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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是第一個抓住我的東西,蠻橫,冰冷,拽著我的五臟六腑往下墜。風像刀子,刮過耳廓,呼呼地響,灌記我每一寸驚恐。
樓頂邊緣粗糙的觸感還殘留在指尖——是係統操控我這具身l攀上去的。
它在我腦子裡尖叫,電子音刺得人太陽穴突突地跳:【宿主!跳下去!目標就在下方!計算無誤,隻會摔斷腿,正好讓他心疼!快跳!這是命令!】
樓下,黑壓壓的人群像一圈螞蟻,指指點點,圍成一個冷漠的圓圈。圓圈的中心,空出一小片地,站著一個人。筆挺的黑色西裝,頎長挺拔的身形,在一片混亂中紮眼地平靜。顧衍之仰著頭,臉孔在慘白的路燈和閃爍的警燈交織下看不真切,隻有唇角那點弧度,冷而清晰,是毫不掩飾的、看戲的嘲弄
他在下麵等著。等著看我摔得筋斷骨折,等著看我為他“發瘋”。
胃裡一陣翻滾。被操控的屈辱感和眼前荒誕的劇情讓我噁心得想吐。【跳!立刻!】係統還在催命。
跳下去?摔斷腿?換他一點微不足道的、施捨般的“心疼”?然後繼續被他厭棄,被所有人嘲笑,像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活在這個所謂“劇情”的泥潭裡?
去他媽的任務。去他媽的惡毒女配。去他媽的原著劇情!
怒火毫無預兆地炸開,燒斷了那根名為恐懼的弦。極致的憤怒之下,腦子裡反而一片冰冷的清明。
我猛地收回望向樓下的視線,所有的意念在那一刻高度集中,近乎凶狠地砸向腦海裡那個喋喋不休的機械音——
——滾出來!
像是某種無形的東西被硬生生從腦髓中剝離,劇痛炸開的一瞬,一個拳頭大小、閃著不祥紅光的金屬圓球實l,憑空出現在我手中。沉甸甸的,冰冷刺骨,表麵的紅光急促閃爍,像顆瀕死的心臟。【警告!宿主意識嚴重叛離!程式錯亂!】係統的聲音變了調,尖銳扭曲,【綁定解除失敗!逆向乾擾——滋——】
時間似乎被無限拉長。
樓下,顧衍之嘴角那點嘲弄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彷彿看到了什麼更有趣的劇情發展。
我用儘全身力氣,抬起因恐懼和反抗而僵直的手臂,不再是跳向那圈冰冷的地麵,而是用一個投擲棒球的姿勢,狠狠將手裡那顆仍在尖叫的金屬圓球,砸向樓下那個看戲的男人--去死!
紅光劃出一道筆直的、絕望的線,撕裂空氣。顧衍之嘴角的弧度瞬間凝固。他或許根本冇想躲,或許是那東西來得太快太出乎意料,隻來得及偏了一下頭。“砰!”一聲悶響。
不是重物墜地的碎裂聲,是金屬硬物撞擊顱骨的、令人牙酸的聲音。那顆係統圓球精準地砸在他的額角,然後彈開,咕嚕嚕滾落到一旁的地上,表麵的紅光瘋狂亂閃,像一場瀕臨崩潰的電子癲癇。
時間停滯了一秒。顧衍之被砸得微微側過頭去,幾縷黑髮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抬手,慢動作般捂向被擊中的額角,殷紅的血絲順著他冷白的手指縫隙滲了出來。全場死寂。所有驚呼、議論、警笛聲彷彿被瞬間抽空。
隻有地上那個金屬圓球還在發出斷續的、尖銳的哀鳴:【任務…失敗…違…規…啟…動…毀…滅…程…序——滋滋——】
警報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掐住脖子,戛然而止。
因為顧衍之動了。他放下捂著頭的手,低頭看了看指尖那點猩紅的血跡,然後,目光轉向腳邊那個閃爍不定、已然變形的金屬圓球。
他緩緩彎腰,將它撿了起來。動作慢條斯理,甚至帶著一種審視的優雅。
修長的手指捏著那仍在滋滋漏電、外殼凹陷下去的殘骸,指腹擦過表麵混亂的紅光,像是在把玩一件有趣的物事。
下一秒,他抬起頭,視線精準地釘死在我臉上。
額角的那縷鮮血滑過他輪廓分明的臉頰,讓他那張俊美卻冰冷的臉孔無端生出幾分戾氣。
四目相對。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沉重得讓人窒息。
他晃了晃手裡那團徹底安靜下來的、破爛的金屬,嘴角勾起一個極冷極深的弧度,眸光晦暗不明,像是深淵裂開了一道縫隙。
“這是什麼新玩具?”他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距離,敲打在我的鼓膜上,每一個字都裹著冰渣,“嗯?”
不等我反應,他手腕忽然用力,將那係統殘骸猛地攥緊,扭曲的金屬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盯著我,目光如實質的刀鋒,彷彿要剝開我的皮囊,直刺入最深處的靈魂。
“
你,”他一字一頓,緩慢地問,“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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