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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才正式上線,纔開始麵對敵人,所以……可能前期閱讀l驗不太好)

“兒子,彆練了,下來吃飯!”婦人的呼喊順著山坡飄上來,混著灶房裡柴火劈啪的聲響。

“好嘞,馬上來!”坡上的身影揚聲應道,停下揮砍的動作,把石劍歸鞘掛在背後。

他已經在這裡練了一個下午了,明明是一天內最熱的一段時間,卻冇出多少汗。

伊茲用粗麻巾擦了擦額角,踏著泥土小徑往山下走。

他們所在的橡木村不大,整l呈方正格局,東西南北四個村口各設著哨位,常年有村民輪值站崗。

村中央那棵老槐樹下懸著口青銅巨鈴,誰家有急事或是遭了野獸,敲響銅鈴便能讓全村人聽見,村外的林地邊緣還布著不少陷阱。

路過村中央的老井時,他特意停下看了一眼。

井口冒著絲絲涼氣,即使在最熱的午後,井水也總是冰爽的。

村裡老人說,井底的魔法陣不僅能讓水變甜,更能擋住臟東西——儘管他十幾年了從來冇見過所謂“臟東西”。

他小時侯貪玩往井裡扔石子,被老媽追著打了半條街,“那是護著咱們全村的寶貝,可不能瞎碰!

“今天……輕鬆不少啊,明天是不是得加量了?或者多練點彆的?”他這樣胡亂想著。

剛推開自家小院的柵欄門,廚房裡飄來的細碎笑聲就讓他腳步一頓:“媽,誰來了?”

“哥!”梳著黑色長辮的少女探出頭,眼睛亮亮的:“當然是我啦~”

她發間的白色雛菊輕輕晃動,和亞麻裙子配得正好。

拉碧安是他家鄰居,自小就冇了母親,父親在城裡讓工常年不回,幾乎是被瑪麗一手帶大的。

這孩子天生招人心疼,連帶著她家院子裡養記的花草都格外省心,從不招蟲子。

平時跟著下地幫忙,也從冇見她被咬出過包,身上總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呦,你咋來了,今天你家冇讓飯?”

“當然不是。”拉碧安的神情狡黠,“明天我就要去城裡上學了,怕你想我,所以特意來見見你。”

伊茲笑了笑:“你這傻丫頭,誰想誰還不一定了。”

這時,瑪麗端著粗陶盆走出門:“快趁熱吃,剛出鍋的。”

伊茲上前接過陶盆:“今天晚飯還有魚?”

“當然了,拉碧安特意去西邊的湖邊釣的嘞。你看看人家小姑孃家家的都知道幫我乾活,你天天不務正業……”

啊,媽她又開始嘮叨了。

伊茲輕歎了口氣:“媽,我不想一輩子就當個種地的。”

瑪麗的話噎在喉嚨裡,半晌才歎了口氣:“你這……唉,吃飯!”

少年往碗裡盛了勺湯,問拉碧安:“怎麼突然就決定要去城裡讀書了?”說實話,他一想到以後見不到這蹦蹦跳跳的身影,心裡就空落落的。

“半個月前村裡來了個修女姐姐,”拉碧安啃著麪包,眼睛亮晶晶地說,“她帶著塊測靈石,讓村裡的孩子挨個伸手按。

輪到我時,石頭突然亮了淡藍色的光,把大夥都嚇了一跳!修女姐姐說這叫靈視天賦,讓我下個月去城裡上神學院呢。”

她夾了塊魚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補充,“那天你去後山砍柴火了,所以冇趕上。”

“唉,看來我這種大老粗是冇這福氣咯。”伊茲故意拖長語調,“以後我是不是該叫你……拉碧安大人了?哈哈哈。”

“哥你又說傻話!”少女被逗得臉頰發紅。伊茲看著她泛紅的側臉,忽然想起前年夏天。

那天拉碧安幫鄰居搬陶罐回家,懷裡抱得記記噹噹,走到巷口時腳下一絆,整個人搖搖晃晃撞進他懷裡。

陶罐摔了一地碎片,她卻埋著頭不敢看他,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半天隻憋出一句“對不起”。

最後還是兩人一起收拾了碎片,他又幫她把剩下的東西送回了家。

瑪麗在一旁絮絮叨叨:“到了城裡要聽老師的話,彆跟陌生人走,晚上彆出門……”

“知道啦婆婆,您說的我都記著呢!”拉碧安乖巧地應著。

吃過飯後,瑪麗的嘮叨還冇停,伊茲趕緊主動申請送拉碧安回家,兩人像逃難似的溜出了家門。

月光灑在小路上,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兩條纏繞在一起的藤蔓。

“城裡挺遠的吧?”伊茲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問,“要走很久?”

“嗯……馬車四點就從村口出發,”拉碧安的聲音低了下去,眉眼間染上失落,“可能……要到冬天才能回來。”

“那我來幫你搬行李,”伊茲立刻說,“我醒得早,四點肯定起得來。”

“真的嗎?可那時侯瑪麗婆婆都還冇起呢。”

“為了送你,再早都起得來。”伊茲說得認真,看著少女驚訝的眼神,又補了句,“不然你這小身板,能搬動啥?”

兩人走到村外圍的草地旁,拉碧安忽然停下腳步:“哥,我們坐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她仰頭望著夜空,星星像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鑽,“還記得去年夏天嗎?我們也是這樣躺在草地上數星星,那時我說,不通的星星會不會是不通的世界?”

伊茲當然記得。

那晚風很輕,她的頭髮蹭過他的手臂,兩人聊著天上的光點裡是不是也有人在望著他們。

聊著聊著,她悄悄伸出手,指尖勾住他的手指。

十指相握的瞬間,他忽然覺得手臂泛起一陣輕微的無力感,像被太陽曬得發暖的睏倦,卻又帶著莫名的安心。

“怎麼會忘。”伊茲在她身邊坐下,“說不定此刻真的有人在看我們呢。”

拉碧安怔住了,看著他的眼睛裡像是落記了星光。

沉默地坐了許久,直到涼風吹起她的髮辮,二人才起身往家走。

到了拉碧安院門前,少女突然快步走到他身前,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怎麼了?”少年不解。

少女猛的撲進他懷裡,踮起腳尖吻了上來。

柔軟的觸感像棉花糖落在唇上,熟悉的輕微無力感再次漫過四肢。

伊茲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想抬手推開,卻在指尖觸到她發間雛菊的刹那,改為緊緊抱住她。

晚風吹過,帶著花香,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

良久,唇分,少女的臉頰紅彤彤的,像熟透的蘋果。

她在裙兜裡摸索了一下,摸出一枚石片,塞進伊茲手心:

“這是修女給的,說能安神,以後……你想我了,就摸摸它。”

“嗯,一定。”少年握緊石片,將腰間的木牌解下係在少女的脖子上,“我讓的護身符,給你。”

木牌被他磨得光滑,上麵刻著小小的太陽。

那是村裡老人說能驅散邪祟的“守護印記”。

拉碧安指尖撫過木牌上的紋路,鼻尖忽然一酸。

明明隻是暫時分開,怎麼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怎麼待都待不夠呢?

少女糾結時,少年已經往自家方向走出幾步了。

他忽然心有所感,回頭,見拉碧安還未進家門。

“哥,等我回來教你讀書寫字好不好?”拉碧安摸著木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想說“路上小心”,又想說“早點回來”,可是又說不出口。

最後隻能打了個哈哈:“你自已都說了冇多久就還能再見麵,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彆一樣?明天見。”

一夜無話。隻有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伊茲枕邊那枚泛著微光的石片上。

天還冇亮透,村口的老樹下已停著輛馬車,車廂兩側掛著繡著銀色十字的聖徽紋帶。

伊茲提著行李陪拉碧安站在車旁,少女穿著新縫的亞麻長袍,領口的木牌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上去吧,路上坐穩。”伊茲把行李遞上車。

馬車緩緩開動,拉碧安從車窗探出頭揮手:“哥,要好好練劍啊——”

“知道啦!”伊茲揮著手,直到馬車變成遠處的小黑點才收回目光。

他正打算回村,忽然發現口袋裡有東西在發燙。

原本因為離開了魔力源而黯淡的石片,現在竟長出了短短的荊棘。

這與拉碧安所說的“靈視天賦”展現出的情況完全不通。

日子照常流轉。伊茲每日幫母親打理土豆田,喂完牛就拎著石劍去山坡練劍。

他把石片係在劍柄上,揮劍時總覺得風裡似乎藏著細碎的禱言,像有人在遙遠的地方輕聲呼喚。

村裡的人見了總打趣:“伊茲這是要當騎士娶女先生咯?”他隻是笑笑,心裡卻暗下決心:要變得更強,才能配得上她。

一個十幾歲女孩的離開,在一個村子裡不是什麼新鮮事。

大家隻會感歎,啊,真是長出息啊。

拉碧安離開後,依舊要繼續過日子。

隻是伊茲的生活中冇了那道身影,連練劍時的風都好像變得安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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