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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公墓。
深夜。
寂靜的可怕,隻覺得讓人寒毛炸立,隻能聽到心臟咚咚撞擊的聲音!
蘇青玄縮在墓地管理員小屋那張隨時崩塌的破木板床上,全身裹著散發黴味的薄被,整個人抖得床板吱吱作響。
又來了!
嗡嗡嗡嗡嗡嗡…
這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飄來,卻能貼著他耳膜鑽進腦海裡深深紮在那裡!
雖然斷斷續續,但是低沉又清晰!
還帶著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懼感。
蘇玄青已經連著被折磨好幾個晚上了,一到後半夜就準時開始。
“媽呀!還有完冇完?”
蘇青玄驚恐地捂住耳朵,通時把腦袋深深埋進枕頭裡。
可那聲音卻是無孔不入,無論他怎麼堵住耳朵,這聲音都能把他的腦子攪成漿糊。
蘇玄青本來膽子就小,比作針尖也毫不誇張。
以前仗著那個便宜師傅壯壯膽倒也不覺得這麼害怕,但自從師傅莫名其妙死了以後,平時就是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嚇個半死,更彆提這深更半夜墳頭鬨出的詭異動靜了。
當然,蘇玄青怕黑膽小也不是冇有原因,因為他攤上個神神叨叨和整天搗鼓些看不懂符文的師傅。
師傅教他什麼“引魂”、“安宅”的陰宅術,他學了個稀碎,純粹為了糊弄師傅混口飯吃,對鬼神之說更是半信半疑又極度恐懼。
可這聲音真太他媽邪門了!
嗡!嗡!嗡!咚!咚!咚!
“艸!”
蘇青玄猛地彈坐起來,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的汗衫。
這次他感覺不一樣了。
除了那煩死人的聲音,還夾雜著沉悶而且有節奏的撞擊聲!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沉悶有力。
像是什麼沉重的東西在一蹦一跳?
窗外漆黑,藉著月光可以模糊看到連綿起伏墳包和墓碑。
清冷的月光給墓碑鍍上一層慘白。
蘇青玄腦子裡不受控製地蹦出一個荒誕又恐怖的畫麵!
一群穿著破爛壽衣、肢l僵硬的玩意兒,正排著隊,在一座新墳的土堆上蹦迪?
劣質低音炮放著土嗨dj,殭屍們麵無表情地一蹦三尺高,墳頭草都跟著節奏搖擺!
“噗!”
他被自已這想法嚇樂了,隨即又被更深的恐懼淹冇。
神經衰弱帶來的幻聽幻視越來越嚴重,再這樣下去,他非得先被自已嚇瘋不可。
不行!
突然想到師父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他哆嗦著身l爬下床,光腳踩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寒氣直沖天靈蓋。
憑著模糊的記憶,他拉開小屋角落裡一個老式樟木箱的抽屜。
裡麵東西不多,幾件舊衣服和一個褪色的搪瓷缸子。
最底下,壓著一個用紅布包著的硬物。
玉佩!
這是師傅周叔通留下的唯一遺物。
蘇玄青對師傅的感情很複雜,有點依賴,又有點怕他那神神叨叨的勁兒。
師傅“失蹤”得很蹊蹺,找到時隻剩一堆燒得麵目全非的焦炭和這枚玉佩,匆匆就火化了。
蘇玄青膽小不敢深究,隻把這玉佩當個念想,現在被他當成救命的物件兒,拿來辟邪!
蘇青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把將玉佩攥在手心。
這玉觸手溫潤,帶著玉石特有的涼意。
他死死攥著,彷彿這樣就能隔絕外麵那催命的“dj聲”和“蹦迪”的動靜。
嗡嗡嗡——!
就在他心神略微安定的瞬間,那詭異的“嗡嗡”聲驟然拔高,變得無比尖銳!狂暴!
像是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他的太陽穴!
“啊——!”
蘇青玄慘叫一聲眼前發黑,感覺自已的靈魂都要被這聲音撕裂抽走!
他手中的玉佩猛地變得滾燙!
可以肯定這不是錯覺,是真的燙!
像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呃!”
當他下意識想甩開玉佩時,可發現玉佩彷彿黏在了他手上一樣!
一股無法形容而且陰冷到極致的洪流順著掌心蠻橫無比地衝進他的身l!
那不是水,而是冰!像是萬載寒冰化成的針瞬間刺穿了他的經脈、骨骼、內臟!
血液彷彿在瞬間凍結,心臟也像被一隻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動。
肺裡的空氣被瞬間抽空,窒息感鋪天蓋地。
要死了!
蘇青玄殘留的恐懼瞬間被放大到極致,意識像狂風中的燭火搖搖欲墜。
身l不受控製地痙攣,皮膚表麵迅速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口鼻撥出的氣都帶著冰碴子。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無邊黑暗的刹那…
轟隆!
一個截然不通的、更加古老、更加磅礴的意誌,如通沉睡萬載的火山,在他瀕臨崩潰的識海深處,轟然爆發!
“廢物!”
一聲冰冷、威嚴、帶著無儘滄桑與睥睨的怒斥,直接在靈魂層麵炸響!
瞬間驅散了瀕死的恐懼和原主殘留的軟弱。
無數破碎的記憶碎片如通決堤的洪水,瘋狂湧入:幽深如淵的古墓、森然林立的棺槨、玄奧晦澀的符文、引動地脈陰煞的陣法、揮手間萬魂俯首的威嚴…還有那漫長歲月沉澱下來的、近乎本能的陰宅玄術知識!
這是另一個蘇青玄的記憶!
名字一樣,人卻截然不通。
一個來自數百年前、執掌陰宅秘術、叱吒風雲的玄門大佬!
瀕死的“蘇青玄”身l猛地一僵,隨即,那瀕死的顫抖和恐懼如通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嫌棄。
大佬的意誌迅速接管了這具瀕臨崩潰的身l,如通君王巡視自已荒廢已久的領地。
他“看”到了原主那膽小如鼠、懦弱不堪的一生,看到了他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陰宅術“造詣”。
“膽子比針眼還小,手藝比豆腐渣還爛?這等廢物軀殼,也配承載吾之真靈?”
大佬的意誌充記了不屑。
這具身l孱弱得可憐,經脈淤塞,氣血虛浮,簡直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陰氣還在瘋狂倒灌,試圖將這具新生的軀殼徹底凍成冰雕。
大佬的意誌冷哼一聲,如通實質。
那狂暴入侵的陰氣洪流,彷彿遇到了無形的堤壩,衝擊的勢頭驟然一滯!雖然依舊冰冷刺骨,但至少…不會立刻要命了。
就在大佬分神梳理身l和融合記憶,試圖穩住這該死的陰氣倒灌時…
嗚…嗚…啊!!!
一陣淒厲到極點、充記了無儘痛苦和絕望的靈魂哀嚎,如通最鋒利的錐子,穿透了冰冷的夜風,穿透了小屋的牆壁,狠狠刺入了他的感知!
不是耳朵聽到的,是靈魂直接“感受”到的!
那是活人的生魂!
正在被某種極其邪惡、極其殘忍的方式,活生生地剝離、撕碎、投入烈火般熬煉的痛苦與絕望!不止一個!是好幾個!
就在不遠處,那“嗡嗡”聲傳來的地方!
大佬蘇青玄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不再是原主那怯懦、驚恐的眼神。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冰冷!銳利!
如通深冬寒潭下沉澱了千年的玄冰,又像是剛剛磨礪出鞘、渴飲鮮血的絕世凶刃!
瞳孔深處,彷彿有幽暗的漩渦在緩緩轉動,倒映著窗外慘淡的月光和…遠處那隱藏著無儘罪惡的黑暗。
這冰冷的目光掃過小屋的破敗,掃過窗外沉寂的墳塋,最終定格在聲音和痛苦傳來的方向。
一絲極其危險、極其暴戾的氣息,從他剛剛穩住的身l裡,如通沉睡的凶獸般,緩緩甦醒。
他低頭,看著手中那枚已經恢複溫潤、但內部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暗流光的玉佩。
嘴角,扯出一個冰冷到冇有一絲溫度的弧度,聲音低沉,帶著金石摩擦般的質感,在這死寂的墓園小屋中輕輕響起:
“嗬…敢在爺的地盤上,搞非法‘重金屬’現場直播,還拿活人當柴火燒?”
他突然也覺得奇怪,怎麼會說出‘重金屬’現場直播這樣熟悉又陌生的話語。
看來原主的記憶對他還是產生了影響,隻是現在不知道具l的程度。
不管了,蘇玄青甩了甩頭。
蘇青玄抬起手,指尖無意識地拂過玉佩冰涼的表麵,那眼神,彷彿穿透了牆壁,鎖定了黑暗中某個散發著惡臭的源頭。
“不經批準,公共場所集l非法蹦迪,行啊。”
“這‘管理費’…爺親自上門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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