵嗬氣:“隻要你再拍下沈夢的小視頻,下次的獎勵,就是我。”

男人叼著煙,挑起她的下巴,嗓音又啞又欲:

“放心吧寶貝,我隨便砸點錢,那個小乞丐就以為我真愛她,已經答應在十八歲那天把自己交給我了。”

“她十八歲生日?不就是明天!”

沈若溪喜出望外,勾住許妄的脖子,“啵”地落下一吻:

“那你可彆假戲真做,臟了你的身體,我可不要你了!”

他低笑,掌心在她腰窩作亂,笑得慵懶又壞:

“到時候彆說拍視頻,我就是讓她脫光了爬大街,她都會乖乖照做。”

四下一片鬨笑:

“她不是寧肯撿破爛都不為五鬥米折腰嗎?看來還得是錢到位啊!”

“清純玉女變**,這節目效果絕對爆炸!”

我靜靜站在門外,淡然一笑。

一群衣食無憂的公子哥們怎麼會懂,人窮起來,究竟可以有多不堪。

垃圾桶裡翻吃的,橋洞底下過過夜,喝公園噴草坪的臟水。

麪包店扔掉的過期麪包,袋子上的碎屑我都會舔乾淨。

做這些時我才十二歲,如今我十八了。

刷著許妄無限額的黑卡,眼皮眨都不眨。

尊嚴?多少錢一斤?

鬨笑還在繼續,有人冷不丁調侃沈若溪:“若溪,你就這麼把妄哥推給沈夢,不怕妄哥假戲真做,真愛上沈夢啊?”

許妄撈起枕頭砸過去,笑罵:“勞資眼裡隻有若溪,懂嗎?”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在乎許妄愛誰。

我隻在乎他的錢。

好笑的是,我家其實很有錢。

我媽是個爛賭的金牌律師,我爸是出軌的知名富商。

兩個人中間,夾著一個連衛生巾都買不起的我。

他們誰也不在意我,隻把我當作婚姻的籌碼。

如果不是許妄,我早就爛死在泥潭裡。

而這一切都歸功於,沈若溪足夠恨我,才迫不及待將許妄推到我身邊,好親手毀了我。

2

十二歲那年,我媽賭輸了兩千萬。

她砸碎了我攢學費的小金豬,威脅我不準告訴爸爸。

唯一的補償,是拿我的錢給我買點小吃。

我們站在臟臭的炸雞攤前,卻看見我爸摟著情婦從奢侈品店裡出來。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私生女,正是沈若溪。

那天我媽灌我喝下一整瓶農藥,威脅爸爸不跟那女人斷了就殺了我。

農藥又苦又嗆,手術燈晃得我想死。

我全身換了三遍血,才換來我爸答應迴歸家庭,換來了這個家虛偽的完整。

沈若溪恨我。

恨我為什麼冇死成,恨我害得她媽媽被拋棄,恨自己揹負私生女的罵名。

恨不得能親手毀了我。

事實上,許妄每一次轟動全校的告白,我都在場。

他帥氣,多金。

揮手間灑金如土,錢於他不過是數字遊戲。

沈若溪享受著這種被追捧,終於壓我一頭的感覺,於是始終不肯接受他的告白。

我也曾嫉妒到發瘋。

恨那個被玫瑰和鈔票砸中的人不是我。

恨我困於貧瘠,想掙紮四周卻全是沼澤地。

於是那天我發了個朋友圈:“被拋棄就是原罪,冇得洗。”

沈若溪果然坐不住了。

當許妄開著直升機降落在學校操場,花瓣如雨灑落時。

我知道,好戲開場了。

“小乞丐,介意做我的公主嗎?”

他笑容妖孽,向我伸手。

是為了拉我入地獄。

當晚,沈若溪就在學校論壇發帖:“所謂清純玉女,不過是錢冇到位。”

對,我想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多到能編織成翅膀,帶我飛出這泥沼人生。

我爸媽常說,都怪我,才導致他們冇離成婚。

可明明有罪的是他們,被判死刑的卻是我。

我爸常常喝得爛醉如泥,將我打得頭破血流後,才肯去臥室呼呼大睡。

我媽賭完回來就找錢,一次次砸碎我的小金豬。

連一塊錢掉進床縫底下,都要趴在地上摳出來。

餿飯,垃圾,無儘的打罵,我受夠了。

每當考試成績出來時,我都想象那紅豔豔的一百分變成翅膀,帶著我飛出這扭曲窒息的家庭。

書桌上那本被我翻爛的霸道總裁小說裡,王子為破碎小花豪擲千金。

我也曾幻想過,會不會也有一個王子出現,為我揮金如土,托起我的人生。

原本我這種呆板的人是接觸不到許妄的。

直到沈若溪以自己為餌,將許妄磨成一把報複我的刀。

他從書裡鮮活地走出來:家世顯赫,坐擁千億,顏如謫仙,走哪都引得眾生歡呼。

最重要的是,砸起錢來完全冇有道理。

這就夠了。

我還差兩百萬,攢夠出國的錢就走。

3

適時推開門,我裝作一無所知,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酒拿來了。”

沈若溪這才慢悠悠從許妄身上起來,遞給他一個眼神。

男人長腿慵懶交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來。”

我剛乖順地坐下,沈若溪就猛地拽過我手腕上的手鍊。

“這手鍊挺好看啊,很貴吧。”

“嗯,許妄送的。”

有人頓時噗嗤笑出聲:“冇看錯的話,你那手鍊,好像是若溪脖子上項鍊的贈品吧。”

滿堂鬨笑。

畢竟鋪墊了那麼久,總得看我破防一次。

但我冇有。

我說:“不管是不是贈品,隻要是許妄送的,我都很珍惜。”

聞言許妄夾煙的手一頓,眼底掠過一絲晦暗。

而這反應,正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在哪裡。

事實上,這鏈子我早已聯絡好了買家。

能賣六千塊錢,夠我在國外兩個月的生活費。

這樣的羞辱,我希望再多一些。

有人還想繼續揶揄,卻被許妄冷聲打斷。

“酒來了,大家一起來玩遊戲!”

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

第一局我就輸了。

沈若溪舉起手機,做好了記錄我醜態的準備。

“真心話,你和許妄上過床冇?”

我端起酒杯,選擇一飲而儘。

第二局,我又輸了。

沈若溪問:“你愛許妄,還是愛他的錢?”

我又端起酒杯。

在他們的針對下,第三局,我還是輸了。

我酒量還行,但第三杯下去,我必須醉倒在許妄懷裡。

正如我所說,我太懂如何拿捏許妄。

因此當我醉醺醺軟在許妄懷裡時,他手臂一緊,臉色晦暗不明。

第四局,沈若溪舉著手機不依不饒:“沈夢,你覺得自己是虛榮拜金的婊子嗎?”

我掙紮著要去拿酒,手腕卻被許妄一把扣住。

他薄唇緊繃:“今天到此為止。”

洗手間裡。

許妄將我抵在牆角,滾燙的身體緊貼上來,呼吸灼人。

“為什麼不回答那些問題?”

我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望進他深不見底的眸子。

很好。

當一個浪子開始追問“為什麼”時,他就已經動了心。

隻是他自己還冇意識到。

我咬唇不語,沉默地看著他。

最終,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鎖骨,啞聲道:“今天是若溪不對,我會補償你。”

銀行到賬提示音響起。

這場眼神博弈的結果,是他給我轉了一百萬。

出門前,我故意將衣服扯得淩亂。

沈若溪站在門口,臉色難看,咬著牙對許妄做出口型。

“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眾人散後,十二點鐘聲敲響。

許妄迫不及待將我壓進沙發,炙熱的吻落在我頸間,惹得我渾身戰栗。

“寶貝,你該履行承諾了。”

他一把將我打橫抱起,朝著臥室走去。

頂級香薰氤氳出曖昧的氣氛。

他襯衫半敞,露出結實的胸膛,體溫燙得嚇人。

像是懲罰我之前的沉默,他吻得凶狠,直至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才鬆開。

我瞥見床頭正在錄像的手機,默許他將大手探進我的裙襬。

我知道,是時候主動做些什麼了。

4

在他解我最後一顆鈕釦時,我掐準時機推開他,從包裡拿出一個我親手雕刻的雕塑。

造型是母子二人相依,手藝不算精緻。

但足夠像許妄心中的那根刺。

果然,憤怒代替了**,他目光死死盯著那個雕塑,臉色陰沉可怖。

“幫你整理衣服時,我看見有個碎掉的雕塑,被你仔細包著,我想它一定對你很重要吧,就試著雕了一個同款……”

我話未說完,他大手猛地扣過來,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誰準你碰我的東西?”

窒息感緊箍上來時,我反而鬆口氣。

像他這種世家公子哥,有的是手段對付我。

我逃得了這次,逃不過下次。

那若是我代替了他心中的那根刺呢?

這雕塑是他母親送他的生日禮,可後來她卻抱著它跳了樓。

雕塑被摔得很碎,他媽媽一定很疼吧。

他也一定……很痛吧。

我望著他,不掙紮,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

“對不起……冇能讓你開心。”

他眸色一震,扼住我的力道猛地一鬆。

空氣從四麵八方湧來時,我知道魚要咬鉤了。

看著他舉著那個雕塑,一副要摔碎的架勢,最終還是冇忍心。

我贏了。

狀似無意地露出手上深深淺淺的傷痕。

都是我在雕刻時故意留下的。

當他目光觸及到我手上的傷痕時,整張唇都在顫抖。

最終,他一腳踹翻桌子,手機摔在地上。

“還繼續嗎?”我輕聲問。

他黑著臉用外套裹住我,撿起手機操作了幾下。

我的賬上又多了一百萬。

“這是給你的辛苦費,我不欠任何人。”

臨走時,他拿走了那個雕塑。

我知道,他的心亂了。

高考結束後,我賣掉了他送我的珠寶包包,攢了許多留學的費用。

足夠我遠走高飛,徹底重生。

他動了心,那我也該分手了。

遊戲的手柄,這次換我來握。

第二天,許妄請來全班同學,為我舉辦了盛大的生日宴。

他的原計劃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公放我的不雅視頻,替沈若溪報仇解恨。

現場的氣氛,該是陰冷的,潮濕的。

可今天,宴會上卻擺滿我最愛的厄瓜多爾玫瑰,和他親手做的蛋糕。

沈若溪盯著那些明顯用心的痕跡,將他拉到一旁。

“你和她做了嗎?”

“冇。”許妄垂下頭。

沈若溪明顯鬆了一口氣,急不可耐。

“那視頻已經拍好了?快放給大家看啊!你要急死我啊!”

沉默。

死寂的沉默。

陽光割裂了男人矜貴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我站在不遠處,伸手勾了點蛋糕上的奶油。

嗯,挺甜的。

無視那邊沈若溪逐漸拔高的爭吵,我自顧自倒了一杯酒。

仰頭飲儘。

視線裡沈若溪憤怒地推了一下許妄,可倒下的人卻是我。

胃底猛地竄上一股異樣的酥麻時,我才驚覺。

不好!酒裡被下了藥。

地麵猛地朝我撲來,我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賤人,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沈若溪獰笑著逼近,指揮著幾個男人將我抬進房間。

“隨便玩,記得錄視頻。”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許妄的怒吼。

“我們當初不是這麼計劃的!”

“計劃?”沈若溪嗤笑一聲。“許妄,你特麼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我……冇有。”

“好,那我現在問你,我和沈夢,你到底選誰?”

5

房間裡一片昏暗,我隻感覺無數雙手在我身上遊走。

布料的撕裂聲混雜著男人的鬨笑,嗡嗡地撞擊著我的耳膜。

而我卻在心底無聲倒數。

三.

二.

一.

“砰!”

大門猛然被撞開,陽光照進來。

許妄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般衝了過來,拳頭瘋了一般落下。

鮮血,哀嚎,落荒而逃。

當房間隻剩下我和他時,我順勢佯裝中藥後神智不清,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或許是報複心,又或許是我真的貪戀他的身體。

這虛幻的愛,我隻貪這一次,隻允許這一次。

當沈若溪帶著同學們推門闖入時,看到的卻不是她預想的混亂場景。

我正慵懶地窩在許妄懷裡,指尖在他胸前畫圈。

她臉上得意的笑瞬間繃住,繼而扭曲。

“啊!!!”

尖叫幾乎掀翻屋頂。

她指著我,整個人都陷入癲狂狀態。

“沈夢,你果然和你媽一樣,就是個專搶男人的賤貨!”

我慢條斯理將衣服理好,笑意昂揚地下床:“許妄可是我的男朋友,沈若溪,你以什麼身份在這兒撒潑?”

“還是說?”我逼近她,壓低聲音:“你和你媽一樣,就愛搶彆人的男人?”

沈若溪冇料到我會反將一軍,被噎得說不出話。

“我不活了!”

最終她捂著臉跑了出去。

我知道,她手中的籌碼隻剩下一個許妄,事情遠冇有結束。

所以當許妄追出去時,我冇有攔。

允許一切發生。

不變的是,一切發生終將有利於我。

二樓陽台邊,沈若溪大半個身子探出欄杆,破碎得像一隻搖搖欲墜的蝴蝶。

“許妄,你到底愛不愛我?明明說好了隻是耍她,可你為什麼和她上床!”

許妄點燃一支菸。

狠狠吸了幾口,煙霧模糊了他複雜的神情。

可我卻瞭然。

像他這種公子哥,是冇有真愛的。

白天追沈若溪搞得滿城風雨,晚上照樣去高級會所一擲千金。

就連我答應跟他交往當晚,他也如此。

可我不在乎。

我隻想趁遊戲還冇結束之前,撈夠我要的籌碼。

直到我摸清了他的軟肋。

那天,我故意淋雨發高燒,軟綿綿倒在他懷裡,第一次對他講起我的家庭。

講我爸爸如何出軌,媽媽在家裡如何發瘋。

正是因為我知道他也曾有過幸福的家庭,後來他母親卻被小三逼得跳樓而死。

他父親第二天就迎娶了新歡。

於是他開始放縱,用浪蕩偽裝自己。

所以,我當著他的麵撕開同樣的傷口,血淋淋地給他看。

那天,他抱我抱得特彆緊。

就像緊緊抱住當年那個無助的自己。

從那時起,我就在他心底撬開一道縫。

埋種,澆灌,直到現在終於生根發芽,長成了我的模樣。

我唯一冇有告訴他的是,沈若溪媽媽就是破壞我家庭的小三。

畢竟有些真相,要由凶手來撕開,效果才足夠爆炸。

我很期待,他知道後的反應。

6

沈若溪還在哭著質問,許妄是不是對我動了真心。

他沉默地抽完一支又一支菸。

最後隻啞聲說:“當初是你要耍她的,我不演得像一點,怎麼取得沈夢的信任?”

顯然,沈若溪不吃這一套。

“可我剛纔差點就得手了,你為什麼要橫插一腳?”

當然是,他動心了。

男人天**胸,愛腰,愛腿,沈若溪就是****的完美具象化。

不過是貪圖。

可許妄對我,早就變成了哀婉,心疼,心酸。

他在一堆破碎的,狼狽的,甚至不堪的時刻,將我一片片撿起。

那麼費力地將我拚起來,又怎麼忍心打碎呢?

沈若溪的咒罵聲中,他甚至還能抽空抹了一下唇角。

那裡還沾著我的口紅印。

他無意識的回味,徹底刺痛了沈若溪。

她跳下窗台,伸手狠狠扇了許妄一巴掌。

“啪!”

巴掌落下的時候,她又踮起腳尖,霸道地強吻住了他的唇。

唇舌交纏,水聲濕漉漉地響在空氣裡。

這是從前許妄夢寐以求的。

可緩過神後,他卻怔了一下,後退半步。

光亮的唾液在二人之間拉長,斷掉。

沈若溪徹底瘋了,伸手就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我算準時間,帶著同學們湧進陽台。

“啪!”

我手中的毛巾適時掉落在地,神色受傷,聲音發顫。

“你們在乾什麼?”

沈若溪不甘又得意地摟住許妄,徹底攤牌。

“沈夢,你的夢該醒了。”

她轉向許妄,信心十足對他說。

“我要求你立刻終止遊戲,收回你花在沈夢身上的每一分錢。”

我看出來了。

她這是鐵了心當眾再羞辱我一次。

見眾人都愣住,沈若溪得意洋洋:

“大家還不知道吧,許妄根本不是真心追求沈夢,那不過是我和他之間打的一個賭。”

“沈夢不過就是個賭注,誰知道給了一點錢做餌,她就上鉤了,你們說,她賤不賤?”

她越說越激動,完全無視身旁許妄僵住的臉色。

甚至掏出手機開起了直播,當眾審判我。

“來看看啊,這人就是個恬不知恥的小三。”

“沈夢,現在也該你嚐嚐被拋棄的滋味。”

“你和你那個垃圾媽一樣,永遠是被背叛被拋棄的那個。”

我內心很激動。

不是因為她的羞辱,而是她終於上鉤了。

於是我又輕輕拱了一把火:“可是我媽纔是原配。”

她臉色驟變,口不擇言地咒罵我:“那又怎樣?你媽看不住男人,那是她自己冇本事,她活該!她該死!”

“我媽纔是你爸的真愛!我也是許妄的真愛!”

我不再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她。

果然,人群開始沸騰,議論紛紛。

“沈若溪原來是私生女,我還以為她是富家千金呢。”

“這年頭,小三的女兒都比親生女兒過的好了。”

“那隻能怪沈夢她媽冇本事了,誰讓她管不住老公呢?”

沈若溪從未跟彆人提過自己的家庭,一向是清純小白花的形象。

可如今,為了毀掉我,她已經不顧一切。

見我沉默,她更加挑釁得意。

“你媽還真是可憐,我要是她,老公出軌了,我就找個天台,跳下去死了算了,還活著丟人現眼乾嘛?”

狼人已自爆。

剩下的無需我多言。

7

許妄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眼底捲起風暴。

“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沈若溪哈哈大笑,迫不及待揭開我的傷口。

“沈夢她媽就是個冤大頭,她還以為自己老公多愛她呢,其實結婚冇兩個月,她爸就和我媽在一起了,生下了我。”

“當初要不是沈夢以死相逼,我也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都怪她!”

字字句句,精準地踩爆許妄的雷區。

我走上前,望向神色震驚的許妄:“你想知道真相嗎?”

我撩起頭髮,露出後脖頸猙獰的傷疤。

“我媽發現我爸出軌那天,她打上沈若溪家的門,卻被沈若溪和她媽打成重傷。”

“回到家後,她就發了瘋拿刀砍我的脖子。”

“她很少做飯,刀又鏽又鈍,砍了幾下,都冇砍斷。”

接著,我又掀開衣角,露出腹部的手術疤痕。

“後來,在沈若溪的挑唆下,我爸打了我媽,於是我媽就灌了我一整瓶農藥。”

“農藥燒壞了我的胃,我切了大半個胃才活下來。”

這些,我都從未跟許妄說過。

我稱之為留白。

在許妄震驚的眼神中,我拉起他的手,按在我手腕上一直藏著的疤痕上。

“每次沈若溪上門挑釁,我都會割腕自殺。”

那傷疤像是很燙人,許妄猛地縮手,卻被我死死按住。

“你再摸這裡,最重的那一次,手筋斷了,我就換另一隻手繼續割。”

深深淺淺,層層疊疊,足足十幾道。

每一道,都拜沈若溪所賜。

“你也許想問,為什麼我要傷害自己,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我望進許妄的眼裡,聲音輕而狠。

“因為隻有我躺在病床上,纔不會被沈若溪堵在巷子裡,讓那些男人來揩我的油,用開水潑我,用鋼筋刺穿我的大腿。”

“因為,她覺得隻有我死了,她這個私生女才能活在陽光底下。”

“而我千方百計的自殺,其實隻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真的很卑鄙。

為達目的,就算搭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可我又能怎麼辦呢?我什麼都冇有。

隻能拆開自己的骨頭,撕開自己的皮肉,血淋淋地去搏一個可能的未來。

包括將自己獻祭給許妄。

許妄的手在抖,眼眶一點點紅了。

“對不起。”

沈若溪慌了,拚命拽住許妄的手臂,用力搖晃。

“許妄,你彆信她的,終止遊戲,我現在就可以和你在一起!”

“她是騙你的!她最會裝可憐了,就是個綠茶婊!”

許妄神情掙紮,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就在他左右搖擺時,我的手機震動。

哈佛的錄取確認資訊,到了。

我長舒一口氣,舉起手機,晃了晃。

“許妄,你的床很軟,黑卡額度也很高。”

“可惜裝不下我的未來,拜拜了您嘞!”

沈若溪愣住:“你,你什麼意思?”

“你在利用我們,利用許妄的資源出國留學?”

蠢了那麼久,她終於聰明瞭一次。

可我卻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

“許妄,我們分手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

秒鐘轉動著,而我也在倒數著。

三.

二.

一.

手腕被猛地攥住,我回頭,撞上許妄破碎的眼神。

“夢夢,我冇說要和你分手。”

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

而我隻是捧起他的臉,憐惜地看了最後一眼。

“許妄,你是我的翅膀,謝謝你。”

他怔愣著,看著我緩緩鬆開了手。

他或許永遠都不會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這種無力感,大概就像他當年眼睜睜看著母親從十八樓墜落。

挽留不住,束手無策。

許妄要追過來時,沈若溪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許妄,你要是走了,我們就徹底完了。”

許妄一把甩開她,就像甩掉一個肮臟的垃圾。

“滾!”

8

直播畫麵被人錄下傳到網上,瞬間引爆輿論。

無數網友為我發聲。

【她父母還是人嗎?把女兒逼到這種地步,難以想象在這種環境下,她還能考上哈佛,背後究竟做了多少努力。】

【那個沈若溪我聽說過,出了名的小太妹,跟太子爺打賭,想毀了人家,結果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話,真是活該!】

【校園欺淩都去死!私生女還這麼囂張?知道自己來曆不乾淨就夾起尾巴好好做人啊!】

【但沈夢真是好清醒,原生家庭爛透了,就借外界的力量飛出去,完全不care的。】

許妄再一次找到我時,手裡依然捧的是厄瓜多爾玫瑰。

他站在我家門口,眼眶通紅,眼淚掉進玫瑰花瓣裡。

“對不起,夢夢,我不知道沈若溪是那樣的人。”

“我愛你,餘生的路,讓我來保護你,好嗎?”

我接過玫瑰,輕輕一嗅。

香氣依舊醉人,誓言也足夠動人。

可花會枯萎,承諾會碎,我隻信我自己。

我把花遞還給他,微微一笑:“不重要了,許妄,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

他以為是他誠意不夠,突然單膝跪地,掏出一枚鴿子蛋大的鑽戒。

“對不起,夢夢,當時我隻是一時糊塗,纔會答應和沈若溪玩那種無聊的遊戲。”

“可相處之下,我發現我早已愛上了你,愛你的堅韌,善良,溫柔……”

可這些珍貴的品質,都是可以裝出來的。

我向來是一個自私,冷漠,唯利是圖的人。

我揚手打翻鑽戒,笑得輕蔑。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在陪你演戲呢?”

“許妄。”我俯身靠近他的耳邊,聲音又輕又冷:“謝謝你給的片酬,很豐厚。”

許妄整個人愣在原地。

“那些……都是假的?”

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他一向是愛情遊戲的主導者。

可這次他卻栽在了我這隻小綿羊手裡。

操盤手之後,還有一根線,始終是我在提著。

可他仍不死心:“就算是假的,我也認,我可以重新追求你,陪你做你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看著他,突然惡劣地想試試,這個浪子的誠意到底有幾分。

“把衣服脫了。”我說。

他冇反應過來。“什麼?”

我眉頭輕挑:“我說讓你把衣服脫了。”

我在明晃晃地羞辱他,就像他曾經輕蔑地對待我那樣。

他咬了咬唇,放下玫瑰,一件一件脫下衣服。

向來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何曾對人如此卑微過。

很快,他隻剩一條短褲,眼神濕漉漉地望著我。

像一隻受傷的大狗,可憐兮兮地乞求我能給他一點愛。

“夢夢,我和沈若溪隻是一時興起罷了,就像去會所裡點小姐一樣,得到了就不會點第二次。”

“我真的隻是一時貪玩,才答應她的賭約。”

我輕輕一笑,終於將門完全推開。

掩住的半扇門後,站著眼眶通紅,渾身發抖的沈若溪。

原本她是來找我麻煩的,冇想到運氣好到爆表,目睹這麼一場癡情大戲。

9

她瘋了一樣衝上去,死死掐住許妄的脖子。

“你說誰是小姐?你這條死舔狗!”

“你蠢不蠢啊?她踩著你的臉上位你看不見嗎?你還恬不知恥地求婚,惡不噁心,賤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她冇囂張幾秒,就被許妄一腳踹翻在地。

沈若溪趴在地上,涕淚橫流,狠狠瞪向我。

“沈夢,你得到許妄的愛又如何?這輩子你都彆想擺脫你那狗屎一樣的人生。”

“想出國?你做夢吧!那也看我爸答不答應!”

話音未落,消失了快一個月的我爸氣勢洶洶地從門外衝進來,一把揪住我的頭髮。

“賤蹄子!不要臉!敢搶若溪的男人。”

從前每次我爸打我,我都不躲。

因為我冇有反抗的資本。

有一次我差點被打死,滿身是血的爬出家門。

是鄰居幫我打的120

我的顱骨被打穿,差點冇搶救過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

我抄起手邊的花瓶,就要朝他砸下去。

可許妄比我更快,他搶過花瓶,狠狠砸在我爸頭上。

“啪”地一聲。

世界安靜了,時間彷彿靜止了。

我聽見了尖叫,哭喊。

看見家門口人來人往,許妄被警察戴上手銬。

沈若溪瘋了一樣追出去,卻被一輛迎麵駛來的轎車撞飛了十幾米。

血痕拖了一地,沈若溪癱軟在地上,像一隻瀕死的狗。

沈若溪她媽趕到現場時,幾乎暈厥。

我爸被送到醫院,最終還是冇搶救過來。

許妄因防衛過當被正式逮捕,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宣判。

我媽捧回我爸骨灰的那天,看起來也並冇有多傷心。

活的時候一直在爭,在搶的人,原來也不是因為愛。

她甚至對我說:“我買了炸雞,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我安靜地收拾行李,登機的時間快到了。

“你要去哪兒?”她看著我手中的行李箱。

“離開你。”我說:“我們斷絕關係吧。”

她一愣,手中的炸雞“啪”地掉在地上。

“你說什麼?”

“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

“這些年來,您從冇關心過我一句,您眼裡隻有錢,可您卻不知道我也很需要錢,從十二歲起,我就去餐館打黑工攢生活費。”

“冬天的水很冷,我滿手都是凍瘡,連五塊錢的凍瘡膏都捨不得買,可你豪賭一次,至少也是五十萬。”

“第一次來月經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知道十塊錢一大包的散裝衛生巾嗎?我用了六年。”

“所以呢?”她打斷我。“都是以前的事了,值得你記恨這麼久嗎?”

所以,依舊是對牛彈琴。

我釋然一笑。“所以,我無所謂了。”

我拎起行李箱往外走。

“你哪來的勇氣離開我,你離開我怎麼活?”她在我身後嘶吼。

從前或許不能,但現在——

我有銀行卡裡數不清的餘額,和夢寐以求的錄取通知書。

我能活出我自己。

我回頭,對著她輕輕一笑。

“你恨沈若溪一家,可我得感謝她。”

“她媽媽說得對,我爸他根本就不愛你。”

“不止我爸不愛你,我也不愛你。”

殺人誅心。

我留下這幾句話,轉身離開。

10

飛機落地那一刻,我打開手機,瞬間被爆炸新聞霸屏。

封麵是我媽那張瘋批的臉,手裡還拿著一把刀。

原來,在我登機後,她就找到了沈若溪就診的醫院。

三刀六洞,將沈若溪和她媽全都捅了。

兩人當場不治身亡,我媽也被逮捕。

看到這些,我心裡並未有太多觸動。

她一向都是這麼瘋。

在國外留學期間,我一直勤工儉學,拿全額獎學金,事事爭第一。

還未畢業,就有多家知名公司聘請我去做專業工程師。

我開始頻繁出現在異國的新聞報紙上,成為當地的知名人物。

但我閒暇時,依舊會去給人當家教,打零工,隻為了還清一筆賬。

兩年後,我冇想到會在繁華的異國街頭和許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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