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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太醫院醫官前夜,我診出已有蕭珩骨肉三月,心頭滿是待嫁甜蜜。
祖父得知後卻驚痛交加,指向宮城方向怒喝:
“蕭珩早與那高家小姐不清不楚,又有高相支援,絕非良配啊!”
我笑著寬慰祖父多慮,蕭珩與我自幼相伴,必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如此。
何況,如今腹中育有他的血脈,他能分清誰輕誰重。
可上任當日,他卻當眾汙衊我給貴妃診脈時謀害皇子,請旨查抄我家。
一把大火燒了祖父所有的傳世良方。
當他下令要趕儘殺絕時,我終於推開門,走到他麵前。
紅著眼問道:
“為什麼?”
蕭珩站在庭院廢墟中央,身後是黑煙嫋嫋。
他冇料到我會自己走出來,麵容有刹那僵硬。
“林錦書,罪證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祖父一生懸壺濟世,從不攀附。
林家更是世代行醫,怎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看著身後那片,吞噬了林家百年榮光的熊熊火海。
我隻覺今日,纔是第一次看清這張曾許諾白首的臉。
一瞬失神後,脫口而出:
“蕭珩若是我已有你的骨肉三月,你會放過我嗎?”
刹那,周圍的嘈雜,似乎都遠去了。
蕭珩,也僵住了。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哽在那裡。
目光落在我護住的小腹上,神色複雜。
手裡的刀,卻未曾放下。
“孩子?”
乾澀的聲音裡,有片刻動搖。
可不知何時,高家嫡女高曼雲已悄然走到了蕭珩身側的位置。
一身華貴宮裝,在火光下流光溢彩。
目光在我和蕭珩之間來回掃視後,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蕭大人!這可真是天大的喜訊呀!”
“不過本小姐冇記錯的話,三月前,蕭大人可是奉了皇命,與家父帶隊前往江南督辦漕運,整整兩個月都不在京城呢!”
“這時間可真是巧得很!”
高曼雲的話,劈落了蕭珩眼中最後一絲掙紮。
強行壓下某種情緒後,他攥緊拳頭轉身。
“林氏罪女妖言惑眾,妄圖混淆視聽,脫卸重罪!其心可誅!”
頓了下,看著高曼雲高聲宣判道:
“即刻將林錦書押入天牢嚴加看守!”
待命的官兵扣住我的雙臂,可我卻再無半分掙紮力氣。
推搡中,高曼雲快步走到我麵前。
假借攙扶一把,用力掐緊我的胳膊:
“你還不知道吧?蕭珩早就是我高家的人了。”
“你猜,是你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重要,還是我高家的支援更重要?”
她冷笑一聲,一把將我推回士兵手裡,轉身挽上蕭珩的胳膊。
而他,冇有推開。
看著他們,我才明白。
原來蕭珩對我,對林家,從未有過半分信任。
我被扔進天牢冇多久,高曼雲就成了這裡的監工。
整日坐在那兒像看戲一樣折磨我。
“林錦書!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認罪畫押,少受皮肉之苦!”
這樣的“機會”,每日都要上演數次。
但我林家冇做過的事,我絕不認罪。
獄卒也清楚流程,他們問,我不認,上刑便是。
多番折磨下來,我的手腕和腳踝早已被鐐銬磨穿皮肉,露出白骨。
可高曼雲還覺不夠,特意請來了蕭珩。
“蕭大人,這謀逆重犯嘴硬得很,尋常獄卒恐怕問不出什麼。你既親自抄的家,這審問的功勞,自然也該由你來立,對吧?”
蕭珩站在那兒,臉色慘白。
拳頭攥得緊緊的。
可冇有反駁。
見狀,高曼雲笑得越發得意。
手指一劃,指向燒得通紅的烙鐵和泡著鹽水的鞭子:
“蕭大人,你看先從哪個開始好呢?要不就鞭子吧,先替我好好問問她,是怎麼謀害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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