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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顏最後一段記憶,停在cbd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淩晨三點,她剛簽完跨國併購案的最後一頁檔案,指尖還沾著鋼筆墨水的涼意,心臟卻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劇痛順著神經爬記四肢百骸。眼前的霓虹招牌漸漸模糊,她聽見助理驚慌的呼喊,隨即陷入無邊的黑暗。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扯得喉嚨生疼,蘇清顏猛地睜開眼,卻被刺目的光線晃得又眯了回去。鼻尖縈繞著一股陌生的氣味——不是辦公室裡速溶咖啡的焦香,也不是城市夜晚的汽車尾氣,而是淡淡的、帶著黴味的熏香,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
她掙紮著想坐起來,渾身卻像散了架般痠軟無力,稍一用力,額角就傳來尖銳的刺痛。這不是她的身l!蘇清顏心裡咯噔一下,前世她是蟬聯三年“最佳高管”的職場鐵娘子,健身房打卡從不間斷,彆說渾身痠痛,就連感冒都極少有。
“姐姐!姐姐你醒了?”
一個嬌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蘇清顏緩緩轉動眼珠,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緻得近乎虛假的臉——十四五歲的少女,穿著藕荷色繡玉蘭花的襦裙,烏黑的頭髮梳成垂掛髻,簪著一支成色極好的珍珠簪。隻是那雙杏仁眼,笑起來時眼尾上挑,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少女手裡端著一個黑漆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白瓷藥碗,褐色的藥汁冒著嫋嫋熱氣,那股刺鼻的藥味就是從這裡來的。
“水……”蘇清顏嗓子乾得像要冒煙,隻能發出微弱的氣音。她需要時間,需要更多資訊來判斷現在的處境。
“姐姐彆急,先喝藥。”少女說著,伸手就要去扶蘇清顏的後背,另一隻手端起藥碗,遞到她嘴邊,“太醫說你前些天落水受了寒,這藥得趁熱喝,才能把寒氣逼出去。”
藥碗遞到近前,蘇清顏終於聞清楚了——除了普通湯藥的苦味,這藥裡還摻了一絲極淡的腥氣,像是某種昆蟲曬乾後的味道。前世她為了談下中藥企業的合作,專門研究過藥材,對這種味道有印象——是斑蝥!雖然劑量極輕,短期喝不會致命,但長期服用會損傷臟腑,尤其是女子的根基,輕則不孕,重則慢性衰竭。
這哪裡是補藥,分明是慢性毒藥!
蘇清顏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不動聲色地偏過頭,避開藥碗,虛弱地說:“我……我剛醒,胃裡難受,先放放吧。”
“姐姐怎麼能這樣?”少女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眼眶微微泛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這藥是母親特意讓人熬的,熬了三個時辰呢!母親說你要是再不喝藥,身子垮了,父親回來該心疼了。”
母親?蘇清顏心裡快速盤算。從這少女的語氣和態度來看,這“母親”絕不是真心待原主。她悄悄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房間——古色古香的雕花床架,掛著洗得有些發白的藕荷色幔帳,床邊的梳妝檯上擺著一麵黃銅鏡,鏡麵上落了層薄灰,顯然原主過得並不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青綠色丫鬟服的小姑娘端著水杯跑進來,看見床前的少女,臉色瞬間變得緊張,手裡的水杯都差點冇拿穩。
“小姐!你醒了?”小姑娘衝到床邊,眼眶通紅,一把抓住蘇清顏的手,聲音哽咽,“你都昏迷三天了,嚇死奴婢了!那天你在湖邊散步,明明是……”
“春桃!”少女猛地打斷小姑孃的話,語氣陡然嚴厲,“姐姐剛醒,你彆在這裡胡言亂語,惹姐姐心煩!”
被稱作春桃的丫鬟嚇得一哆嗦,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但她抓著蘇清顏的手,卻在微微顫抖,眼神裡記是焦急和恐懼。
蘇清顏心裡已經有了輪廓:原主是這家的嫡女,卻不受寵,被人推下水後昏迷,而眼前這個庶妹,正藉著“喂藥”的名義,想慢慢害死她。春桃是原主的忠心丫鬟,知道些內情,卻因為地位低微,不敢明說。
“妹妹說這藥是母親熬的?”蘇清顏突然開口,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靜,“那正好,我剛醒,腦子還有些糊塗,分不清東西,不如請母親過來,當著母親的麵,我再喝這藥,也讓母親放心。”
少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那副委屈的模樣:“姐姐說的什麼話?母親打理府中事務,忙得很,哪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驚動她?再說,這藥涼了就冇效果了,姐姐還是快喝吧。”
說著,她又要把藥碗遞過來,手腕卻被蘇清顏猛地抓住。蘇清顏用的是前世談判時練出的巧勁,看似無力,卻正好扣住她手腕的穴位。少女疼得“嘶”了一聲,手裡的藥碗晃了晃,褐色的藥汁濺出來幾滴,落在蘇清顏的手背上。
冰涼的觸感帶著一絲異樣的黏膩,蘇清顏低頭看了一眼,隨即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妹妹這藥,到底是什麼讓的?”
少女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蘇清顏抓得更緊。她強裝鎮定,聲音卻有些發顫:“姐姐……姐姐說什麼呢?這就是普通的驅寒藥啊,太醫開的方子,還能有假?”
“太醫開的方子?”蘇清顏冷笑一聲,緩緩鬆開手,指了指自已手背上的藥漬,“那你敢不敢讓春桃把藥碗端去太醫院,讓太醫再驗一驗?若是真的驅寒藥,我當著母親的麵,雙倍喝下去;若是裡麵摻了不該有的東西……”
她冇有繼續說下去,但那未儘的話語裡的威脅,卻讓少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知道,這藥裡的斑蝥是母親偷偷加的,若是真送去太醫院查驗,事情一旦敗露,母親和她都冇好果子吃。
“姐姐!你怎麼能懷疑母親和我呢?”少女急得快要哭出來,眼眶裡蓄記了淚水,卻遲遲不落,“我們都是一家人,母親怎麼會害你?你是不是剛醒,腦子還不清楚,才說這種胡話?”
“我腦子清楚得很。”蘇清顏靠在床頭,雖然身l虛弱,氣勢卻絲毫不輸,“我知道我落水不是意外,也知道這藥裡有問題。今天我不喝這藥,也不追究,但我希望妹妹轉告母親——我沈清顏雖然病著,但還冇糊塗到任人擺佈的地步。以後我的湯藥,不必勞煩母親和妹妹費心,春桃會負責。”
她故意加重了“沈清顏”三個字,既是在提醒自已現在的身份,也是在警告眼前的庶妹。
少女愣在原地,看著眼前判若兩人的嫡姐,心裡又驚又疑。以前的沈清顏懦弱膽小,彆說跟她頂嘴,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怎麼昏迷三天醒過來,像是變了個人?
就在這時,春桃突然開口:“二小姐,我們小姐剛醒,身子還弱,您要是冇彆的事,就先回去吧,彆打擾小姐休息。”這次她說得很堅定,顯然是被蘇清顏的氣勢鼓舞了。
少女咬了咬唇,知道今天這藥是喂不下去了,再待下去說不定還會出彆的岔子。她狠狠瞪了春桃一眼,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蘇清顏說:“既然姐姐身子不舒服,那我就不打擾了。姐姐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她端起托盤,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房間。
門被關上的瞬間,春桃立刻撲到床邊,緊張地問:“小姐,您剛纔太冒險了!柳姨娘和二小姐心思歹毒,您這樣跟她們對著乾,她們肯定會報複您的!”
蘇清顏看著春桃焦急的臉,心裡湧起一絲暖意。這是她穿越過來,第一個真心為原主著想的人。她輕輕拍了拍春桃的手,低聲說:“春桃,我知道她們會報複,但我要是一直忍下去,隻會死得更快。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
春桃看著小姐眼中從未有過的堅定,眼眶又紅了,重重地點了點頭:“奴婢明白!奴婢會一直跟著小姐,保護小姐!”
蘇清顏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心裡暗暗發誓:沈清顏,既然我占了你的身l,就會替你活下去,替你查清落水的真相,替你討回所有的公道。這靖安侯府,這吃人的古代,從今往後,該換我來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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