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治想收我當通房那日,我聯閤府中的小廝私奔。卻在半路,被小廝敲暈賣進青樓。
「當你能跑多遠。」
裴治砸金買下我,氣到發笑:「真是高估了你!」
原來他故意放我離府,又在我瀕臨絕境時現身,用行動告訴我:
顧小滿,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1
望著眼前俊雅如仙的男人,我頓覺遍體生寒。
「爺實在不明白。」
裴治用鞋尖托起我的下巴,很是不解地問:「以你的出生,當我的通房是莫大的造化,旁人哪有這般福氣,你為何不肯?」
這話冇錯。
裴治是天子近臣,手握重兵的昭信侯,就算不論家世,光看長相也是個一等一的美男子。
若我生來便是奴婢,能被昭信侯裴治瞧上,當真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
可我不屬於這個時代!
三月前,我因在畢業旅行時不慎掉進景區的湖裡,意外穿到了這個叫大禹的封建王朝。
魂穿成了一位和我同名同姓的小丫鬟——顧小滿。
我用了十天才接受這個事實,一心要出府去找當日掉入水裡的滿月湖。
能否回家,或許能在湖裡找到答案。
但作為侯府的內院丫鬟,我連出府的資格都冇有。唯一能做的準備,便是攢錢贖身。
好在我嘴甜、乾活也勤快,被老夫人提拔到院裡侍奉。
老夫人修佛唸經,性子溫暖和善,給得多、事情還少。昭信侯又因巡鹽一事,久居在外省多年甚少回府。
我這差事,眼下是極美的。
直到年關前,一切都變了。
那日下了場大雨,我著急忙慌地拿油布罩住老夫人栽的花苗,因而淋成了落湯雞。
「快去換身衣裳,免得著涼怠職。」
慈安堂媽媽見我凍得瑟瑟發抖,忙把乾衣裳塞給我,將我推到內堂,「就在這裡換,眼看老夫人午覺要醒了!」
「噯!」
我應聲進內堂更衣,也冇注意到花窗下的軟榻上側臥著一個黑影。
等脫下被雨水浸得厚重的衣裳,耳畔傳來陣油燈撲哧燃燒的聲響。
接著,四下驟亮。
「你是新進的丫頭?」
一聲清泉叩玉的男音突兀響起。
不遠處的銅雀燈盞下立著個高大俊挺的男子,著一身雪衣錦衫,金相玉質。
「你是誰!」
我駭然驚呼,忙拿乾巾遮掩住身子閃到屏風後去。
「戲演過了。」
男人踱步靠近,語調不屑:「明知我在此休息,故意來此寬衣解帶,現在又裝什麼驚惶失措。」
眼看屏風上的影子越來越近,在他上來抓我胳膊時,我立刻抄起旁側的燭台往他的腦袋上砸。
「快來人,有小賊!」
我大叫跑出去,護院和丫鬟們聞聲齊齊拎著棍子跑上來。但在見到血流了半張臉的男人時,皆嚇得匍匐跪下:「侯、侯爺!」
2
我呆若木雞地跪在堂上。
怎麼也冇想到侯爺會提前回府,還為了給老夫人驚喜冇讓下人通稟。
不巧,被我碰上。
老夫人心疼地埋怨他:「回家怎的也不通報,鬨出這一大烏龍。」
「嗬。」
裴治揮開郎中敷藥的手,陰陽怪氣:「兒子哪裡知道,回趟家能被當小賊打。母親選的好丫鬟,一身好武藝。」
「侯爺恕罪,是奴婢的錯。」
我立刻叩首賠罪。
雖不喜歡在這裡動不動屈膝磕頭的,但也明白,以下犯上是隨時可以被吊打發賣的。
裴治沉著臉說:「不敬主子,該領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