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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梨消失後的第三年,顧淮之終於迎娶了柳柔兒,但他仍舊冇有放棄尋找穆青梨。
為了逼她出現,他囚禁她的父親,折磨她的哥哥,讓她的母親活得卑微。
但他不知道的是,穆青梨早在三年前的新婚夜就死了
作為孤魂冇有投胎的穆青梨,偶然聽到了小廝們談論顧淮之大婚的訊息。
也對,京城才女與新晉侯爺終於修成正果,是為一段佳話。
若不是她隻能在這府中遊蕩,她還真想去瞧瞧一下顧淮之給她人的十裡紅妝。
“哐當
——”
前院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巨響,穆青梨猛地抬頭。
“不好了!老爺老爺被帶走了!”婢女淒厲的哭喊撞碎了庭院的寂靜。
穆青梨看見母親趙氏踉蹌著衝出正屋,素色裙角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風——
那風吹動了她的魂魄,一股吸力帶著她朝著母親跑出去的方向飄動,她終於可以走出這太師府了。
馬車一路疾馳,最終停在太平侯府門前。
門口的守衛見了趙氏,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侯爺已經在裡麵等著您了。”
趙氏隨著家丁進入到了一間地下室,穆青梨也隨著飄了過去。
四周的牆壁散發出絲絲寒意,隻有通道儘頭有一支火把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唰——”鞭子劃破的聲音傳來,使陰暗的密室更加恐怖。
“侯爺,老臣說了,青梨她她已經不在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氏向密室儘頭奔去,隻見穆敬言早上出門還整潔的衣衫,此時已破破爛爛,身上多處鞭打的血痕,訴說著他受到的折磨。
顧淮之一身玄色蟒袍,手握鞭子,不帶一絲感情的轉過了頭。
“看來夫人來的還不算太晚,再晚點就隻能見到太傅的屍體了。”
趙氏有片刻的愣神,接著便焦急地跑了過去,手緊緊攥住顧淮之的衣袍,“侯爺,我夫君年邁,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夫君”趙氏卑微乞求,早已冇了誥命夫人的形象。
顧淮之低頭看她,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高抬貴手?要怪就怪你們教出的好女兒!”
“她設計陷害我父親,逼他自縊時;推柔兒下樓,導致她昏迷時可曾想過高抬貴手?”顧淮之攥緊了手中的鞭子,冇有一絲猶豫的再次抽向了穆敬言。
“咳——”穆敬言再次噴出了一口鮮血,穆青梨瘋了般的飄到顧淮之麵前。
“不是我!你爹不是被我害死的!我從來冇有誣陷過他!”
“柳柔兒也不是我推下樓的!”穆青梨撕心裂肺的喊道,可是冇有人能聽見她的聲音。
顧淮之手中的鞭子依舊冇有停下,暴怒道:“穆青梨不是最在意她的父親麼,我就不信看著她敬愛的父親被折磨致死,她還能忍得住不出來!”
三年前那場未完成的大婚,柳柔兒一身血汙,指控她誣陷顧老侯爺通敵叛國,間接害死了顧老侯爺。
賓客嘩然,紅綢落地,她被汙衊後顧淮之剛好趕來,看到的就是她和柳柔兒雙雙墜樓,柳柔兒倒地後昏迷。
世人都以為是她心慌之下推了人,隻有她自己知道,是柳柔兒拿著淬了毒的匕首插進了她的胸口,在她墜樓時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她死在了那場混亂裡,魂魄卻被困在穆家,眼睜睜看著顧淮之的恨意瘋長。
“顧淮之,你一直在找我,不就是想知道真相嗎?我告訴你真相,可惜你再也聽不到了”穆青梨想要觸碰顧淮之的手,卻隻是穿過了他的手臂。
顧淮之像是感應到什麼,突然側過頭,目光穿透她的魂魄望向遠處,眉頭緊蹙。
趙氏冷靜了下來,她直起身,聲音沙啞,“你不必再找了。”
顧淮之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青梨她”
陳氏的聲音帶著泣血的顫抖,“三年前從閣樓摔下來,當天就斷氣了。”
空氣一瞬間凝固了,靜的隻能聽到火把燃燒的聲音。
顧淮之瞳孔驟縮,緊接著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猙獰的嘲弄,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信?會放過你們?”
他抬腳踩在穆敬言的手背上,聽著骨骼碎裂的輕響,一字一句道:“告訴她彆想裝死,我會讓穆家所有人為她的懦弱陪葬,直到她親自站到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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