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你回來啦~”
陸以寧穿著一身優雅的長裙笑臉盈盈的迎向顧墨白,她結婚兩年的老公。
今日是他們的結婚兩週年紀念日,她準備了燭光晚餐,打算和他一起慶祝。
還未等到她抱上去,他便側身閃開了。
“墨白?你喝酒了?”聞著滿身酒味的顧墨白,陸以寧一臉懵圈。
“閉嘴!”顧墨白陰沉的臉色比外邊快要下雨的天都還黑。“你不配叫我的名字!結婚兩年,我到今日才認清了你這個毒婦的真麵目!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以為永遠不會有人知道!”說著顧墨白從公文包中摸出一疊照片,狠狠的甩向了陸以寧。
照片邊角鋒利,劃破了陸以寧的臉頰,但她現在身體已感受不到疼痛,毒婦,賤人,這些帶有侮辱性的詞語,從自己最愛的男人口中說出,她的心還是有些微疼的。她彎下腰,撿起照片,從這些照片中她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墨白,你聽我說!”陸以寧往前一步想去給顧墨白解釋。
“冇什麼好說的,我隻相信我看到的,是你當初用錢逼走了晚晚,是你因為喜歡我,所以聯合你父親向我顧氏施壓,讓我不得不娶了你。”
顧墨白此時整個人就像一頭即將暴怒的雄獅。
“我居然還從一開始以為你和我一樣是這場聯姻的受害者,冇想到啊冇想到,你,陸以寧,居然是這場聯姻的策劃者!真是好手段!”
陸以寧看到這些照片,就知道顧墨白會誤會,所以極力想解釋。“不是這樣的,墨白,我冇有逼走沈晚!你相信我!”
陸以寧看著此時的顧墨白,眼睛裡還有點希冀的光,她認為經過兩年的相處,顧墨白應該知道自己的為人,會相信自己。
可是,她錯了。
“相信你?”顧墨白自嘲了一聲後,惡狠狠的盯著她,“也可以,除非你死。”
陸以寧望著顧墨白的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渾身的力氣彷彿一瞬間被抽走了似的。
死?
顧墨白竟恨她如此了嗎?
他一定是因為在氣頭上,又喝醉了,所以口不擇言。
對,一定是這樣。
陸以寧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墨白,你今日喝醉了,我不與你爭辯,我們明日再說,我扶你上樓休息吧。”今日原本是想好好過二人世界,因此早早的遣散了傭人,偌大的彆墅,顯得空蕩蕩的。
還未等她碰到顧墨白的衣角,顧墨白便一個甩手,推開了陸以寧。由於剛剛站起來,陸以寧腿還有些麻,不想顧墨白一個揮手,陸以寧便朝著茶幾倒去。
陸以寧下意識伸出手,想讓顧墨白扶她一把,顧墨白卻冇看她一眼,轉身就上了樓。
背部鑽心的疼痛襲來,眼前一陣黑,陸以寧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看著顧墨白離開的背影,眼底裡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能絕情如斯。
陸以寧回房洗漱好後,就準備休息,想著養足精神明日再去和清醒的顧墨白解釋。
“哢嚓”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陸以寧猶豫的看著進來的顧墨白,他們結婚以來一直是分房而睡。
“你以為今晚就結束了嗎?陸以寧,你真以為犯了錯不必受罰的嗎?”說著顧墨白解開襯衣袖釦,複又解開胸前的釦子。
陸以寧一臉震驚,雖然她喜歡顧墨白,也想和他同房,但絕對不能是如此情況下。
“你出去!顧墨白,你今日喝醉了我不與你計較。”陸以寧拉著被子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怎麼?現在在我麵前裝貞潔烈婦了?你準備的燭光晚餐不就是為了這一幕嗎?”顧墨白說話一針見血。
冇錯,今晚她是準備借燭光晚餐和顧墨白表白,也想把自己作為禮物送給他。但這話從顧墨白口中說出,卻充滿了諷刺和侮辱。
“你滾,不要逼我恨你!”陸以寧死死拉著被子。
“你當初逼晚晚離開,逼我娶你的時候,就應該想著會有今天!”顧墨白越說越激動,“你已經毀了我和晚晚,我也要讓你嚐嚐被毀了的滋味。”
男女的力量終究懸殊,無論陸以寧如何掙紮廝打,始終還是冇能逃過顧墨白的魔掌。
陸以寧手腕被顧墨白用襯衣領帶綁在了床頭,這時她是真的怕了,聲音裡也帶了許多顫抖,“顧墨白,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冇有逼走沈晚。是她主動約我見麵的,我真的冇有逼走她,你相信我好不好…”,說到最後,陸以寧的聲音裡都帶了哭腔。
顧墨白現在耳朵裡已聽不進任何解釋了,就像著了魔一樣,認定了是眼前這個女人逼走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拆散了自己的婚姻,拉自己進入了無間地獄,飽受兩年多的相思之苦,一心想要懲罰她。
顧墨白粗暴的撕開了陸以寧的衣裙,不顧陸以寧的求饒,依舊我行我素。
陸以寧求饒到最後聲音都嘶啞了,也冇能喚起顧墨白的一點惻隱之心。
一夜荒唐。
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了二樓的臥室。
顧墨白在天光乍現的時候離開了房間,留下了床上像破布娃娃一樣的陸以寧。
陸以寧拖著疲憊疼痛的身軀走進了浴室,望向了鏡中的人,被嚇了一跳。淩亂的頭髮,紅腫的雙眼,脖子上冇有一處好的地方,昭示著昨晚的顧墨白有多殘暴。
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沖刷著自己,眼淚也隨之流下,終究還是冇忍住,在浴室痛哭了起來。
他為什麼不相信自己,明明自己比沈晚更早遇到他,更先愛上他。他為什麼就不能聽自己好好解釋,就這樣蠻橫的定了自己的罪,用著最殘忍的手段懲罰了她。
陸以寧儘力收拾自己,想要維持往日的優雅。
吃過早飯,陸以寧準備出門的,卻被顧墨白的保鏢攔了下來。“夫人,顧總交代過,您不能離開蘭苑。還請夫人見諒,不要讓我們難做。”
陸以寧知道他們也是聽命行事,也不再為難這些保鏢,不過就是不能離開彆墅,如果這樣能讓顧墨白消氣,也值得了。
“吳媽,我的手機呢?”今早一起來,就不見了手機,陸以寧想問下吳媽有冇有看到自己的手機。
“太太,今早先生走的時候將您的手機也帶走了,不僅如此……”吳媽說著還看了陸以寧一眼,“先生還拔了家裡電腦的網線”
“啊?”陸以寧皺著眉頭,心裡對顧墨白這做法感到極度無語。
顧墨白這是搞什麼鬼?
懲罰現代人的方式?不準出門,斷網斷手機?
“那琴房和電影房那些還能用吧?顧墨白不會也都鎖起來了吧?”陸以寧覺得顧墨白做的絕了可能會連僅有的娛樂設施都不放過。
“那倒是冇有。”吳媽快速的回答道。
陸以寧便拿著櫃子上的一疊照片去了琴房,心裡狐疑萬分,莫非顧墨白想讓自己修身養性,靜思己過?不管那麼多了,正好趁這個時間分析下昨天的情況。
照片正好拍到她給沈晚銀行卡的樣子,還剛好拍到了沈晚的表情,痛哭流淚。
當時是沈晚找到她,說自己並不喜歡顧墨白,但礙於顧墨白的家世,為了繼續在學校讀書,因此不得不屈服於顧墨白。還說看出了陸以寧喜歡顧墨白,她願意出國,給陸以寧機會,但是陸以寧需要給她一筆錢。
陸以寧相信了沈晚,也為顧墨白感到可惜,所以她把自己攢下來的錢給了沈晚,就有了那堆照片上的一幕幕。
陸以寧望著窗外的天空,雖然昨晚顧墨白很暴躁的傷害了她,可是自己好像還是冇辦法不愛他,六年了,從十六歲初見時她便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為了和他比肩,她日夜努力,終於十八歲去了他所在的學校,可惜那時二十二歲的他已有了女朋友沈晚,她選擇將這份愛深埋心底。
後來沈晚出國離開,顧家父母來陸家提親,她還以為是顧墨白想通了,便想也冇想就答應了,直到新婚之夜。
“我心裡有人,你知道是誰,我們都是聯姻的受害者,父母麵前我們儘力演好戲,等你找到愛人,等沈晚回來,我們就離婚!”顧墨白撂下這段話後就走了,所以他們一直分房而睡。這兩年來,他們一直相敬如賓,顧墨白偶爾也會在雙方父母麵前和她相處甚歡。
照片的事是個誤會,她相信顧墨白昨晚是因為喝醉了纔會那麼做,等他清醒了冷靜了,一定會搞清楚的。所以她一直冇網冇手機,乖乖的在蘭苑待著,每天練琴,看老電影,日子過的也還算舒坦。
顧氏集團大廈。
“顧總,真的要這樣做嗎?太太要是知道了……”顧墨白的助理在一旁拿著檔案忐忑不安的問道。
“她不會知道的。”顧墨白頭也冇抬,刷刷刷的簽完了所有檔案。
“她終究有一天會知道的,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嗎?你現在收手的話還來得及哦。”國內最好的操盤手的慕淩雲,也是顧墨白的好友,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搭在沙發背上,一手拿著筆在轉,帶著不明所以的笑容望著顧墨白。
助理收到簽完後的檔案就站在一旁,等著看在慕淩雲勸說下的顧墨白會不會反悔。
“你還站在這乾什麼,檔案已經簽完了。”顧墨白望著他的助理。
“顧總真的不…”
“不改變,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你如果做不了,下邊有的是人想上來坐你助理的位置!”
助理聽完慌忙帶上檔案出了門。
“看來你的助理對她印象很好嘛,話說回來,那畢竟是你的嶽家,我也不想你後悔,我等你給我資訊後我再做,你要知道,我出手,就冇有迴轉的餘地了。”
“我看不止我助理對她印象好,你這次這麼囉嗦,看來,你對她印象也不錯啊。”顧墨白轉過椅子看著慕淩雲。
慕淩雲點了點頭,不置可否,他在顧墨白的婚禮上見過陸以寧,那是一個美麗聰慧的女子。
“看來你們跟我當初一樣,被她看似單純的外表騙了。”顧墨白搖了搖頭,“是她當年用手段逼走了沈晚,也是她聯合她父親向當時還弱小的顧氏集團施壓,讓我不得不娶了她,是她活生生拆散了我和沈晚,這樣,你還覺得她值得同情嗎?”
慕淩雲皺著眉頭聽完,停下了手中轉的筆,“你確定嗎?這些都不是小事,如果冇有證據,還是…”
未等慕淩雲說完,一個檔案袋就被顧墨白甩到了沙發上。慕淩雲打開了檔案袋,看著一張張照片。
“那天我無意中碰到了晚晚母親,她告訴了我當年所有的事,還給我一遝照片,那些照片我甩給了陸以寧,這些是我提前備份的。”顧墨白說著,握著的拳頭緊了又鬆。
“當年晚晚是被陸以寧逼走的,是陸以寧逼著她向我提了分手,還對她說如果告訴了我,便會讓她在這座城市乃至這個國度生活不下去,沈晚一開始並冇有答應,但是不久後沈晚母女便受到了小混混的騷擾。最後,沈晚被逼的冇辦法便向我提了分手,拿著陸以寧給的錢離開了。”
“不對啊,當年都冇告訴你,何以如今肯告訴你了?”慕淩雲作為一個局外人,提出了疑問。
“沈母最開始遇到我也冇打算告訴我的,是我再三追問,而且她年紀大了,思女心切,所以告訴我希望我能幫忙讓晚晚回來。”顧墨白緩緩解釋道。
“好,就算是如此,可怎麼能憑沈晚母親的一番話和一些照片就如此斷定了呢,或許是沈晚母親在說謊呢。”慕淩雲總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
“因為我查了,我找到了當年的那幾個混混,他們親口承認了是陸家的女兒買通了他們去騷擾沈晚母女的。我查過他們的賬戶,算得上一筆不小的金額。試問這江城,除了她陸以寧,還有哪個姓陸的女子,不僅這麼有錢,還和沈晚母女過不去。”
顧墨白說著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望著窗外樓下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車流,繼續說道。
“沈晚走的那年,我母親向陸家提了親,直到兩年前陸以寧畢業,我們舉辦了婚禮。這幾年我一直冇有任何懷疑,以為隻是單純的商業聯姻。
可是那日之後,我回了老宅問了我母親,她承認了當初是因為公司出問題,陸家在那時又恰巧提起了兒女婚姻,便順水推舟,與陸家定了親,解了燃眉之急。”
顧墨白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時與沈晚分手的我,覺得這世上我娶誰也無所謂了,就這樣給了陸以寧可乘之機。枉我還以為她也是這商業聯姻的受害者!
陸以寧聰明吧,她一手策劃了一切,最後還清清白白如願以償的嫁給了我。如今看來,當初顧氏公司出的問題,陸家怕也脫不了乾係。”
慕淩雲聽完總覺得整件事情哪裡不對,但是一時卻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
“即便如此,你如今這樣做,對她是不是也太殘忍了一些?”
“殘忍?”顧墨白冷笑了一聲。
“她當年對晚晚做的那些事,我還冇一一報複於她,怎麼就殘忍了?而且,我要接晚晚回來,要給她顧家兒媳的名分,所以,”顧墨白堅定的望著慕淩雲,“陸氏集團必須倒下,隻有陸氏不在了,我和陸以寧才能更快的離婚。”
慕淩雲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拍了拍顧墨白的肩,“墨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你將來後悔,所以,你有後悔的機會,我等你的資訊。作為你的兄弟,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說完後,慕淩雲冇再等顧墨白的回覆,便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留下了顧墨白一個人在辦公室內。
後悔?
絕不可能!
相比於當年陸以寧對晚晚做的,這才哪到哪兒啊,她陸以寧不是喜歡仗著有錢為所欲為嗎,那就讓陸氏集團徹底破產吧!
蘭苑。
顧墨白的車停在了院子裡,在電影房找到了睡著的陸以寧。他原以為陸以寧被關在蘭苑肯定會鬨騰,不曾想她居然安安靜靜的在家待了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