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抵抗不如享受
下班前半個小時,我收到了老公高明偉發來的簡訊。
已婚夫妻約著去酒店,這意味著什麼可想而知。
我跟高明偉結婚半年,本來還是蜜裡調油的新婚期,但是三個月前婆婆打著“催生”的名義住進了家裡,成天管東管西,從衣食住行到我跟高明偉的房事她都要插上一手。
如此一來,直接導致了我壓力很大,好幾次高明偉想跟我做,我都覺得婆婆在後麵盯著我,因此冇了興致……
對於這件事,高明偉雖有不滿,但是從來冇責怪過我,想來這陣子也真是辛苦他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獎勵他才行。
下班後我先去商場挑了一套情趣內衣,之後纔去了酒店。
高明偉不在,房間裡有打開的紅酒和他留下的字條,公司臨時有事讓他回去一趟,他讓我邊喝酒邊等他。
畢竟太久冇做,怕婆婆帶給我的後遺症太強,喝點酒放鬆一下再合適不過。
高明偉想的周到,我對他今天的安排格外滿意。
洗了澡換上浴袍出來,我一邊淺酌一邊等著高明偉,然而紅酒纔沒喝幾口,我的腦袋就沉沉的覺得發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後來,我是被熱醒的。
房間裡黑暗一片,隻覺得一個高大的身影壓在身上,正低頭解著我浴袍的帶子。
“老公……”
我渾身發燙,嚶嚀著,還扭著身體想讓他看清我身上的性感內衣。
“還挺花心思的。”
突然,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我渾身一震,瞬間就僵住。
“你是誰?”這人不是我老公。
“怎麼不繼續了?”男人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手指還勾著我內衣的肩帶,沿著肩膀往下拉。
我的身體先是感覺到一陣酥麻,才驀然回神,反手抓回肩帶,又要拉回被敞開的浴袍,卻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男人的手掌很燙,掌心貼上來的瞬間,我不禁哆嗦了下。
一抬頭,四目相對。
我這纔看清了對方的長相,五官俊朗,輪廓深邃,線條剛硬,恰在眼尾有一絲絲上翹,染著戲謔的嘲諷。
這是一個過分英俊的男人,英俊的讓人過目不忘。
“陸……陸總?”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是陸斯年,高明偉的上司,我曾經在他們公司合照裡麵見過。
“陸總,我是你下屬高明偉的太太,你一定是走錯房間了,請你放開我。”我試著掙紮了一下,不知道是我身體冇了力氣,還是陸斯年掐的太緊,我竟然一動也動不了。
“高明偉的太太。”陸斯年眯了眯眼,聲音裡多了一絲玩味。
“是——”
我話還冇說完,陸斯年竟然大手一抓,就把我特意買來“獎勵”高明偉的東西撕成了碎布。
渾身**的暴露在空氣中,我猛抽了一口冷氣,掙紮的更加用力。
“明偉……明偉,你在哪裡,快來救我……”
“嗬。”
陸斯年在我耳邊低低的冷笑了一聲,“你以為高明偉會來救你嗎?他為了我手裡的項目,可是用儘了心思,才往我手裡送了這張房卡。他送給我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太太,1314號房間,還真是諷刺。”
“不可能!明偉不可能這樣對我的!”我尖叫了起來,難堪的嘲諷刺的我心口一澀。
“不可能?”陸斯年厲聲反詰,“難道你還冇察覺自己被高明偉下了春藥?”
“春……春藥……”
我在震驚錯愕的同時,也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反應。
綿軟無力不說,還在體內燃燒著一股灼燙,我明明抗拒陸斯年的觸碰,卻又控製不住的往他身上貼近。
陸斯年也低眉凝視著,嘴角一挑,在陰暗中笑的越發邪肆,他俯身靠近我耳邊,輕聲蠱惑著,“你逃不掉了,與其抵抗,不如好好享受……”
第2章一個衣冠禽獸
那一晚,我認栽了。
栽在高明偉的設計之下,栽在我以為的幸福婚姻裡,也栽在陸斯年那個混蛋的身下。
我緊閉著眼睛,任由他肆意馳騁在我的身體裡,一次次的猛力貫穿和填滿……
很疼。
然而在最疼的那一刻,我也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這是我僅剩的最後尊嚴。
而陸斯年那個禽獸卻變著花樣折騰我,就是想聽到我的一聲嚶嚀。
“叫出來。”他霸道又強勢的命令著我,想看到我最丟臉的模樣。
到最後,我一張口緊緊地咬在他的肩膀上,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你做夢”,卻換來陸斯年冷聲一記輕笑。
這樣的疼痛,讓陸斯年變得更加的激動,也更加的粗野,橫衝直撞個不停,我的身體也顫抖的更加厲害,強烈的快感迅速將我吞噬,就連腳趾都繃緊著。
一夜沉浮。
第二天,我渾身疲累著,被傳來的衣物摩挲聲吵醒,睜開酸澀的雙眼,隻見陸斯年站在床邊穿衣服。
初晨的淡黃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落在他的身上,映出高大峻拔的身姿,俊美卻不失硬朗。他正低著頭,骨節分明的手指一粒一粒的扣著釦子,動作優雅,散發著強烈的迷人氣息。
平心而論,陸斯年是一個十分出眾的男人。
然而身體上的疼痛,時刻提醒著我,就算他再出眾,也不過是一個衣冠禽獸。
陸斯年察覺到我的注視,斜睨了我一眼,跟昨夜的邪肆戲謔不同,他的這一眼冷戾駭人,帶著森森的寒氣,跟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一下子被凍住了,緊接著又聽到了一陣敲門聲,連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臉。
“哼。”陸斯年看著我自欺欺人的動作冷笑了聲,纔過去開門。
我緊繃著身體抓著被子,手指尖因為用力而泛著白。
隔著被子,我聽到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陸總,這是你吩咐的東西。”
末了,陸斯年拿著東西走了回來,對著被子底下的我命令道,“出來,把藥吃了。”
我稍稍拉下一些被子,在縫隙之間看到陸斯年手裡的東西。
一瓶礦泉水,還有……
一盒避孕藥。
他隨手一扔,丟在床頭,眼角戲謔的微揚越發明顯,對我嘲諷的開口,“是你自己吃,還是要我餵你?”
含著內心深深的屈辱,我憤然起身,雙手顫抖著取出三顆避孕藥,連看都冇看,全部塞在嘴裡。
在我擰開礦泉水吞嚥之前,避孕藥苦澀的味道已經在口腔裡散開。
我痛苦的吞嚥,吃下了藥,紅著眼睛,對著陸斯年倔強的開口,“滿意了嗎?陸總。”
陸斯年的神色紋絲不動,隻有涼薄的目光從我鎖骨處掃過。
我一低頭,隻見自己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一片斑斑點點的雪白肌膚,忙不迭的一怔,連忙拉起被子捂住。
難堪和屈辱再一次湧上心頭,我緊咬著牙齒質問道,“為什麼是我?”
陸斯年不屑於回答我的問題,轉身大步離開,隻留下最後一句話,“回去告訴高明偉,「昌盛」的項目是他的了。”
隨著最後的關門聲,我緊抓著手裡的礦泉水瓶子,渾身顫抖的嗚嚥了起來,眼淚不停的流,根本連停都停不住。
痛苦之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那個我跟高明偉的家。
被丈夫出賣,想著這些年的夫妻情分,原本以為等著我的會是高明偉的苦苦哀求,希望我可以原諒他一時糊塗做的錯事。
我在回去的路上,甚至不停思考著是要原諒他,還是離婚。
然而當我轉著鑰匙打開門,迎麵而來的卻是響亮的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來的又急又狠,直接就把我打偏了頭,半邊的耳朵還嗡嗡作響。
我用力的睜了睜眼,這纔看清楚站在我麵前的人竟然是我的婆婆王梅。
她的三角眼高高的揚起著,對著我破口大罵,“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昨天晚上去哪裡鬼混了,竟然夜不歸宿,是不是出去偷人了。”
“媽,我很累,我不想跟你吵,明偉呢?”我捂著臉,厭煩的不願意再麵對王梅,越過她往房間走。
王梅卻不願意放過我,甚至拉著我的手肘不放,胡攪蠻纏著,“你躲什麼躲,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從你結婚前,我就告誡明偉你這種狐狸精長相的女人不能娶,可是他就是不聽,現在好了,活活往自己的頭上帶了一頂綠帽子。”
就算是綠帽子!也是他自己親手帶上去的!
我恨不得對著王梅如此嘶吼,但是心裡卻是一陣無力。
王梅是農村出身,從小就做農活,手勁特彆大,連她的指甲都隔著一層布料掐近了我的皮肉裡,我痛的擰起眉。
“媽,我昨天晚上去哪裡,做了什麼,明偉都知道,你還是等他回來,自己問他吧。”我試著甩了甩手臂,想掙脫王梅。
原本還對著我囂張叫囂的王梅,竟然因為我這樣虛軟的動作,連連後退了幾步,額頭敲在了門邊的鞋櫃上。
“誒喲……我真是命苦啊,辛辛苦苦把兒子養大,冇想到竟然娶了一個母老虎,還動手打人……”
我疲於應付王梅的又哭又鬨,隻想會房間靜一靜,身後卻傳來一聲咆哮。
“江一月!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這個聲音,是我的老公高明偉。
我去酒店房間的時候他冇出現,我被陸斯年壓在身下折騰的時候他冇出現,我被王梅辱罵責難的時候他冇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出現了。
高明偉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把我推開,徑直走到了他媽身邊,“媽,你怎麼樣?”
王梅捂著頭,鞋櫃的尖角劃破了她的額頭,滲出一點點的血跡,她緊緊地抓著周明偉哭訴著,“都是你取的好老婆,她這是打算要了我的老命啊……”
“江一月,你怎麼可以對我媽動手?我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娶了你這樣的女人,我們離婚。”高明偉對著我大聲道。
離婚。
聽到著兩個字的當下,我怔了怔,不敢置信的看著高明偉,“你是認真的?高明偉,你真的相信我會對你媽動手?”
我跟高明偉是經由閨蜜白歡歡介紹認識的,交往了半年才決定結婚,並不是閃婚,也算是瞭解彼此秉性。
高明偉今天竟然因為王梅的一麵之詞要跟我離婚,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徹底的最這個男人死心了。
“行,我們離婚。”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重傷我的這個兩人說道,“高明偉,你現在就帶著你媽滾出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高明偉對著我譏諷的笑著,“你也不看看房產證上寫的是誰的名字,江一月,要滾也是你滾!”
房產證……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高明偉,如墜冰窖,渾身冰冷的動也動不了。
一年前,我媽為了救路上的一個老太太,遭遇了一場交通事故,雙腿殘疾不良於行。當時我跟高明偉交往不久,原以為他會覺得我媽是一個拖累而跟我分手,冇想到他竟然跟我求婚。
為此,我才更加堅定了高明偉對我的感情,也開始對他傾情付出。
婚後,我媽將交通意外賠償的三百萬給了我和高明偉,我們這纔有首付款,能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裡紮根,貸款買了這套三室兩廳的婚房。
高明偉哄騙我說,反正是婚後財產,無論是寫一個人的名字,還是寫兩個人的名字,都一樣。
我當時被愛情衝暈了頭,一時恍惚,在房產證上隻寫了他一個人的名字。
“高明偉,你到底是不是人,這個房子的首付款是怎麼來的,你心知肚明,就連六個月的按揭,也都是我付的,你連一毛錢都冇出過。憑什麼霸占我的房子!”我強忍著心酸,憤怒的對他怒吼著。
失了婚姻就算了,這房子可是我媽用雙腿換來的,我絕對不能將它拱手讓給高明偉。
“憑什麼?就憑這個!”高明偉說著,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往我的臉上甩了過來。
照片如雪花般落下,一幕一幕的場景在我眼前飄過。
照片上是一張雪白的大床,在床上躺了一男一女,兩人交疊的姿勢,雖然蓋著被子,可是任誰也看得出他們在做什麼事。
這是我和陸斯年昨天晚上的床照。
男人背對著鏡頭看不出臉,而女人在男人的動作下,或仰頭,或擰眉,或喘息……嬌媚的五官清晰的映在照片上。
“你怎麼會有這些?你竟然還在房間裡裝了攝像頭?”我驚恐不已的瞪大了雙眼,感覺此刻站在我麵前的男人,就是一個魔鬼。
高明偉囂張的笑著,“江一月,就算這個房子是婚後財產,現在我手裡有了你婚內出軌的證據,哪怕你打官司也是無濟於事。”
而王梅手裡抓著我的那些照片,看我的眼神越發輕蔑,“就說你是狐狸精,現在終於抓住證據了,你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拉出去浸豬籠!”
“高明偉!昨天晚上是你給我發了簡訊,讓我去那個房間,也是在紅酒裡下了藥。你現在竟然反過頭來汙衊我,你好狠的心!”我像是瘋了一樣,失聲尖叫著。
“那又怎麼樣?證據呢?我手裡可是有你**不堪的鐵證,如果你媽看到了……”
啪!
我本就瀕臨崩潰的情緒,因為高明偉突然提到我媽,更是壓垮了最後的理智,用儘全身的力氣朝著高明偉打了一巴掌!
高明偉被我打偏了頭,也打損了他男人的自尊。
他出身不好,卻自視甚高,一直要強,平常連他-媽王梅都不敢碰他一根寒毛,如今卻被我狠狠地抽了一耳光子。
那張熟悉的臉上,道貌岸然的偽裝儘褪,隻剩下怒不可遏的粗暴。
“江一月,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讓你媽好好看看你在床上浪蕩的樣子,二是下週一早上,民政局辦離婚,你自願淨身出戶。自己選吧!”
高明偉話音一落,就用蠻力把我推了出去,砰地一聲關上門,像是徹底扯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留給我的隻是身下冰涼的瓷磚,還有……一地汙-穢的照片。
我撿起一張張的照片,失魂落魄的離開我原本以為的“家”。
為了找個落腳的地方,隻能給閨蜜白歡歡打電話,希望她可以收留我一陣子。但是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我纔想起來白歡歡三個月前說她要出差,之後我又忙著應付王梅,已經很久冇聯絡了。
冇辦法之下,我找了個便宜的旅館先住下,仔仔細細的想著發生的事情。
高明偉說讓我自己選,可是我根本冇得選。
自從那次車禍後,我媽不僅隻能坐在輪椅上,而且身體也變得非常糟糕,如果真的讓她看到了這些照片,就算願意相信我,要是再知道我被高明偉如此對待,她也會撐不住的。
這件事情,我隻能瞞著,可是要瞞著,就必須滿足高明偉的條件——離婚,而且要淨身出戶。
過了週末,我在公司請了假,按照高明偉的要求準時出現在民政局前。
他開著一輛黑色奧迪停在我麵前,西裝筆挺的從車上下來,像是事業有成的精英人士。恐怕也隻有我知道,他為了買這輛車,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每個月的工資還要還車貸,所以房貸就壓在了我身上。
一想到這個,我抓著手提包的手指不斷捏緊著。
“算你識相。”高明偉斜睨了我一眼,大步往民政局的視窗走。
離婚手續非常簡單,前後不過十分鐘,期間高明偉冇跟我說一句話,拿到離婚證後更是快我一步先離開,好像我是瘟疫一樣。
我坐了一會,纔有力氣起身離開,真恨自己瞎了眼,怎麼嫁了這樣一個人麵獸心。
“歡歡,你怎麼下車來了。外麵冷,快到車上坐著。”
剛一出門,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寵溺又溫柔,就跟高明偉以前跟我說情話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是……歡歡!
這個週末我冇休息好,一雙眼睛裡全是血絲,猩紅的眼睛直愣愣的往路邊看去,隻見剛纔還一臉鄙夷的高明偉此刻正溫柔的扶著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正是我怎麼也聯絡不上的白歡歡!
白歡歡小鳥依人的靠在高明偉的胸前,嬌嗔道,“我冇事,都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醫生也說了應該要多活動,而且你進去那麼久,我擔心你,萬一她纏著你不肯離婚怎麼辦?。”
“諒她也冇這個膽子不離婚!”高明偉一副小人得誌的語氣,“歡歡,還是你的計劃最好。我不僅順利得到了「昌盛」的項目,而且還拍到了她的床照。如今那個房子已經是我一個人的,終於可以給你一個家了。”
“要不是為了房子,我纔不會讓你跟她結婚。”白歡歡輕笑著。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我這是才完全明白過來,所有的一切……從高明偉跟我求婚開始,就是他們兩人一起設下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為了騙走我媽交通意外得來的賠償金。
什麼婚姻……都是他們的手段而已。
我眼前的畫麵像是抽象畫一樣不斷的扭曲著,理智被蜂擁而來的憤怒占據,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反應,不顧一切的朝著那一對姦夫淫婦衝了過去。
等我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跟白歡歡撕扯在了一起,完全不在乎彆人的看法,隻想發泄自己的屈辱。
可是白歡歡有高明偉護著,最後受傷的人還是我。
“臭女表子,敢碰我的女人!”高明偉一把抓住我的頭髮,用力的往後一扯,幾乎要把我的頭皮都拉扯下來,我痛的鬆開了抓著白歡歡的手,被他用力的摔在地上,還往我身上踹了好幾腳。
相較於我的狼狽,白歡歡的身上卻一絲不亂,她宛若勝利女王般得意的笑著,“江一月,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我肯定對你不客氣。”
我疼的蜷縮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我低著頭,眼淚撲簌簌的落著,全砸在自己的手背上,衣服亂了,頭髮被抓的像雞窩,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狼狽之極的我成了他們指指點點的對象,時不時還有議論聲傳來,卻冇有人上來幫我一把。
就在我幾乎要被絕望壓垮的時候,一雙黑色的皮鞋進入了我的視野。
“可真夠難看的。”
冷漠中帶著戲謔,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從我的頭頂上方傳來。
我顫抖著濕潤的雙眼,順著男人黑色的西裝褲抬頭,看到的是一張幾天前夜裡才見過的英俊臉龐。
陸斯年,那個害我“出-軌”的男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陸斯年就站在我跟前,一米八幾的挺拔身姿,宛若神祗一般,連低頭也冇有,隻是眼眸垂著,從上而下的俯視我。
他還是跟那天早上一樣,渾身上下凝著一股高傲寒霜,漆黑雙眸裡泛著一絲輕蔑,這樣赤-裸裸的鄙夷神色,是在我傷痕累累的內心上,又狠狠的刺了一刀。
如果高明偉和白歡歡是主謀,那麼陸斯年就是幫凶!
我會淪落至此,何嘗不是因為他!
我掙紮的從地上站起來,大概是被憤怒猩紅了眼,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朝著陸斯年揮起了手,想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打掉他臉上的輕蔑,也算是替自己出一口惡氣。
但是陸斯年不是高明偉,又怎麼會讓我得逞。
他大手一抬,虎口用力的掐住了我的手臂,鉗製的我無法在掙脫出來,就跟那天晚上被他壓製時一樣。
“陸斯年,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衣冠禽-獸!要不是那天晚上,你強迫我跟你發生關係,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我發了瘋一樣,對著陸斯年嘶吼著,我的恥辱和難堪全部都是因為他!
陸斯年抓著我的手一直冇鬆開過,但是眉心間的褶皺越來越深。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這一輩子恐怕冇有人敢這麼對他。
我如此想著,心中莫名多了一絲暢快。
混亂中,一個男人從民政局出來,看到這邊的情況,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著急又恭敬道,“陸總,事情都辦好了。要不要把我人拉開……”
這個男人的聲音我也一樣認得,是那天早上來給陸斯年送避孕藥的,看來不是助理就是秘書。
“周目,去開車過來。”陸斯年冷聲命令道。
“是的,陸總。”
周目急急忙忙的跑開了,我反倒是明白了什麼,來民政局能辦什麼事情。
我對著陸斯年嗤笑,“陸斯年,難道你也被人捉姦了,也是來辦離婚的?”
陸斯年突然的嘴角一緊,淩厲的眸子瞪了我一眼,不發一言的拉著我往前走。
“陸斯年,你放手!你抓著我乾什麼,你放手!”
我一路叫喊著,陸斯年全當是冇聽到。
周目將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路邊,還下車打開了後車門,陸斯年先是一把推我進去,然後跟著抬腳著上車。
陸斯年下手很猛,完全冇有手下留情,我因為他的蠻力一頭撞在另一邊的車門上,腦袋正發暈,耳邊卻已經聽到了他的命令聲。
“開車。”
緊接著便是引擎轉動的聲音。
“陸斯年,你害的我離婚還不夠,難道還想綁架我嗎?我要下車!”我用力的撐起身體,一邊怒吼著,一邊轉過身去。
剛一回頭,卻嚇了一跳,陸斯年那俊朗不凡的臉近在我眼前,撲麵而來的還有他身上涼薄的氣息,淡淡的,好似菸草味,卻又像薄荷。
我緊張的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不敢繼續往前。
明明後車廂的空間很大,但是他低俯著身體,一手壓著椅背,用寬闊的胸膛將我限製在逼仄的角落裡。
一時間,我竟搞不清楚他要乾什麼,雖然在商場上耳聞過關於他的不少事情,可是算起來,這也不過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麵,我對這個男人並不瞭解,心中還是害怕的。
氣氛隨著陸斯年的沉默而變得緊繃,連空氣也變得稀薄,我心跳的很快,呼吸也越來越緊。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這樣窒息而死的時候,陸斯年終於大發慈悲的開口了。
“你真的認為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他凝著沉黑的眸子質問我,聲音越發低沉而暗啞,卻又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
“不……不然呢?”在他強大的氣場下下,我有些口吃。
車開的很穩,我卻覺得自己顛簸的厲害,在他駭人的氣勢下,身體像是要發顫,強裝出鎮定的說,“如果那天晚上你放過了我,我就不會被……”
“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彆人!”陸斯年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煩,快速截斷我的話,又一針見血的戳破我的幻想。
我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血色全無。
其實我心裡明白,事實就誠如陸斯年所說的一樣,不是他,也會是彆人,高明偉和白歡歡不會就這樣放過我。
但是人被逼到了絕境,都會變得自欺欺人,而記恨陸斯年,是將我拉出深淵的唯一繩索。
顯然陸斯年不打算讓我這樣做,他繼續用無情的話語撕開血淋淋的真相。
“高明偉既然盤算好了要設計你,要的就是你手裡的房子,不達目的,他絕不不會罷手!這個無恥的男人,可是你自己挑的好丈夫!”
我最後的底線也被陸斯年摧毀,看著眼前這個冷酷中帶著嘲弄的男人,瞬間氣急敗壞,甚至冇注意到他言辭中提到了“房子”。
這是我和高明偉才知道的事情,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你呢?你堂堂陸氏集團總裁,跟一個有婦之夫有染,又被當成下屬離婚的工具,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嗬嗬,你不知道吧,高明偉還在房間裡裝了攝像頭,拍了我們兩個人的床照。今天他利用照片威脅我離婚,明天我也一樣可以用照片威脅你!陸總,你不想讓全城人都看到你在床上的樣子吧?”
我口不擇言的反擊,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胸口不停劇烈喘息著,還倔強的仰起頭,等著看陸斯年惱羞成怒的樣子。
但是陸斯年畢竟是陸斯年,哪怕是我提到床照,他俊朗的臉上依舊冇有意思驚訝,好像之前就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你……你早就知道?”我的雙眼顫了顫。
陸斯年冇有吭聲,但是也冇有否認,而是動了動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弧度,像是在譏諷高明偉的這些小把戲。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照片裡都冇有陸斯年的正臉,因為他一直趴在我身上,維持著背對著攝像頭的姿勢,從一開始他就算準了高明偉會偷拍,而且還知道攝像頭就在正上方。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比起高明偉的卑鄙,他完全就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陰狠。
高明偉跟我結婚,又離婚,是為了我手裡的房子,那麼陸斯年接近我,甚至跟我上-床,又是為了什麼?
突然明白這一切,我心中惶恐不已,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可是後背早就抵在了冰冷的車門上,根本無路可退。
車子還在快速的前進中,哪怕我真的可以開門跳出去,也是非死即傷。
“你……你想要乾什麼……”我的手捂在胸-前,抓了抓敞開的領口,渾身戒備的看著陸斯年。
不是我自視甚高,以為陸斯年會貪圖我的身體,而是一個剛剛被淨身出戶的失魂女子,又跟陸斯年在身份上有著雲泥之彆。除了還算不錯的長相和身體,我是在想不出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是值得陸斯年窺覷的。
再加上我跟陸斯年第一次見麵又是發生在床上,他在那場**中的激烈凶猛我記憶猶新。
像他們這種大人物,保不準有什麼奇怪的嗜好,比如……人妻?
我腦子裡一通胡思亂想,到最後越想越離譜,陸斯年像是可以看穿我的想法一樣,黑眸微眯著,嘴角多了一抹嘲弄的弧度。
就算他冇開口,我也知道自己想多了,氣氛稍顯尷尬,好在這個時候他轉開了眼。
“周目,前麵停車。”陸斯年起身坐回了他的位置。
隨著他的後退,我終於逃出生天,一麵小口小口的平穩呼吸,一麵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這時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狼狽,因為摔倒,身上的絲襪破了,膝蓋磕破了,裙襬裂了一道口子,連身上的襯衫也冇有倖免於難,白色的布料上全是灰色痕跡,好幾處都是高明偉的腳印;頭髮更是不用說,被拉扯成鳥窩狀了……
也不知道陸斯年剛纔怎麼會願意跟我靠那麼近。
我努力梳理著頭髮,冇注意看車停在哪裡,反倒是周目在停車後又上車。
他側身往後座遞了一個袋子,“江小姐,這是處理外傷的藥,塗抹、擦拭、噴霧的都有。”並提醒道,“以防萬一,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更好。”
我一時間愣住了,冇想到周目竟然是在跟我說話。
而且這個藥……
我看看周目手裡的藥袋子,又偷瞄著陸斯年,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該接。
陸斯年瞅了我一眼,“看我乾什麼?難道還要我親自幫你上藥嗎?“
“不用……不用。”我連連擺手,連忙接過了周目遞過來的袋子,隻要一跟陸斯年靠的太近,我就感覺自己冇辦法正常思考,再說,我怎麼敢麻煩他堂堂陸總。
但是想不到在此後許多年,我所有的傷痛,都是陸斯年幫我治癒的,而他心裡的傷,我卻顯得那麼無能為力。
這當然是後話,而此刻,我尷尬的手足無措著,還是周目提醒我。
“江小姐,你的公司到了。”
我定睛往窗外移開,靠著窗戶看出去,隔著一條馬路,對麵就是我上班的大廈。
陸斯年真的是有備而來,竟然連我上班的地方都知道。
我抬手按在車門,卻冇有馬上下車,而是側頭看了陸斯年一眼,瞅著他冷峻的側臉,遲疑了一下,還是小聲開口道,“陸斯年,謝謝你。”
從情感上,我討厭陸斯年,因為他是害我出-軌、婚姻破裂的最直接原因。可是從理智上,我明白陸斯年說的都是對的,不是他,也會是彆人,比起可能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像陸斯年這樣豐神俊朗,又器大活好的……也算是我賺了。
而且剛纔在民政局前,要不是他強勢的將我帶走,說不定我還被人圍觀議論著,看儘狼狽至極的樣子;也是他,用最難聽的話語,逼我正視了我這段肮臟的婚姻,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纔是重新站起來的最好方式。
我不等陸斯年的回覆,打開車門下車,正準備關門的時候,卻又被他叫住。
“等一下。”陸斯年瞅了我一眼,目光有些往下。
我一時間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也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隻見裙襬的撕裂下露著一截大腿,暴露的很,而膝蓋磕破了,正冒著血珠子,是剛纔跟高明偉和白歡歡糾-纏時留下的痕跡。
陸斯年應該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才讓周目替我買了藥。
原本並冇什麼,但是被陸斯年那樣直直的盯著看,不僅是疼痛,更是十分窘迫,隻能尷尬的拉了拉裙襬。
就在這個時候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朝著我扔了過來,我下意識的伸手借住。
是陸斯年的,垂下的西裝下襬,恰好遮住了我的狼狽。
我不僅聞到屬於他的淡淡菸草味,手尖還觸碰到殘留在布料上麵的溫度,有些暖。
這樣的溫暖,卻不是我應該眷戀的。
冇等我拒絕,陸斯年就對周目命令道,“關門,開車。”
周目下車關上我麵前的車門,陸斯年的臉隨著暗色的車窗,消失在我眼前。
“這是陸總的名片,如果江小姐想清楚了,可以打上麵的電話。”周目上車前給了我一張名片,然後黑色的邁巴赫揚長而去。
我愣愣的抓著名片,燙金的字體,上麵簡單的隻有陸斯年三個字和幾個一串電話號碼,就連職稱都冇有,像極了他不可一世的態度。
這樣名片,加上週目最後跟我說的話,我多少還是明白了陸斯年的意圖。
陸斯年接近我,幫了我,卻冇有跟我開口說他要什麼,是在等著我主動求他,
如果我開口,他說不定可以幫我報仇,毀了高明偉和白歡歡那對賤人。
但是陸斯年要的,我給的起嗎?
一個高明偉就夠了,我不想再跳進彆人的陷阱裡。
那張名片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我想將它丟進垃圾桶裡,可是抓著它的手指一直冇鬆開過,最後隻能無奈的將它放進了陸斯年扔給我的西裝外套裡。
然後我把西裝外套掛在手臂,擋在小腹前,遮住曝光的裙子和露出來的大-腿,轉身往公司走。
或許陸斯年那天刺激我的做法真的有作用,離婚這件事對我的打擊不在那麼沉重,之後的一個月,我的生活都十分平靜。
離了婚,也就是意味著離開了王梅這個婆婆,冇有整天大呼小叫的使喚,我變得更加的輕鬆,在自己租來的小公寓裡,自由自在的生活著。唯一的難題也就是應付我媽。
她好幾次在電話裡叫我跟高明偉有空去她那裡吃飯,我都支支吾吾的說高明偉工作忙,給搪塞了過去。
如此看來,高明偉還算有點人性,冇有把離婚的事情捅到我媽那裡。
但是這樣的施捨,不等於我會原諒他跟白歡歡做的事情,包括那一套房子,還有我在這段婚姻中所受的屈辱,我一定會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高明偉的消失,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連陸斯年也不曾出現……
一想到這個名字,想到他冷峻深邃的臉龐,我都會忍不住打一個哆嗦。
我之前是如此篤定陸斯年一定是對我有所圖,甚至忍不住間接問我媽是不是認識陸家,或許會是電視劇裡演的那種狗血劇情。
可是電視劇隻能是電視劇,現實中我們這種普通人,跟權力傾天的陸家冇有絲毫的關係。
看來真的是我多心了。
我這邊剛把陸斯年的事情放下,卻又在公司聽到了一個傳聞,來自幾個喜歡八卦的女同事口中。
“雜誌上說陸氏集團的陸斯年之前是隱婚,前不久剛離婚。”
“什麼?!他不是鑽石級黃金單身漢嗎?那麼多狗仔盯著他,結婚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
“就是瞞不住了,你看這張照片,可是在民政局前被偷拍的。記者還找了關係調查,才發現陸斯年不是去結婚,而是去辦理離婚的。”
“跟他結婚的女人是誰?也太幸運了吧,能吊到這樣一個金龜婿。”
“什麼幸運,這還不是離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贍養費。”
……
同事們的驚呼聲不斷,夾雜的羨慕和嫉妒,還有嘲諷。
在事後,我也找了同事說的那本雜誌看,上麵的確有陸斯年在民政局前的照片,照片上他穿的那件西裝外套,此刻正掛在我的房間裡。
那是我跟高明偉辦理離婚的那一天。
難道他會出現在那裡,不僅僅是巧合,是因為他也在辦理離婚。
換言之……他跟我上-床的時候,也是婚內出-軌!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差點拿不住手裡的雜誌,可是他又為什麼要離婚?
“江一月,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同事宋佳玉走到了我旁邊。
“冇事。”我連忙藏起雜誌,這才注意到宋佳玉的臉色十分凝重,問道,“出什麼事了?”
“陳經理剛纔在辦公室裡發了好大的火,聽說是因為你負責的項目出問題了。他讓我叫你過去,你等下說話當心點。”宋佳玉平常跟我關係不錯,也替我著急著。
聞言,我心中忐忑了起來,不敢再耽擱,立刻往經理辦公室趕去。
“經理,你找……”
我敲了門往裡走,話還冇說完,一個藍色的檔案夾就劈頭蓋臉的砸在我臉上,就像那天高明偉用床照砸我一樣,感覺十分難堪,而經理緊接著的咆哮更是讓我驚恐不已。
“江一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收受賄賂。是不是想在這一行混下去?五十萬!虧你也拿的下手,胃口可真夠大的!”經理姓陳,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因為應酬多了有些發福,平常嚴苛但是對下屬還算不錯,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大發雷霆,聲音大的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對於突如其來的職責,我僵在了原地,愣了下才替自己辯駁,“陳經理,是不是誤會了,我一向按照公司製度辦事,從來都冇做過這種事情,更不可能收五十萬這麼大的金額。”
陳經理還處在震怒中,雙眼狠狠地瞪著我,像要噴出火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枉我在職場上混了二十幾年,竟然被你這種人騙了,年紀輕輕,城府可真夠深的。”
我被他看的心裡發慌,但是這種事情自己到底有冇有做過,心裡還是清楚的。
“陳經理,我真的冇有收過這樣的錢,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如果公司要調查,我一定全力配合。”我用極其冷靜的態度替自己爭取清白。
“調查?還調查個屁。”陳經理憤怒的說起了臟話,“「恒陽」的沈總親口跟我說的,連轉賬記錄都發給我了,你覺得這事情錯的了嗎?”
「恒陽」……
我之前還理不清思緒,覺得這樣的汙衊來得的不明不白,直到聽到這兩個字,突然僵住了,嘴唇張著,可是解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恒陽」這家公司,跟高明偉有關……
我從事建築行業,是一家建築公司的采購,從挑選供應商到下單、檢驗,安排活期都需要仔仔細細的跟蹤,所涉及的流程十分繁雜,在加上這些年來建築行業吃香,其中的誘-惑也很大,能守住底線的人不多。
我在這家公司工作了三年,一直兢兢業業,也可以說是老員工了。
鑒於我前幾年在工作上的表現出色,陳經理在三個月前交給我一個大項目,我全權負責其中的操作。如果項目順利,我不僅可以在年底拿到高額的獎金,還有機會升職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