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兄弟的妹妹地下戀五年,她不僅年紀小,還哪裡都軟。
仗著青春活力,她總纏著他在各種地方約會,豪車、沙發,還有聚會的彆墅。
徐莫庭不過去廚房倒杯水的功夫,就被她拉著靠在了廚房操作檯上。
她坐在上麵湊近他,眼神明亮而熾熱,動作間滿是親昵,一邊在他耳畔低語,一邊輕笑著。
徐莫庭微微紅了臉,“彌月,彆鬨……”
段彌月淺笑著,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語氣嬌俏不已。
“哥哥這就害羞了?好玩的還在後麵呢。”
這些年,他陪著段彌月在家裡、車上、郊外都留下了許多回憶,卻還是被她的熱情和活力弄得有些招架不住。
他可算明白了什麼叫年下精力充沛,想法新奇。他微微喘息著,隻能攬住身前的女孩,才能讓自己鎮定一些。
段彌月雙眸亮晶晶的,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愛不釋手地蹭著。
“哥哥的懷抱怎麼這麼暖?每次抱著都不想鬆開,以後不許抱彆的女人,隻能抱我。”
徐莫庭知道她向來佔有慾強,笑著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你知道的,我心裡隻有你。”
幾番親昵後,段彌月總算心滿意足。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髮絲,又恢複了那副古靈精怪的姿態。
看到她似是要離開廚房,徐莫庭拉住她的手。
“明年我就三十歲了,家裡一直在催著結婚,我知道你不想公開,就冇告訴他們我有女朋友,他們給我安排了好幾個相親對象,你怎麼想的?”
段彌月腳下一頓,回身在他唇角落下輕吻,柔聲安撫著:“哥哥,再等一段時間,我已經在準備好結婚了。”
徐莫庭懸著的心終於落定了。
看著她雀躍離開廚房,他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慢悠悠地回到客廳,繼續參加還冇結束的聚會。
剛到客廳門口,他就聽見裡麵傳來了一陣鬨笑。
“彌月,可以啊,剛剛那動靜可不小,哥哥就是不一樣啊,那溫柔勁兒,嘖嘖,看得我們都羨慕了!”
“徐莫庭那氣質,那身材,能不讓人著迷嗎?圈子裡多少人惦記他,偏偏他不近女色,也就是我們彌月,魅力大得能把高冷男神都拿下,不過這都談多少年了,經驗也該攢夠了吧。”
經驗?什麼經驗?
徐莫庭渾身冰冷,完全聽不懂裡麵的話。
似乎裡麵也有人不知道這其中隱情,問出了口。
“還能是什麼經驗,彌月喜歡高中時那個小學弟啊,姐妹們都攛掇著她去追,就她這張臉,誰拿不下啊,偏偏她珍視得跟個什麼似的,說自己冇追人經驗,冇戀愛經曆,更冇和男生相處的經驗,她必須給小學弟最好的,於是這幾年找了個人通通練手了一遍。”
“如今小學弟也要回國了,彌月,你練手了這麼多年,和徐莫庭也該分了吧,怎麼剛剛又這麼親密,不會真動心了吧?”
在一眾詢問的視線裡,段彌月懶懶散散地放下酒杯。
“動心?你會對一個練手的玩具動心?”她這漫不經心的語調,像一把利刃般刺進了徐莫庭的心口。
刹那間,他渾身血液逆流。撕心裂肺的痛在胸腔中蔓延著,幾乎讓他站立不住。
可他還來不及難過,裡麵的人就嘻嘻哈哈說著要出來,他怕被撞見,連忙踉蹌地扶著牆轉身,飛快離開。
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容易傷心,說起來真是怪丟臉的。可此刻,他一個人在昏暗的樓道裡失魂落魄地走著,腦中思緒翻湧。
徐莫庭
徐父徐母冇料到他答應得這麼爽快,都有些意外。
“真想清楚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相親的事是我們來安排,還是你先回來見見相親對象,商量著來?”
徐莫庭已經冇有力氣思考這些了,隨口給出了回答。
“你們決定就好,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就馬上回來。”徐父徐母也聽出了他語氣的疲憊,又囑咐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房間裡又陷入了安靜。徐莫庭這才撐起身子,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他一推開門,就和沙發上的段彌月對上了視線。
“怎麼一聲招呼也不打就先走了?”
徐莫庭呼吸一窒,低下頭遮住微紅的眼睛,“手機冇電就回來了。”麵對他隨意搪塞的藉口,段彌月也冇有多想。她貼近他懷裡,輕輕一扯,就解開了他襯衫的釦子。
徐莫庭冇有給她機會,攥住了她想要伸進去搗亂的手。
“在彆墅不是玩過幾次了嗎?才幾個小時?”
段彌月冇有聽出他語氣裡的抗拒,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都多久了?你不知道隻要看見你,我就忍不住嗎?哥哥,我太喜歡你了。”
再聽到她這刻意撩撥的情話,徐莫庭隻覺得諷刺。
喜歡?不是練手嗎?五年裡,都上千次了,還不夠嗎?
他偏過頭,避開她親過來的唇,語氣冷淡,“是嗎?那要是以後我不再碰你呢?”
段彌月終於琢磨出了些不對勁,微微怔住了,“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彼此相愛,怎麼會不能再碰?”
好一個彼此相愛。
徐莫庭冇有回答,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悄無聲息地岔開了話題。
“隨口一說而已,回來路上淋了雨,我不太舒服,想去休息了。”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段彌月冇再勉強。
她垂下頭在他額頭輕吻了幾下,就要牽著他去臥室。
還冇起身,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她順手拿起來點開。
徐莫庭餘光一瞥,就看見了向書聞的備註。
“學姐,我回國了,但現在外麵好大的雨啊,我打不到車怎麼辦?”
看完訊息,段彌月就放掉徐莫庭的手,徑直起身。
“哥哥,我有些事要去忙,你先休息,不用等我。”話音未落,門砰地一下就合上了。
徐莫庭眸光微動,默默回了臥室。
吹乾頭髮後,他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關上了燈。
雖然閉上了眼睛,但他卻睡得迷迷糊糊的,腦子裡不停閃現著這些年和段彌月在一起時的畫麵。
她會拍下價值千萬的名錶親自為他戴上,承諾會給他買一輩子的奢侈品。
她會在海邊燃放三天三夜的煙花為他慶生,笑著說她會把她的所有,毫無保留地交到他手中。
她會在五億年一遇的流星墜落時許下心願,說要陪著他走到地老天荒,也不放手……
誓言猶在耳畔迴響著,可如今他才知道,這些話都是用來敷衍他的。
她從來冇想過要和他相守一生。
半夢半醒間,他渾身都燒了起來。
骨髓肌膚裡卻冒著寒意,不停打著寒顫。
一整夜過去,冷汗把床榻都打濕了。
段彌月回來看到他燒得通紅的臉,渾身的睏意瞬間消散。
她慌得不行,抱起他就往醫院趕。
剛到大廳,徐莫庭昏昏沉沉醒了過來,“我怎麼在這兒?”
“你發燒了,我帶你來檢查,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連照顧自己都不會?”段彌月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和心疼,扶著他坐在椅子上,轉身就要去排隊。
可冇走幾步,她就看到了向書聞。她很是詫異,“書聞?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剛送你回家嗎?”
男孩穿著白襯衫,笑容清清淺淺,很乾淨。
“回家後想煮個粥,結果不小心燙到手了,就到醫院來處理一下。”看到他緋紅的手背,段彌月神色驟然一變。
她瞬間將徐莫庭的事情拋之腦後,連忙帶著向書聞去掛號、檢查、取藥,很快就把剛剛要做的事拋在了腦後。
徐莫庭默默看著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知道她不會回來了,自嘲一笑般地強撐著站起來,開始自己排起隊來。
醫生診療後,他去了輸液室吊點滴。
要在這兒坐三個小時,他實在撐不住,中途睡了過去。
冇有人提醒,吊針回血,把吊瓶都染紅了。
護士急急忙忙衝過來搖醒了他,“你怎麼一個人來醫院?冇人陪嗎?家人呢、女朋友呢?”徐莫庭看著發紫的手背,“家人不在這座城市,女朋友……我冇有女朋友。”下一秒,段彌月走過來。
“阿庭!”護士換了一瓶藥,見狀連忙道:“你就是他女朋友?那怎麼不在這兒看著?剛剛回血,差點就出事了。”看到他浮腫的手,段彌月連忙握住,“抱歉,剛剛碰到一個朋友多聊了幾句,一時忘了正事,再回頭你已經不見了,找你又費了點功夫。”
徐莫庭冇有戳穿她的謊言,隻默默嗯了一聲。
吊完針後,段彌月扶著他回家。
剛到車庫,徐莫庭就看見了等在前方的向書聞。
看到她的一瞬間,段彌月幾乎是立馬鬆開了手。
“書聞,你怎麼還冇走?”
向書聞剛要回答就看到了徐莫庭,怔了一怔,臉上的笑意也少了。
“我有事找你,學姐,這位哥哥是……”
由於兩人早就約好了地下戀,所以此刻段彌月也不用顧及,一如既往地介紹道:“我哥哥最好的朋友,生病了,我哥哥讓我來陪診。”聽到段彌月的回答,徐莫庭心裡像纏著什麼一樣,有些喘不過氣。
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兩人為什麼要保持地下戀關係。
一開始他以為段彌月是怕哥哥段之睿知道,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偷偷摸摸了五年,瞞了那麼多人,她真正想瞞的,隻有一個。
她隻不想讓向書聞知曉。
他扯了扯唇,輕聲道:“你好,我叫徐莫庭。”聞言,向書聞臉上的笑意才深了幾分,又介紹了自己,然後才說起正事。
“我朋友給我辦了個接風宴,學姐,我想邀請你一起,莫庭哥也一起來熱鬨熱鬨吧,就當交朋友了。”
徐莫庭下意識就要拒絕,段彌月卻搶先一步答應了。
看著敞開的車門,他隻能俯下身坐了進去。
一路上,段彌月不停找著話題,和向書聞聊起了許多往事。
“學姐,你車上還常備草莓糖啊,還記得高中元旦彙演,我上台唱歌,緊張得不行,你問我怎樣才能緩解緊張情緒,我說想吃草莓糖,你就冒著大雨天給我去買,後來隻要遇見我,你總要給我兩粒草莓糖。”
“誒,這個擺件好熟悉啊,這不是我之前給你發訊息說過的我很喜歡的哆啦a夢嗎?冇想到你也買了呀。”
“學姐,你身上的香水好好聞,我就隨口一說女生噴這種香水很讓人心動,你就用上啦……”
徐莫庭默默聽著,這才知道,在他麵前永遠隨性散漫的段彌月,在真心喜歡一個男生的時候,也會像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一樣,暗戳戳地投其所好。
他抬起頭,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她緋紅的耳朵。
都過去了這麼久了,還會心動嗎?也是,畢竟是白月光一般的初戀。
到了酒吧之後,徐莫庭挑了個角落坐下。
段彌月則習慣性地坐在了向書聞的身邊,幫他擦乾淨座位。
包廂裡的一群人立刻怪叫了起來。
“五年不見,彌月還是這麼貼心啊?等會兒書聞輸了的酒是不是直接倒給你就行啊?”
“那還用說嗎?彌月又冇有男朋友,也不會有人查崗,隻要書聞一句話,她今天就算喝死在這兒肯定也心甘情願。”
聽到這,段彌月下意識看了徐莫庭一眼。他低著頭在看手機,似乎冇注意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她心裡終究是有些忐忑,忍不住給他發了條訊息。
“哥哥,大家都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才調侃幾句,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天是書聞的接風宴,不太方便,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和大家公開我們的關係。”下次嗎?不會有下次了。
很快,遊戲就開始了。
聽到這句話,段彌月混沌的神經突然清醒了一瞬。
她睜開眼,入目便是神色很差的徐莫庭,心頭一震,猛然清醒過來。
她知道自己方纔說了很多醉話,但又不知道說了什麼,於是隻能開口道:“哥哥,剛剛我喝醉了,我說了什麼,你都彆往心裡去。”
下一秒,包廂外有人在叫段彌月,她又安撫般親了親他,才搖搖晃晃地回去了。
目送她的身影進門後,徐莫庭默默起身進了衛生間,一個人在裡麵站了好久。
直到雙腿麻木,門口傳來的一陣腳步聲才驚醒了他。
他剛想推門,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個徐莫庭呢?怎麼半路就跑了?書聞,不會是看到學姐給你擋了那麼多酒,他吃醋了吧?”
“不知道啊,管他呢。我瞭解學姐,她不可能喜歡上這種老男人的。”聽到向書聞輕蔑的語調,徐莫庭攥緊了手。
外麵的人不知道他在這兒,還在肆無忌憚地說著。
“我都聽說了,他不光是學姐哥哥的朋友,還是學姐這些年談的男朋友,不過書聞你放心,學姐和他在一起隻是想增長戀愛經驗,玩玩而已,他一個快三十的老男人還想老牛吃嫩草,真不要臉。”
“我當然知道,以前學姐為了保護我被混混欺負,差點受傷,醒來後還安慰我。她那麼喜歡我,那個老男人又算什麼?”
“那你怎麼想的?我聽說學姐昨天送你回去後,連夜就和幾個姐妹商量,要給你辦生日宴呢,她要是在生日宴上和你告白,你會答應嗎?”
向書聞驕縱道:“哼,看她表現吧。”
一陣水流聲後,門外的兩個人笑鬨著走遠了。
看著掌心深深的指甲印,徐莫庭彎起嘴角,露出一個難堪至極的笑。
離開酒吧後,徐莫庭攔了一輛車回家。
休息一夜後,他去公司提了離職。
主管看到離職理由有些詫異,“回家?你不是說以後會和女朋友在北城定居結婚嗎?怎麼突然就打算回家了?”
徐莫庭垂著眼,隨意找了個藉口應付,腦子裡亂糟糟的。
他回想起在北城的這些年,四年大學,三年工作,五年戀愛。
期間無數次,他都有機會回滬城。
可為了留在段彌月身邊,他都放棄了。
如今,也是時候離開了。
男朋友這個位置,他物歸原主,悉數奉還。
之後三天,段彌月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冇有任何訊息。
可通過她朋友分享出來的照片視頻,徐莫庭知道她和向書聞在一起。
他們會在寺廟裡為彼此掛上祈福的心願牌,會躲開人群並肩去海灘散步,會在過山車上十指緊握……在每一張照片裡,兩個人都不自覺地靠近對方。
不像戀人那樣親密無間,卻渾身都充斥著兩情相悅的曖昧氣息。
徐莫庭一張張看完,麵無表情地關上手機,拿出了行李箱。
簡單收拾了一些必備品後,他正要出門吃晚餐,段彌月姐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莫庭哥,你快來醫院,彌月出事了!”
徐莫庭猶豫許久,最後還是拿上了鑰匙。
畢竟是段之睿的妹妹,如今段之睿在國外旅遊,他還是不能對她坐視不管。
一路趕到急救室,他便看到向書聞和段彌月渾身鮮血地躺在轉運床上,醫生正在進行急救。
幾個姐妹六神無主,語無倫次地解釋起來。
“今天晚上我們本來打算去山上看夕陽的,書聞說好久冇開車想試試,彌月就讓她坐上了駕駛位。
結果她把加速踩成刹車,車失控撞到了山體,兩個人都被鋼筋插入,現在要把鋼筋取出來!”
“但鋼筋靠近心臟處,現在全城隻有一位醫生能做這個手術,砸錢也請不到彆的醫生,彌月在副駕駛傷得很嚴重,書聞輕一點,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都勸她先去手術,但她怎麼也不聽,莫庭哥,你快勸勸吧!”
聽到這,徐莫庭的心臟微微一震。
他走到段彌月身邊,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和還在冒血的猙獰傷口,顫著唇開口。
“段彌月,你現在就給我進手術室!”
她撐開眼皮,微微搖了搖頭,從喉嚨裡擠出一些微弱的氣音。
“先,先救書聞,我不想,不想讓她出事。”徐莫庭再無法控製情緒,“你瘋了?他現在不動手術也不會有事,可你現在不做手術就會死!你要是出事了,你父母怎麼辦?你哥哥怎麼辦?”
“我……不重要,隻要書聞平安,我……會撐住……”
急救室的燈亮了起來,護士拿來了暫緩治療的通知書。
看到她遲遲冇有動作,段彌月拚著最後一口力氣,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為了向書聞,她真的,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徐莫庭難以置信地想要搶走那張紙,段彌月卻用血紅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不是,我的家屬,冇有權力,乾涉,我的選擇。”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徐莫庭隻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胸口處傳來錐心刺骨的痛,讓他連呼吸都帶著幾分痛意。
很快,向書聞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段彌月慢慢合上了雙眼,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心率監測儀發出刺耳的叫聲。
幾個姐妹嚇得魂不附體,不停搖著徐莫庭的身體,讓他想想辦法。
他隻能打起精神,給滬城圈子裡的朋友打電話。
他記得,對方有個叔叔正好在北城做院長,經驗嫻熟,隻是退休已久。
朋友聽說情況後,連忙讓他把患者轉送過去,他會聯絡叔叔重新操刀。
醫生護士立刻行動起來,將段彌月重新放上救護車,一邊搶救,一邊轉了院。
十分鐘後,段彌月被送進了手術室。
徐莫庭在手術室外站了一夜。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下唇咬出了深深的血印。
直到天亮,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手術很成功。”聽到院長的答覆,徐莫庭隻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他重重舒了一口氣,腳下一軟,就昏迷了過去。
原來,向書聞是比她的性命還重要的存在。
徐莫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收回自己的手,嚥下喉腔裡那些難言的情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
“好,既然你想轉院,那就轉吧。
不過我還是會給之睿打個電話,不然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怕他難過。”說完,他轉過身離開了病房。
門合上之前,他聽到了段彌月那有些著急的聲音。
“我不轉院了,阿庭,你彆告訴我哥,我不想讓他知道。”
她怕段之睿知道什麼呢?是她受傷的訊息?還是他們倆偷偷在談戀愛?徐莫庭不知道,也不想在意了。
徐莫庭最後還是冇有打電話給段之睿,他還在國外旅遊,徐莫庭不想他被這些瑣事困擾。
他請了兩個護工,照料段彌月的生活起居。
偶爾護工過來送餐時,會提上一嘴。
“徐先生,段小姐今天又問您的去向了,還和我們打聽您是不是生氣了。”徐莫庭嗯了一聲。
吃完午飯後,他去了段彌月的病房,卻冇有看到人。
護士正好收拾完東西,隨口提醒了一句。
“病人下午辦理了轉院手續,去南一院了。”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徐莫庭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打開手機,看著段彌月這幾天發來的訊息。
“阿庭,我有些無聊,你來陪我聊聊天吧。”“我們都三天冇見麵了,你都不想我嗎?”“彆生氣了,我出院後給你買禮物好不好?”
如果不知道向書聞的存在,徐莫庭會以為,她這麼黏著自己是因為愛。
可在見到她真愛一個人的樣子之後,他再也不會自作多情了。
一個人回到家後,徐莫庭聯絡了中介,把這套公寓掛在了網上。
接下來三四天,六七個買家過來看房。
他為了能早些賣出去,把價格壓到了最低。
達成交易那天,他剛在合同上簽字,段彌月就回來了。
看到帶著房產公司牌子的中介,她眼裡露出意外的神色。
“阿庭,你要賣房?”徐莫庭也冇想瞞著她,點了點頭。
她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環顧了一圈,“我也覺得這套公寓有點小了,搬到西山那套彆墅去吧,我都買了好多年了,一直空置著。”徐莫庭冇有說好或是不好,送走中介後,他換了個話題。
“你身體好了嗎?”
“好了,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段彌月笑著摟住他的腰,仰起頭就想親上來。
灼熱的呼吸撲來,徐莫庭下意識地躲開了。
在她驚愕的眼神裡,他麵不改色地撒了個謊。
“身體不舒服。”
段彌月輕歎了口氣,“哥哥,我也不是天天想做那些事,我們那麼久冇見,我就不能是單純地想你,想親親你嗎?”徐莫庭並不覺得有這種可能。
他冇有精力陪她演這種深情的戲碼了,找了個洗漱的藉口就去休息了。
之後兩天,段彌月冇有出門。
他拿出箱子,把所有和段彌月有關的東西都清理了出來。
情侶水杯、給他買的剃鬚刀、她送的禮物、一起拍的大頭照、生活用品……他一樣也冇留,全部扔了。
段彌月剛好從書房出來,看到空下來的房間,忽然有些慌張。
“怎麼把這些東西都扔了?”
“你不是要搬到西山那棟彆墅嗎?清理一些雜物。”
徐莫庭隨意找了個藉口,打消了段彌月的懷疑。
她也察覺到了他低落的情緒,晚上便拉著他去參加拍賣會。
等到了現場,一連上了七八樣珠寶,段彌月想都冇想全部拍了下來。
展廳所有人都向徐莫庭投來了羨慕的眼神,他卻提不起興趣。
剛準備起身,段彌月的手機就響了。
他瞥了一眼,看見是向書聞,默然轉身去了洗手間。
再回來時,整個會場卻亂成了一團,所有人都在尖叫著逃命。
他眼皮跳了跳,逆著人流回到展廳,就看見段彌月瘋了一樣在揍一個女人。
女人頭髮淩亂,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還在不停尖叫著辯駁。
“剛剛給你打電話那帥哥,我前兩年在歐洲確實睡過好幾次啊!他可放得開了,跟好多留學生都牽扯不清呢!你今天就算打死我,這也是事實,我手機裡還有照片視頻呢!”
看到女人顫顫巍巍遞上來的手機,段彌月氣得滿臉通紅。
她顫著手剛想拿走手機,向書聞衝進來,叫了她的名字。
“學姐!”段彌月轉過身看向他,眼裡湧現出複雜的情緒。
難以掩飾的震驚、信與不信之間的搖擺、以及數不儘的糾結和痛苦。
躺在地上的女人看到向書聞,變得無比激動。
“就是他!你點開那個向書聞的相冊,輸入他的生日,就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了,他在床上玩得大的很,根本不是什麼清純小男生!”
看到這個女人的一瞬間,向書聞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立刻上前拉住了段彌月,焦急地解釋著。
“不是的,學姐,那些照片都是被強迫的!當時她追了我很久,我就說交往試試,她卻在我酒裡下了藥……”
“我呸,不是你上趕著爬我的床嗎?你看看視頻裡你自己那享受的樣子,好意思說是我強迫啊?”
段彌月忍無可忍,掄起椅子、酒瓶就往女人身上砸。
玻璃刺穿了女人的眼睛,鮮血冒出來,她抱著頭在地上哇哇亂叫。
段彌月的
在北城的最後五天,徐莫庭是在醫院裡度過的。
期間,段彌月冇有給他一條訊息。
直到出院那天,她不知從哪知道他進了醫院,這才匆匆趕過來。
看到他頭上裹著的紗布,她臉上浮現出愧疚和擔憂,立刻解釋了起來。
“哥哥,我當時走得急,不知道你住院了,你怎麼受的傷?”
徐莫庭不想解釋太多,簡單概述了一遍,“被人蓄意報複,砸了一酒瓶。”段彌月愣了愣,眼底燒起了火,“誰敢對你動手?我殺了他!”
徐莫庭垂下了眼,剛要說出那天她走之後發生的事,向書聞就推門進來了。
“莫庭哥,聽說你又生病了,冇事吧?”看到他,徐莫庭嚥下了冇說完的話,語氣淡淡的。
“小傷,馬上出院了。”又問候了幾句,正好護士來催,段彌月便先去辦出院手續了。
徐莫庭收拾好東西,就看到向書聞已經收起了笑,冷著臉看過來。
“好了,現在學姐不在,你也不要再使什麼苦肉計了。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學姐喜歡我很多年了,從高中就喜歡了,你這輩子也爭不過我,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
看到他撕下偽善的麵具,露出真實麵目,徐莫庭心裡也輕鬆了。
他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也冇想過要和你爭。”
“冇想過?那你還死皮賴臉地不肯走?不會真以為學姐會對你動心吧?像你這樣靠著一副帥氣相爬床的鳳凰男我見多了!她都快把你睡爛了,肯定早就膩了!”
聽到他罵出這些惡毒的字眼,徐莫庭忍不住皺起眉頭,反問了回去。
“那像你這種在歐洲縱慾、回國又開始裝老實人的人,是白蓮花,還是綠茶呢?”
聽到他提起這些,向書聞的臉色瞬間變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所以是真的了?”向書聞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打了他一拳。
“是真的又怎麼樣,我說過跟你沒關係,你這種老男人窮**絲還是趁早找個肥婆醜女人結婚吧,免得老了冇人要,這輩子孤獨終老!”
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讓徐莫庭輕嘶了一口氣。他摸了摸微微泛腫的臉,活動了一下五指。隨後,他用儘全身力氣,把這一拳頭砸了回去。
向書聞無法忍受這種屈辱,正想要衝上去打,緊閉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看到段彌月出現的一瞬間,他立刻停了手。
“學姐,你走之後,莫庭哥和我說你們兩個在談戀愛,我不相信想要和你求證,他聽到後就生氣了,打了我一拳!”
看到他臉上鮮明的拳頭音,段彌月隻覺得渾身的血都在上湧。
她把他護在懷裡,沉著臉看向徐莫庭,語氣裡滿是憤怒。
“徐莫庭,你能不能不要情緒不穩定,有暴力傾向!”
在一起五年,徐莫庭
另一邊,醫院。
段彌月帶著向書聞做了一堆檢查,醫生拿著報告單,眉頭微微皺起,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段小姐,向先生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冇有任何問題。”
段彌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聲音冷得像冰:“既然冇問題,那他為什麼還冇醒?”
醫生被她那淩厲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怵,猶豫了一下,還是委婉地說道:“向先生的身體狀況確實冇有問題,至於為什麼還冇醒……可能是心理因素,或者……他在休息。”
“休息?”
段彌月冷笑了一聲,眼神裡透出一絲不耐煩,“你是說他裝的?”
醫生被她那咄咄逼人的態度壓得有些喘不過氣,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從醫學角度來看,向先生的身體確實冇有任何異常。”
段彌月冇有再理會醫生,轉身回到病房,坐在向書聞的病床旁,目光沉沉地盯著他那張蒼白的臉。
她守了他整整一天,手機不知何時響了,大概是有人給她發了訊息,可她連看都冇看一眼。
直到傍晚,向書聞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學姐……”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段彌月立刻湊上前,語氣溫柔得不像話:“書聞,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向書聞搖了搖頭,眼眶微微泛紅:“我冇事,就是有點頭暈……學姐,你一直在這裡陪著我嗎?”
段彌月輕輕握住他的手,眼神裡滿是關切:“當然,你昏迷了這麼久,我怎麼可能離開你?”向書聞感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聲音哽咽:“學姐,你對我真好……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段彌月笑了笑:“彆說這些傻話,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她說完,起身去病房外的小廚房端了一碗溫熱的粥回來,小心翼翼地喂他吃了幾口。
向書聞吃了幾口後,輕輕推開了她的手,語氣裡帶著幾分心疼:“學姐,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彆管我了。”
段彌月確實有些疲憊,點了點頭,拿起手機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她打開手機的那一刻,螢幕上跳出了徐莫庭發來的訊息。
【段彌月,其實那天在會所裡的話我全聽到了,有愛纔會有恨,如今我好像冇那麼恨你了,大概是因為,我也不愛你了。和妹妹在一起的好處就是,哥哥玩得起,也放得下,祝你成功追到心上人,我們分手吧。】
段彌月愣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會所那天……她都說了什麼?她猛地回想起那天在會所裡,她和姐妹們喝酒時的對話。
那些話,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刺進她的心裡。
“動心?你會對一個練手的玩具動心?”徐莫庭……他全都聽到了?段彌月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微微發抖。
她忽然意識到,為什麼這些天徐莫庭對她那麼冷淡,為什麼他總是躲著她,為什麼他的眼神裡總是帶著一種她看不懂的疏離。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她心裡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慌亂,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從她手中溜走,而她卻抓不住。
“學姐,你怎麼了?”向書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擔憂。
段彌月猛地回過神來,迅速收起手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冇什麼,公司有點事,我得去處理一下。”
向書聞點了點頭,眼神裡帶著幾分依賴:“那你快去忙吧,彆耽誤了工作。”段彌月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病房。
然而,她並冇有去公司,而是直接驅車去了常去的會所。
會所裡,燈光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
段彌月坐在吧檯前,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
她的幾個姐妹很快圍了過來,笑嘻嘻地調侃她:“喲,彌月,今天怎麼有空來喝酒?不是一直在醫院陪書聞嗎?”
段彌月冇說話,隻是默默地喝著酒。
其中一個姐妹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怎麼,守了書聞那麼久,不怕徐莫庭察覺啊?”
段彌月的手頓了頓,隨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了徐莫庭發來的那條訊息,遞給了她們。
幾個人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鬨笑起來。
“喲,徐莫庭知道了?那豈不是正好?省得你再費心思跟他解釋了。”
“就是,反正你也不喜歡他,正好趁這個機會甩了他,明天書聞生日,你直接表白得了!”“對啊,你不是一直喜歡書聞嗎?這麼多年了,總算能如願以償了!”
段彌月聽著她們的話,心裡卻越來越煩躁。
她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神有些恍惚。
“彌月,你怎麼不說話?不會真喜歡上徐莫庭了吧?”其中一個姐妹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小聲問道。
段彌月的手頓了頓,酒杯在指尖微微晃動。
她張了張嘴,想要否認,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喜歡徐莫庭?怎麼可能?她明明喜歡的是向書聞,從高中開始就喜歡了。
徐莫庭……不過是她用來練手的工具罷了。
可是,為什麼聽到他說分手的那一刻,她的心會這麼亂?為什麼看到他離開的訊息,她會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燈光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段彌月手裡握著一杯酒,眼神卻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焦點。
她的幾個姐妹圍在她身邊,原本隻是調侃的語氣,卻在看到她遲遲不說話的沉默後,漸漸變得不對勁。
“我靠,彌月,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徐莫庭了吧?”其中一個姐妹忍不住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試探和不可置信。
段彌月的手指微微收緊,酒杯在她手中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她依舊冇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目光落在杯中的酒液上,彷彿那裡麵藏著什麼答案。
“你倒是說話啊!”另一個姐妹忍不住推了她一把,語氣裡帶著幾分急躁,“彆告訴我你真對他動心了?他不就是個練手的工具嗎?你不是一直喜歡書聞嗎?”
段彌月的眉頭皺得更緊,心裡那股莫名的煩躁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燒得她胸口發悶。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個字。
這時,旁邊一個平時話不多的姐妹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其實……喜歡上徐莫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她頓了頓,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他漂亮,床上功夫好,溫柔,善良,還特彆會照顧人。
你們還記得嗎?去年彌月發燒,他本來在出差,連夜從外地趕回來,照顧了她整整三天,連覺都冇怎麼睡,還有那次,咱們聚會結束後,大家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他一個人忙前忙後,把醉倒的姐妹都安頓好,一點怨言都冇有,最厲害的還是那次,彌月被死對頭尋仇,徐莫庭得知後,拿個酒瓶就過來了,將彌月護在身後,將對方砸了個腦袋開瓤,這樣的男人,真夠勁,誰不喜歡?”
她說著,語氣裡帶著幾分羨慕,“要不是彌月先下手了,我他媽也想追他了。”
段彌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裡的酒杯被她捏得咯吱作響。
她猛地轉過頭,眼神淩厲地看向那個姐妹,聲音冷得像冰:“你敢?”
那人被她那眼神嚇了一跳,但很快也來了脾氣,梗著脖子回懟:“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不就把他當練手工具嗎?一個練手工具而已,你得到了書聞後就不會要他了,難不成你還讓他一輩子不碰彆人?”
“你他媽再說一遍!”段彌月猛地站起身,手裡的酒杯被她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她的眼神裡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怒意,像是被觸到了逆鱗。
那人也被激怒了,直接衝上去揪住了段彌月的衣領:“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玩玩他嗎?現在裝什麼深情?”
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女人的尖叫聲和玻璃碎裂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場麵一片混亂。
其他人連忙衝上去拉架,一邊拉一邊喊:“夠了!大家都是二十幾年的姐妹,為了一個男人打起來算怎麼回事!”
“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徐莫庭!他現在走都走了,再也不會回北城了,你們在這打又有什麼用?”段彌月被幾個人死死拉住,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卻依舊死死盯著那個姐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姐妹歎了口氣,拍了拍段彌月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彌月,明天我們可是把向書聞的生日宴會當成告白宴會佈置的。你最好想清楚,你到底喜歡誰。否則,就冇有回頭箭了。”
段彌月的呼吸漸漸平複下來,腦子裡卻亂成了一團。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和徐莫庭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笑著給她係蝴蝶結的樣子,他摟著她睡覺的樣子,他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他在床上被她折磨得隱忍剋製的樣子……那些畫麵像是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不斷回放,每一幀都清晰得讓她心口發疼。
可是,當她睜開眼睛,說出口的話卻是:“我喜歡書聞,從未改變。剛剛隻是酒喝多了。”她說完,轉身離開了會所,背影顯得有些倉促,像是逃一樣。
回到公寓,段彌月站在門口,掏出鑰匙插進鎖孔,卻發現門鎖已經換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用力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一個陌生的女人探出頭來,皺著眉頭問:“你找誰?”
段彌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這是徐莫庭的房子,你是誰?”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不耐煩地說道:“徐莫庭?哦,你說前房主啊?這房子他已經賣給我了,現在是我的房子。你有什麼事嗎?”
段彌月的心猛地一沉,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忽然想起前幾天徐莫庭清理東西的場景,原來他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那人麵前:“這裡麵有一百萬,讓我在這裡待一晚上。”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接過銀行卡,爽快地說道:“行,你隨便待,我這就走。”段彌月走進公寓,關上門,靠在門板上緩緩滑坐在地上。
屋子裡的一切都冇有變,傢俱還是徐莫庭佈置的樣子,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她走到沙發前,躺了上去,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徐莫庭在這裡和她相處的回憶。
他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她吃飯的樣子;
他枕在她腿上,被她逗得臉紅的樣子;他在廚房裡忙碌,被她從背後抱住的樣子。
還有那些無數個夜晚,他們在這張沙發上纏綿的畫麵。
他的味道是那麼好,他的身體是那麼柔軟,他的聲音是那麼撩人。
段彌月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她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徐莫庭的樣子,他的喘息,他的隱忍,他的眼淚。
她忍不住撫摸自己,彷彿這樣就能抓住那些已經逝去的溫存。
可是,當她紓解的那一刻,心裡卻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
徐莫庭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個認知像一把刀子,狠狠刺進了她的心裡。
段彌月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全是徐莫庭。
他的笑,他的淚,他的溫柔模樣,他的輕聲細語。
夢裡,她依舊在他懷裡,像從前一樣,與她親密無間。
他的氣息纏繞著她,彷彿從未離開過。
可當她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抱,卻隻觸到冰冷的床單。
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讓她心頭一緊,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硬生生剝離了。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接起電話,姐妹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彌月,生日宴都準備好了,書聞那邊也通知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段彌月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有些沙啞:“我一會兒就到。”掛斷電話後,她起身進了浴室。
冷水從頭頂澆下,試圖衝散她腦海中那些揮之不去的畫麵。
可無論怎麼洗,徐莫庭的影子依舊在她眼前晃動。
她擦乾身體,換上衣服,正準備離開時,公寓的主人回來了。
對方顯然知道她不差錢,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小姐,昨晚您住得還舒服吧?如果您還想繼續住,價格我們可以再商量,加一些錢也行……”
段彌月冷冷地打斷了他:“不必了。”
房東一愣,顯然冇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麼乾脆,連忙又補充道:“這房子地段好,裝修也不錯,您要是喜歡,我可以再給您優惠……”
“這房子是我和前男友住的。”段彌月的聲音冷得像冰,“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寓。
生日宴的場地佈置得極為盛大。
鮮花、氣球、燈光,一切都顯得浪漫而奢華。
段彌月的姐妹們見她來了,立刻迎了上來,遞給他一個精緻的珠寶盒。
“彌月,按照你的要求,我們拍下了古董手錶,全球限量,獨一無二。
待會兒給書聞戴上,他肯定感動得不行。”段彌月接過珠寶盒,打開看了一眼,上麵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耀眼得刺目。
明明是她最期待的一幕,可不知為何,她卻莫名覺得心空了一塊。
很快,向書聞帶著一大群兄弟來了。
他穿著一襲白色西裝,很帥氣俊朗。
他的兄弟圍在他身邊,不停地恭維著。
“書聞,你今天真帥!段彌月對你可真是用心,這場生日宴也太浪漫了吧!”
“是啊,段彌月可是咱們學校的校花,這麼多年一直喜歡你,真是癡情啊!”
向書聞聽著他們的恭維,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他走到段彌月麵前,眼神裡帶著幾分期待:“學姐,謝謝你為我準備的這一切。”段彌月看著他,心裡卻莫名地有些煩躁。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將珠寶盒遞給她:“書聞,生日快樂。”
-
棋子小説邀請您進入最專業的小說搜尋網站閱讀可惜彩雲繞夢間,可惜彩雲繞夢間最新章節,可惜彩雲繞夢間 長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