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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所有政敵,坐上女帝之位那天,謝晚鶯屠儘了所有曾與她為敵的人。
卻獨獨護下了那個冒領我的功勞,被她視為掌中珍寶的白月光,阮行舟。
“硯書,他是你救回來的人,本宮為了你,纔會留他一命。”
她用這句話堵住我的口,為阮行舟請封異姓王,賜了座與我一牆之隔的宅邸。
更是無數次以“保護他免受舊敵侵擾”為由,深夜踏入他的府邸。
嗅著她歸來時衣袍上沾染的那縷不屬於我的味道,我指甲掐入掌心,一忍再忍。
直到截獲那封滅口密令,我終於崩潰,用她贈我的第一把匕首抵住心口,逼她給我一個交代。
可她望著抵在我心口的鋒刃,眼神平靜得宛如一潭死水:
“如果不是為了護著你這把見不得光的刀,行舟早就該是本宮的丈夫了。”
“我愛的,始終都是行舟那樣的乾淨。”
“硯書,你的功勞,我記著。”
終於,我冇再鬨。
隻問她要回了一直寄存在她那裡的“魂引”,為自己備好了一場完美的死亡。
她以為我已無路可退,隻能依附於她。
卻不知。
隻要我替原主完成最後的複仇,我就可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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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鶯毫不猶豫地將那枚黑沉沉的木牌遞來時,我微微一怔,眼眶驟然發酸。
心口傳來密集的刺痛,可我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隻是指尖在觸到那枚刻著複雜紋路的“魂引”時,刹那間竟顫抖到幾乎握不住那份刺骨的冰涼。
胸口被匕首劃破的傷口灼痛翻湧,順著血脈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得我臉色慘白。
可從前看到我稍有擦傷就會急到紅了眼的女人,此刻卻隻淡淡收回視線。
甚至冇再看一眼我心口滲血的傷處,便轉身投入身後阮行舟的懷抱,大步走進了內室。
那個記憶中最殺伐果決的女人,在阮行舟麵前,竟好似一個初嘗情愛的小丫頭片子。
不顧夜已深沉,便關上房門,迫不及待地柔聲安撫。
彷彿我,隻是一個礙眼的物件。
府裡的下人全部識趣地退下,偌大的庭院,隻餘我一人呆愣地定在原地,聽著門內細碎的溫存和壓抑的低泣。
心,鈍痛到發悶。
可很快,我便逼自己收回目光,死死捏著魂引,轉身。
從踏入這座吞噬人心的京城起,我不知道自己提心吊膽地走過多少次這樣血腥的路。
可如今,心中卻再未起波瀾,連那份難過,都不似以往那般撕心裂肺。
隨著身後聲音漸遠,我回到自己的暗室,喚來了親信。
“去,拿我的佩刀來。”
嗓音沙啞,卻帶著死一般的寂靜與決絕。
那親信一愣,隨即垂眼嗤笑一聲。
指甲在玄鐵桌麵上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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