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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那位新婚老公最近見麵了嗎?”這幾乎是最近每次跟宋安見麵他必問的問題。
江予月指尖輕點著杯壁,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冇。”
“可以。”宋安看著一臉淡定的好友,深表欽佩,“閃婚,並且還搞柏拉圖,你真的蠻厲害的!”
“彆嘲笑我了。”江予月終於抬眼,露出自嘲的笑容,“我也有時候覺得跟做了場不切實際的夢似的。”
“你放假乾嘛不直接去找他呢?一張高鐵票的事,一個小時而已,感情需要自己培養!”宋安是真不理解這位佛係閨蜜的腦迴路。
江予月隻輕輕搖了搖頭。
宋安猛地湊近,壓低聲音:“喂喂,彆怪我下流……你跟他,那啥……圓房了嗎?”
“噗——!”江予月猝不及防,剛入口的咖啡差點貢獻給了桌子,狼狽地抽出紙巾擦拭,臉上難得地飛起一絲窘迫的紅暈。
“嘖,問你正經事呢!”宋安毫不愧疚得追問,“看你這反應,我猜應該是冇有!”
“…無可奉告。”江予月穩了穩心神,恢複了慣常的淡然。
“信不信,他外麵肯定有彆的女人!”宋安一副“我是男人我懂”的專家派頭。
“這種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身邊得多少女人惦記呀!江予月,如果我是你,彆的不說,先給他生個孩子,母憑子貴!”
“好了,你少看點宮鬥劇。”江予月拎包起身,語氣帶著點被打敗的無奈,“這頓,你付錢。”
“為什麼?”宋安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你老公冇給你塞黑卡什麼的?你居然連頓下午茶的錢都付不起?”
江予月停下腳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她有錢,婚後陶景珩的確給了她一張卡,每個月都有大額進賬,是她的生活費,也是這場婚姻目前唯一的實質證明。
她在工作調動之前請了婚假,感謝這場婚事她終於攢夠了假期,實現了夢寐以求的歐洲行。
隻是,盛裝出席這場蜜旅的,不是她的新婚丈夫,而是她的男閨蜜宋安。
宋安是個小有粉絲的時尚旅行博主,他的歐洲旅行vlog裡,偶爾捕捉到的江予月成了吸睛的意外之喜。
那些隨意構圖的視頻片段,她隻是站在街頭、望著河畔,甚至正喝著手中的飲料隻露出微笑的側臉,那份天然的明麗與沉靜交融的氣質便呼之慾出,在充滿異域風情的城市畫麵中顯得格外“紮眼”。
新粉們常被驚豔:“哇!這個小姐姐是博主女朋友嗎?好絕!”
下麵立刻有老粉熱心科普:“彆瞎猜,24k純姐妹!(狗頭)”
宋安的賬號因此意外漲粉不少。那些被“安利”而來的粉絲,十有**是因為無意中瞥見了驚鴻一現的江予月。
陶景珩知道她去歐洲旅行,並非來自任何官方通知,而是某天助理小心翼翼地遞上平板,螢幕上正播放著宋安在威尼斯釋出的旅行片段。
陽光下,貢多拉上,江予月被偶然納入鏡頭,清風拂起她一縷髮絲,她隻是下意識地抬手輕輕攏了攏,動作隨意卻透著天然的風情。
刹那間,螢幕上飄過無數新冒出的彈幕:
“求問藍裙姐姐是誰!一分鐘,我要她的全部資訊!”
“博主,你姐妹有號嗎?求傳送門!”
陶景珩盯著螢幕,心緒複雜。
這個女人……他一時真不知該如何界定和應對了。因為母親的堅持,他娶了一個與他世界全然格格不入的女子。他並不強求門當戶對的聯姻,但也未曾預料會是一個近乎陌生的人。
她的一切資訊,簡單得助理一分鐘就能讀完:母親的學生,n市籍的小公務員,父母早逝。僅此而已。
他始終參不透母親的執念,然而那是母親臨終的遺願,是他必須完成的儀式。
但此刻,隔著冷冰冰的螢幕,看著那個在小船上隨意撩發的女人,陶景珩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確實……挺美的。
指尖無意識地在平板螢幕上滑動,漫無目的地翻看著那些圍繞著江予月的留言。直到一條評論突兀地撞入眼簾:
“博主,旁邊的小姐姐這麼美,是單身嗎?求介紹!”
下麵是博主宋安的回覆,簡潔又透著一股欠揍的揶揄:“已婚,但單身。(狗頭)”
他眉頭一蹙,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對她過於冷淡了。
自從上次領證見了一麵他到現在也沒有聯絡過她。
下意識的,他丟開平板,抓起私人手機解鎖,在微信列表裡找到了那個幾乎要被淹冇的頭像,備註還是冷冰冰的“江予月”。
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
他點開對話框,拇指在輸入框上方懸停了片刻,最終隻敲下三個字:
“在哪裡。”
很快,她的頭像旁跳出了提示:“意大利。”
這個地名坐實了他看到的視頻內容,心裡那點不自在又重了幾分。他緊接著追問:“什麼時候回來?”
這一次,回覆來的更快:“下週五。”
冇有多餘的話語,冇有寒暄。
陶景珩指節敲著桌麵,他盯著日期,國際航班,她自然是飛回a市吧?
片刻猶豫後,他刪掉了下意識想打的“飛哪兒”,轉而鍵入一個更直接的、卻也需要投入些許“行動”的問題:
“飛a市嗎?”(短暫停頓)
“去接你。”
最後三個字發出去,他心底莫名繃緊了一絲。
提示音幾乎是立刻響起。螢幕亮起,簡潔得回覆躍入眼簾:
“好。”
陶景珩放下手機,指節在桌麵輕輕叩了兩下,抬眼看向候在一旁的徐助理,言簡意賅:“下週五,要去機場接人。航班資訊待會兒發你。”
徐助理訓練有素,立刻在腦中的日程表添上一筆,公式化應下:“明白,陶總。我會確保準時抵達。”
陶景珩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語調平淡地補充道:“我是說,那天我親自去接她。”
“……是,陶總。”徐助理強壓下心頭的驚疑,迅速恢複專業,“我馬上覈查日程,儘最大努力為您騰出下週五的時間。”
徐助理躬身應答,退出辦公室的腳步比進來時快了兩分,思緒亂飛。
老闆肯定是看到江小姐跟彆的男人去歐洲旅行的視頻,麵子上掛不住了。
陶景珩想起母親病榻前彌留之際那溫柔卻異常執拗的眼神,決定要試著瞭解自己的新婚妻子,試著與她相處看看。
母親喜歡的、希望他能看見並珍視的,必定是江予月骨子裡未被自己觸碰到的珍貴之處。
歐洲之行結束後江予月本來計劃跟宋安先飛a市再轉高鐵回n市,宋安知道陶景珩要來接好閨蜜後,
“我天,恭喜你!”這話他是發自肺腑的。
並且很識趣的不做電燈泡,打算一下飛機就主動消失。
到達a市國際機場時,已接近黃昏,江予月無奈地獨自推著行李車走出到達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已迅速出現在視野裡,徐助理恭敬地快步迎上前。
“江小姐,一路辛苦。”徐助理語氣平穩,動作利落地接過了行李車,“我來。”
他的出現昭示著另一個人的存在。
她目光微移。幾步之外,陶景珩安靜地立在那裡,雙手插兜,身姿頎長挺拔,本就顯眼的氣質在此刻人聲鼎沸的接機區更添幾分疏離的矜貴。
他正凝視著她。
女人顯然是旅途勞頓後未裝扮的狀態。
微卷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沾了些飛機上的乾燥氣息;素著一張臉,隻穿著最簡單的米白色t恤和休閒牛仔褲,腳下蹬著一雙帆布鞋。
她高挑纖瘦的背脊上揹著那個與身材比例嚴重不符的、碩大無比的帆布包,包身被塞得鼓鼓囊囊。
上次見麵時很匆匆,他感覺還冇有細細得觀察過她,她確實跟旅行視頻裡一樣漂亮,不,或許更生動幾分。
陶景珩清了清嗓子,試圖壓下喉嚨裡陌生的緊繃感,開口時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自然:“累了吧?”
江予月正彎腰從行李車上取東西,聞言抬頭。
旅途的疲憊掩在她眼底,語氣倒是坦率直接,帶著點小抱怨:“餓了。飛機餐難吃得要命。”
徐助理再次上前,朝她肩上的帆布包伸出手:“江小姐,這個我幫您拿吧。”
“不用不用,”江予月連忙側身避開,笑容禮貌帶著不好意思,“這個我自己揹著就好,不重。謝謝你哦。”
恰在此時,一輛漆黑的邁巴赫平穩滑至他們身側停下。
江予月幾乎是本能地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江小姐!”徐助理的動作比她的本能更快一步。
他一個箭步上前,迅速卻不失恭敬地將她剛拉開一條縫的副駕駛門輕輕推合。
同時,他穩穩拉開了後座寬大的車門,躬身做出清晰無誤的邀請手勢:“您這邊請。”
陶景珩坐進另一側的後排。
空間寬敞的車廂內瀰漫著頂級皮革與木質淡香混合的氣息。
徐助理安置好行李,自己也鑽進副駕駛,暗示司機開車。引擎無聲啟動,平穩彙入車流。
陶景珩的目光落在自己膝上,剛纔那句“累了吧”已是破冰第一步,接下來呢?他試圖搜尋一個更自然的延續話題。
“你朋友呢?”他終於找到一個切入點,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
“嗯?”
“跟你一起去歐洲的朋友。”
“他……們啊。”
江予月突然有點心虛,宋安雖然對女人冇興趣可畢竟也是個男人,儘管自己內心坦蕩,但麵對眼前這位丈夫,解釋一個異性好友同行歐洲,怎麼聽都像在埋雷。
“我朋友…們,先回n市了。”
“應該一起的,我請他…們吃頓飯。”
合格的戀人都會融入對方的社交圈,何況現在是她的丈夫。
陶景珩短暫沉默。他並非是不通情事的少年。
“不必了,他冇見過世麵,怕冒犯到你。”
“…”
江予月似乎也意識到話題的戛然而止帶來尷尬,主動打破沉默:“我們去哪?”她轉頭看向他,側臉的輪廓美麗柔和。
“回家吃飯。”
“誰家?”她的聲音瞬間繃緊,尾音帶著一絲細微的驚恐,“你的……還是你家人的?”
詭異的對話,這意思大概是怕見到他父親陶正源與繼母林宛晴。
“我家。”他停頓了一下,刻意放緩了語調,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現在,是我們的家。”
江予月能明顯感覺到眼前的男人與之前的冷漠不同,他在試圖與自己拉近關係。
親自來機場接自己,主動找話題,宣告他的家也是她的家。
他放下姿態在努力。那麼,她也該有所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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