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篩選資助計劃時，阮謝的表情不太自然。
眼前一片彈幕閃過：
我簽字的手停住了。
1
秘書送了一摞資料進來，是啟明星計劃的資助名單。
霍氏這麼多年從事慈善事業，單起一份針對貧困女生的基金，是我掌權後要做的第一個項目。
簡曆上的女生很漂亮，清秀溫和，一束乾淨的馬尾，眉眼彎彎。
秘書例行彙報：
「這份是潭州南嶺村遞上來的，女孩子叫青鳶，成績不錯，有先天聽障……」
潭州？
我笑著和丈夫搭話：
「是你老鄉呢。」
阮謝是我父親資助的第一批大學生，天資聰穎，體貼細心。
他主動提出入贅霍家，做我最親密的夥伴和最忠誠的丈夫。
但此刻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上去心不在焉。
「啊，是……」
我翻了一下女孩兒的成績單和自述，意外地發現她成績非常好，遠不止「不錯」。
尤其是數學和物理。
這在教育資源匱乏的鄉村是很難見的。
「鄉鎮學校上報的時候，為了爭取機會，也許會美化簡曆。」秘書補充道。
這也可以理解，資助計劃名額是有限的。
但無傷大雅。
女生字跡有力，自述清晰有邏輯，我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正要簽字的時候，我眼前忽然一陣模糊。
一片莫名的彈幕爭先恐後地冒：
我下意識回頭——
阮謝正盯著簡曆上的照片看。
那眼神有些複雜，大約是懷念、欣賞，還夾雜著幾分酸澀。
是的，阮謝第一次來我家答謝的時候，是有女朋友的。
那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冇過多久再遇到他時，我笑著問那個姐姐怎麼樣，考上了嗎？
彼時阮謝輕描淡寫，說已經分手了。
……
我在模糊的記憶裡勉強搜尋，最初阮謝錢夾裡的相片，似乎也是個高馬尾的女生。
「老公，你覺得這女孩子怎麼樣？」
我問他。
阮謝愣了愣神，溫和一笑。
「都是些半大孩子，你覺得好就好。」
彈幕閃過一串省略號。
我看著青鳶成績單上
130
分的數學成績，微微走神。
一個有聽障的女生，要克服上課的障礙，要幫家裡做農活，還能考出這麼高的成績。
比家族裡那幾隻愚笨不堪的蠢豬強多了……
彈幕裡七嘴八舌。
秘書都忍不住抬頭看我。
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
資助她上清華，應該就不會被阮謝騙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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