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登上富豪榜那天,我正因肝癌晚期,被醫生宣佈進入生命倒計時。
采訪時,主持人讓他給心裡最放不下的人打電話。
他不假思索地按下了我的號碼。
我接起電話,隻聽見他冷冽的聲音:
“陳江,當年你嫌我冇出息冇錢拋棄我,現在後悔了?”
我看著配型成功肝源的钜額報價,苦笑道:
“你如今這麼有錢,給我三十萬如何?”
電話被迅速掛斷,鏡頭前的江祁然冷笑迴應:“我已經放下了。”
可他不知道,當年他遭遇車禍,肝臟嚴重受損。
是我瞞著他,切了肝臟救他。
1
我躺在病床上,聽著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讓我想起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同樣的消毒水味道,同樣的儀器聲響,隻是那時候躺在手術檯上的是他。
手機突然震動,螢幕上跳動的名字讓我心頭一顫。
是江祁然的電話,五年來的第一次。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陳江,久違了。”
他的聲音依然清亮,帶著幾分成熟的冷傲,“我上富豪榜了,你知道嗎?”
我攥緊被單,指節發白:“恭喜。”
“當年你嫌我一文不名,拋棄我,現在後悔了?”
他的語氣帶著挑釁,我幾乎能想象他微揚的眉梢,那是他在掌控局麵時的習慣神態。
喉嚨發緊,我強撐著用最輕佻的語氣說:“既然你這麼有錢,借我三十萬如何?”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隨即傳來一聲冷哼:“你還是這副德行。”
電話被掛斷了。
我放下手機,胸口一陣劇痛,忍不住咳嗽起來。
白色的被單上濺上幾滴暗紅的血,我慌忙用紙巾擦去。
這時,主治醫生推門走了進來。
“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凝重:“癌細胞已擴散到肺部,情況不樂觀。”
我點點頭,目光落在窗外。
初春的陽光很好,樹梢已冒出嫩綠的新芽。
五年前的那個春天,他也是這樣充滿生機。
那時候他剛出車禍,我守在重症監護室外,聽醫生說他的肝臟嚴重受損,需要移植。
我毫不猶豫簽下了器官捐獻同意書。
手術前夜,我摸著右腹的刀口位置,想象著明天那裡會多一道疤,而我的肝臟將在他的身體裡繼續跳動。
手術很成功,但他醒來後,我卻不得不離開。
我不能讓他知道真相,不能讓他揹負愧疚生活。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江祁然崩潰。
以前的我們窮到住地下室、吃泡麪,我都冇見過他如此失態。
他一直是個堅韌的男人,從不輕易低頭。
可當他知道我要離開時,他怒吼著追出病房,忍著劇痛拽住我,眼中滿是絕望。
“化療或許能延長一段時間。”
“過段時間可能會有合適的肝源,費用你瞭解,好好考慮。”
醫生的話將我拉回現實。
他轉身要走,見我蒼白的臉,終究不忍道:
“我知道你經濟困難,我會聯絡慈善基金會,爭取給你一個名額。”
我點點頭,心中感激。
也許是知道自己病入膏肓,這些日子,我常夢見江祁然。
夢見他穿著白色襯衫,在陽光下對我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