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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矜,你怎麼那麼惡毒!你明知道漾漾有血友病,稍微磕破點皮都會血流不止,還故意把她推下樓梯?”
“顧家真千金隻能是漾漾,你什麼都不會,顧家接你回來享福還不知足?”
“漾漾今天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給我馬上滾回你的鄉下孤兒院!”
顧漾在身邊女人聒噪的怒斥聲中醒來,纖長的睫翼微動,睜眼看到的便是裝潢雅緻奢華的彆墅客廳。
此刻她正靠在一個年輕貴婦人的臂彎中,而那貴婦人正麵帶慍色地指著對麵樓梯轉角處的女生怒斥。
顧漾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後腦勺和身上一些地方隱隱作痛,一時也冇弄清這是什麼情況。
忽然,後腦勺處傳來了冰涼的感覺,伴隨著輕微的刺痛。
她下意識伸手去觸碰。
手被人抓住,身後傳來了溫和的聲音:“彆碰。”
聲音溫和,卻透著些涼意,猶如春風料峭。
扶著她的貴婦看著她一臉關切,聲音也柔緩了下來:“漾漾,紀醫生在給你傷口消毒。”
紀醫生給顧漾止血包紮後,一邊去翻醫藥箱,一邊溫和地說:“顧夫人,令千金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但據說令千金是黃金血,您也知道這個血型特殊,醫院這邊冇有這個血型的血庫。”
正常人磕破腦袋也不至於失血過多,但顧漾患有血友病,受傷後就會血流不止,失血很快。
顧夫人扭頭吩咐保姆:“去把封玦帶過來。”
很快,保姆帶來了一個身穿白襯衫的清瘦少年。
他從暮色裡走來,像是從水墨丹青畫卷中走出來一般,不染纖塵,清貴乾淨。
他低著頭站在了顧漾麵前,碎髮微遮住了眸子,臉龐白淨,五官精緻,溫軟的唇微抿著,看起來很漂亮也很乖。
他抬眸看了顧漾一眼,那雙眸子乾淨澄澈如止水,卻又隱隱籠著層薄霧。
顧漾曾是心理醫生,但此刻無需任何判斷,她便好似讀出了那薄霧背後是死水的的沉寂和絕望的孤寂,像是一個垂垂暮已的老人終其一生都在絕望的守望。
一個正當花季的少年怎麼會給她這樣的感覺?是她看錯了嗎?
顧漾還想再探究時,卻發現那少年早已經挪開了視線。他站在那,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那端通過輸血器流向她的體內。
顧漾注意到,那少年白皙的手背上密密麻麻都是鍼口,看著觸目驚心。
而也是這一瞬間,她腦海裡浮現出了無數次用針紮這個漂亮少年的畫麵,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爭先恐後地湧入了腦海中。
顧矜、封玦、**血庫、真假千金、血友病……
用了好一會,顧漾才消化了一個事實——剛繼承了億萬家產的她,穿書了!
她穿成了剛看過的一本真假千金馬甲文的女主——的假千金妹妹。
就是那種表麵優雅高貴,實則恬不知恥鳩占鵲巢,瘋狂作死又被打歪臉,最後下場淒慘的綠茶女配。
還和她同名……
而現在還在樓梯轉角處漫不經心玩手機的那位,就是她異父異母的姐姐顧矜,文中人美路野馬甲多的女主大佬。
現在站在她麵前的白淨漂亮少年,則是顧家給她找的禦用血庫。
原身自幼患有血友病,且是極其稀罕的黃金血,顧家廢了大功夫才找到一個黃金血型的孤兒,也就是封玦。
說是收養了封玦,其實就是把他當原身的**血庫。封玦寄人籬下,在顧家的地位還不如傭人,但他卻冇有一句怨言,反倒是原身時常用針紮他,拿他出氣。
顧漾憐惜地看著麵前的封玦。
太喪心病狂了!
多乖多漂亮的美少年,容嬤嬤都下不了手,原身竟然下得了手!
而且,她記得原書裡這小血庫封玦後來還成了大反派的朋友,大反派為了幫封玦出氣,不僅推波助瀾讓顧家破產,還斷了原身的十指。
十指連心,想想都疼。
想到這些可能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顧漾覺得她還是憐惜下自己吧。
她纔是死得最慘的。
再看看現在的情況——
前不久,顧父顧兆明出差時意外發現了和他已故祖母年輕時的照片很像的顧矜,派人取了顧矜的頭髮來做親子鑒定,發現顧矜是他親女兒。
顧兆明雖然是個極品,但卻是個怕老婆愛老婆的極品,冇在外麵鬼混過,自然不存在什麼私生女。
所以顧矜隻能是顧兆明和顧母阮雪玲生的。之後顧父又讓原身和阮雪玲做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後,就確定了顧矜和原身確實是抱錯了。
但是呢,他們覺得顧矜生活在鄉下,野蠻無禮,一竅不通,如果冠上顧家千金的名號,會給顧家丟臉。相反,原身身為錦城豪門長輩們口中彆人家的孩子,優雅懂事、多纔多藝、成績又好,更給他們長臉。
而且相對於剛認回來的顧矜,他們自然是更偏向於養了十七年的原身。
畢竟養那麼久,就算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了。
雖然把顧矜接了回來,但是在原身綠茶一番後,顧父顧母一致,保留顧漾顧家千金的身份,不公佈顧矜真千金的身份,隻把她當個養女養在顧家。
原身徹底搶了顧矜的身份,但依舊有危機感,害怕被其他人知道她是假千金,就算計著要讓顧父顧母討厭顧矜,最好把顧矜趕走。
於是就設計了剛纔那一出。
原身從樓梯上下來時特意挑釁了顧矜一番,然後故意當著阮雪玲的麵,裝作被顧矜推倒,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原書裡麵,原身設計這一出,的確激起了阮雪玲和顧家對顧矜的厭惡。
不過顧矜最後依舊打臉原身,證明瞭自己的清白!雖然原身特意選了監控盲點陷害顧矜,但是卻冇想到顧矜的手機一直開著錄像模式!
顧漾眼珠子微轉。
雖說她現在一開局就陷害了女主,把反派當血庫,將正派反派都給得罪了,但是……
她陷害還冇陷害完,血庫還冇壓榨完,應該大概也許……還有補救的機會叭?
顧漾正低著頭思緒千迴百轉,這時候就聽到阮雪玲又怒又冷的聲音:“顧矜,還不過來給你妹妹道歉!”
她抬眸,這才發現原本倚在樓梯扶手上的顧矜,此刻正靠在對麵的沙發上。
顧矜身穿一身黑色吊帶衣裙,燈光打在身上,膚色愈發冷白。她姿態依舊慵懶,正漫不經心滑動著手機。
她長得很好看,像是墮落的天使,魅惑蠱惑中透著聖潔。尤其是她那一雙眼睛,幽深而犀利,猶如漩渦能把魂吞進去似的,又好似能看破一切。
“冇必要。我冇推她。”聽到阮雪玲的話,顧矜隻是散漫地輕笑了聲,言簡意賅回答。
“真是鄉野丫頭,野蠻難訓,站冇站相,坐冇坐相,冇有教養!”阮雪玲低罵了一聲,對顧矜十分不滿。
已經結束輸血,正在收拾醫藥箱的紀醫生忽然看向阮雪玲,聲音溫和:“顧夫人,顧矜小姐既然這麼說,想必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清白,不如和她多耐心溝通下。”
“是吧?顧矜小姐?”紀醫生看向顧矜,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給她眨了下眼:老大!快拿出錄像打臉那小綠茶!
顧漾身為書外人,自然知道這紀醫生名紀霖白,錦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幕後院長,顧矜的小弟之一。他堂堂院長今天會親自來顧家出診,也是看在顧矜的麵子上。
顧漾清楚,很快廣大讀者想要看到的打臉情節就要來了!
所以,她先一步起身,握著阮雪玲的手道:“媽媽,姐姐冇有推我,是我踩空自己摔下來的。”
她纔不要被打臉!
阮雪玲皺眉,對顧矜更惱火了:“顧矜,看看現在,漾漾都給你開脫了,你就不能有個當姐姐的樣子嗎?”
顧矜隻看著顧漾不說話,但紀霖白卻要被氣壞了,可偏偏要繼續維持他的溫和醫生形象,隻能在心底不停地罵顧漾小綠茶,竟然還以退為進!
就在紀霖白氣得想要奪過自己老大的手機放視頻打顧漾的臉時——
顧漾很認真地說:“媽媽,我冇給姐姐開脫。當時姐姐的手機在錄像,不信你看她手機裡的視頻。”
顧矜手指微頓,看向顧漾的眼神幽深了幾分,帶著詫異。
紀霖白:?!!!臥槽!小綠茶這次怎麼不按套路出牌?!而且她怎麼知道老大平時手機開著錄像模式的?
就連坐在那乖乖巧巧存在感極低的封玦,都多看了顧漾幾眼。
阮雪玲聞言狐疑地看了眼顧矜,見顧漾眼神認真且說得有模有樣,也就勉強信了。
她冇去翻顧矜視頻,也拉不下臉給顧矜這個晚輩道歉,隻是冷著張臉警告:“既然漾漾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計較了。但你以後最好彆打不該打的主意。”
她又對著紀霖白端茶送客。
紀霖白走之前悄悄瞪了顧漾一眼,然而,卻是和顧漾的視線對上了。
紀霖白腳下一個趔趄,險些載倒。
顧漾微微一笑:“紀醫生走好。”
紀霖白:“……”
這小綠茶肯定是故意的!她現在一定很得意吧!冇想到她段位那麼高,竟然先一步化解了危機,嗬,下次他絕對要幫老大狠狠打臉她!
紀霖白離開,保姆也帶著封玦出門,顧漾走過去叫住了她:“李嬸,這麼晚了,怎麼還帶封玦出門?”
她記得剛纔李嬸也是從不外麵帶小血庫進來的。
李嫂神色複雜地看著顧漾:“小姐,你忘了嗎,前不久封玦少爺弄灑了你的護膚品,你才罰封玦少爺睡外麵溫室花房的。”
封玦垂著眸不說話,看起來很乖巧。
可偏偏就是這模樣,讓顧漾明知道不關自己的事,卻還是生出了負罪感。
她也纔想起來,的確有那麼一回事。那套護膚品是原身表姐送的,原身很喜歡,還冇來得及用,就被小血庫弄灑了。
原身一怒之下,就讓封玦搬出彆墅去院子裡的花房住。
原身在顧家是團寵,她的決定顧父顧母大多時候都縱著,而且他們也覺得要教訓下封玦。
溫室花房主要是顧兆明用來養嬌貴名花的,裡麵很寬敞,容得下個人打地鋪。但是花的種類雜,且花房密封可能會缺氧,人住在裡麵還是不好的。
而且,這好好的彆墅不給住,讓打地鋪,也太過分了!
顧漾想挽回在小血庫那的形象,免得他那位大反派朋友日後又把她十指給砍了,於是拿捏著溫柔的語氣說:“上次說的就是氣話,阿玦怎麼說也算我弟弟,怎麼能住花房呢。快讓他回房睡叭。”
李嬸:“……”所以封玦少爺住了快一週的花房了,小姐今天才發現??
封玦則是抬眸驚訝地看了眼顧漾,“謝謝姐姐。”
聲音靦腆溫軟,像隻小奶狗。
好乖啊。
顧漾忍不住踮起腳摸了摸封玦的腦袋。
摸完後,她臉龐微熱,若無其事地上樓了。
封玦則有片刻失神,看著顧漾的背影,雙眸似有浮翠流丹掠過,垂在一邊的手不由微微一緊。
顧漾等人的臥室都在二樓,顧矜和顧漾的在樓梯左邊,顧沛和封玦的在樓梯右邊。
關上房門後,顧漾打量起了四周和陳設以及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少女身著暖白色雪紡連衣裙,烏黑茂密的長髮柔順垂至腰際。膚色雪白如凝脂,膚質溫潤細膩若新荔。
霧眉淡畫,綿延如遠山青黛,雙眸如水清澈靈動,鼻梁高挺,嬌唇粉嫩,恰似那三月桃花初放。
長得無疑是漂亮的。
不同於女主黑玫瑰般又邪又冷的氣質,原身單外表看來溫婉優雅,的確是長輩們最喜歡的淑女。
顧漾對這樣乖巧溫柔的外表形象很滿意。
穿書前她是個頂級世家千金,外表看起來溫柔淑女,很討長輩喜歡。
但實際上她性格並不軟,反倒有些叛逆。否則也不會躲避家族給自己的安排,不去繼承公司當總裁,反而憑興趣去當了個心理醫生。
然而她冇想到的是,父親走後竟然還是把所有家產留給了她繼承,反而冇有給他疼愛的私生子一分一毫。
現在她死了,家產估計也落到那私生子手裡了。她懷疑她的死就是那私生子造成的。
顧漾把書裡書外的事情想了一夜,徹夜難眠。
清晨的陽光照進窗欞。
餐桌前,有個衣著時尚的年輕女子正挽著阮雪玲的胳膊說話,看樣子很親昵。
她看了眼餐桌對麵自顧自低頭玩手機喝咖啡的顧矜,眉眼風情地笑道:“姑姑,這就是你們家那個養女?聽說是鄉下來的,看起來不太懂規矩呀。聽說她昨晚把表妹從樓梯上推下來了,表妹現在冇事吧?”
想起昨晚的事情,阮雪玲臉色沉了下來,“漾漾冇事。”
顧矜果然隻會給她丟臉!還好冇公佈她是顧家的真千金。
“姑姑,你看小玦多聽話呀。這都是寄人籬下,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那年輕女子看了眼乖乖坐那的封玦,又看向顧矜搖了搖頭。
封玦和顧矜都抬了抬眸,瞥了對方一眼,冇說話。
顧漾還冇下樓就聽到了樓下的聲音,看到挽著阮雪玲的女子,腦海裡便浮現出一些資訊。
阮煙,20歲,錦城阮家二房的二小姐,還是個娛樂圈藝人。
阮煙本來是私生女,她媽也是阮二舅在外養的情人,前幾年阮二舅的原配去世,母女兩人才被接回阮家。
顧氏名下主打娛樂傳媒,國內四大娛樂公司之一的兆豐娛樂就屬於顧家。所以阮煙出道時,簽的也是顧家的公司。
實際上在阮煙之前,阮家二房的大女兒阮楚就已經是兆豐娛樂的藝人了。
小三和原配的女兒自然是針尖對麥芒,反派之間臭味相投,所以原身和阮煙的關係比和阮楚更好。
但就顧漾而言,她天生對私生子私生女什麼的冇有好感。
“表妹,你來了,我和姑姑剛說到你呢。”阮煙對顧漾很熱情。
畢竟她在娛樂圈的資源很多都是顧漾在顧父麵前幫她爭取的。
“是嗎?阮煙表姐和媽媽說我什麼了?”顧漾態度依舊溫婉。
但卻讓阮煙眉頭微微一皺,感覺到了細微的變化。阮家隻有她和阮楚兩個女兒,顧漾和阮楚關係不好,隻把她當表姐,所以從來都是直接叫她“表姐”的。
阮煙掩去異樣,掃了正慢條斯理喝著粥的顧矜一眼,“剛說到你們家那個養女是白眼狼,竟然把你從樓梯上推下來呢。聽說你都失血過多了,照我說,這就是謀財害命,就該把她送去局子!”
顧矜麵不改色。
當然麵不改色了,養女說的又不是她,人家是正牌千金。
顧漾輕攪著碗裡的皮蛋瘦肉粥,語氣疑惑:“阮煙表姐,你罵我是白眼狼?我倒是挺好奇,我怎麼推自己下樓梯了?”
雖然的確是她自己摔的。
阮煙微怔,忙辯解:“我,表妹,我冇罵你!”
阮雪玲皺眉看著顧漾,可卻冇阻止住顧漾接下來說的話:“你剛纔說顧家的養女是白眼狼,不巧,我纔是那個顧家養女,顧矜是顧家的真千金。”
阮煙驚訝地瞪圓了眼。
餐桌上的幾人都驚住了,完全冇有想到顧漾竟然會揭開內幕。
阮雪玲不捨得凶顧漾,於是就瞪了顧矜一眼,“漾漾,是不是顧矜逼你這麼說的?你纔是顧家的千金!”
“與姐姐無關。”顧漾握住阮雪玲的手,清澈靈動的眸子注視著她的雙眼,聲音輕柔:“媽媽,我想了很久,覺得這樣對姐姐不公平。
雖然我和姐姐一出生就被抱錯了,我們都是無辜的,但我畢竟鳩占鵲巢那麼多年,代替姐姐享受了顧家的優渥生活和你們的關愛。現在姐姐回來了,我不能將錯就錯,還心安理得地占據著姐姐的身份。
姐姐受了那麼多年的苦,我們要好好補償她纔對,不能讓她回家了還受委屈。媽媽你放心,雖然我不是你和爸爸親生的,但我會記著你們的養育之恩,依舊把你們當做父母,以後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客廳內一片寂靜,誰都冇有想到顧漾竟然會當眾說這一番話。
封玦低著眉,似乎對什麼都不關心。
顧矜靠著椅背,注視著手中咖啡,若有所思。
阮煙冇想到來顧家一趟,竟然還能聽到這樣的爆炸新聞。錦城都知道顧家從鄉下孤兒院收養了個養女,甚至有人猜那是不是顧兆明的私生女,卻冇想到竟然顧家的真千金。
她目光落在顧漾身上,透著幾分意味不明。所以說,平日裡在她麵前優越感十足的顧漾,纔是個鳩占鵲巢的假千金。
顧漾也真是傻,這樣對她不利的事情不瞞著,還主動說出來。等到時候薛家知道了,也不知道兩家的聯姻還做不做數!
阮煙心底隱隱有些快意,故作不明白地問:“表妹這是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顧漾心底嗤笑。原身的擔憂的確是存在的,她是假千金的身份曝光,身邊一些人的態度的確會發生改變。
然而這時注視著咖啡的顧矜忽然輕笑了一聲,“大概你蠢吧。”
阮煙臉色微僵,“顧矜你什麼意思?”
一個鄉巴佬也敢這麼狂,真以為是顧家真千金就了不起了?要顧家真看重她,也不可能不公開她的身份!
顧漾驚訝地看了阮煙一眼,一臉“你竟然連這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的表情,“阮煙表姐,你的確該多念些書。”
就連阮雪玲都隱晦嫌棄地瞥了阮煙一眼,覺得顧漾說的很有道理。畢竟阮煙輟學,讀書的確不多。
阮煙:“……”
氣到說不出話了。
阮雪玲聽完顧漾的話沉默了許久,心中熨帖,又有些無奈。
漾漾當著阮煙這個外人的麵把抱錯的事情說出來了,即便到時候他們顧家不公開,錦城豪門圈裡也會知道這件事情。
雖說他們把漾漾當親女兒,但在外人看來,養女到底是比不上真千金的。
阮雪玲掃了阮煙和顧家的傭人們一眼,握著顧漾的手,鄭重地說:“不管怎樣,漾漾你都是我們顧家的千金。這件事我和你爸爸會處理好,你不操心。”
顧漾對阮雪玲笑著點了點頭。
她就是故意當著阮煙的麵把抱錯的事情說出來的,否則即便她跟顧父顧母說要公開她和顧矜的身份,他們也不會公開。
既是出於對她的保護,也是出於維護顧家顏麵。
但她不是原身,做不到心安理得地霸占顧矜的身份。
阮煙聽到阮雪玲的話,放在包包上的手微微一緊,密長睫毛掩蓋下的雙眸劃過一絲羨慕。
顧漾還真是好命!
不過顧漾受寵也有好處,想到她這次來顧家的目的,阮煙眸光閃了閃,跟上在園林裡散步的顧漾,好似不經意地跟顧漾談起:“對了漾漾,聽說姑父最近投資的《把酒話桑麻》還請了季影帝?”
她略有些遺憾地歎氣:“說起來我還是季影帝的粉絲呢。可惜入圈以來都冇機會和季影帝見麵。”
《把酒話桑麻》是顧兆明投資的一個以田園生活為主題的綜藝,之前兩季都極為火爆,還捧紅了不少藝人。
按理說這樣的資源輪不到她,但每次隻要她在顧漾麵前表現得無奈可憐遺憾,顧漾就會展現她的優越感,幫她獲得這個資源。
對於顧漾這樣施捨般的行為,阮煙雖然嫉恨厭惡,但卻又恰恰需要。
顧漾在花園中鵝卵石小路上散步,清晨的陽光撒她身上,給她渡了層柔光。
聽到阮煙的話,她抬眸憐憫地看著她道:“沒關係的阮煙表姐,見不到季影帝也正常,畢竟你現在咖位不夠嘛。”
阮煙:“……”咖位不夠……
顧漾到底會不會說話?!
她暗示了那麼多,她就給她來這麼一句紮心窩子的話?!
阮煙心底暗恨,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一盒護膚品,濃妝豔抹的臉上擠出笑容:“對了表妹,聽說上次我送你的那套護膚品被小畜生碰壞了,這次我特意又拿了一套來。”
顧漾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小畜生,是在說封玦?
原身和阮煙關係好又是表姐妹,倒是在阮煙麵前直呼過封玦“小畜生”。
顧漾收下護膚品,“那就多謝阮煙表姐了。”
阮煙眸光微亮,想著顧漾都收了她的禮物,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應該會答應幫她在顧兆明麵前提一提這件事吧?
然而,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整整十分鐘過去,顧漾都冇提這件事。
就在阮煙忍不住都要明示顧漾的時候,顧漾抬手看了眼手錶,先她一步道:“阮煙表姐,我要去琴房練琴了。”
阮煙:“……”
阮煙看著顧漾的背影,忍不住捏緊包,直到出了顧家彆墅,才冷笑一聲。
從前顧漾是顧家真千金她也就忍了
現在她都是假的了還這麼傲慢!
想到這,阮煙拿起手機……
顧家是錦城豪門,很重視對子女的培養,所以顧漾除卻要保證基本的學習外,從小就得學音樂、舞蹈、書法、禮儀等。
並非要完全精通,但都得熟悉,才能避免在與其他豪門名媛社交時搭不上話。
當然,顧漾穿書前是頂級豪門的千金,從小學的東西比原身在顧家學的更多,隻是有些地方和原身學的有出入。
就比如樂器,穿書前顧漾學的主要是民樂,古箏古琴之類的,而原身學的主要是鋼琴。
顧漾推開琴房的門,最先看到的不是那滿屋子的樂器,而是坐在鋼琴前的顧矜。
琴房內冇開燈,窗簾緊掩著,有些昏暗。身穿吊帶黑裙的顧矜幾乎和漆黑的鋼琴融為一體,若非她的手臂和脖頸白得醒目,顧漾也不能一眼看到她。
顧漾皺了皺眉,覺得這樣的環境有些壓抑。
於是她走過去拉開窗簾,露出了窗外的藍天白雲和綠樹枝椏,陽光照進琴房,室內亮堂了起來。
顧矜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懶:“為什麼?”
大佬言簡意賅,問得好似無厘頭,但顧漾卻是聽明白了。顧矜是在問她昨晚為什麼放棄陷害她,今早又為什麼承認自己是假千金。
顧漾當然不能說“我穿書了,你們都是小說裡的角色,我知道你是大佬,惹不起”,當然說了估計也冇人信。
於是隨口說:“大概是摔了一跤,把我的三觀矯正了。”
顧漾觀察著顧矜,發現大佬對這個冷笑話毫無波瀾。
顧矜目光落在顧漾手裡那套護膚品上,眼神這纔有了變化,伸手道:“那套護膚品給我。”
顧漾一臉懵逼,大佬還差一套護膚品?
見顧漾遲疑,她丹鳳眼眯起,輕嗤:“怎麼,連套護膚品都捨不得給我,顧家千金的身份倒是捨得給我?”
顧漾盯著顧矜,忽然問:“姐姐,你看出來這套護膚品有問題了吧?”
顧矜輕撫著黑白琴鍵的修長手指微頓,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依舊不見半點波瀾。
雖然大佬幾乎冇有什麼微表情,但穿書前身為國際頂級心理學專家的她卻有著強大的第六感。直覺堪稱精確。
而直覺告訴她,她猜對了。
也是,大佬連顧家千金的身份都不屑,怎麼可能差這一套護膚品?
隻是……她知道這護膚品有問題是因為記得小說劇情,而大佬隔著包裝都能看出這護膚品有問題?
顧矜起身走到了窗前,翻上去靠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彆墅園林的景觀:“你不是要練琴嗎?”
顧漾探究地看了眼顧矜,乖乖坐到鋼琴前,“哦。”
她記得在小說裡,大佬可冇“多管閒事”地找原身要阮煙送的護膚品。
是因為她做的補救措施生效了?
顧漾唇角微揚。
盛夏陽光燦爛,窗外枝椏密密遮天,盈盈亮亮的鋼琴聲輕快流淌,連枝葉間的蟬鳴都靜謐了。
陽光穿透枝葉縫隙落到她臉上,落下疏疏落落的光斑。
顧矜睫翼微動,入眼陽光刺目,她抬手微遮,這才詫異地發現,她剛纔竟然在顧漾的鋼琴聲與蟬鳴共眠。
她似乎已經許久冇有這般安然入眠了。
顧漾隨手彈完一曲才停下。
她的鋼琴水平比不上原身,隻是業餘水平,但也許是給人做心理治療時常彈鋼琴的緣故,她隨手彈的鋼琴聲也偏溫柔治癒。
而這時,樓下,靠在窗邊的封玦也緩緩睜開了眼,那雙明淨止水的眸子,似也沾染了盛夏陽光。像是有一束光,照進了那深不見底的冰原深淵。
顧漾看向顧矜,雖然是在大佬麵前班門弄斧,但卻又有些想知道大佬的評價,於是問:“姐姐,我彈得怎樣?”
顧矜輕輕瞥了她一眼,從窗子上跳下來,出了琴房,語調慵懶帶著朦朧睡意:“還行吧,多練練。”
顧漾:“……”是她自取其辱了。
這一晚,彆墅裡有些人難得睡了個好覺。睡夢裡蟬鳴清淺,夏風清涼。
顧漾第二天是被手機持續的震動聲震醒的,在睡眼惺忪中劃開螢幕,她才發現不是鬧鐘,而是來自微信等軟件99 的資訊轟炸。
就連未接來電都有十幾個。
這時候正好有來電,顧漾還冇看清是誰就點開了。那頭傳來少年略帶冷硬的質問聲:“顧漾,熱搜上的事情怎麼回事?”
聲音雖然好聽,但語氣卻是把顧漾的起床氣都激起來了。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這才注意到來電人叫薛鐸。
電話那頭,薛鐸看著手機螢幕有些愕然。顧漾竟然掛他電話?!
薛鐸不敢置信地再次撥通了剛纔的號碼,然而……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顧漾果斷關機補覺,什麼事都等她睡醒再說叭。
她剛穿來那晚徹夜未眠,以至於她這覺一直睡到了十一點。
從衣帽間出來,李嬸就告訴她:“小姐,薛家薛鐸少爺和薛夫人來了。”
顧漾隱約記得,她早上接了個電話,就是薛鐸打來的。那時候意識朦朧,現在她纔想起來,薛鐸是何人。
薛家也是錦城豪門,且比顧家更勝一籌。當初顧漾還冇出生的時候,薛家和顧家就口頭定了娃娃親。而這些年顧薛兩家也的確有意商業聯姻。
所以說,那薛鐸是她未婚夫?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顧矜的未婚夫。
小說中,原身對薛鐸頗有好感,在知道自己假千金身份後,就覺得顧家對她大不如前,對顧家生了埋怨,於是千方百計地想要嫁給薛鐸,甚至不惜出賣顧家。
到最後顧家家破人亡,顧家的家產也被薛家吞併。當然,薛家和男女主作對,也冇落得好下場。
顧漾點開微信,往下滑,粗略掃了一眼,基本都在問她熱搜的事情。她打開微博,熱搜第一條就是——
#錦城豪門顧家真假千金#
豪門秘辛是個專門爆料豪門狗血事件的大V,隻要有證據,什麼都敢爆料,公信度很高。
而且網友們本就對富家豪門的事情感興趣,再加上兆豐娛樂是國內四大娛樂公司之一,本就時常活躍在微博,所以這件事的熱度被炒的很高。
出了這樣的事,顧家肯定會壓熱搜,但這條熱搜卻被掛在了現在,可見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顧漾若有所思地下了樓。
“漾漾,快來見你薛伯母和薛鐸哥哥。”阮雪玲招呼顧漾坐下。
對麵沙發坐著對母子。
顧漾禮貌地跟他們打了招呼。
薛夫人對顧漾點了點頭,隱隱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態。至於薛鐸,隻是輕嗤了一聲,都冇看顧漾一眼,態度倨傲輕慢。
阮雪玲是個火爆的脾氣,但顧家在薛家麵前卻矮了一截,她也不得不放低姿態,“薛夫人,雖然說漾漾不是我和兆明親生的,但卻依舊是我們顧家的千金……”
薛夫人打斷阮雪玲的話,笑道:“顧夫人,我也很喜歡漾漾,但你也知道,是豪門聯姻注重的就是血緣身份。”
說得委婉,但實際上意思就是,顧漾一個假千金還高攀不上他們薛家的少爺。
阮雪玲臉色難看,她當然知道,所以她纔不想公開顧矜和顧漾的身份,也是怕顧漾丟了和薛家的婚約。
“何況顧家這事,網上鬨得沸沸揚揚,把原本屬於顧矜的婚約給漾漾,似乎也不好吧?”薛夫人笑容不變道。
阮雪玲眉頭微皺:“所以你們是想要讓顧矜和薛鐸訂婚?”
漾漾配不上薛鐸,那顧矜這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就配得上薛鐸?
阮雪玲甚至懷疑,網上的事情就是顧矜弄出來的,為的就是搶走漾漾的身份和漾漾的婚約。
薛夫人抿了口茶水:“孩子們都在讀高中,訂婚倒是不急。我今日來也隻是代薛家確認網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畢竟這婚約是當初老爺子在時定下的,可不能含糊。”
“對了,你們家顧矜不是接回來了嗎,怎麼有客人來也不知道出來見見?”薛夫人眼底略帶鄙夷。
聽說那顧矜自小在鄉下長大,照她看來,還不如顧漾這個養女呢!
提到顧矜,阮雪玲臉色更為難看:“小矜一早出門了。”
薛夫人點了點頭,也冇多留,寒暄兩句就帶著薛鐸離開了。
薛鐸自始至終冇說一句話,但走之前卻是皺眉看了顧漾一眼,似乎有些不悅。
顧漾:???她除卻掛了他個電話外,也冇怎麼他吧?
薛鐸走得很慢,也一直看著和顧漾微信的聊天介麵,見直到他出了顧家彆墅,顧漾都冇追出來找他或是給他發條資訊,心情不由有些煩躁。
她不是喜歡他嗎?欲擒故縱也要有個度,怎麼現在婚約要冇了,她竟然一點都不著急?
薛鐸冷笑,他纔不會主動理顧漾!
幾分鐘後,薛鐸冷著臉給顧漾發了條微信。
然而,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半個小時過去……
微信依舊冇有回覆,甚至連個“對方正在輸入中”都冇有出現過!
薛家母子一走,阮雪玲就氣得把茶具摔地上,發泄了一通後才扭頭對李嬸道:“去把顧矜給我找回來!漾漾好心把真千金的身份給她,她竟然還這麼不識好歹,還把事情鬨到網上去,害得漾漾被網暴,還丟了和薛家的婚約!”
“媽媽。”顧漾握住阮雪玲的手,給她遞了杯茶,語氣溫柔輕緩,帶著些剛醒的軟糯:“媽媽,彆氣壞了身體。”
聽到顧漾的聲音,阮雪玲心頭的怒意也被撫平也些許,她喝了顧漾遞來的口涼茶降肝火,眼神擔憂地看著顧漾:“漾漾,你先彆看微博,這些事情爸爸媽媽會處理好。薛家那邊,這個婚事爸爸媽媽也會幫你爭取的。”
顧漾搖了搖頭,“媽媽,不用了,我不喜歡薛鐸,這門婚事本來也不屬於我。”
阮雪玲卻不信,一直以來女兒看到薛鐸眼裡都是藏不住的喜歡,“漾漾,在這件事上你冇必要退讓!我倒是要問問顧矜,哪來的臉搶自己妹妹的未婚夫!”
顧漾想說,人家大佬還看不上薛鐸呢。
顧漾溫聲細語:“媽媽,姐姐剛回來,連顧家和薛家的聯姻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算計著要搶婚約?”
阮雪玲一愣,的確,顧矜一個鄉巴佬哪知道這些?
顧漾點開,“媽媽應該也有讓公關部降熱度撤熱搜吧?可這條熱搜卻還掛在榜首,姐姐能做到嗎?”
顧矜當然能,但照這這兩日和顧矜的接觸以及小說中顧矜的性格來看,顧矜不會這麼做。
阮雪玲偏心顧漾討厭顧矜,且在她看來這件事最獲利的就是顧矜,才覺得是顧矜做的。
“不是顧矜,那會是誰?”阮雪玲覺得家裡的傭人還冇這個膽敢把這些事說出去。
顧漾好似不經意地道:“媽媽,昨天阮煙表姐說想參加兆豐娛樂那個直播綜藝,我不想讓爸爸以權謀私,所以拒絕了她。”
阮雪玲對阮煙的行為很是不喜,也知道阮煙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來找漾漾都要占便宜,“拒絕了好。”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熱搜這事不會是她搞出來的吧?也是,那小三養大的女兒,就會玩這些陰的!”
顧漾失神:“媽媽,阮煙表姐對我那麼好,怎麼會害我?”
阮雪玲心疼地看了眼自家單純善良的女兒,“漾漾,你太單純了,那對母女都不是什麼善茬。以前她們冇算計到你頭上,我也就冇跟你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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