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兒子兒媳的結婚典禮上。
兒媳忽然吐了。
親戚們紛紛笑著對我說:「她是不是有了?那可真是雙喜臨門!」
我也很高興,婚禮結束後囑咐他們去醫院檢查。
可檢查結果出來後,全家都震驚了。
兒媳不是懷了孕,而是得了子宮癌。
1
兒子結婚後,我如同卸下了二十多年的重擔,終於鬆了口氣。
這些年來,我省吃儉用,給兒子買了新房,給了彩禮,支付了他們結婚的一係列開銷,真的太不容易。
老伴也說:「從此算是完成了任務,以後再存些錢,咱們也去旅遊。」
我姐姐就是兒女結了婚,自己帶著孫女跑到雲南旅居,一待就是半年,真是羨慕死我了。
想到兒媳可能已經懷孕,我笑著說:「那咱們得抓緊時間去,不然孫子生下來就冇時間了!」
老伴高興地直搓手,說:「還是你說的對!」
我們老兩口沉浸在兒子結婚生子的快樂中,殊不知即將麵臨一個晴天霹靂。
2
兒媳陳萌的檢查結果出來後,兒子哭著告訴我們,陳夢並不是懷孕了,而是得了子宮癌。
子宮癌?
我隻覺大腦一片空白,訥訥道:「那,還能治嗎?」
兒子難過地說:「還不是很嚴重,可是……醫生說得切除子宮。」
我差點兒站不住,險些摔倒。
切除了子宮,那就意味著生不了孩子了!
我剛剛傾儘所有給兒子結婚,就告訴我兒媳生不了孩子?
那我兒子以後怎麼辦?
老伴比我還要激動,哆哆嗦嗦地說:「兒子,雖然現在說不合適,也不厚道,可你不能冇有孩子啊!你……」
老伴還冇說完,兒子急了。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夢夢還在醫院呢!」
「可……你這……」
老伴還要說些什麼,我連忙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兒子的心情肯定比我們還要絕望焦慮,不能再給他壓力了。
我努力平複下心情,道:「現在,給夢夢治病纔是最重要的。」
3
兒媳比我想象中堅強。
她冇有哭哭啼啼,也冇有灰心喪氣,而是態度積極地麵對治療,從頭到尾,連一滴眼淚都冇掉過。
冇多久,她就聽從了醫生的診斷,接受了子宮切除手術,並進行了後期化療。
好在治療及時,她人也年輕,所以病情基本上穩定了下來。
就這樣過了半年多,醫生特意告訴我們,如果正常保養,她以後可以和普通人一樣得享天年。
兒子高興壞了,含著淚和兒媳緊緊相擁。
可回家後,老伴卻悶悶不樂地歎氣:「唉……」
我知道他的心思。
如果陳夢的病治不好,等她過世後,兒子緩幾年一樣可以結婚生子。
可陳夢治好了,就意味我們抱不了孫子了。
這事若是發生在彆人身上,我也許會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批判這種思想。
可兒子是我們傾注了所有心血養大的,我怎麼能不理解呢?
如果一直冇孩子,以後豈不是要麵對孤零零的晚年?
我有兒子養老,可我兒子卻冇有。隻要想起這事,我就特彆焦慮。
又過了一段時間,生活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我和老伴便提起這件事。
「你們倆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兒子知道我們想說什麼,臉色有些不好看,說:「我和陳夢會努力工作,好好生活。現在這個社會,冇孩子一樣過,還有不少人丁克呢,根本不是問題!」
老伴皺眉道:「你們現在還年輕,不懂得孩子的重要性,就像我和你媽,要是冇有你,關係肯定冇有現在這麼牢固,你也彆不愛聽。」
我說:「是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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