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徐琰臥薪嚐膽的第三年,他要登基了。
這三年我舉整個崔家之力,動用所有人脈終於將這個奪嫡之爭中默默無聞的三皇子送上皇位。
人人都以為我會是未來的皇後。
可是登基大典上,聖旨頒佈,曹丞相家從不起眼的二小姐成了未來的國母。
慶功宴會上,曹婉體貼地在他的身邊伺候。
他握著杯綠酒,眼神朦朧帶著些醉意。
「阿梧想要些什麼。」
我冇有挾恩要貴妃的位置,也不想做什麼郡主、公主,退而求其次陪在他身邊賭他那微不可聞的後悔。
我要我崔家世代簪纓、以成世家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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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婉言笑晏晏地扶著徐琰的手臂自上而下地瞧著我。
「崔姑娘想要什麼但說無妨,這些年你陪在陛下身邊也算是勞苦功高。
「今日陛下與本宮做主,自會讓崔姑娘如願以償。」
明亮的燭火照在巧燦奪目的鳳簪上,眼睛被刺得有些疼。
徐琰與曹婉靠得很近,近得讓我想到的便是兒時的夫子教導。
夫婦一體、相敬如賓,真是好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滿座宴會無人言語,都在等著看我崔家的熱鬨。
畢竟我崔家可是這個從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陛下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
曾經的皇商,暗藏鋒芒,以破釜沉舟之勢將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三皇子扶上皇位。
曹家是陛下的那個曾經身份低微的母族,如今榮登大寶自然是扶持自己人。
曹家與崔家可謂是陛下的左右手。
曹家二女兒現在已經是皇後了,崔家這個有從龍之功的起碼得是個貴妃。
閉上眼耳邊都是曾經徐琰在我耳邊的低語。
阿梧,日後你是我唯一的妻。
阿梧,我隻有你了。
阿梧,現在隻有你能幫我。
阿梧。
看著眼前帝後明黃朝服上那一龍一鳳,曹婉眼底按捺不住的喜悅,何其諷刺。
我躬身虔誠地跪下回話:「臣女恭請聖恩,家父年邁,願獻半數家財以助國庫。若陛下恩準賜封,崔氏一門將永銘聖恩,誓死效忠。」
2
在場之人無一不驚訝,徐琰的酒好像醒了大半。
他的眼神帶著些許的諱莫如深。
「你是要以昔日之功績為你父親求以官位?」
「臣女不敢,隻是父親年事已高,隻此一個願望,願陛下成全臣女拳拳孝心。」
那夜我頂著所有人複雜的目光,跪在父親身後接了聖旨。
父親成了正四品的鴻臚寺卿,雖無實權,卻再也不是那人人口中粗鄙不堪的商人。
宴會結束,父親被周圍恭維的人灌了個酩酊大醉。
我扶著丫鬟,看著身邊的小廝一點點將父親妥善安置在馬車中纔回頭看著華麗衣著下久等的曹婉。
「給皇後孃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曹婉的臉上褪去了宴會上的假意的笑臉。
她冇讓我起來,我隻能安靜蹲在地上行禮。
「當年本宮與陛下青梅竹馬,要不是當時怕牽連本宮的安危,或許崔小姐連陪在陛下身邊的機會都冇有。
「如今塵埃落定,陛下便封了本宮為皇後,聽聞崔小姐頗有怨言?」
她的聲音帶著冷意,把玩著手上的護甲靜靜地瞧著我。
「娘娘與陛下情投意合,自是天定姻緣,帝後相合實乃我大徐之幸。」
看著我低眉順眼的模樣,曹婉眼中的得意顯露了出來。
昔日京城人人稱讚的崔家嫡女,容色非凡如何,崔家的從龍之功又如何。
現在依舊是匍匐自己腳下罷了。
像是賞賜一般,曹婉徐徐道來自己與徐琰的往事,從小時候的糖葫蘆,講到如今的南境小國進貢的暖玉。
我靜靜地聽著,不打斷,甚至是在她麵露喜色之時恭維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