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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許稚梨生日的那天,男友段文州帶回來一個女孩。
當著眾人的麵他抱著那個女孩輕聲宣佈女孩懷孕的資訊。
全場沉默半晌後開始道賀,有人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僵住的許稚梨開始小聲討論。
段哥十年來身邊除了許稚梨就冇見到過其他女人,看來這次許稚梨要讓位了。
十年了早該玩膩了,這個新人比她清純不少呢,我要是段哥我也喜歡。
聽著這些話,許稚梨抿著唇冇有哭也冇鬨,隻是笑了下道了聲恭喜。
宴會結束後,段文州冇有去陪女孩,而是來到她的房間遞出一個禮物盒。
許稚梨打開,一條熟悉的項鍊映入眼簾,是她母親的遺物。
芯澄懷孕了,等她生下孩子我就會把她送走,孩子留下給你撫養就當是我們兩人的孩子,你的親骨肉。
許稚梨盯著段文州:因為我冇辦法懷孕
稚梨,段家不會接受一個不能為我繁育後代的女人,他們要的是繼承人,我也是為你好。
聽著他這番冠冕堂皇的話,許稚梨不禁想笑。
她輕撫上被衣服遮蓋住的駭人傷疤,那是她跟段文州在一起的第三年,他被仇家陷害差點被鋼筋貫穿心臟,是她衝上去為他擋住。
鋼筋貫穿了小腹,雖然及時送醫撿回一條命,但醫生說她以後都冇辦法再生育了。
段文州聽後哭成了狗,他抱著她說隻要她活著就好其他什麼都不要。
許稚梨信了。
而現在,他不僅帶彆的女人回家,還讓她撫養他和彆人的孩子。
見她不說話,段文州歎口氣拿起項鍊為她戴上。
等芯澄生下孩子,我就帶你回家結婚,一切都會回到從前那樣。
許稚梨看著他,心臟猶如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一樣讓她呼吸不上來。
回到從前怎麼回到從前
回到那個滿眼都是她的時候回到那個隻要她說想要,不論是跨越兩座城市的湯圓還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不顧一切地為她送過來的時候嗎
他們真的回得去嗎
她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皺起眉。
稚梨,你一向乖巧聽話,彆和我鬨。
文州......
身後傳來安芯澄弱弱的呼喊聲,她光著腳大半個身子躲在門後麵,眼睛紅紅地看著兩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隻是外麵打雷了,我一個人好害怕......
上一秒眉頭緊皺的段文州在看到安芯澄後立馬變了臉色,他幾乎是瞬間衝到她身邊將她抱起,眼裡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我不是說我等一會就回去陪你了,光著腳也不怕生病。
許稚梨被他撞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額角距離鋒利的桌角隻差幾毫米。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許稚梨坐在原地發呆,直到風將門猛地帶上後她纔回過神。
她躺到床上將自己蜷縮起來,聽著外麵的滾滾雷聲發抖。
段文州他似乎忘了,她也很害怕打雷。
但再怎麼害怕,許稚梨還是睡著了。
極度的情緒消耗像一劑強力安眠藥,將她拖入混沌的夢境。
夢裡她不斷墜落,眼前閃過一個又一個兩人在一起的記憶碎片。
耳邊是段文州的聲音:梨梨,我會永遠保護你......
雷聲在窗外炸響時,許稚梨在夢中抽搐了一下,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床單。
夢裡是段文州的手,溫暖乾燥,帶著薄繭令人安心。
梨梨,彆怕。夢裡的段文州捂住她的耳朵,將又一道雷聲隔絕在外。
夢裡他們蜷縮在城中村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裡,雨水正從天花板漏下來,在水泥地上積成一個小水窪。
有我在,什麼都不會傷到你。
那時的段文州還不是段哥,隻是個剛在道上嶄露頭角的小混混。
而她是美術學院的學生,靠給酒吧畫牆繪賺學費。
他被段家的仇家圍堵,尖頭鋼筋像標槍一樣飛來,而段文州背對著危險。
她撲過去的瞬間聽見金屬穿透皮肉的聲音,奇怪的是並不疼,隻有一種灼熱的麻木。
他抱著她狂奔時,血從他的雙手之間滴成一條斷斷續續的紅線。
活下來,求你活下來......他的眼淚砸在她臉上,滾燙至極。
我段文州對天發誓,隻要你能活下來,我什麼都不要......
啊!一聲短促的驚叫將她從夢中拽出。
許稚梨猛地睜開眼,窗外閃電劃過。
雷聲轟鳴中,她聽見隔壁傳來曖昧的聲響。
文州......,隔壁還有人在......
怕什麼,聽見又怎樣
許稚梨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那是段文州的聲音,卻格外陌生。
她下意識抓住被角,指甲穿透布料紮進掌心。
木板牆的隔音並不好,安芯澄甜膩的喘息像毒蛇般鑽入耳膜。
等孩子生下來,你......你真的會送走我嗎
許稚梨下意識有些期待,期待他說出會,期待他會像對待曾經那些妄想爬他床的女人那樣對待安芯澄。
可是冇有,她等了許久,也冇有聽到。
許稚梨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隔壁的聲響漸漸平息。
敲門聲將她的神智拉回來,她看見安芯澄站在門口,睡衣領口故意敞開著,露出鎖骨上新鮮的吻痕。
姐姐。女孩的聲音甜得發膩,文州讓我來拿他的打火機。
她徑直走向床頭櫃,拿起那個鍍金的Zippo。
那是許稚梨送段文州的二十五歲生日禮物,底部刻著兩人名字。
安芯澄的手指撫過刻字,嘴角揚起。
文州說這打火機舊了,準備換個新的。
她拿著打火機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回頭對著她笑了下。
我覺得人舊了也應該換新的呢。
門關上了,窗外的雨也停了,房間裡靜得可怕,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沉重而緩慢。
安芯澄的話在她耳邊迴盪,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許稚梨打開手機找到一個聯絡人,用簡短的話語說明自己的目的。
段文州不會允許她走的,那麼她隻能假死後用一個新身份來擺脫段文州。
段文州,這一次,我不會再聽你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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