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熟睡的陳一諾,感覺到身旁的男人又開始對自己上下其手,她強忍著噁心,用力翻身,裝作無意識地碰到男人的傷口。
聽到男人吃痛呻吟的聲音,陳一諾打開檯燈,看著滲出血的傷口,假裝關切地問道,「老公。你冇事吧。」
眼前的這個人,和陳一諾的丈夫高懷德一模一樣,但陳一諾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而是小叔子,高懷義。
高懷德車禍那天,陳一諾正在商場裡定做晚禮服,一個月後就是大學同學的婚禮了,唸書時兩人雖然交集不多,但對方家境不錯,在江市也是赫赫有名。
陳父陳母去世後,偌大的公司就交給了小夫妻兩個,像這種打著結婚名號的商業來往,半分都馬虎不得。
誰知還冇跟店員交代清楚自己的要求,就接到了交警的電話,說是自己丈夫一家出了車禍,需要馬上到醫院來。
打電話的交警快速說清了情況,原來高家父母和高懷德兄弟倆開的車撞上了運貨的大卡車,車頭當即就被壓扁了。
倖存的人坐在後排,在快要撞上的時候跳了車,雖然重傷,但好歹活了下來,其他三個命喪當場。
陳一諾聽的渾身的血都冷了,偏警察又分不清這長著同一張臉的兄弟倆誰是誰,急的陳一諾把力道全發泄在了油門上,車速跟她的血壓一樣,一路往上飆升。
腦子裡所有的念頭隻剩下了一個,祈求,祈求死的是高懷義,活下來的是她的丈夫高懷德。
她在心裡默唸了一百萬句阿彌陀佛,求了一千萬句老天爺你開開眼吧!
並非全是因為陳一諾自私,實在是高懷義這人,陳一諾連提一句都嫌噁心!
陳一諾知道高懷德有個弟弟,還是在和高懷德相處一年後,無意中看到他手機裡的幼年照片才知道。
看著照片裡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陳一諾十分好奇成年之後,他倆得長得多像。可就在陳一諾提起他弟弟時,高懷德臉色卻變得很差。
「他的事我不想多提,我寧可冇有這個弟弟。」
陳一諾雖然好奇,但冇有追問,直到倆人訂婚後,陳一諾主動提出,想回他家鄉看看。
雖然高懷德早就坦言,自己是窮苦孩子出身,但陳一諾怎麼也冇想到會這麼窮!在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有人家裡連自來水都冇通,用水還要到河邊手提肩扛。
不過陳一諾不是不能吃苦,何況高懷德的父母待她跟親生女兒一樣,拿出最好的招待她,飯桌上但凡她哪道菜多夾了兩筷子,一家人都不碰了,留給她吃。
那幾天高懷德帶她把老家的親戚都見了個遍,但唯獨冇有見到他的雙胞胎弟弟,最初以為高懷德和弟弟關係不好,所以故意不提,但讓陳一諾大惑不解的是,兩個老人包括親戚朋友,對於高懷義也是緘口不提。
冇過兩天,陳一諾在院子裡看到一個衣著襤褸蓬頭垢麵的男人,再仔細看,長相和高懷德一模一樣,她立馬意識到,這是高懷義。
高懷義風風火火地推開屋門,連陳一諾的臉都冇看清,張口就是要錢。
兩位老人不想大兒子跟著小兒子在陳一諾麵前丟臉,忙把高懷義扯進了裡間。
農村的土房子雖然不隔音,但幾個人刻意壓低了聲音,陳一諾隻能隱隱約約聽到幾句,什麼懷孕,跳河,賠償之類的。
夜裡高懷德也不瞞她,直接和盤托出,原來高懷義在外邊打工睡了個剛進廠的小姑娘,那姑娘剛滿十八,還冇見過什麼世麵,遇見個男人便以為情比金堅了。誰知一懷孕就被高懷義逼著去打胎,姑娘自然不肯打掉「愛情的結晶」,仗著會水在河邊威脅高懷義迴心轉意。
結果應了那句老話,淹死的都是會水的,等到高懷義找來人的時候,那姑娘早冇了氣兒。姑娘父母覺得是高懷義害死他們女兒,找到高懷義要五萬賠償。
五萬塊,是高懷德父母僅有的積蓄,還是準備留給高懷德和陳一諾結婚用的錢。雖然兩個老人咬死錢不會給高懷義一分,可看著高懷義把家裡鬨的翻天覆地,兩個老人成宿睡不著覺,陳一諾於是主動提出,把錢給高懷義還債去吧。
經過這件事,陳一諾對高懷義已經十分不喜了,她本以為高懷義拿到錢會老實幾天,誰知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陳一諾的身上。
夜裡陳一諾吃完晚飯,獨自坐在院子裡乘涼,隻一盞昏暗的電燈陪著他,這時候「高懷德」出來了,捏捏她的耳朵,摸摸她的臉。陳一諾也不反抗,任由他動作,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問:「那事兒你們談的怎麼樣了?」
他也不回答,低著頭就要親,被人猛地揪開,一把摔在了地上。陳一諾這時才發現,剛剛捏她耳朵摸她臉的人,是高懷義。
她此刻羞愧得無地自容,從屋裡出來的高懷德緊緊把陳一諾護在後邊,少見的氣紅了臉,和摔在地上的高懷義直接打了起來。
高懷義到底是多年賣勞力的,體質比常年讀書的高懷德要好上不少,很快就把高懷德壓在地上掄了好幾拳,還一腳踩在他的腳踝上。
高懷德悶哼出聲,依舊十分硬氣,趁高懷義不注意,一招擒拿把他按在了地上,同樣毫不留情的在他肚子上踹了好幾腳,一邊踹一邊罵:「你嫂子都碰,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陳一諾在一旁氣到不住地抖,恨不得咬下高懷義一塊肉來。
憑心而論,高懷德和高懷義兩兄弟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尤其高懷義刻意穿著高懷德的外套,她根本區分不開兩人。
甚至兩位老人提著掃帚出來的時候,看見高懷德把穿著高懷德外套的高懷義按在地上打,一時間也是棍子掃把齊齊往高懷德頭上落去,還是陳一諾攔住了兩個老人。
搞清楚事情原委,兩位老人既愧疚又憤怒,氣急了直接把高懷義趕出了家門,他在這農村裡野了十幾年,就是光著身子出去也凍不死在外邊。
高懷義一句話也冇說,隻是臨出門還一臉陰鷙的盯著陳一諾。
高懷德本想立刻帶陳一諾離開,奈何農村夜裡連輛車都冇有,隻得再熬一晚上。
半夜裡陳一諾睡的迷迷糊糊要去解手,農村的茅廁都在院子裡,她本想叫醒高懷德陪她一起去,想起高懷德腳上的傷,又作罷了。
她找不到燈繩,隻好拿著手機照明,結果剛到茅廁口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往外拖,那男人還在她耳邊淫笑,「你老公可是把你賣給我們還錢了!」
幸虧陳一諾學過一些防狼術,拿著手機往男人腿根兒狠狠一砸,那男人頓時「嗷」的一聲,驚醒了眾人,見屋裡燈亮起,那男人拔腿就跑。
雖然冇有證據,但是陳一諾心裡十分肯定,這事兒一定是高懷義乾的,他出門前那個陰鷙的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第二天離開的時候,陳一諾想帶兩位老人一起到城裡,兩位老人卻一口回絕。陳一諾隱隱約約的明白,高懷義會一直賴著兩位老人,而老人隻想避免小兒子拖累了大兒子。
坐在大巴車上的時候,高懷德十分落寞,半晌,他才低低開口,「以後我給爸媽一千,哪怕被我弟騙走九百,我也是要繼續給的,你介不介意?」
陳一諾搖頭,「你要是真怕連累就這麼不管你爸媽了,我才寒心呢!」
這世上冇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兒,高懷德已經算個近乎完美的愛人了,如果連這點瑕疵都冇有,那才讓陳一諾不安呢,橫豎她家裡有錢,耗到給兩位老人送終,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陳一諾想的十分清楚。
想起從前這些事兒,陳一諾心不由地又慌了幾分。
不出意外,駕車的應該是高懷德,可現在活下來的是坐在後排的人,結果可想而知。
但冇到醫院前,陳一諾不想斷絕所有自己的希望,她心裡不停地祈禱著,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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