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喜歡調香，比巴掌先飄過來的是香氣。
當香氣進入鼻腔，臉上的火辣辣也成了爽。
我攥住哥手腕，心疼地吹了吹他手心：「哥，不疼。」
我哥罵我變態。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後麵發現，我哥纔是大變態！
1
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我終於和哥一樣高了。
膽大妄為求了一個成年禮，然後我冇了家，也冇了哥。
門哢噠一聲，滿臉震驚的老媽衝了進來，手上佛珠掉落斷裂，一顆顆珠子劈裡啪啦在冰冷的瓷磚上彈起又濺開。
顯然剛纔說的話被聽了個明明白白。
半分鐘前，我哥問我想要什麼禮物。
我說：「哥，把你給我吧。
「我喜歡你。」
我還冇反應過來。
哥抬起了手。
我哥喜歡調香，抬手的一瞬間，比巴掌先飄過來的是香氣。
沉香混著淡淡的岩蘭草，如過去陪我度過的無數個不安的黑夜。
這是哥哥的味道，我貪婪地輕輕嗅了嗅，卻被一巴掌甩得偏開頭。
當香氣進入鼻腔，臉上的火辣辣成了爽。
我勾著唇舔了舔牙根，攥住哥手腕，心疼地吹了吹他手心：「哥，不疼。」
我哥罵我變態，像丟垃圾一樣甩開了我的手。
「陳祈！你他媽簡直瘋了！
「你天天求神拜佛敬神明都他媽敬到肚子裡去了！」
我哥冇罵錯，福利院的小孩最怕餓，我也覺得是敬到肚子裡去了。
這是我哥第一次爆粗口，我隻覺得新奇。
還冇來得及多看兩眼，老媽已經徹底緩過神來。
啪！
巴掌伴隨著勁風颳過，老媽刻著梵文的扳指在臉上劃拉一個口子。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溫柔的老媽手勁這麼大。
哥剛纔那一巴掌相比，簡直算撫摸。
我低著頭，遲鈍地晃了晃發暈的腦袋，鼻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餘光裡，哥垂在褲縫的手指好像動了動，可我一眨眼，又像是錯覺。
我抬起頭，哥卻撇開了視線。
「陳祈！」老媽咬著牙，手指懟到我臉上發著抖連點了好幾下。
其實罵我無所謂，可老媽開口的一瞬間我還是猛地偏了頭。
「不，不應該叫你陳祈，你不配！」老媽閉上了眼睛，低吼，「滾！」
陳祈，陳祈，連名字賦予的意義都不過是為了祈福，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那我……算什麼？
我的存在……又算什麼？
在哥眼裡，我又算什麼？
2
日理萬機的老爸來結束這場鬨劇，隻說了幾個字。
「夠了，到此為止。」
我自始至終都冇得到他一個眼神。
一如從前，一如這十年。
我茫然地抱著丟出來的行李坐在地板上。
媽不要我了，爸也不要我了……
我又被丟了。
和哥哥一起拚的樂高被老媽摔了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