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繁育實驗,我解剖了親手養大的小人魚。
五年後,我被捕。
曾被我殘忍殺害的人魚如天神般降臨,擄走了我。
我想說謝謝,迷藥卻灌入口中。
人魚為我拴上鐵鏈,指尖在我小腹處按壓。
「哥哥,實驗真有趣,讓我也探索一下,人類的極限在哪裡吧。」
1
二戰時期有一種水刑,要往犯人的肚子裡灌水。
我想就是這樣痛苦。
當脹痛難以控製之後,隨之而來的是肚皮爆炸掉的恐怖感。
我不怕死。
隻是怕現在死。
「楚嫋,」我攥住他的手腕,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放……放過我吧……」
「放過?」
楚嫋好像就在等我這句話。
他忽地拔高聲音,一把扣住我的雙腕,壓過頭頂,「哥,你說這話不好笑嗎?」
我微微怔愣。
腰部被楚嫋握住,他嘴角掛著笑意,張開手指,將掌心緊緊貼在我隆起的小腹上。
「陳權,你放過我嗎?」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再也不敢隱瞞,連忙道:「你這樣我會死的,真的,我真的懷過你的卵。」
楚嫋的眼神忽地變了,那抵著我小腹的手,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不……啊!」
房間裡迴盪著我的慘叫,痛苦如同洪水般湧來,將我狠狠壓在了海底。
小腹間炸開一股股熱流,血腥氣翻湧上來,我甚至能聽到卵殼劃破我內臟的聲音。
無儘的痛意將我埋葬,昏過去前,我隱約看見楚嫋撩開我濕透的額發。
「哥哥,不相信彆人,可是你教我的呢。」
他的笑容依舊天真,可說的話卻那麼殘忍。
「再敢拿這種話騙我,我就像你當年對我那樣,親手剜了你。」
2
剜。
多麼冷酷、疼痛又充滿血腥的字眼。
但六年前,我的確是那樣對楚嫋的。
我還記得那天,小人魚被我綁在手術檯上,兩隻小手乖乖的握成拳。
哪怕上麵長著能撕裂金屬的指甲,也未曾掙動一分。
他就睜著那雙眼,安安靜靜地注視著我。
彷彿這一切和過往並無不同。
我不是要殘忍地解剖他,我是要給他餵奶,幫他洗澡,給他梳漂亮的貝殼頭髮。
舉著的刀,再也無法落下。
耳麥裡的聲音格外冷漠,他說:「陳教授,想想人類的未來。人類的數量已經呈斷崖式下降了,隻有找到多育的方法,才能改變人類走向覆滅的命運,我們需要人魚的基因數據。」
我看向小人魚,手在抖。
「他隻是個實驗體,被人類培育,就要為人類付出,」上級已經不耐煩,「你下不了手,就把他送給蘇教授,有的是人替你出手。」
蘇珩,著名的魔鬼實驗人。
落到他手裡的生物會受儘折磨,生不如死,直到榨乾最後一絲用處。
楚嫋註定要死,我捨不得他再受那樣的苦。
刀子落下了,血濺在我眼睛上。
楚嫋很有禮貌:「哥哥,你下定決心了,你是在殺我嗎?」
我忍著眼淚點頭。
「哦,」楚嫋抬手,摸摸我的眼睛,「想哭,哥哥也捨不得,哥哥說過永遠愛我,對不對?」
手中的刀劃過人魚的下半身,漂亮的魚身被刀割開,鮮血滾燙,灼痛了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