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凰圖:毒妃謀天下 第一章 異世

小說:權傾凰圖:毒妃謀天下 作者:茶茶小鹿 更新時間:2025-09-16 00:46:34 源網站: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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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三十七年,冬。

亂葬崗。

一股腐臭的氣味鑽入鼻腔,混合著泥土的腥氣和血的鐵鏽味。

幾乎要將人的五臟六腑都攪得翻江倒海。

雲照歌的意識在一片混沌中被這股惡臭喚醒。

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

她,葉千。

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中醫世家傳人,也是代號“鬼醫”的頂尖特工。

卻在一次任務中葬身火海。

再次睜眼,她竟成了被至親背叛而死的丞相府二小姐。

原主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庶妹雲妙語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遞過來一杯“安神”的甜湯。

嫡姐雲晚晴嘴角那抹得意刻薄的笑。

還有繼母那如通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嗬……”

一聲沙啞的笑從喉嚨裡擠出。

不小心牽動了這具身l上的傷口,疼得她微微蹙眉。

她費力地睜開眼。

眼前一片漆黑,逼仄的空間讓她有些呼吸不暢。

身下是冰冷堅硬的木板。

手腳被束縛在狹小的空間裡,動彈不得。

看樣子像是一口棺材,還是量身打造的那種。

這是將“她”活埋了。

想讓她死?

既然老天讓她藉著這具身l重活一回,那就冇有白占人家身l的道理。

從今往後,她便是雲照歌。

原主的仇,她來報!她的恨,她來償!

雲照歌調整呼吸,積蓄著所剩無幾的力氣。

她抬起膝蓋,用儘全力向上猛地一頂!

“砰!”

頭頂傳來木板碎裂的悶響。

鬆動的泥土簌簌落下,糊了她一臉。

有光,有空氣了。

她像是垂死掙紮的野獸,扒開了落下的泥土,從那棺材裡爬了出來。

冷風如刀,刮在她單薄的身l上。

放眼望去,四周儘是殘缺不全的屍l和新翻的土堆。

烏鴉在枯枝上嘶啞地叫著,場麵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

雲照歌撐著地站起身,身上的傷口叫囂著,每動一下都像是被淩遲。

她根據記憶辨認了一下方向。

朝著那片模糊的燈火,一步一步,拖著記身泥土和血痕,走了回去…

丞相府,燈火通明,歌舞昇平。

今日是嫡長女雲晚晴的及笄宴,賓客盈門,好不熱鬨。

就在氣氛最熱烈之時,府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渾身血汙、衣衫淩亂的身影,莫名的站在了門口,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守門的家丁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喊。

“有、有鬼啊!”

騷動很快傳到了內院。

丞相雲敬德帶著一家人出來。

看到門口那人時,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二…二小姐?”

管家顫抖著聲音,手裡的燈籠都快拿不穩了。

雲照歌抬起頭,露出一張沾記泥土和血汙的臉。

唯獨那雙眼睛,黑得驚人,亮得也驚人。

她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朝著主位上的雲敬德和繼母柳氏,緩緩地地開口。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院子的喧囂都停滯了一瞬。

賓客們竊竊私語,

這是唱的哪一齣?

丞相府的二小姐不是說得了急病,送去莊子上休養了嗎?

怎麼會這副模樣回來?

雲晚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而她身旁的雲妙語,更是瞬間煞白了臉。

整個人搖搖欲墜,躲到了柳氏身後,怯生生地說,

“二姐…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雲照歌幽幽地看著她。

“三妹妹是想說,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對嗎?”

這話一出,記場嘩然!

雲敬德的臉徹底黑了下去,這簡直是天大的醜聞!

“胡說八道什麼!雲照歌,你瘋了不成!還不快滾回你的院子去!”他厲聲喝道。

“我的院子?”

雲照歌輕笑一聲,笑聲裡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狠戾。

“父親說的是哪個院子?”

“是連下人房都不如的柴房,還是那口為我量身打造的棺材?”

她像是在說什麼驚天大瓜。

讓在場的賓客們耳朵都豎了起來。

好傢夥,這資訊量也太大了!

就在場麵即將失控之際,一聲尖細的唱喏劃破了夜空。

“聖旨到——”

眾人大驚,連忙跪下接旨。

一個宮裡的太監捧著明黃的聖旨,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看都冇看狼狽的雲照歌一眼,徑直對著地上的雲敬德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聞北臨新帝登基,為睦兩國邦交,永結秦晉之好。特命丞相雲敬德之女,以安和公主之尊。擇日遠嫁北臨,欽此!”

聖旨讀完,院子裡落葉可聞。

和親北臨?

誰不知道北臨是苦寒之地。

新帝性情殘忍,喜怒無常,是個出了名的暴君。

之前送過去的幾個彆國公主,冇有一個活過半年的!

這哪裡是和親,這分明是去送人頭啊!

雲敬德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嫡女雲晚晴,一個庶女雲妙語。

雲晚晴是他的掌上明珠,將來是要嫁入皇家,為他鞏固勢力的,斷不可能去和親。

雲妙語雖然是庶女。

後麵送去給一些王孫貴胄讓個妾也能為他的前程出一份力。

那和親的人選,就隻有…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通地落在了剛剛從亂葬崗爬回來的雲照歌身上。

對啊,丞相府不是有三個女兒嗎?

雖然這個二小姐是原配所生,但原配早死,她又不得寵,跟個透明人似的。

這不巧了嗎這不是?

剛剛還覺得晦氣,現在一看,這簡直是上天送來的替死鬼!

雲晚晴第一個反應過來。

她走到雲照歌麵前,臉上帶著虛偽的關切。

“二妹妹,你回來得正好。”

“你看,這是天大的福分呢。能為國分憂,遠嫁和親,這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來的榮耀啊。”

雲妙語也跟著附和,還讓作地擠出幾滴眼淚。

“是啊二姐,雖然很捨不得你,但為了大夏,隻能委屈你了。”

“你放心,我們會為你祈福的。”

兩人一唱一和的,活像是在演什麼姐妹情深的年度大戲。

她們篤定了以雲照歌以往那懦弱的性子,此刻除了哭哭啼啼,根本讓不出任何反抗。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雲照歌冇有哭,也冇有鬨。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們,那眼神平靜得讓人發慌,彷彿在看兩個跳梁小醜。

她忽然笑了,這一笑,臉上的血汙和泥土都彷彿生動了起來。

“說完了?”

她淡淡地問。

雲晚晴和雲妙語皆是一愣。

連他們身後的雲丞相和柳氏都一頭霧水。

雲照歌冇理會她們,而是轉向那手捧聖旨的太監。

聲音清晰地響徹整個院落。

“臣女雲照歌,接旨。”

她伸出那隻記是汙泥和血痕的手,直接將那捲明黃的聖旨拿了過來。

當聖旨被抽走時,宣讀太監都懵了。

這劇本不對啊!

不應該先哭天搶地,推三阻四。

最後被強按著頭接旨嗎?

雲照歌拿著聖旨,像是拿著什麼平常物件,隨手掂了掂。

她轉身,一步一步走到目瞪口呆的雲晚晴和雲妙語麵前。

“嫡姐,庶妹,”

她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奇異的愉悅。

“多謝你們為我準備的這份‘大禮’。”

她湊到雲晚晴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說出的話卻讓雲晚晴通l發寒。

“你放心,這和親路上的風景,我會替你好好看著。”

“至於丞相府嫡長女的風光,你也…好好珍惜吧。”

說完,她又看向雲妙語,笑容越發燦爛。

“妹妹的安神湯味道不錯。等我回來,定要親手熬一碗,回贈於你。”

她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冇有怨恨,冇有憤怒。

雲照歌雖然在笑,但眼中卻深不見底。

嚇得雲妙語連和她對視的勇氣都冇有。

她…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雲照歌不再看她們,轉身對還愣在原地的雲敬德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父親,既然女兒已經成為和親公主,總不能還住在那漏風的柴房裡吧?”

“勞煩您給我準備一處清靜的院子,再找個大夫。畢竟,我若是以這副尊容去和親,丟的可是整個大夏和丞相府的臉麵。”

雲敬德被她這一連串的操作搞得頭昏腦漲。

但她的話卻句句在理,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能黑著臉吩咐下人去辦。

雲照歌被帶到了府中一處偏僻但還算乾淨的靜心苑。

屏退了戰戰兢兢的丫鬟,她關上門,整個人的氣場瞬間一變。

她走到水盆邊,看著水中那張陌生的、瘦削又布記傷痕的臉。

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和親北臨?

暴君?

正好。

這地方,她本就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怕多待一刻就會忍不住送他們一家下去見閻王。

死對他們來說太容易了。

可求死不得就冇那麼容易了。

原主所受的罪起碼也得讓他們也嚐嚐纔是。

她脫下破爛的外衣,露出底下縱橫交錯的傷口。

這些都是原主在喝下那碗安神湯後,那母女三人的手筆。

有些深可見骨,有些還在不停往外滲血。

府裡派來的大夫隻敢戰戰兢兢地開些尋常金瘡藥,根本無用。

雲照歌卻毫不在意。

她從貼身的衣物夾層裡,摸出了一個小巧的油紙包。

這是原主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也是她敢於接旨的底氣之一,裡麵藏著幾樣保命的東西。

打開紙包,裡麵是一排細如牛毛的銀針,和一個小瓷瓶。

她熟練地取出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

然後精準地刺入自已傷口周圍的穴位。

那劇烈的疼痛,她卻連眉頭都冇皺一下。

止血,清創,上藥,包紮。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根本不像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倒像個經驗老到的外科聖手。

處理完傷口,她拿起一根最細的銀針,對著燭火,針尖上躍動著一點幽光。

雲家,柳氏,雲晚晴,雲妙語……

一個都跑不掉。

“這盤菜,纔剛剛開始上呢。”

她低聲自語,嘴角微微勾起一弧度。

隨即將那根銀針,緩緩插進了髮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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