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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撕裂蒼穹,在電閃雷鳴的天劫之中,兩位正在渡劫的修士竟意外相撞!
一位是即將踏入仙界的絕美少女星妤公主,她姿容傾城,仙氣飄飄,本應在天劫過後飛昇,開啟全新的仙界生活;另一位則是巫族男子江凡,他深陷絕境,無奈之下吞服巫族至寶靈巫仙芝,試圖借修為突破的契機來擺脫目前的絕境。
“咋這麼倒黴!”這是江凡在暈厥前發出的最後一聲哀歎。而星妤公主,也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恐的“啊”,便與他一同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江凡緩緩轉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陌生的天花板潔白無瑕,幾盞熒光燈規律地鑲嵌其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順著視線下移,他看到了床頭掛著的輸液架,耳邊不時傳來走廊裡醫護人員低沉的交談聲和匆匆的腳步聲。這些零碎的細節,逐漸在他腦海中拚湊出一個清晰的畫麵:他竟然身處醫院的觀察室內!
“醫院?”江凡喃喃自語,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穀。他自己都被這動聽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聲音!他猛地坐起身,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柔若無骨、膚白勝雪的雙臂。江凡瞪大了眼睛,滿心震驚——難道自己不僅穿越了,還變性了?
“這小姑娘總算醒了。”一旁的民警見狀,鬆了口氣,腦海中不由回想起今日下午發生的怪事:
驕陽似火,蟬鳴聒噪。王警官和搭檔小李身著筆挺的警服,正在街頭進行日常巡邏。街邊店鋪鱗次櫛比,行人來來往往,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靜。
就在這時,一位頭髮花白、神色慌張的老太急匆匆地朝他們跑來。“警察同誌,不好了!”老太氣喘籲籲,滿臉焦急,“我在那邊小巷子裡發現一個小姑娘,躺在地上,怎麼叫都叫不醒!”
王警官和小李對視一眼,神情瞬間嚴肅起來。“老太,您先彆慌,慢慢說,具體在哪個位置?”王警官一邊安撫著老太,一邊迅速掏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在老太的指引下,他們快步走進那條偏僻的小巷。兩側的高牆遮擋住了大部分陽光,使得小巷內光線昏暗。冇走多遠,王警官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少女。
她身著一襲精美的古裝,羅裙飄飄,裙襬上繡著栩栩如生的花鳥圖案,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肆意散開,髮絲間點綴著幾支精緻的珠釵,即便沾染了些許塵土,也難掩其華貴氣質。
王警官趕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手指放在少女鼻下,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後,他暗暗鬆了口氣。再看少女的麵容,當真是傾國傾城,肌膚白皙如玉,卻透著病態的蒼白;長長的睫毛如兩把小巧的扇子,安靜地覆在眼瞼上;挺直的鼻梁下,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小李,趕緊叫同事聯絡醫院,讓他們準備接診!”王警官一邊吩咐著,一邊輕柔地將少女扶起,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傷了她。不一會兒,同事們趕到,眾人合力將少女平穩地抬上趕來的救護車,送往附近的醫院。
醫院裡,醫生們迅速對少女展開了全麵檢查,心電圖、腦部
ct、血常規等各項檢查一一進行。王警官和同事們在檢查室外焦急地踱步,眼睛緊緊盯著檢查室的門,滿心擔憂。
終於,醫生推門而出。“病人身體各項指標基本正常,冇有明顯的器質性病變,可能是過度疲勞或者精神壓力等原因導致的暈厥,目前已經脫離危險,先送到觀察室觀察一段時間。”聽到醫生的話,眾人懸著的心才徹底落了地。王警官和同事們守在觀察室外,打算等少女醒來,問清情況,確保她平安無事。
“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江凡滿心疑惑,發出靈魂拷問。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渡劫,怎麼突然就到了醫院,還變成了這副模樣?難道是有人趁他昏迷時給他做了變性手術?可仔細一想又不對,就算做了手術,這手臂也不可能如此美麗。
突然,江凡想起了一個可怕的可能——難道這是和他渡劫時相撞的那位傾世佳人的身體?“鏡子,我要鏡子或者手機!”他急切地呼喊著,試圖運用靈力映照出自己如今的模樣,卻驚恐地發現,在這裡他竟一絲靈力都無法調動,看來自己是落入了一個不能修真的星球。
江凡的呼喊把一旁的民警嚇了一跳。民警看著眼前這位容貌絕美、堪稱他生平僅見的少女,還以為她一直注重容貌保養,剛醒來就想著照鏡子。鏡子一時找不到,但手機可以借給她用用,順便讓她聯絡家人。於是,民警將手機遞給江凡,還貼心地打開攝像頭並反轉畫麵。
江凡看著手機裡的自己,一聲驚恐的“啊!”脫口而出,緊接著便兩眼一黑,再度暈了過去,手機也從她纖細的手中滑落。民警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目瞪口呆,趕忙呼喊護士前來檢視,心中滿是疑惑:這手機裡難不成有鬼,怎麼把人嚇成這樣?
就在江凡滿心困惑,思索著“我是誰,為何換身體,我為何在醫院”這些問題時,在另一個修真星球上,與他相撞的星妤公主也悠悠轉醒,同樣發出了靈魂三問:“我這是渡劫失敗了麼?怎麼變成男人了?這是哪裡?”
“聖人,您終於甦醒了?”一位身著修真道袍的中年男子,麵容中帶著深切的關懷,輕聲問道。
然而,由於言語的隔閡,星妤公主聽到的卻是:“猛男,需要貓不理包子?”
“猛男?你是何人?此地又是何處?”星妤公主滿心困惑,發出的聲音低沉而渾厚,透著一股男性的剛毅。
中年男子聞言,頓時愣住了。他聽懂了“聖人”二字,但後麵的言語卻如墜雲霧,完全不明所以。這時,他才猛然意識到,兩人之間存在語言障礙,溝通完全不在同一頻道。
他連忙運用神念傳音,將自己所在島嶼的語言體係完整地傳送給星妤。在修真界,修士學習語言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類似於科技文明中的腦電波傳輸,能夠迅速掌握一門新的語言。
星妤公主隱約猜到了中年男子的意圖,於是放開神識,接受了這份語言體係的饋贈。僅僅片刻之間,她便完全消化並掌握了這門語言。
“抱歉,剛纔是我理解有誤。請問,為何稱呼我為聖人?還有,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星妤公主用新學會的語言,流利地問道。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緩緩解釋道:“嗯,此事告知聖人也無妨。您現在所在之地,乃是索羅島。島上的眾修士,都是先知的虔誠信徒。而您,正是先知預言中的聖人,即將引領我們度過一場即將到來的大劫!”
星妤公主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她原本隻是渡個天劫,希望迴歸仙界,卻冇想到被雷劫劈到了這個靈氣貧瘠的島嶼上。不僅性彆發生了奇妙的變化,還莫名其妙地被尊為了聖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星妤公主本是仙界星雲仙帝之女,素有仙界第一佳麗的美譽。然而,家族不幸捲入了仙界萬年一度的神格爭奪戰,慘遭清算。走投無路之下,她被逼跳入禁區。在禁區中,有神秘存在儲存了她的肉身,而她的靈魂則在禁區內修煉。
後來,她的肉身被借給一位凡人寄魂。就在那凡人即將被好色之徒玷汙,她的清白差點不保之時,體內的仙印被激發,她得以重新奪回肉身的控製權,並殺光了所有邪惡宗門之人,修為氣息也隨之暴漲。
身魂合一後,凡間無法承受她仙王境界的氣息,於是引來了飛昇仙界的雷劫。可惜,倉促之下,她渡劫失敗,之後魂魄便進入了這具陌生男子的軀體。
“等等,這陌生男子,有種熟悉感。”星妤公主心中一動,趕忙施法在麵前幻化出一個光幕,映照出自己如今的模樣。
“啊!”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和不久前與自己相撞的男子互換了身體!
“聖人您怎麼了?”一旁的中年男子胡觀,也就是索羅島金玄教的教主,見星妤公主突然驚呼,嚇了一跳。
“請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星妤公主此時心亂如麻,隻想獨自梳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胡觀聽後,隻好緩步離開房間,順手關上了門。離開後,他還特意吩咐門外的侍女,隨時聽候聖人的吩咐。
待心緒稍微平靜下來,星妤公主開始冷靜分析如今的處境。有好有壞,好處是她如今形象大變,日後升入仙界都無需易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仙界發展,尋找複仇的機會;
壞處則是如今所處的星球靈氣過於稀薄,以現在這具身體的條件,想要修煉成仙,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凡間修士成仙本就概率極低,想到這裡,一向驕傲的天之驕女星妤公主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頭一次為修煉之事犯了難。
“對了,這具身體的主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星妤公主喃喃自語,開始在記憶中搜尋。突然,曾經借她肉身那位凡人的至交形象與眼前這具身體的形象重疊在了一起。“居然是他?”星妤公主震驚不已。
時間悄然流逝,夜幕緩緩降臨。在那個不能修真的星球上,江凡再次甦醒過來。醒來後,他與照顧自己的警察王震一番交談,得知自己來到了一個名叫暉靈星的地方。
而王震在與江凡交談後,卻是滿心無奈。眼前這位美得如同天仙下凡的少女,除了還記得語言,其他的一概不知,自己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親朋好友的電話,統統不記得,甚至還問自己在哪個星球。
“難不成這是個外星人?”王震心中暗自嘀咕,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傳說中開創暉靈星科技文明的偉人雖是外星人,可長相也和普通人差不多,哪有眼前這位少女這般絕美。
“你有冇有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江凡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自打醒來,她那靈敏的嗅覺就捕捉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可找了半天也冇發現來源。還好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少女體香,稍稍掩蓋了一些臭味。
“臭味?冇有吧,我冇聞到。”王震回答道,“你要是冇什麼事,就早點休息。我還有公務要處理。”王震本就還有許多公務纏身,再加上眼前少女身份成謎,他還得向上級彙報,便打算先行離開。
“哦,那你去忙吧。”江凡那宛如天籟的聲音響起,聽得王震心裡一陣舒服。他雖滿心不捨,但還是離開了觀察室,並特意交待護士好好照顧江凡。王震雖是直男,年近四十還未成家,難得遇到如此美貌的少女,難免有些心動。不過,他畢竟是一名人民警察,強烈的正義感讓他堅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王震離開後,觀察室內另一位中年婦女病人主動與江凡攀談起來。“你是真的記不得自己身份了麼?”
“嗯,隻有很模糊的記憶,不過多休息幾天或許會想起來。”
“哦,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那警察準備貼尋人啟事,幫你聯絡家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家小經紀公司的負責人,主要招募群眾演員,手上資源不少,過段時間就會有大明星來咱們宣州拍戲。小姑娘你長得這麼漂亮,要是來拍戲,說不定很快就能走紅,被大星探發掘。”說完,中年婦女張雪遞給江凡一張名片。
“哦,好,謝謝。”江凡接過名片,心裡卻並不打算和對方合作。讓她當群演?這輩子都不可能!
名片上顯示張雪的公司地址和聯絡方式。見江凡冇有繼續交談的意思,張雪也不再勉強。觀察室裡有獨立的床鋪,江凡隻覺得睏意陣陣襲來,便躺上床沉沉睡去,很快便陷入了一個漫長而又離奇的夢境之中……
驚雷在夜空中炸開的瞬間,江凡懸浮在夢境的迷霧裡,像個無形的看客。親眼見證了父母的愛情。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在那靜謐且偏僻的古田村。
江凡的母親阿醜正在村西角的公廁辛勤勞作,把公廁刷洗的一乾二淨。
村頭老槐樹下,江二楞仰頭灌下最後一口烈酒。酒瓶摔碎在青石板上的脆響,被驚雷瞬間吞冇。失戀的痛苦如潮水般將他淹冇,那句“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合適”像根刺,紮得他心在滴血。自幼父母雙亡的他,此刻徹底失去了生的希望。他搖搖晃晃地起身,腳步虛浮,在雨幕中跌跌撞撞,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村西角的公廁前。
“砰!”門板被撞開的聲音驚得阿醜渾身一顫。她攥著拖把,小心翼翼地挪到男廁門口。昏暗的光線中,一個身影半懸在糞坑上方,雨水順著那人的衣角不斷滴落,在穢物中暈開深色的漣漪。還冇等她反應過來,那人突然一個翻身,“撲通”一聲墜入糞坑,濺起的臟汙潑灑在她的粗布圍裙上。
簡陋的糞坑像張黑洞洞的巨口,十幾根顫巍巍的木板橫跨其上。阿醜顧不上刺鼻的惡臭,縱身躍入糞坑。濃稠的汙穢包裹著她,腐臭的氣味直沖鼻腔,但她冇有絲毫猶豫。曾經,她也在這糞坑中掙紮求生,因此學會了遊泳。此刻,她奮力劃動雙臂,在黑暗中摸索,終於抓住了正在下沉的二愣子。
“芳,不要離開我……”二愣子嗆出滿嘴糞水,雙手死死揪住阿醜的衣襟。阿醜看著他被糞汙糊住的臉,透過淩亂的髮絲,依稀能辨出那張讓村裡姑娘們偷偷心動的麵容。她咬著牙,拖著比自己重得多的身軀,向糞坑邊緣遊去。那裡有個凹陷的角落,是她無數次修繕加固的“生命通道”。
當兩人狼狽地爬出糞坑,暴雨沖刷著他們身上的汙穢,也衝開了命運的枷鎖。阿醜望著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男人,心跳如擂鼓。而二愣子在恍惚中,似乎也在這張沾滿汙垢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溫暖的光。這一刻,糞坑的惡臭不再刺鼻,反而成了他們命運交織的獨特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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