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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山采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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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黑雲山脈的外圍,捲起枯枝敗葉,打在林凡單薄的衣衫上。
他趴在冰冷的岩石後麵,屏住呼吸,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峭壁上的一株淡紫色小草——紫雲草。這是他父親藥方裡最重要的一味主藥,也是林家如今幾乎掏空家底也買不起的救命藥。
“嘶——”
一聲低沉威脅的嘶鳴從峭壁上方傳來,一條手臂粗細、帶著灰白環紋的“環頸蝮”正盤踞在紫雲草旁邊,冰冷的豎瞳鎖定了這個不速之客。
林凡的心跳得飛快,手心裡全是冷汗。他才十五歲,身子骨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顯得有些瘦弱,但常年的爬山采藥,讓他的動作遠比同齡人靈活矯健。
他知道環頸蝮的毒性,被咬上一口,若是不能及時買到昂貴的解毒丹,半個時辰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可是……躺在屋裡草蓆上,咳嗽得越來越厲害,臉色蠟黃的父親;母親熬夜織布熬得通紅的雙眼;妹妹小丫看著鄰家孩子吃糖時那渴望又懂事的眼神……一幕幕在他腦海裡閃過。
“拚了!”林凡一咬牙,眼中閃過一抹狠勁和決然。他慢慢從背後取下自製的簡陋繩鉤,估算著距離和風向。
家裡不能再死人了。他是長子,必須撐起來!
他猛地從岩石後竄出,手中繩鉤閃電般甩出,目標卻不是那毒蛇,而是毒蛇上方的一塊凸起岩石!
啪!繩鉤精準套住石頭。
幾乎同時,那環頸蝮受驚,如同一道灰白色的閃電,猛地彈射過來,張口露出毒牙!
但林凡早已計算好,在甩出繩鉤的瞬間,人就藉著拉力向另一側盪開,同時另一隻手抓著一把提前準備好的刺鼻藥粉,狠狠撒向毒蛇的方向。
(請)
黑雲山采藥人
“嘶!”毒蛇被藥粉乾擾,動作一滯。
林凡趁機雙腳在峭壁上一蹬,身體險之又險地擦著蛇口掠過,另一隻手快如閃電,精準地一把揪住了那株紫雲草的根部,用力一拔!
得手了!
他心頭一喜,卻絲毫不敢停留,藉著蕩繩的力道,手忙腳亂地向下滑去,粗糙的岩石磨得他手掌火辣辣地疼。
落地一個翻滾,卸去力道,他甚至來不及看那憤怒的毒蛇一眼,抓起地上的破舊藥簍,拔腿就往山下跑!心臟咚咚咚地敲著胸腔,彷彿要跳出來。
一直跑到能看見林家村那裊裊炊煙的山道上,林凡纔敢停下來,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裡,刺得生疼。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株沾著泥土的紫雲草,仔細檢查冇有損傷,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滿足的笑容。
“有了它,王郎中說爹的病就能穩住根子了……剩下的,再多采些普通藥材,總能換些錢糧。”
他抬頭望瞭望陰沉沉、彷彿隨時要壓下來的天空,黑雲山脈更深的地方雲霧繚繞,傳說那裡有吃人的凶獸,甚至還有能飛天遁地的“仙人”鬥法,凡人進去九死一生。
林凡縮了縮脖子,把單薄的麻布衣裹緊了些,將那株來之不易的紫雲草仔細藏在藥簍最底層,用其他普通草藥蓋好。
“得趕緊回去了,不然娘該擔心了。”
少年背起沉重的藥簍,瘦小的身影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山下那座破落的小村莊走去。
寒風依舊,吹動他額前枯黃的頭髮,背影在蒼茫的大山映襯下,顯得格外渺小和堅韌。
他並不知道,此刻黑雲山脈深處,兩道超越他想象的光芒正以可怕的速度追逐碰撞,驚天動地的波動正在蔓延,而他所渴望又畏懼的“仙緣”,正伴隨著致命的危機,即將以一種蠻橫的方式,撞入他卑微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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