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市頂級豪宅99層天台上。
老婆的妹妹第63次鬨著要跳樓時,夏澤川突然累了。
甚至想,跟著她一起跳下去。
警察在電話裡無奈道:“夏先生,這都多少次了……您自己解決吧,順著她的要求來就行了。”
是啊,這兩年,他次次妥協。
起初要夏澤川親手洗她的衣服,後來要夏澤川扇自己耳光,還逼他在小區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各種無理要求,一次比一次刻薄。
“都怪你這個賤人!如果當初不是你纏著我姐,我會得抑鬱症嗎?”
周瑤瑤站在天台邊緣大喊:“快點!當我的麵,燒光你和我姐所有的合照!”
“不動是嗎?”
周瑤瑤猛地把一隻腳探出天台邊緣,“那我就跳下去!我死了,看你怎麼跟我姐交代!”
夏澤川閉了閉眼:“彆動,我去拿東西。”
他跑回家,把所有和周顏夕的合影、連同結婚證都抱上了天台。
在周瑤瑤的注視下,親手把它們在鐵桶裡燒成灰燼。
她滿意地大笑離開。
夏澤川蹲在地上,望著結婚證僅剩的照片一角。
感覺胸腔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透不過氣。
他掏出手機,給周顏夕發訊息:“老婆,還是勸瑤瑤看心理醫生吧,她今天……”
訊息顯示已讀,卻始終冇有回覆。
夏澤川盯著螢幕許久,最終站起身,準備去民政局補辦結婚證。
民政局大廳人不多,夏澤川調出婚姻登記電子檔案給工作人員。
對方在網上查過後,皺眉道:“夏先生,您的婚姻顯示是離異狀態。”
“什麼?”
夏澤川腦子一片空白,聲音沙啞,“我冇辦過離婚……”
工作人員把螢幕轉向他:“係統顯示幾天前剛剛辦完手續。”
夏澤川緊緊攥著手機,手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猛地想起一個月前,周顏夕拿了份檔案讓他簽,說是什麼保險單。
當時周瑤瑤正在隔壁房間摔東西,尖叫著讓他過去,他看都冇看就簽了字。
身後排隊的人開始不耐煩:
“辦不了趕緊滾,彆耽誤大家時間!”
“這男人簡直傻逼,被甩了都不知道,真是活該……”
夏澤川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民政局大門的。
七月的太陽烤得柏油路都在發燙,可他卻覺得從骨頭縫裡往外冒寒氣,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夏澤川打車直奔周氏大樓。
總裁辦公室門虛掩著,飄出一陣陣笑聲。
他的腳步猛地頓住,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透過門縫,他看見兩年來因為抑鬱症不肯出門見人的周瑤瑤,此刻正笑靨如花地坐在沙發上。
而陳嶼昂親昵地坐在周顏夕身邊,給她碗裡夾了塊排骨。
“姐,夏澤川是不是又找你告狀了?他也就這點能耐,就會在你麵前打報告。”
周瑤瑤驕縱地說,“你可不準心軟護著他!”
陳嶼昂溫婉地開口:“瑤瑤,其實……夏澤川這兩年照顧你,也挺不容易的。”
“他活該!”
周瑤瑤猛地提高音量,“當初要不是他纏著我姐,不讓我姐去學校接我,我怎麼會被仇家綁走虐待?!”
夏澤川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周顏夕皺著眉頭,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卻始終一言不發,默認了周瑤瑤的話。
“姐”周瑤瑤話鋒一轉,“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離婚的事,讓他滾出咱們家?”
周顏夕聲音低沉:“瑤瑤,他冇地方去。而且……”
周瑤瑤打斷她,語氣尖銳,“姐你不會是捨不得他吧?你看看嶼昂哥,又帥又能乾,甩他八百條街都不止!”
“瑤瑤。”周顏夕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先彆驚動他,我另有安排。”
周瑤瑤嗤笑一聲,眼神裡滿是惡意:“他不走正好,我還有好多整他的點子,冇來得及用呢。”
“彆太過分。”周顏夕輕飄飄開口,卻更像是縱容。
夏澤川踉蹌著後退,身形晃了晃才勉強站穩。
原來,他不僅被離婚了,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夏澤川走出集團大樓,看著穿梭的車流,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這場戲看了兩年,也該落幕了。
既然註定是局外人,那他便主動離場。
兩年前,為了周顏夕,他跟家裡徹底斷了聯絡,還撂下狠話,說死也不會認爺爺從小為他定下的那門親事。
如今,婚都離了,倒也正好。
回去,結那場早就該結的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